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上了誰的婚車[娛樂圈]》試戲

《那年的海》故事始于男主弟弟和主的相遇,影片第一幕便是弟弟犯傻,在大雨天接雨水喝。

這也是司渺為什麼想要這個角的原因,觀眾對于第一個出場的角,印象大多會很清晰。

司渺的T恤看起來很舊,花紋都沒了一大半,卻洗的很干凈。

見他三兩下就把干凈服弄臟了,職員們不嘆,為藝真不是說說而已。

兩三秒之后,司渺換上了癡癡傻傻的表,他把鞋子踢掉,雪白的腳丫在空氣中,白的晃眼。

可剛跑兩步,腳就臟了,他踉踉蹌蹌的往前跑,跑到一灘泥水面前,似是看到什麼很有趣的東西,“嘭”地一聲跪在地上。

膝蓋磕在大理石地磚上的聲音沉悶刮耳,郭釗臉上閃過一——劇里不是這麼寫的。

這場戲應該是弟弟在雨中跑,邊跑邊仰頭接天上落下來的雨水喝。

郭釗走到司渺旁邊,想看看這人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差點沒喊出來。

只見男孩對著泥水左歪歪頭,右歪歪頭,終于抑制不住好奇心,掬起一捧泥水……

捧到邊,喝了下去!

“啪——”

“你這孩子……”郭導氣極,手把司渺的手狠狠拍開。

可司渺顯然還在戲里,他角沾著黑乎乎的泥湯,慢慢回過頭,眼里滿是空、不解和迷茫。

好像在問:“你為什麼不讓我喝它?”

看到這眼的剎那,郭釗的心好像被沒牙的小貓咬了一口,又酸又

旁邊的職員們也看呆了,仿佛眼前真是一個十十的癡呆兒,又傻又憨。

最后還是郭釗先反應過來。

“起來吧,孩子。”郭釗暗暗嘆了口氣。

司渺還沉浸在剛才的境中,說話磕磕,“您、您覺得我、我怎麼樣?”

郭釗低下頭,拍拍司渺的肩膀,“我考慮考慮。”

聽到這句話,司渺心里剛升起來的僥幸全沒了。

現代社會常識:“我考慮考慮”約等于“你沒戲”。

努不努力爭取是一碼事,結果如何是另一碼事,事已至此,司渺沒必要繼續糾纏。他向郭釗鞠了個躬,“抱歉,耽誤您的時間了,您忙著,我先走了。”

走到門口,他才想起來自己還著腳,又跑回來拿鞋。有好心的員工拉住他,紅著眼睛給他塞了幾包紙巾。

郭釗心里也不怎麼好,奈何他說的不是假話,男四號的演員的確已經定下來了。

他走進電梯,按下頂層。

.

東方影業的頂層只有行政和總裁辦公室,郭釗進去的時候,季越東和助理不知在說些什麼。

郭釗是來要錢的,其實錢東方給過,結果男四號出事,又要面臨重新選角、重新拍的難題,耽誤時間不說,公關就是一筆大的開銷。

對于錢這方面,季越東一向不含糊,上劣跡藝人是小概率事件,除了認倒霉沒有別的辦法。

郭釗看季越東簽名,臉上終于浮上點可憐的笑意,“越東,片場那邊場地燈全準備好了,我先回去了。”

“稍等。”

郭釗剛起,被季越東了回來。

即便跟季越東合作過好幾次,郭釗還是無法跟這個晚輩親近,他以眼詢問對方他的目的。

“何銘這個角……”季越東出兩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緩緩扣了幾下,沉聲道:“給司渺演。”

何銘是男四號的名字,郭釗臉唰地拉下來。

“恐怕不行,”郭釗耐著子解釋,“越東,何銘的演員已經定下來了。”

季越東卻沒說別的,只是淡淡重復:“郭導。”

沒有下文,也不是詢問,就只是這麼一句。

郭釗臉變了又變,半響才從牙出一個字,“好。”

但凡是劇組,都免不了被投資方塞進來兩個演員,其名曰帶資進組,實際上就是靠各種關系進去混個臉

郭釗不知道司渺何時攀上了東方這高枝,黑著臉離開,摔門的聲音回在空曠的樓層中,響得很。

王曉輝走過去把門鎖上,表略顯猶豫,“季總,郭導前幾天和江麗出去吃飯被拍了,在場的還有江城。”

江麗,盛和娛樂最厲害的經紀人,江城是的弟弟,也是盛和的簽約藝人。

“江麗和郭導是老同學,何銘的角,八是要給江城演的。”

“嗯,”季越東道,“然后?”

