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明聽林愫說完，略沉思一陣，問：“你剛剛說，丁老大被注魂之后，就跟常人一般行無異？連丁老太太都認不出來？”

林愫搖搖頭：“這倒也不是。尸注魂之后，眼睛不能睜開，所以白大嫂當天也只能趁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領丁老大去見丁老太，否則，就穿幫了。”

宋書明眼中一閃：“還有什麼別的特征嗎？”

林愫想了想：“其他，應該沒有了。哦，不對，有些時候為了讓孤魂野鬼聽話，往往還會在尸上加一道定符。用了定符之后，尸就是真正的僵尸了，作就會變得僵駭人。”

宋書明猛的一拍桌子：“這就對了。”

他想到激，干脆找出留底的監控，指著那個全程閉眼肢僵的嫌疑人給林愫看：“你看，你說的肢僵，是不是這種？”

林愫仔細看過，雖仍有些不準，心中卻有六七把握：“我那時還小，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是這人看起來，確實很像被注了魂。”

宋書明起，踱步到窗臺前，著窗外郁郁蔥蔥的樹影，自言自語道：“之前的方向錯了。該查的，不是活人，而是死人。”

宋書明想到這，回頭問林愫：“你之前說沒有頭，你沒辦法問米。現在有了頭，能問嗎？”

林愫搖搖頭：“注過魂的人，問也沒有用。招來的都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孤魂野鬼。”

看宋書明有些失的樣子，又有些好笑：“宋警現在終于相信問米？”

宋書明面無表淡淡一句：“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隔天上午，宋書明把林愫提供的線索略講給以前的搭檔老李。老李想了一想：“這也是條路子。就按你說的，死馬當活馬醫罷。”

老李年紀比宋書明大十多歲，資歷老，格好，機關上下人緣好，這種棘手的事還得靠他出馬才行。刑偵之前一邊在失蹤人口數據庫盡力比對尸的信息，一邊又調取監控努力復原，查找白嫌疑人的信息，已經有一周了。進展不大。

老李找到刑偵科，跟經辦打了個哈哈，略提了一句：“不如查查死亡人口信息庫？”

經辦瞄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樣子。老李拍拍他的肩膀：“你就聽我的吧。總歸是有原因的。”

隔得兩天，刑偵那邊果然有了回復。老李去拿了結果，回來面古怪的遞給宋書明。

宋書明接過來一看，眉頭皺：“確定嗎？”

老李點點頭：“反復確認過了。”

宋書明嘆了口氣：“看來，又得麻煩我們那位小朋友了。”

林愫接到宋書明的電話，說請吃飯。也不推辭，在學校旁邊選了家最貴的館子吃日料，以路過看著價牌就咋舌，好容易有個機會被請客，半點也不手，先吃了肚圓，才想起上次的案子，問：“監控里的嫌疑人，你們查到是誰了嗎？”

宋書明點頭：“找你，為的就是這件事。人，查出來了。是首都醫學院的老師陶力。”

林愫：“那，破案了？”

宋書明苦笑：“可是陶力，今年一月就去世了。”

就因為查來查去竟然查到了一個死人上，隊里上上下下諱莫如深，昨天宋書明來找老李，就看見辦公室門后面，掛了幅關公像。他自己也不是不害怕的，這幾天干脆把前幾年本命年買的紅腰帶翻出來圍在腰上，才覺得心安了一些。

林愫：“如果是注魂，那也說得通。誰能直接接尸，誰就有大嫌疑。”

宋書明：“我們昨天已經核實過了，陶老師去世前簽署了捐贈協議，捐贈給了首都醫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