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草》第7章 (六)

盡管姐弟倆于冷戰中,但是到了周六,白櫟還是親自開車送白筱鈴去了公司。

公司包了一輛大,送員工們去團建地點,位置就在城區周邊一帶,有山有水,有專門組織團建的教練負責接待他們,不僅會安排各種比賽游戲,還有篝火晚會。

白筱鈴下車時,無意間瞟到不遠一道車影,看上去很像白櫟的車,心口一跳,差點以為弟弟開車跟來了。

正想看清車牌號,同事去集合,這麼一句話的功夫,那輛車就不見了蹤影。

白筱鈴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是眼花了,最近因為和白櫟關系變差,以致于稍微有點與他相關的風吹草都會特別在意。

不期然的,腦海中浮現兩人接吻的景……捂住發熱的臉頰,阻止自己繼續胡思想。

“白筱鈴!過來報項目啦!”部門同事在不遠催促。

白筱鈴應了一聲,小跑著過去。

……

團建安排的活,每個人至要報一項,有些玩的同事恨不得每項都參加。

白筱鈴仔細研究了下,皮劃艇要下水,撕名牌太嚇人,兩人三足需要和同伴親雖然來公司三個月了,但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自己工位上做事,幾乎沒有特別的同事,最后選了中規中矩的接力賽跑。

跑步還是可以的。

不知道是不是和席臻聊過后,心態發生了變化,以前總為自己無法與人建立親關系而焦慮,這次來參加團建,覺也還好。

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個兔子,那……那和同事之間有點隔閡,也正常的,畢竟種不同嘛。

以前嫌棄自己不合群,以前介意自己吃草,以前討厭自己膽小敏沒出息。

現在,白筱鈴的心境變得十分坦然,不糾結了。

想想也不可思議,竟一點兒抵也沒有就接了自己是妖怪這個事實,甚至還有松了口氣的覺。

接力跑,白筱鈴幫自己所在的部門拿了第一,大家都很高興,去吃午飯時,也不再遮遮掩掩,帶上自己的小零食,和同事們一起聚餐。

飯桌上,果然有同事對的小零食到好奇,白筱鈴面不改的把零食包遞過去,“朋友從國給我寄的,要嘗嘗嗎?”

同事笑著手,從自封袋里扯出幾,“看著好像干草……唔,沒什麼味道……”

同事又嚼了嚼,表微妙,“有點苦……”

白筱鈴的說:“多吃幾次就習慣了。”

這話聽上去沒病,但如果不好吃,誰會多吃呢?

會計大姐一副很懂的模樣聲道:“國外流行這種零食,什麼纖維膳食,可以改善腸道功能,像我現在吃的那種膳食片呀,也有這種功效~”

眾人紛紛附和:“是這麼回事。”

這個話題很快過去,大家笑笑鬧鬧的聊起下午的活,白筱鈴坐在一堆笑臉里,吃幾口菜,再吃幾口草,安之若素。

偶爾邊有人找搭話,笑盈盈的說“是嗎”,“這樣啊”,“好厲害”,“嗯嗯”,聊天毫無障礙,氣氛如常。

也沒有多難嘛。

只要不刻意去尋求認同,社就變得如此輕松,原來,一直以來的本不存在,只要接了自我,也就不用再自我折磨了。

白筱鈴的心輕松愉快,心想,公司下次再組織聚會,也可以參加看看。

……

下午活結束后,大家開始準備篝火晚會,明明天還沒有黑,一個個卻迫不及待的點燃火把,又唱又鬧。

白筱鈴原本輕松的心,再次變得抑。

實在不喜歡吵鬧的環境,那些男同事手握麥克風興高歌,在耳中毫無音樂的,僅僅是造痛苦的噪音!更不要提,還有一些同事在大口喝酒,也不喜歡酒的氣味。

白筱鈴心里嘆氣,暗暗想:算了,這樣的聚會,以后能不參加就別參加了吧。

“小鈴。”經理從后拍了下的肩膀,“一會兒吃完飯要玩游戲,你跟我去拿一下撲克牌和懲罰道吧。”

白筱鈴如蒙大赦,趕跟著經理走了。

回到酒店——是一棟類似學生宿舍樓的建筑,不比城市里酒店的華麗致,但在山野也算得上干凈清爽。

酒店條件有限,只有一個電梯能夠使用,白筱鈴陪同經理一起等電梯,看見旁邊擺著一盆綠植,葉子綠得極其鮮艷。

沒有聞到植的清新味兒,估著這盆綠植應該是塑料仿真品,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那盆綠植的葉子——

果然是假的。

旁邊的經理發現稚氣的舉,不由得一笑,問:“今天玩得開心嗎?”

