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妃天下》第177章 強大推理
夜搖早就知道仲堯凡可不是一個花瓶,就是里蔫壞蔫壞的那種,看著沈兆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才對溫亭湛使了一個眼。
溫亭湛自然要聽夜搖的話,于是道:“我們幾人已在瓊宇山莊數日,沈莊主絕沒有要襲朝廷派來之人的意圖,我們發現金礦之后,也不曾泄消息,此只有瓊宇山莊和瑤族人,兩方都被諸事纏,應當沒有人會發現金礦才是,可傳信給將軍之人言之鑿鑿,顯然是篤定了金礦之事,若是不將此事調查清楚,恐怕將軍和侯爺取礦不會太順逐。”
明諾不由看了那個小小的年,因著這件事他們或多或從帝師的口中聽到了對于溫亭湛的贊嘆,原本不曾放在心上,帝師一個大儒,對于聰明而又有讀書天賦的人自然是欣賞。然而,當他接下這個任務之后,帝師為了這個年單獨找他吩咐了一番話,不無保護溫亭湛的意思。帝師門徒無數,就算是所收的幾個弟子也不見得親自關懷。
這一刻,明諾似乎明白了帝師對溫亭湛的欣賞來自于何,一個十歲的年,他能夠如此快如此犀利的點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由不得他不另眼相看,他的手指在桌面輕輕的敲了敲才道:“既然有溫公子和夜姑娘做擔保,本將便信你一次。依你之見,何人會構害你們瓊宇山莊。”
沈兆自然想說盤家人,但是他也很清楚盤家人這時候被他制造的麻煩弄得焦頭爛額,哪里有這個閑心,而且明諾的大軍才到三日,昨日就有人傳信,如此快知道明諾的來意,并且不著痕跡的傳信,連他都未必做得到,于是只能沉聲道:“沈某只與盤家人有舊怨。”
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沈兆這話是說他只與盤家人有怨,可他卻認為并非是盤家人。
“可否將信再給我一觀。”溫亭湛突然將手向沈兆。
沈兆自然將信再一次遞給溫亭湛,溫亭湛拿著紙仔細的看了看,又低頭聞了聞。
“那紙乃是隨可購置的平常紙,墨也是尋常墨,至于字應該是一個男子的字。”那漂亮的年見到溫亭湛的舉不由說道,這些他們在接之后就已經仔細的讓人看了。
“紙的確是平常的紙,可這紙卻不是豫章郡所有。”溫亭湛抬眼說道,“墨也是尋常的墨,但這墨也不出自于豫章郡,至于字并非是男子所書,而是子。”
“你說什麼?”年瞪大漂亮的棕眼睛看著溫亭湛。
夜搖也手從溫亭湛手中接過紙,然后仔細的看了看,又學著溫亭湛聞了聞,什麼也沒有發現,然后遞給陌欽,陌欽看了看也是搖頭,最后信紙又傳回到了明諾的手中,眾人都將目投向溫亭湛。
溫亭湛笑著解釋道:“自前朝墨便分香墨與非香墨,太祖時期豫章郡出了一位制墨能手,因其制墨喜放香料,偶然間他的獨子因為誤食未及收好的香料而中毒不治而亡,自此他再不用香料墨,因著他的墨好而價低,到了整個豫章郡的喜,用過他的墨之人無不知道他的事跡,因此漸漸的影響了整個豫章郡的人,豫章郡并非無加香料的墨,可卻極是見,我想傳信之人,不會大費周折特意去買一塊與眾不同的墨來暴自己,故而只有一個可能,這墨不是豫章郡,而寫信之人也不知此事,所以墨才夾雜著淡香。”
眾人一想也是這麼回事,一方人的習俗,若這是瑤族或者沈家人所為,必然知道避諱這一點。
“那這紙……”年又問道。
“這紙乃是出自凝……”
“胡說,凝紙何等名貴,怎會是這般?”年立刻斥道。
“我并未說這是凝紙,只是說出自凝堂。”溫亭湛淡聲解釋,“耀十三年,凝紙出現大量偽冒,險些導致凝堂毀于一旦,是當時的家主嘔心瀝制出了一個獨特印記,并且只要出自凝堂無論好與劣,皆有這個標志。”
溫亭湛說完,明諾就將紙對著線,果然看著糙的紙對著,那就一束束的過紙從上往下有規律的散開,這是凝堂不可仿造的標記。凝堂產自丹郡江N縣豫章郡不是沒有,但要在豫章郡買這麼糙的凝紙,所花費可以買到當地其他上等紙,除非是傻瓜。
“那你說是人寫的怎麼解釋?”年目定定的看著溫亭湛。
“這下筆有力,筆鋒狂,乍一看確然是一個男子。”溫亭湛從容而笑,那自信讓他更加令人瞻仰,“可收勢拘謹,每一個字最后一筆都著一綿,若是手上有傷,不可能每一個字起勢強收勢弱,只能是越寫勢越弱,會出現此種形,我想定然是那人故意讓每一個字都看起來狂為男子所書,可到底做不到一氣呵。此外,這紙上有指印。”
“指印?”既然都是一驚,紛紛湊到一起,盯了半晌也沒有盯出指印。
溫亭湛黑亮如同珍珠一般華斂的眼眸溢出些許流:“將軍可將水潑在信紙的右下角無字。”
明諾將信將疑,倒是仲堯凡有些期待,將白水潑了上去,還沾了一些墨跡,換來明諾一記刀眼,不過很快他們就被紙上的一個淺淺的手印給驚住了。
“這這這這……這手印是怎麼來的?”那漂亮年驚得有些口吃,簡直是變戲法一般,然后看向溫亭湛的目已經如同看變態一般。
溫亭湛紅潤的瓣微微一揚:“家母最凝紙,曾與凝堂家主之結,偶然知曉了凝紙印記因何,其中含一味藥劑可吸油,若是油澤印在其上,當時不察覺,很快就會匿不見,適才我嗅到了紙上有油澤氣息,并且大致看了范圍,恰好是一個指印,而能夠一下就印下一個油漬印,說明此人并非偶然拿了油之,定然是長期接油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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