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柳林一脈的卓師叔祖。”

陸明舒見了禮，乖巧問安。

太上長老卓劍歸，柳林一脈的現任當家，也是九瑤宮現在的第一高手，化境。

陸明舒已知，武者共分六個境界。

煉、息、融合、出神、化、虛。

初學煉，三流息，二流融合，一流出神，頂尖化，超虛。

前兩個境界是側重外的兩個階段，凡武者均可達到。到融合境界，便需要一點天分了，九瑤宮準許出師的弟子，就在這個境界。出神境，則是一流高手，整個九瑤宮，不超過二十人。化堪稱頂尖高手，九瑤宮只有三位太上長老是化境。

至于虛境的宗師，整個古夏，也只有一掌之數。

九瑤宮的歷史上，只出過兩位宗師，一位便是開派宋祖師，另一位就是升一脈的項宗師了。

宋祖師活了兩百歲，坐化于通天閣——他這壽命在宗師里算是很短了，境界再高，壽命都要靠保養，他晚年著了魔似的把自己關在通天閣，也是自己作的……

項宗師則是劉極真的太師祖，三十年前就虛，飄然遠去，不知其蹤。后來，升一脈就被稱為項宗師一脈。

就虛，不僅需要天賦，更需要運氣，整個古夏大地，平均一甲子才出一個。

化境已是高手中的高手，不可小視。

陸明舒進九瑤宮也有三個多月了，雖然很出碧溪谷，卻有阿生和惠娘時不時來探，知道卓劍歸在本門是什麼樣的地位。便是掌門想見他，都得親自去拜見，能不能見上一面，還得看他心好不好。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突然來到碧溪谷？

卓劍歸的目落在上，剎那間，陸明舒好像全被冰霧籠罩，著說不出來的寒氣。

幸好，卓劍歸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

“就是？”

“是。”

卓劍歸點點頭：“沒事的時候，來尋驤兒玩吧。”

陸明舒愣了愣，劉極真已拍了拍的頭：“還不謝謝師叔祖。”

沒明白，但還是乖乖道謝了：“謝謝師叔祖。”

高驤出大大的笑容，問：“陸明舒，你還記得我嗎？”

陸明舒點頭。

“你怎麼不來找我呢？走，我們去玩。”

陸明舒看了劉極真一眼，見師父點頭，這才跟著高驤走開了。

看著兩個孩子走遠，卓劍歸問：“你就打算這麼下去？”

劉極真垂目，沒有說話。

“你如今不過三十有五，就算只活百年，也還有一甲子可活。剩下的幾十年時間，就打算這麼過完嗎？”

劉極真低低道：“師叔以為，我還能如何？一個廢人……”

“如果你當自己是廢人，那就真是廢人了。”卓劍歸注視著他，“我與你師父相知一場，實不忍心教出來的徒兒，無聲無息死在碧溪谷。”

劉極真沉默。

“這孩子呢？你打算怎麼辦？”

結了一下，劉極真苦笑：“不想走，也只能讓留下了。何況，份尷尬，真去下院，恐怕也不合群。”

卓劍歸淡淡道：“生父如此，奈何？這也是的命數。”

“……”劉極真無話可說。柳林一脈，向來不參與紛爭，他無法要求卓劍歸更多，讓陸明舒沒事去找高驤玩，也就是借機教導一二的意思，夠給他面子了。以他如今在九瑤宮的尷尬地位，卓劍歸肯親自來碧溪谷見他，已是看在他師父的面上。想必此事傳出去，門中也會對他客氣幾分。

另一邊，高驤嘰嘰喳喳。

“原來碧溪谷在這里，我問人都不知道。”

“聽說這里有什麼通天閣，是什麼地方呀？”

“你帶我逛逛唄！”

高驤是個小話嘮，跟他玩那麼一小會兒時間，一直說個不停，讓陸明舒很無語。

看就看吧，別說高驤幫過，就算只是來做客的，作為主人，也該好好招待。

帶著高驤參觀那些石室，回答他的問題。沒多久，卓劍歸就要走了。

高驤依依不舍，叮囑了好幾次，讓去柳林玩。

陸明舒答應了，覺得，這里頭可能有什麼深意。

卓劍歸走后，師徒二人仍像往常那樣，用了飯，便各回各屋，一個繼續削木劍，一個進了天。

休息了這幾天，陸明舒覺自己的狀況已經恢復到了最佳狀態，可以開始習武了。

翻了一遍新出現的話題，有一條消息引起了的注意。

招募：火熔巖尋伙伴，事給一張聚靈陣圖。]

后面馬上有人說了。

你發錯地方了。]

哦哦，抱歉，此條作廢。]

但這消息已經發出來了，便有好些人跟著問。

這是什麼意思？在這里招募同伴，能過去嗎？]

難道天不僅可以易東西，還可以易人？]

有前輩回答一下嗎？]

刷了十幾條后，有人回答了。

新人別問太多，以后你們就知道了。]

咦，這個不能說嗎？]

不是不能說，是說了也沒用，你們還不到那個層次，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再追問，就沒人回答了。

陸明舒暗自揣度，難道天功效不止于此？招募同伴，這意思是說，可以去別的世界？若是如此的話……算了，剛開脈，還是先提升實力吧。

暫時將這事放下，陸明舒把上次看到的《基礎劍法》摘錄出來，出了天，開始練習。

這套劍法的作，看起來并不復雜，陸明舒試了幾次，便把第一招演練完了。如何習武也不大懂，看書上說要勤學，便一遍一遍地試。

練著練著，忽然有一氣流竄過手臂，“嚓”的一聲，劍尖一鈍。

陸明舒停了手，拿眼去看，發現墻壁上多了一條淺淺的劃痕。

驚訝之余，更是興。

玄力，一定是書上說的玄力！

看到了實際效果，練得更勤快，不過三天，便把這套劍法練了。

這天又是月半，陸明舒練到半夜，汗涔涔地洗了澡，上床睡覺。

月從上方的孔照進來，映在窗子上。

陸明舒覺自己又做夢了。這一次，沒有去祖師的墓室，而是站在一個虛幻的空間，懸在面前的，是久違的天本。

手握住天，迷迷糊糊地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