《白夜問米》第9章 【兇】惡魔除,金剛杵,收邪念,斬妖靈

無名尸四肢和頭顱缺失,。房和下。被鈍割傷,傷口形狀極不規則,刑偵盡力繪制傷口平面的復原圖,但是兇為何始終沒有進展。宋書明心里有個念頭一閃而過,既然常規的鈍都已經排除,也許林愫會提供一些思路。林愫接過刑偵繪制的兇的圖片,定定神,仔細端詳了一陣抬起頭,對宋書明說:“這個東西,我倒是可能見過。”

宋書明給的圖片里,兇的形狀很模糊,刑偵也只是抓住幾個比較明顯的特征做了速寫。兇看起來是一個球狀鈍,頂部有尖角,四周有四個尖銳的凸起。林愫認真端詳一陣,腦中靈一現:“這四個凸起,還有頂部的尖角,看起來像是花瓣。”拿了一支筆輕輕勾勒幾筆:“這是金剛杵。”

金剛杵只見過一回。

以前小的時候,老林一個人養,有的時候迫不得已要出門,就把反鎖在屋子里,丟一個他的寶貝箱子給玩。小林愫就把那箱子里的東西,首,料,陶泥,法一件件拿出來玩,再一件件放回去。

這就是全部的玩

八歲那年,有一次大約老林出門太匆忙,沒來得及收整箱子,小林愫在箱子中發現了很多以往從沒見過的法。其中就有只金剛杵,兩頭圓中間細,一圈蓮花瓣鑲嵌,金閃閃,搖起來丁零作響,很是漂亮。老林回家,看見林愫拿著金剛杵玩得不亦樂乎,唬了一跳,連忙搶下來。

小林愫一癟,就要哭。老林抱起來:“乖子,金剛杵可不敢隨便耍。”

老林抱著,給講了他曾用金剛杵的經歷。

那是五十年代末文革時期,老林不過二十歲出頭,有一年七月跟著社火去了周至縣丁白村,在那里遇上了一家撞了邪的人。

一家七口人,那年春節剛過,老太太有一晚上突發怪病,冰天雪地跑出去在村口四肢折斷而亡。那個年代家家戶戶都有人死,再有死人也不以為意,草草收裹辦了喪事。

卻不知道是不是喪事太過簡薄,老太太心存不滿,從此以后一家人再不得安寧。

三月頭里,當家的上山砍柴滾落山崖,被抬進門的時候只剩了一口氣,卻生生掙扎了五六天,夜夜哀嚎力竭而死。

三月末,十歲的大孫子被公社的馬車撞到了頭,癡傻了。

等到了四月,六歲的二孫子得了肺炎,高燒了幾天送到醫院沒了命。

端午節前,公社難得分粽子,得皮包骨頭的小叔一口要下去,被摻了沙子的糯米哽住嚨,生生憋死了,死之前七竅流,怒目圓睜,嚇人至極。

好好的一家七口,不過短短幾個月,只余下一個悲痛絕的小媳婦,和一傻一兩個兒子。

那個年代人都比較單純,看到家里如此凄慘,紛紛生出惻之心,聽社火社的人夸耀老林有本事,勸老林去他家看看,有能力的,就幫忙驅個邪,讓老太太早些上路,再不要把一家人都拖下來陪

老林聽說,也很同。彼時他不過二十多歲青年人,年輕狂,揣上家伙事,就去了小媳婦家里。到了家里,老林也不廢話,經幡一掛,黃紙一燒,把老太太的八字寫好鎮在了八卦鏡下。做完怕不保險,還抹黑跑去刨了老太太的墳,一杯黃酒一捧黃紙,將那老太太一把燒了灰燼。