白筱鈴不好意思的回手,點點頭:“嗯,開心。”

其實也就湊合,不過場面話還是會說的。

電梯門打開,經理走進去,很的教:“你剛來公司,要多參加集,和大家悉了,平時工作上合作起來才會更融洽,以后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不要臉皮薄不好意思。”

白筱鈴聽這話像是在提點自己,再次點了點頭,“嗯,謝謝經理。”

到了樓層,跟在經理后走出電梯。

走廊十分安靜,兩人一前一后走著,約能聽見篝火晚會的音樂聲,連上卡拉OK,一群人在遠方鬼哭狼嚎。

經理打開房門,白筱鈴走進去。

看見眼前的大床標間,站在原地沒,臉上顯出迷茫。

這不是放道的屋子,這是經理自己的房間……

“要洗個澡嗎?”經理關上門,下西裝外套。

白筱鈴疑不解,覺得兩人之間是不是信息傳輸有誤?

“為什麼要洗澡?”認真的詢問經理,“我們不是要拿游戲道嗎?道在哪?”

經理像聽到笑話,輕輕笑了聲,用哄小孩的語調說:“不著急,等我們洗完澡再拿也來得及。”

白筱鈴的眉頭蹙起,“那我等篝火晚會結束了再來拿吧。”

說著就要轉走人。

后一力拽住,經理把拉回來,臉上笑容和往常一樣溫和,說話的語氣卻像變了個人,油膩到令人作嘔。

“小鈴,你真可。”他強行將白筱鈴摟進懷里,“……別怕,以后在公司,我會好好關照你的。”

他抱得很,而白筱鈴四肢僵,整個人像凍住了。

明明可以用力掙卻不知為什麼僵住,猶如被一條毒蛇纏裹,手腳冰涼,呼吸停止,恐懼使上下一也不能

直到那張臭烘烘的湊過來,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應該反抗!

不僅要反抗,還要大聲呼救!

抖著掙扎,嗓子眼像堵著棉花,張到無法順利發出聲音,而后嗚咽一聲,被后的男人用力甩到床上!

床單是冰涼的,讓想到蟒蛇的鱗片,接到皮竟有種接死亡的恐懼!

驚懼無措,又頭昏腦漲,不敢在床上停留哪怕半秒,巍巍就要爬起來,然而還未下地,就被男人從后面住!整個人彈不能!

救命!

在心中發出尖!眼眶通紅,聲音被床褥掩埋。

——砰砰砰!

這時,外面傳來大力的拍門聲。

經理舍不得放開剛得手的獵,一只手按著白筱鈴,另一只手解開自己的

——砰砰砰!砰砰砰!

拍門聲越來越大,力氣驚人,劇烈震的門板顯示著來者不善。

經理無法再置之不理,這一陣陣的拍門聲使人心驚,他只得松開白筱鈴,警覺的走到門前。

白筱鈴趕爬下床到一邊。

——砰砰砰!砰砰砰!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經理被這靜嚇到,不敢開門,甚至不敢靠近貓眼看一看外面到底是誰,接著突然嘭地一聲巨響!房門直接被踹開!

一個高大的男人幾步走進來,抬起一拳直擊經理面門!

“啊!!!”

房間里響起慘聲。

白筱鈴看見白櫟那張兇狠又英氣人的臉龐,大腦混沌泥濘,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找到這里……

“傻呆著干嘛?!去關門!”白櫟沒好氣的吼一句。

白筱鈴抖了抖,小臉慘白的跑去關門。

門鎖被踹壞了,用力推了好幾下才勉強關上,再轉時,發現經理已經被白櫟揍得滿臉是

白筱鈴怔住。

剛才欺凌,強悍到令無法掙的經理,此時在白櫟手里弱得像只菜,被打到跪地求饒、痛哭流涕。

白櫟朝他下面狠踹了兩腳,那慘立即凄厲到變聲,而后白櫟一腳踩在經理臉上,彎腰開始撕對方的服!

