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封》第19章 強風轉向06

——他仿佛是一只被彈弓到羽的驚鳥,俯沖過去的瞬間似乎連空氣都要被他劃出道口子。

但就在他邁開步子的下一秒,邊一陣機械的轟鳴聲將他勒在了原地。

一邊,一輛不知從哪兒來的重型機車急停在他的側,接著一只手嘩地將他拉上了車后座——是一晚上都沒見蹤影的墨遠游!

“他現在還不能死。”這位年輕的Alpha一把將把手擰到底,沒有任何緩沖的,這重裝機車響起一陣炸耳的鳴。

呼嘯中,來的喪尸手臂,宛如剮蹭在裝甲車外的荊棘叢,高速掠過卻構不威脅。

不遠,那急救車已經快撞進尸群中央,眼看著就要離不遠……

“夏星河!快下來!車要炸了!!!”

齊路遙近乎撕心裂肺地吼起來,幾乎在他開口的同時,一個悉的軀從車窗中探出來!

“跳!”墨遠游盡可能把機車開到急救車側面,此時夏星河已經半蹲在了窗口,觀察著起跳的方向和角度。

見齊路遙出手去,那人便也出手——指尖到的一瞬間,齊路遙只覺得腦袋一陣發白,似乎是劫后余生的解,又像是極度張的斷線。

食指相扣,夏星河借著齊路遙的力量,一個輕巧的飛躍!機車車座很寬,但是這樣極限的跳車,還是讓車劇烈晃了一下。

墨遠游穩住把手的手臂都暴起了青筋,這才勉強沒讓機車當場側翻。機車被迫減速的瞬間,就有喪尸嚎著涌來。

方才剛剛落地的夏星河幾乎沒有任何緩沖,直接快速準地掏出手|槍,砰砰清掃掉四周的一片。

與此同時,機車馬力沖到最大,一陣比先前更響的鳴,機車以垂直角度朝遠離急救車的方向沖去……

“轟!!”一聲巨響過后,耳響起尖銳的刺鳴。

齊路遙的視野先是一片刺目的烈紅,接著又從慘白變了漆黑。

氣浪幾乎要把他全的骨頭都拆散,但是落地的一瞬間并沒有想象的劇痛。

他被進了一片溫暖的之中。四周嗆鼻的腥與焦糊里,齊路遙嗅到了淡淡的甜牛香。

他又在這樣的香味中昏昏睡起來。

有這樣的味在自己邊的時候,一切都會化三個字——沒事了。

難得沒有做夢,似乎是因為太累,又似乎是因為過于放松。

齊路遙睜開雙眼時,強烈的日幾乎要把他的角燒穿。他掙扎了幾下,定了定神,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此時他正躺在一輛履帶式裝甲車,路程不算顛簸,但車輕微的晃,卻震得他肋骨生疼。

他吸了口氣,瞬間疼得淚流滿面:“嘶……”

齊路遙驚悚而委屈地捂住了自己的肋骨,開口的聲音都在打:“斷了?”

他悄悄開自己的服,綁著一圈肋骨骨折固定帶,穿戴規范嚴整一不茍,兩側綁帶系著對稱嚴謹的結。

——那是夏星河習慣的八字結,上面還殘留著意思只有他能嗅得到的香氣。

一想到夏星河開自己服,著自己的子給自己穿戴固定帶、還忍不住滲出些信息素的模樣,齊路遙便一陣熱上頭。

這段時間太久了,連腦補一下都能讓齊兔子春心四起。

抬頭,那兩個應當比自己摔得更慘的Alpha,正氣定神閑地坐在前面的車座上,似乎只是留了些皮外傷。

他忽然不爽起來——Alpha和Omega的機能和自愈力,真的有不可逾越的鴻

看著一邊的旺財正傻不拉幾地盯著墨遠游的背影,齊路遙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于是他一把撈回了那個撲棱著金屬翅膀的小球,狠狠朝它腦袋瓜子上擂了一拳。

這擂拳的作再一次扯到他可憐兮兮的斷骨,一陣齜牙咧之后,齊路遙瞪了一眼旺財,氣憤道:“滾蛋!”

一場無妄之災的旺財,委屈得連指示燈都要流出淚來。它嚶嚶著收起翅膀,跑去角落給自己充電了。

車后傳來的靜終于讓夏星河抬起頭——他果然又在看書。

但是那人抬起頭,看了自己一眼便又迅速低下頭去。

這讓齊路遙小小地膈應了一下——雖然他知道,這人只是在乖乖聽他話,不和自己再有任何瓜葛罷了。

但就是膈應!!

正在他認認真真膈應的時候,墨遠游旁邊的座位后面,探出個頭來——是鹿柴。

齊路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墨遠游,這兩人黏膩在一起的樣子,更是讓他沒斷的左側肋骨都生生氣得快炸裂。

“齊老師醒啦?”年輕溫潤的語調在車間開,“傷口還好嗎?”

