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一天和徒弟聊過劉極真的事，宇文師第二天又想起了他。

時間往前推個十年，劉極真何等風？他門便是大師兄，進的又是項宗師一脈，自練武起，就是十五代的第一高手，一直遙遙領先。

九瑤宮并不是個十分和睦的門派，每一代都有斗之事，但這不包括十五代。因為，十五代中，有一個任何人都只能仰的劉極真，爭也沒得爭。

可誰能想到，昔日那個誰也爭不過的劉極真，竟然會經脈盡斷，落得個放逐碧溪谷的下場？

想起劉極真當年的風采，宇文師慨萬千。這輩子，只怕在碧溪谷外，都見不到那個悉的影了吧？真是可嘆……

等等！那個人是誰？怎麼看起來好眼？

宇文師不由自主地手了眼睛。十歲之后，他就沒在外人面前做過這麼傻氣的作了。

只見他的竹籬小院外，走過來一個人。那人穿布，須發蓬，量卻高，頗為健壯。

他在院外停下，叩了叩籬笆門。

宇文師回過神，吃驚地站了起來：“劉師兄？！”

來人正是劉極真。

他平靜無波地目看向宇文師，點了點頭：“宇文師弟。”

宇文師急忙過去開門：“你怎麼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怨他這麼想，劉極真的固執，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再清楚不過，他去了碧溪谷，就沒打算出來。宇文師萬萬沒想到，還能在谷外見到他。

“有件事，請你幫忙。”

“什麼？”

“我那徒弟，病了。”

宇文師張著，半天沒合攏。

……

陸明舒忘了自己何地，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的眼里，只有那個五六的木頭方塊。

錯了，重來，再錯，再來。

不知道自己擰了多久，心思完全沉浸其中。

慢慢的，找到了方法，九九八十一塊很多，但可以從邊角開始，然后合并……

木頭方塊逐漸有了規律，也慢慢整齊。

陸明舒完全沒有發現，自己上發生的異常。

當擰那個方塊開始，就有似有若無的流，在上飛竄而過。每擰一次，那些流就會亮一次。

方塊雜的時候，這些流也雜飛舞，最終消散。當小方塊開始整齊，流也慢慢有了規律，一點點滲的。

流越來越亮，聚虹，形河流……

最后一塊歸位，六個平面，六種，分列整齊。

“轟！”

木頭方塊上，聚合在一起的六，合六氣流，沖天而起。

紅、黃、藍、綠、黑、白，六氣流，并巨大的氣柱。

陸明舒只覺得自被巨大的力量擊中，然后是五十的畫面，在眼前飛掠而過。

先是一個男孩習武練劍，一晃而過，便了年，接著又是青年……到了中年，他劍驚天下，開始游歷四方，最后在某個山川壯之地停留下來。

那是九座連綿的山峰，地勢險峻，山勢雄渾，九座高峰拔地而起，猶如天柱。

九峰之東，是平原樂土，九峰之西，卻兇肆。他聽了山民說的關于九峰的傳說。一千年前，此地荒涼，兇遍地，百姓疾苦。后有神憐憫，驅走兇，化出九座山阻擋，這才有了此間的安樂。故此，九山名為神山。

他對此極為好奇，深九峰，竟在九峰某見了神跡，并得到一。

此后，他再也沒有離開此地。坐山開派，收徒授藝，傳下一技藝。

到了晚年，他在神跡之地，開山為館，搜羅天下書籍，閉門參悟。

然而，直至他去世，都沒有找到神的，尋遍典籍，也只得“天”二字……

忽然之間，陸明舒從半夢半醒中，清醒過來。

流慢慢散去，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奇怪的空間里。周圍六流飛舞，空間好像無限大，又無限小。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里？

陸明舒想往前走一步，卻發現自己本沒有實，低頭看去，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之前在干什麼呢？

陸明舒越想越驚。

想起來了，之前睡到半夜，不知怎麼就醒了，外面很亮，好像中邪似的往山深走去。最后到了一個很大的山腹，看到一骷髏坐在那里。然后，看到骷髏手中拿著一個奇怪的木頭方塊，就拿過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很怕黑，怎麼會自己跑進去？難道有鬼……

那現在在哪里？是不是中了邪？難道已經死了？

這些問題沒有答案，這個奇怪的空間里，沒有聲音，沒有活，只有一個人。

天上六流飛舞，逐漸形一個循環，像一個巨大的子，不停地向前滾。

腦子里突然冒出“天”二字。

陸明舒呆愣了半晌，慢慢緩過神來。

腦子里突然多了的記憶是什麼？九峰……開派授徒……難道，那個就是九瑤宮的祖師爺？

隨后，發現自己好像不一樣了。好些以前不明白的事，突然明白了，一些原來覺得害怕的事，竟不覺得害怕了。

比如，之前只覺得宇文師是位好心的大叔，這會兒想起來，便覺得他與付尚清之間應該有些矛盾。再比如，半夜莫名其妙跑到山深，只覺得驚訝，并沒有到害怕。

就好像，一下子長大了似的。

約猜到，自己上發生了奇妙的事。

這里時間過得很慢，無所事事，度日如年。

陸明舒找不到事做，連開口說話，向前挪都做不到，就好像變了一座雕像，靜靜地矗立在這里。如果不是的思維還活躍著，和死人沒什麼不同。

這種況下，只能思考。

想，這里應該就是天部。

祖師爺終其一生，都想找到天的，可惜除了名字，什麼也沒找到。

這難道是因為，祖師爺沒能將天各復位？

陸明舒忽然有啼笑皆非之。

從小對數字極為敏，初學算經，那些兔同籠的問題就難不住。劉極真考驗時，幾乎立刻就得出了答案。

回想起來，復位天，其中的思路和算經頗有相合之。

所以，英明神武的祖師爺，浪費了半生，就是因為他不通算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