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吐字不清。

馮喬搖搖頭：“我不吃，你吃吧。”

趣兒聞言眼珠子轉了轉，把手裏的糖糕放在盤子裏，然後撥出一小份給自己，想了想又從那一小份裏麵了幾塊放在大份的裏麵，這才滿臉不舍道：“那趣兒吃這些，其他的給小姐留著，等小姐待會兒了再吃。”

馮喬見明明饞的不行，卻還是先想著自己，不由了的腦袋說道：“你吃吧，我不喜歡甜食。”

自從上一世為了一份桂花糕，被馮妍差點打死開始，就再也不甜食。

趣兒有些不明所以。

明明記得小姐是最吃甜食的，平日裏吃糖水都要放多一倍的糖，怎麽突然說不就不了？

馮喬沒有解釋，隻是杵著下看著窗外，腦中想著事。

這幾日昏迷之中，其實也有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時候。

有好幾次，都約聽到馮老夫人和馮蘄州爭吵的聲音，而今天馮老夫人和劉氏來的時候，其實在已經醒了過來。

當時閉著眼躺在床上裝睡，覺到兩人就在床邊站著，卻始終沒有睜眼。

還沒有想好，要怎麽麵對劉氏；更沒想好，要怎麽麵對上一世失明後哭著說害死了馮蘄州，對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每一次都在要活不下去時，對手的馮老夫人。

馮喬永遠都忘不了馮蘄州沒了之後，往日對百般和善的劉氏，拿著鞭子狠狠。

更忘不了，馮老夫人睜著那雙空的眼睛，滿臉怨恨又複雜至極的對著說話的樣子。

“我不該心的，我不該留你活下來，如果沒有你，蘄州也不會死，他不會沒了命。”

“你們母都是禍害，都是禍害！你怎麽不去死，不去死啊！”

“不，你還不能死，你死了蘄州該怎麽辦，他隻有你一條脈，你要活著，你不準死，我要你好好活著！！”

那些似癲狂，似怨恨的話每一日都會出現在耳邊。

馮老夫明明知道過的淒慘，卻從未開過口，任由馮家之人對百般磨，活的煎熬。

可每當幾乎以為自己撐不下去，一心求死的時候，卻又命人用最好的藥，最好的大夫，吊著的命，讓生不得生，死不得死。

“小姐！”

肩膀被人撞了撞，馮喬驚醒過來，才發現桌上的手枕被掐得不樣子。

“小姐，你是不是在想該怎麽對付大夫人啊？”趣兒瞅了瞅四下無人，低聲問道。

馮喬恍惚抬頭：“什麽？”

“奴婢說，小姐這次不見，肯定是大夫人故意做的。”

“大夫人不喜歡小姐，又嫉妒二爺比大爺厲害，怕將來小姐搶了三小姐的嫁妝，所以才和外頭的人一起，故意把小姐丟的。”

馮喬側臉，這話可不像是什麽都不懂的趣兒會說的。

“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趣兒毫無防備：“府裏的人都這麽說啊，他們說陛下重二爺，大爺對二爺一直不滿。小姐失蹤之後，大爺和大夫人還騙二爺說，小姐是被郭家小姐帶回了郭府。那天二爺剛知道小姐丟了的時候，差點打了大爺。”

“後來老夫人來了，二爺跟老夫人在院子裏就吵了起來，結果不知道大爺當時說了句什麽，還被老夫人扇了一掌呢。”

馮喬聽著趣兒的話怔了怔，當然知道馮恪守和劉氏對馮蘄州不滿。

馮恪守年長馮蘄州十歲，又是馮家的長房長子，可是論職，論權利，論錢財，論朝中人脈，他沒有一樣能夠比得上弟弟馮蘄州的。

他在朝中苦心經營十幾年，到如今也才是個五品的大理寺左寺丞，直到三年後，馮恪守才僥幸往上走了一步，再之後快到五十歲的時候，才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