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一點地把巫的手吃下去。”

巫奄奄一息：“你、你……”

沒有機會指責那隻紅兔子了。

“巫睜著眼，斷了氣。”

商領領倒上了一杯紅酒，像，嚐了一口，慢悠悠地繼續：“然後是腳，紅兔子開始啃食巫的腳，還有巫的軀。紅兔子不喜歡髒，因為糊糊的，還很腥。他也不喜歡頭，因為他不喜歡自己，他自己就是一顆頭。”

“吃掉了巫的手、腳、還有軀之後，他變了一隻正常的兔子，他可以走路了，可以對小招手了，可是小還是不和他玩兒，還是不喜歡他，為什麽呢？為什麽不喜歡他？他很難過，很孤單，一個人住在城堡裏，很久很久都沒有出去，直到城堡裏的罐頭都被他吃完。”

彈幕在問，之後呢。

“這天，紅兔子走出了城堡，他很，他要去獵食，他想吃，想吃手和腳，他生，鮮。然後他發現了一隻白兔子，一隻很漂亮很漂亮的白兔子。”

商領領停頓，問：“他會吃了白兔子嗎？”

彈幕都說：會。

因為嗜啖是紅兔子的本能。

“可他沒有吃白兔子，他把白兔子抓了回去，關在了城堡的籠子裏，他對白兔子說，我喜歡你呀，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白兔子卻說：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

“不，他怎麽會放了呢，他那麽喜歡白兔子，他那麽孤單，他寧願挨也不舍得吃掉白兔子。”

“可是白兔子不喜歡他，白兔子一直逃跑，一直逃，一直想離開他。”

“別跑了，我求求你。紅兔子這樣對白兔子說，卑微又可憐。”

商領領著紅酒杯的邊緣，酒映紅了眼：“但那天晚上，白兔子用喝水的鐵碗磨斷了鐵鎖，可有什麽用呢，鐵鎖斷了，外麵也還有籠子，白兔子本逃不掉。”

“紅兔子很生氣。”

商領領問：“紅兔子會怎麽做呢？”

彈幕很多人說：紅兔子會吃掉白兔子的手。

商領領笑了笑：“答對了。”靠近收音的麥克風，聲音像從空無一人的古老森林裏傳來，“紅兔子吃掉了白兔子的手。”

“白兔子還是要逃，還是求他放了，然後紅兔子又吃掉了的，讓再也跑不掉。”

彈幕上一片啊啊啊啊啊。

原來不是助眠話，是暗黑話。

“沒了手、沒了的白兔子流了很多，就快要死了，但紅兔子還有一個。”

“如果誰吃了紅兔子的手，吃了他的腳，就可以長出新的手和腳，他之前在城堡裏閑來無事時，用小做過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