“然后......”

然后臨陣換人,會很下郭導面子。

季越東目從窗外收回來。

幾秒后,輕輕嗤了一聲:“曉輝,別忘了,我是個商人。”

.

司渺赤著腳,在東方門口坐了許久,電話鈴響了兩遍,他才緩過來。

“喂,您好。”

“好什麼好,是我,”周嘉言的嫌棄順著電話傳遞過來,“你那破手機又不好使了?”

司渺老實承認:“嗯,沒有來電顯示了。”

“你趕......哎,”周嘉言嘆了口氣,“堵著老郭頭子了嗎?”

“堵到了,他讓我試了一場。”

“太好了!”周嘉言大呼小,“怎麼樣,了沒?”

司渺平靜道:“沒。”

“沒關系,”那頭安的很溜,分明早就猜到結局了,“咱努力過就行,你今天下午有課嗎,晚上擼串去不?”

沒有什麼事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司渺答應過要請客,用紙巾干腳上的水,“下午有課,下課見。”

“行,下課見!”

“對了,”在周嘉言掛電話前,司渺請求,“言哥,你可以開車過來嗎?”

“干嘛?”

“幫我搬點東西。”

“小意思!”

.

在水里浸了太長時間,腳趾泡的皺皺的,司渺穿上鞋子,乘公回學校。

今天下午是文化課,大二開始H電課程排的都很松,因為到了這時候,許多有資源或運氣好的學生已經簽公司開始接戲了,能天天準時打卡的一半都不到。

司渺也是有龍套去跑,沒事才來上課,他用一下午時間把筆記謄,打響下課鈴后去了教授辦公室。

他的導師是一位教臺詞的老教授,德高重,為人通達理,司渺跟他說要回老家,請兩天假,他想都沒想便批了假條。

全程,老教授都用那種悲憫的目著他。

剛開始讀懂這目里的意義時,司渺是無措、恩的,等接的多了,人就麻木了。

他毫無波瀾地回到寢室,以后得在網吧老板家住,需要收拾收拾東西帶過去。

東西不多,兩三件換洗服,幾條子幾書,這些東西不占空間,一只背包就能裝下。

需要周嘉言幫他搬的,是一床被子,司渺從小睡覺認被子,來H市上學的前半個月,母親親手一針一線給他了一床被子。

兩年了,洗洗涮涮用到現在,還白得跟新做的一樣。

司渺把被子卷好,塞進大塑料袋里,可能是靜有點大了,躺在右上鋪的馮晟使勁翻了個,把床鋪弄的咯吱咯吱響。

司渺盡量放慢速度,讓聲音更小一點,馮晟語帶不耐,“又他媽弄那破被子,蓋了多長時間了,離這麼老遠我都聞見臭味了。”

司渺有點小潔癖,比大部分男生干凈得多,裳都是一天一洗,被子基上有空就曬,不可能有味道。

馮晟說這話純屬挑事,他看不慣司渺很久了,見司渺作停住,馮晟拄著胳膊坐起來,挑釁地著他。

司渺也看回去。

片刻后,擺弄塑料袋的聲音重新響起,夾雜著不符合年齡的冰冷,“馮晟,不是我的被子臟,而是你的心臟。”

!你說誰呢?!你、你給我回來?!”

馮晟氣的躥起來,差點沒磕到頭,司渺懶得理他,干脆拖著塑料袋離開寢室。

.

周嘉言一直在宿舍樓下等著,司渺出樓棟門,直奔悉的面包車。

“又換發了。”司渺把被子放到后排,跳上副駕。

周嘉言撥撥劉海,“怎麼樣,是不是顛倒眾生?”

“......”司渺如實評價,“好像不是。”

橙黃橙黃的發,兩邊剪短,中間留了一條,左邊還頭皮剔了一道氣的閃電。

別人是靠發型襯托臉,周嘉言是用臉撐發型,要不是他長得實在帥,就這發型,早被捉到籠里留著打鳴了。

周嘉言沖司渺吹了聲口哨,“魯迅說過,你需要發現的眼睛。”

他擰了三次鑰匙,面包車才打著火,“拿的什麼,你的被子?”

“嗯。”

“要帶哪去?”

司渺系上安全帶,“帶到新家。”

“新家?”周嘉言啟車子,“你要出來租房子,自己住嗎?”

“不是,”司渺抿,“言哥,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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