對上鹿柴那雙干凈得像是小鹿般的雙眸,齊路遙瞬間覺得,自己居然對這樣的孩子生氣,簡直是罪該萬死。

齊路遙調整好心態,艱難地點點頭,撐起子。

“齊老師,昨晚出了事之后我們就跟大部隊走散了,許可楊也在和我們在一起。”

炸清掃掉了很大一片喪尸,給我們爭取到了充分的時間等待救援。”

鹿柴一邊手扶他起來,一邊聲細語地給他講解著,似乎生怕自己音量大一些,就吵到了這位病患一般。

好家伙,直接給齊路遙整得負罪加倍了。

“那急救車……”齊路遙試探著拋出問句。他知道是晏青的手腳,但是他想在親耳確認這件事。

同時,他更想搞清楚的是,墨遠游為什麼會知道車有問題。

果然,一聽到這話,鹿柴便有些猶豫地看向墨遠游。

那人接到眼神示意,一臉坦然地抬起頭:“我昨晚看見宴中校搗鼓車了,就有些擔心夏上校會不會出事。”

“在那之后,我看見陳鈺姐質問晏中校,問他為什麼要在車上手腳。”墨遠游笑道,“這人大概是真的沒想到夏上校會沖上去,聽他的意思是,他之前安排的是許可楊吧。”

這話一出,車廂里便陷了一種詭譎的沉默——許可楊本人現在就在駕駛室坐著,并沒有聽見他們這番話來。

但是傻子都能聽出來,晏青就是打算拿他的命換大家的安全。

在末世里每條命的價值都是不對等的,這就是事實。

這樣歪曲的價值觀似乎中了鹿柴敏心,墨遠游扭頭看向他,接著他的腦袋,轉移話題:

“機車是我跟小鹿晚上散步的時候,在后面那棟居民樓看到的,覺得可能有用就借來了,現在已經完全報廢了。”

墨遠游:“夏上校反應真的很快,我以為我們去晚了呢。”

這人直接把話拋給了夏星河。

那被點名的上校同學不得不抬起頭來,回答道:“他應該是把二沖程發機曲軸油封口的自彈簧給下了,這樣汽車發的時候就很容易產生炸。”

夏星河:“我上車就聞到了淡淡的汽油味,猜測應當是發機曲柄室有氣,所以提前做了跳車的準備。”

這兩句話一出,在場的三人不約而同地陷了靜默。

半晌,墨遠游才默默發問道:“曲柄室氣你都能聞到……?”

夏星河一臉認真:“我嗅覺確實還可以。”

齊路遙點頭,手拍了拍夏星河的腦袋,宛如夸獎一直大型犬:“好狗。”

可怕的不是前男友把人當狗看,而是害者本人對此表示接度良好。

幾個人帶著面面相覷了半天,好狗同志夏星河才開口打了個圓場:

“晏青本來確實是安排許可楊去的,我當時更方便,就臨時替了他。好險沒讓他去。”

齊路遙抬起頭。先前的回里,并沒有像夏星河這樣的上校,所以許可楊以同樣的方式,死了無數次。

——這一次,如果夏星河沒有替他,那麼許可楊依舊會像那一次次回一般,死在炸之中。

但是如果自己沒有和墨遠游去救夏星河,死在炸中的就是他。

這樣一個簡單的邏輯鏈,卻讓齊路遙陷了莫大的困之中。

——是夏星河改變了許可楊的死,還是自己改變了夏星河的死?誰改變了時間,亦或者說,究竟誰可以改變時間?

肋骨間的疼痛再次讓他陷的困頓之中。他給自己打了一劑鎮痛劑,便抱起旺財昏沉沉的睡下了。

這小球是個很好的抱枕,除了有些硌人之外,可以調節表溫度。

這與人無異的溫暖很快讓齊路遙意識迷離起來。朦朦朧朧墜進夢里,除了思維有些怠惰之外,一切都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齊路遙蜷起子,認真而專注地環抱住懷中的那片溫暖。他似乎跌進了夏星河家的雙人床中,那人的腦袋在懷中輕輕蹭著。

那蜻蜓點水般的仿佛如飲鴆止得齊路遙呼吸急促起來。

“夏……”嗓子里出那單音節的一瞬間,齊路遙便被自己來自夢境外的聲音驚醒。

搐了一下,驟地睜開眼。正巧對上夏星河幽幽來的目

那人的名字說了一半還掛在邊,抬頭間,齊路遙到了極其真實的心臟驟停。

那人抱著臂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眉宇間清清楚楚地寫著幾個大字——

你、果、然、還、喜、歡、我。

作者有話要說: 夏星河:證據確鑿,請立刻逮捕這名芳心縱火犯!

齊路遙:冤枉!我只是饞你的子!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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