“轉過去!”撕到底時,白櫟又朝白筱鈴吼了一嗓子。

白筱鈴了下脖子,背過去,接著聽見經理嘶啞的哭聲,和不住的求饒,但白櫟本不為所

經理大約因為看不到希,生出破罐破摔的怒氣,喝罵道:“你給我等著!你等著蹲監獄!!!”

白筱鈴聽到“監獄”兩個字,心中一,不由得轉想勸白櫟。

可是剛挪步子,就聽見白櫟暴躁的喝道:“你別轉過來!不怕看了長針眼?!”

白筱鈴不敢了,咬住下,為難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既為經理遭殃到大快人心,也擔心白櫟會因此惹禍上

白櫟一邊撕服一邊罵罵咧咧,許多難聽話以前從未聽他說過。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背后,手機相機的音效一聲聲響起,與此同時,還有白櫟冷冷淡淡的聲音:

“行了,這些照片我暫時保留,你通訊錄里三百多個號碼我也全部復制了,只要你敢報警,這三百人將會欣賞到你的個人寫真集,如果你不介意,就盡管試試。”

白筱鈴背對著他們,看不見后是什麼景,只聽見經理極度抑的哭聲,哭得無助絕極了。

肩上一沉,扭頭看,是白櫟攬住的肩膀,他手開門,摟著驚魂未定的走出了這個房間。

得救了……

忍不住回頭想看一看,腦袋剛轉一半,就被邊的男人用大手扣住——

他像扣籃球似的把的腦袋轉回來,面不虞的警告:“不許看。”

白筱鈴:“……”

好,那就不看了。

……

昏沉,汽車孤零零行駛在無人的公路上。

白筱鈴坐在車里,回想自己這一天的遭遇,仍有些渾渾噩噩。

實在沒想到,平日里待和善親切的經理,竟會做出這種事,如果不是白櫟及時趕到,現在會是什麼下場?

是不是反抗不了?

既沒有力氣,也沒有膽子,經理是不是也看準了這窩囊子,所以才會選

白筱鈴驀然到心酸。

只是想融,為什麼要這樣對?為什麼不管做人還是做妖怪,都這麼沒用?老天爺是不是存心欺負?既然讓做妖怪,怎麼不讓做個厲害的妖怪?老虎,獅子,或者大灰狼也行啊……為什麼總是欺負的那一個?

鼻尖一酸,眼淚立時滾落下來。

剛才在房間里,恐懼使頭腦空白、緒混,現在離險境,一點點捋清了頭緒,才愈發到深深的后怕!

淚水漣漣,白櫟單手扶方向盤,另一只手了張紙巾扔給,煩躁道:“別哭了,這不是帶你回家嗎?還哭什麼?”

白筱鈴哭得傷心,搭搭:“都……欺負我……”

“誰敢?!”白櫟低吼。

這樣另類的安對白筱鈴毫無用,此時此刻,腦子里全是自己這輩子盡的委屈,兒時期就被孤兒院的孩子們排,被領養后小心翼翼控制自己不去吃草,唯恐養父母發現后嫌棄不敢去KTV,不敢去電影院,不敢去所有人多的地方,損失了許多朋友的機會,上班了依然不合群,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釋放善意的領導,其實是對另有所圖……

越想越委屈,淚水無聲流淌,本停不下來。

白櫟咬咬牙,猛地一腳剎車!然后摔開車門就下車了。

白筱鈴愣住,眼淚汪汪看過去。

他的影消失在黑暗中,白筱鈴正疑著,就看見他捧著一堆從路邊扯來的鮮草回來,不耐煩的塞到懷里。

白櫟了幾張紙巾,胡手上的泥,又略帶魯的臉上的淚,那些淚痕讓他心煩意

“一點用沒有。”他的口吻仿佛萬分嫌棄,“吃吧,你的最,吃了別哭了。”

白筱鈴看著懷里的苜蓿草,眨了眨眼睛,眼淚珠兒掛在濃的睫上,不知怎麼,心中平靜了下來……

作者的話:

其實我平時不看姐弟,也沒寫過姐弟,這是第一次……

看過我老書的人應該都知道,我比較喜歡骨科和年齡差,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門心思搞姐弟,可能是這個梗太適合姐弟了???唉腦殼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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