老林自覺惡靈已除,喝了幾杯黃湯,躺在鄉間地頭呼呼大睡,第二天被一陣哭天喊地的哀嚎吵醒。

他爬起來眼,慢悠悠晃進村里,隨便拉了個人問怎麼回事,才知道就在昨晚,那小媳婦家里最小的孫子,被狼叼去了。

老林這下徹底酒醒,撒丫子跑去小媳婦家里,見那小媳婦呆呆傻傻坐在床邊,已經不會哭了。空的房間里家徒四壁,老林在已經見底的米缸里抓了一撮米,另一手攥住小媳婦,說:“我幫你問米,問問為什麼。”

那個年代都在破除迷信。老林大于世,算個卦看個相不算什麼,可他從來不敢輕易在人前真本事,生怕被有心人看到了,把他拉去當作封建迷信打倒。如今為這家人,倒是肯連看家的本領都使出來。

老林咬破指尖以筑符,糯米從指尖緩緩墜下堆一座小山,老林將木筷一,凝神靜氣。

卻什麼也沒有發生。什麼也沒有問到。

老林郁悶至極,苦著一張臉往回走,滿心都在琢磨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回到了社火隊里,心里還在琢磨,卻聽到別人在也在討論小媳婦家的事:“可憐呦…一家八口人..一年就都沒了。”

老林隔了幾秒鐘才慢慢反應過來。八..八口人?不是七口人嗎?

再一細問,才知道小媳婦去年才生了一個水靈靈的小兒,好不容易養到十個月會爬了,有天小媳婦出去干農活,回到家才發現孩子被狼叼去了。一家人找了一整天,只最后一個告訴

老林前前后后一琢磨,撒就往小媳婦家跑,一進門就喊:“不!老太太不是害人的那個,是第一個被害死的!”往里一瞅,剛好看見小媳婦正抱著吃了鼠藥咽了氣的癡傻大孫子哭得肝腸寸斷。

老林,自嬰死后這家幾近滅門,十有八九問題就出在那個被狼叼走的上。他雙手托住那小媳婦,從牙關里出幾個字來:“想不想活?想不想報仇?”

這年頭,人命比紙都要輕賤。小媳婦不知哪里生出一勇氣,含著眼淚點點頭:“要報仇。”

老林拍拍黑拉著走到丁白村“破四舊”的時候被砸得稀爛的土地廟里。那廟如今四面風,老林點上蠟燭,掏出了他二十幾年從不離的小匣子。

匣子里面一半是料,一半是草藥。他不慌不忙擇了幾樣,天門冬,金鉤吻,銀葉,讓小媳婦拿著石杵搗出水,再混上指尖三滴

“十指連心,心頭其實就是指尖。拿你心頭,是為了引那嬰靈。”老林一邊拿筆勾勒黃紙符,一邊說。他還從未見過手段如此殘忍,心如此毒的嬰靈,想了又想,從小匣子底部一個凹槽里輕輕一捅,匣子應聲而開,出底下藏的暗格來,里面端端正正就放著一只金閃閃的金剛杵。

“惡魔除,金剛杵,收邪念,斬妖靈。”老林握著金剛杵,走進了小媳婦家徒四壁的屋子里。

第10章 【】那晚將人頭放進冰柜的,既不是中介,也不是租客

那晚上金剛杵究竟是何等威力,老林從未與林愫細說。

每次小林愫抓著他袖問起,他總是長長嘆氣,帶出無盡悲涼。

嬰靈自然被拿著金剛杵的老林收服,放在老林的銀杏符里。老林帶了回去,要將它在火上焚化,小媳婦咬牙切齒撲上來:“問問,問問為何害我全家?問問為何殺親人?”

老林點頭應了,焚香堆米,上木筷作法,未想不一時額上竟沁出豆大汗珠,臉慘白,雙目赤紅。

小媳婦大驚失,一把推倒木筷,老林立刻力倒在遞上,失聲慟哭:“死的好,死的好!”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原來這嬰靈如此毒辣,皆因這嬰死得太慘。

當日小媳婦出門干活,家中僅有老太太,小孫子,和十個月大的小孫。小孫子吵著要吃面片,老太太在灶上生火煮了一鍋水。陜西農村,炕頭灶頭齊平相連,中間只隔矮矮一面土墻。十個月大嬰剛剛會爬,不知怎麼,竟翻過土墻由炕頭爬到灶頭,掉落在燒著滾水的大鐵鍋中!

