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關關上氣不接下氣地：“我哥哥病了。”

“等我一下。”

徐檀兮去拿了醫藥箱。

＊＊＊

房間裏沒有開燈，昏昏暗暗的。

男孩推門進來，外頭走廊上的燈也一起照了進來，他看見屋裏滿地狼藉，看見母親躺在地上，躺在泊裏。

“媽媽。”

他喊了一聲，在發抖，腳步挪著靠近。

“媽媽。”

泊裏的人一不。

嘎吱。

男孩回頭，房門緩緩合上，他看見門後有個人……

“戎黎。”

他沒有醒，在夢裏掙紮。

“戎黎。”

徐檀兮手去他的額頭。

他突然睜開眼，抓住的手，另一隻手到枕頭底下的匕首，拽住饒同時，將刀刃抵在了的咽之。

一縷青瞬間被削斷，落在煉背上。

“是我。”

戎黎抬起眼，昏暗的線裏，他看清了徐檀兮的臉，還有眼底倒影出的廓。

他一時失神，呆呆地看著。

“先生。”

徐檀兮喚了一聲，手腕還被他握著，他掌心的溫度很高，滾燙滾燙的。

他在發燒。

戎黎回過神來，立馬鬆了手，把匕首收起來，回枕頭底下，他眼裏神清明了，冷冷淡淡的，裏頭擱著一很明顯的防備：“誰讓你上來的？”

徐檀兮有些走神，稍稍低著頭，目落在了手腕上，那裏紅了，有他留下的指印，痕跡很淡。

“是我徐姐姐來的。”戎關關手裏捧著杯水，“哥哥，你生病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燒，戎黎的眼睛有些，紅很明顯，聲音也是啞的：“出去。”

“哦。”

戎關關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出去了。

戎黎抬頭：“你也出去。”

他的衛了扔在床尾，一冷汗了上的白短袖，有些幹，毫無，汗從結滾過。

房間裏的窗戶都被釘死了，很抑。徐檀兮打開醫藥箱：“我是醫生。”

剛把溫計拿出來，戎黎往前傾，手一，把那溫計走了，細細長長的一在他指間掉了個頭，豎著朝下，然後他鬆手，溫計就垂直溜進了外套的口袋裏，他坐回去：“我沒醫生。”

他在逐客。

徐檀兮脾氣好，耐心也好：“你發燒了。”

他抬手，拂掉了落在被子上的、那一縷被他削斷的青，重複了一遍：“我沒醫生。”

“應該是高燒，你手很燙。”男有別，沒有離得太近，隔著一段距離，輕聲輕語地問他，“還有別的癥狀嗎？頭疼不疼？”

戎黎抬頭，對上的目，聲音不大，語氣淩人：“沒聽見我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他一點兒也沒斂著脾氣，態度冷漠，拒人千裏，眼神裏帶著生人勿近的攻擊。

像一隻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