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餐是沒有的。

風羿也就是臨時找藉口將現在這個尷尬的場面糊弄過去。

但他自己心裡清楚，確實有什麼改變了。

早上吃了一大盆湯麪加10個plus版包子，離開小山時還沒到中午，已經越來越明顯。

好的是昨天上山準備了不吃的，昨天因爲心裡著事，全程神經繃得，沒什麼胃口，東西剩下大半。

“師傅我在車裡吃點東西。”風羿道。

“吃吧，只要不吃泡麪、榴蓮什麼的就好。注意安全別嗆著了。”

司機開著車，出了小山保護區的範圍，不過他腦子裡還有剛纔王錦蛇吞食青蛙的畫面，上也憋不住。

“我們老家有句話，‘樑上一條菜花蛇，一年滅鼠二百隻’！我也不知道這話裡說的是兩大菜花蛇中的哪種，不過對比一下黑眉錦蛇那種細長板，王錦蛇這種短壯碩的看上去更能吃。現在保護區那些王錦蛇的食量，我覺得，它們一年吃的老鼠，只多不！瞧那一條條的，壯碩又囂張！”

“你說對吧？”司機問風羿。

“對！”風羿點頭，“一羣吃貨！”

風羿在車上將包裡的食解決完，到了機場又好好吃了一頓。

來時在戶外用品店買的各種裝備，不能帶上飛機的太多，風羿打包發快遞寄回去。

之前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辦完事，沒預定，今天飛機票也是現買的，回到瑢城的時候，正好到晚高峰。

風羿坐在出租車上，後悔怎麼沒直接地鐵算了。

車窗外，高架上高峰期的車堵一條長蛇……

呸！

蛇什麼蛇！

風羿現在有點逃避心理，不想提到與蛇相關的任何話題，索挪開視線不再去關注高架上的那一長條，了眉心，打開手機看推送的新聞。

等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疲憊來襲，風羿點了個四人份的外賣，匆匆吃完之後洗漱睡覺。外賣垃圾簡單收拾放在一邊，打算明天再做分類理。

半夜，小區大部分住戶都睡。

一隻老鼠從隔壁那戶的臺，往風羿住的這邊爬，爬到即將到達臺的時候突然停住，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

空氣中，有的食的香味。

但，也有一種讓它本能畏懼的氣息。

猶豫好一會兒，它最後還是轉了個向，順著外牆往樓下爬去。

風羿做了一夜奇奇怪怪的夢，但是醒來什麼都記不起來。

理完昨天的垃圾，這才仔細檢查了下屋子。並沒有發現老鼠出現的痕跡，蟑螂也沒有發現。

放心了。

吃完早餐，風羿給老管家打電話。

這次老管家直接給風羿來了個視頻通話。

風羿接通：“昨晚從小山回來。祖宅已經去過了，那個族譜也簽過了。”

管家：“我已經知道。錢稍後會轉到你的賬戶裡。”

視頻的另一邊，這位老管家的神也與最初見到的時候不一樣。

初見的那天，這位老管家雖然說話客氣有禮，但更多的是疏離。然而此時，他通過鏡頭看著風羿的眼神，彷彿在看一隻剛睜眼的貓，也更溫和。

被這種眼神盯著，風羿覺怪怪的，不過聽到一個億馬上就能打進他的賬戶，心中高興。當然，也不至於狂喜。他現在心裡有不疑需要解決。

“我……我覺得我有些變化。”風羿說道。

“怕了？”管家笑容和氣。

“倒也不是。只是……不習慣。”風羿不知道怎麼描述這種覺。本能告訴他這種變化是利於生存的，是一種優勢，一種進化。但這種改變又會讓他忐忑。

“人生嘛，跟別人一樣，不是太過無趣？”管家道。

風羿抹了把臉，問：“那我現在還是人嗎？”

“當然。爲什麼不是？你可以將這看是，走另一條進化路線的人類。”

“你也是？”風羿問。

“我跟你不同。”

這話可就微妙了。但是見管家不願意多說的樣子，風羿也就不繼續追問這個，他總會弄明白的。

“那，你們對蛇是什麼看法？”風羿問。

“人對猴子是什麼看法？不，連猴子都算不上，它們只會是寵，或者食。”管家淡淡道。

“……現在不準吃蛇了。”風羿提醒。

“當然，守法公民。”管家翻了翻手邊的一份文件，“風士留給你的那份產，除開那一個億，還有房產票基金之類，我先幫你打理。這些都是次要的，你現在的主要力，應該放在你本的變化上。接下來一段時間，你的會發生一些小改變。等這些改變完，風士留給你的東西，會全部到你手上。”

風羿聞言心裡一咯噔，“‘小’改變？”

房產票那些雖然也吸引人，但相對而言，風羿更在意的是老管家口中的“小改變”。

金錢房產那些，他可以自己掙，有多大本事就掙多錢，他對億萬富豪其實沒有那麼執著。如果沒本事，給他再多錢他也守不住。如果有本事，不需要別人給，他自己就能實現。

但“小改變”是關乎他自，且無法控制的！

老管家笑容微展，安道：“別擔心，只是一些小的變化。你注意一下就不會被別人發現。有變化了可以給我打電話。”

想了想，老管家加了一句，“外出記得戴口罩。”

說完就斷開了通訊。

風羿琢磨著老管家的話。

後面那幾句的意思，總結一下：

一，變化沒什麼大靜，稍稍遮掩就不會讓別人發現，不會影響平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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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那點“小變化”很可能戴個口罩就能解決。難道是……牙齒？

“至還是人！”

知道沒有變什麼奇怪的東西，風羿確實大大鬆了一口氣。

老管家承諾的那一億，當晚天黑之前就到賬了。

有了這份鉅款，風羿可以不用去苦思怎麼賺錢，以前眼饞的豪車可以買幾輛換著開。但風羿並沒打算這麼做。

還了三千萬給老管家，剩下的錢他暫時沒。工作室已經解散了，他現在於無業狀態，得想想以後做什麼，規劃一下。鬼知道那份產還有什麼東西，能不能保障以後的生活？與其幻想那些沒到手的東西，風羿更相信自己掙到的。

不過不急，老管家都說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他會有點小變化，他得先弄清楚，究竟有些什麼樣的“小”變化。

打開手機，翻了翻小區業主羣。

前天下午開始，社區就組織滅鼠了，但已經跑進居民家裡的那些老鼠，不好下手。

業管理買了許多粘鼠板，讓有需要的業主去拿了用。

不過，風羿打開業主羣的時候，正看到有業主在抱怨：

“上週就從業領了粘鼠板，太神了！把我全家都粘了一遍，就是沒粘到老鼠！”

“昨天家裡又進了一隻老鼠，我也不知道它從哪裡鑽到屋子裡面的，那——麼大一隻！它吃什麼長大的啊！激素在它上是不是過度作用了！”

“高能預警！[視頻]它尼瑪竟然會開紗窗！啃不破就窗啊！它是不是快了！！”

“其實，這種大老鼠滲人類社會久了，能聽懂一些話的。所以老人們總說，你給老鼠下套的時候說話小點聲，或者不要說話，被它們聽見就不上鉤了。”

“所以現在怎麼辦！它們擾民啊！各種意義上的擾民！！城區擾民戰力天花板，沒有別的生能超過它們了！！！”

業主羣這段時間幾乎都是狂躁狀態。

正看著，風羿收到吳吉的信息。

吳吉：【昨晚上睡得怎麼樣？大家都說昨晚上是老鼠鬧得最厲害的一夜。】

風羿：【睡得很好，一覺到天亮。】

吳吉：[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