老太太帶著小孫子從屋外進門,一眼看到的,就是鍋里翻滾的嬰,連哭喊都不及,早已氣絕多時。

老太太哭號幾聲,實在是對這個來的不是時候的嬰沒幾分真心實意。和兩歲多的小孫子,在那個大荒到都在死人的地方,站在滿溢著湯香味的灶臺邊,做了一個滅絕人的決定。

那一個十個月大,十斤重的新生嬰,落進了六個人的肚子里。待到小媳婦從公社回到家,連湯帶水一鍋人,早已干干凈凈什麼也沒有剩下。只余下了吃飽喝足六個人,假假意的控訴。

小媳婦聽老林說完,怔忡了半響。火搖曳,只見秀氣的面頰上出迷迷蒙蒙的神。老林心頭一,想上前安,卻見一轉頭,一臉剛毅的說:“一家子畜生,果然是死得好!”

老林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看起來滴滴的小媳婦,竟然也是這麼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他低頭看著,忍不住出這些天來第一抹笑:“你要不要,跟我走?”

后來,小媳婦,就了老林的妻子,林愫的。一雙巧手,秀外慧中,八字極,是老林此生摯

可這樣的八字,也還是只能陪伴老林十幾年歲月。

死之前,握著老林的手,面沉靜,目卻是藏不住的哀痛,對老林說:“我既高興,也傷心。”

老林挲著的手指,眼淚大滴大滴落在枯槁的手背上:“別說傻話。”

卻微微笑:“我高興的是,我終于有一次,可以死在我親人之前。”說完,又勉力抬起手指,老林泛白的發梢:“可我也傷心,這喪親的苦痛,總要你承擔。”

手臂力,墜在了老林膝上。老林再也支撐不住,痛哭出聲,肝腸寸斷。

宋書明聽林愫說完,竟不知如何接話。他這兩天所見所聞,幾乎已遠遠超過以往三十年。他低頭思索一陣,問林愫:“那金剛杵現在在你手里嗎?”

林愫搖頭,老林被焚當日,帶著小匣子去趕的社火。出事之后小匣子也再沒見過,不知是不是

那晚與老林一同被燒了灰燼。

“我可以畫下來給你。”林愫說。

宋書明略有些失,等過了兩天,林愫把畫好的金剛杵的樣子送過來,宋書明打眼一看,嚇了一跳:“畫的這樣好!你該去學。”

林愫淡淡回他:“沒吃過豬,總見過豬跑。”說完一手,說:“幫你畫出兇,兩百塊報酬該給我了吧?”

這個案子遲遲沒有進展,許大生突然之間如此著急找到宋書明幫忙,也是因為案有了新的變化——春節剛過,京西遠洋山水9號樓903室,中介來清理租客退租的房子,在客廳的小冰柜中,發現一顆冰凍住的人頭。

發現人頭的這套房子被房東簽給了中介,也一直是中介在打理,掛牌之后租給兩個男租客,已經有兩年了。

這兩位男租客,小丁和小李,是同一家IT公司的同事,兩個人一人一間臥室,合用一個客廳。找到尸頭部的冰柜是中介租房前就添置的,兩個IT男平時不做飯,靠外賣為生,冰柜很用到。

兩個人更是一口咬死,不知道冰柜里怎麼會出現一個人頭。小丁還強調,前一天房前,他專門將屋里所有電都打開檢查過,那時冰柜空空如也,絕對沒有什麼人頭。

租客說前一天房的時候冰柜里沒有人頭,中介卻說第二天查房的時候冰柜里出現了人頭。那案關鍵就是完房的那一晚上。刑偵加班把監控錄像了出來,卻發現那晚將人頭放進冰柜的,既不是中介,也不是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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