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風羿醒的時候覺像被人迎面揍了一拳，又拍了一板磚似的，整個人都是懵的。

晚上的噩夢在腦子裡徘徊，還沒等他去回想，注意力就完全轉移，顧不上回憶晚上的噩夢了。

噩夢什麼的，夢再多都是虛的，但臉上的疼痛，是實實在在的！

鼻子疼！

或者說，整張臉都在疼，鼻子那裡最疼！！

風羿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半夜摔下牀，臉著地磕著，把鼻樑骨給摔斷了，還有點腦震盪。

頭暈，頭疼，鼻子強烈的痠痛腫脹。

鼻塞嚴重，只能靠呼吸。

風羿以爲自己冒生病了，還打算翻藥箱找冒藥，走兩步又反應過來，這癥狀不對啊……又一個進化開始了？

當真是，不給人一點反應的時間！就這麼突襲了！

風羿衝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裡那張腫得完全看不出原樣的臉，張大深深呼吸。

這次的靜，有點大啊……

長牙和毒腺的時候，至還能戴著口罩出門，現在腫豬樣，多大的口罩都遮不住啊！面都不行！

最主要的是疼！

臉上每個地方都疼！頭更是疼得影響正常思維！像是有無數鑽頭在腦子裡滋滋滋鑽個不停。

還好昨天見勢不對就囤了貨，不需要出門。呆家裡扛吧！

昨天在外面玩得有多爽，今天在家裡就疼得有多慘！

“這次又是什麼？”

擡手一下腫得失去形狀的鼻子，瞬間像是有千上萬針將鼻子整個了一遍。

風羿連痛呼都發不出，扭曲著臉，青筋都凸起，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努力睜開眼睛，看鏡子裡的那張豬臉。

仔細看，能看到皮下數不清的的細的管似的東西，從鼻子向面部各延。

怪可怕的。

所以這次是鼻子？

它要變個什麼樣啊？

風羿抖著手將啞叔送他的茶葉拿出來泡了一壺茶。

啞叔雖然總是說話藏話，還總是各種忙，但在這事上給他的幫助還是很大的。

本來他想直接拿茶葉葉子幹嚼，但是一就牽扯到面部不神經，尤其是用力咀嚼的時候，痛格外明顯。

一邊等待茶的溫度涼下來，一邊在心中默唸：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勞完筋骨就好了……吧？

等茶涼些了，了吸管，大口大口喝。

啞叔口中的一月之期未過，這茶還是有點效果的。疼痛程度不像剛纔那麼猛烈。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緩了口氣。

鼻子依然罷工，彷彿從其上延出來無數張網，無數系，將眼、耳、口、鼻，以及大腦連在一起。

“這次牽扯到的有些多。”風羿想著，又有些擔心，“頭這麼疼還扯到大腦，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智商。”

風羿在記憶裡翻找自己查過的那些資料。如果是鼻子的話，可能就是那個玩意兒了。

想到這裡，風羿又記起來昨晚上做的噩夢。這夢到現在還清晰著。

還以爲會長出熱應凹窩，還夢到舌頭分叉，這跟現實完全不搭……不，其實還是搭一點邊的。

風羿給老管家打電話。

“我的鼻子可能開始進化了，就是影響範圍有些大。”

老管家聞言，語氣淡定又帶了點安，“臉腫了？不用擔心，熬過這一就又能恢復了，依然是個帥小夥。你鼻子進化，這應該算是……類似於犁鼻一類的。”

風羿心道：果然。

犁鼻。

也鋤鼻或Jacobson’s organ 。

很特殊的一個。

蛇類那條開叉的長舌頭，並不是靈敏的味覺，平時呼噓呼噓呼噓地吐舌頭，其實是蒐集空氣中的氣味顆粒，送犁鼻。而犁鼻與嗅神經和腦相連，能完分辨任務。

據說蛇的嗅覺能比狗還強出數十倍，如此強大的嗅覺，靠的就是這類。

但在人上，普遍認爲犁鼻是退化的，胎兒或嬰兒時期存在，但隨著年齡的增加會漸漸退化消失，也用不上。

關於人上犁鼻的研究一直有爭議，不管怎麼爭，這個不存在於年的人上，或者存在很弱，誰也不知道進化版的犁鼻在人上會發生什麼。

如今，風羿上退化的犁鼻重新進化，並且可能是以一個新的方式進化，不同於爬行類，也不同於一般人類。就像老管家說的，他走的是一條與尋常人不同的進化之路。

“那我還長不長開叉的長舌頭？”風羿有些擔心。

蛇類嗅覺的組，除了鼻腔，就是舌頭和犁鼻，這倆是套裝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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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鼻都要長了，那開叉的長舌頭是不是也要長？

再想想，爲了方便經常出舌頭，蛇的吻鱗都有一個缺刻，有些蛇那脣形更像是嘟起來一樣。

如果換在人上……

畫面太……

風羿一陣惡寒。

管家輕聲笑了笑，“應該不會，你進化的線路與那些野不同，進化的等級更高。”

風羿心下稍安。

“這個過程得持續多久？”風羿又問。

臉腫這樣肯定是不能出門的，也不能見其他人，不然還以爲他捱了揍要報警呢。

但他總不至於一直就這樣呆在家裡面任何人都不見，同時還一直忍疼痛。真要這樣他得憋神經病吧？

老管家笑呵呵地道：“不長不長，也就兩週左右。”

風羿眼神發直。

兩週！他還得頂著這張豬臉兩週！

當然豬臉只要不見人就行了，但進化之痛還得扛。

再怎麼不願，這個苦也只得自己認。

兩週，扛了！

“這個新進化的在發育生長過程中需要怎麼護理？”風羿問。

“鼻子不捱揍就好。”

“那，如果我這個發育長好，嗅覺是不是特別靈敏?”風羿好奇。

如果他擁有蛇那種超強嗅覺，那是不是任何事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老管家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當然，你將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風羿後背一涼：“有、有鬼？”

管家：“……沒有。”

這孩子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進化的過程中傷到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