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渺這鏡表現的相當不錯，按照一般導演的標準應該過了。

可畢竟是《那年的海》的第一鏡，郭釗想讓它更好一點，奠定整部片子的溫基調，他嫌太冷，又讓司渺和秦阮走了兩次。

導演終于滿意以后，秦阮的助理端著姜湯和毯過來，秦阮披上毯，對助理道：“再拿一杯。”

在人工雨水里反反復復的淋，秦阮冷的厲害，著脖子問司渺：“你的助理呢？”

“我沒有助理，”司渺說，“我還沒簽公司。”

娛樂圈中，沒公司的助推，能有戲拍的藝人也很多，說不定有人在背后幫著。這時助理回來了，秦阮把姜湯遞給司渺，“喝點暖暖子，我還以為要多拍幾次呢。”

如果演技不佳，或者戲慢的話，肯定要在雨里反反復復的淋，司渺聽出來在變相夸他，略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前輩。”

別說，喝過姜湯后，子真的暖了很多，秦阮接下來還有戲，需要補妝，沒和司渺多聊。

下一鏡是江城和秦阮的對手戲，作為江麗的老同學，郭釗答應了要給江城一個角，那怎麼都要找一個的。

江城換到的是主暗者這麼一個角，份為主公司的總裁，番位和男四號差不多，甚至鏡頭還多了幾個。他唱跳歌手出，材不錯，一西服穿到上，倒真有些霸總的味道。

司渺用場務給他的巾頭發，看到江城的扮相，不知怎麼的，想到了季東東。

結婚那天他也是這麼穿的，一雙筆直修長，回想起那個畫面，司渺莫名有點臉熱。

昨天第一天進組，悉環境什麼的用了長時間，司渺一直沒和季越東流。

他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界面，最上面幾條都是周嘉言龍套群的信息，接著是周嘉言問他進沒進組，再下面是一個冷冷清清的雪景頭像。

微信名為“越過冬季”，唯一一條消息是：【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司渺手指有點，不知道怎麼開頭，先把今日份的欠賬轉了過去。

轉便盯著微信界面，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十分鐘過去了，對方一直沒接收。

可能是忙著呢吧，司渺收起手機，專心看秦阮和江城的對手戲。

這麼一看，司渺便看出了點門道，江城早先是歌手，沒有多演戲經驗，功課做得好像也不怎麼足，接不住秦阮的戲，一場普通的公司外偶遇NG了好幾遍。

又是一遍沒過，郭釗有點不耐煩了，親自下場講戲。

郭釗嗓門子大，司渺在一旁師的津津有味，直到郭釗回去才想起手機的事。

司渺第二次打開微信，【對方領取了你的紅包】

并且沒有下文。

司渺：“......”

這是忙，還是不忙，還是忙里閑來收錢？

.

季越東確實在忙，兩天沒來公司，郵箱塞的滿滿當當。上午組織各部門負責人開了個會，從會議室回到辦公室后，季越東打線把王曉輝了過來。

王曉輝敲門：“季總。”

“進來，”季越東放下報告，點點其中一頁，“這里表意不清，你讓小李再擬一份。”

“好的，”王曉輝拿上文件，“季總，還有別的需求嗎？

“幫我聯系一下——”

季越東話沒說，手機“叮咚”一聲，微信的提示音響了：

【小司發來一條消息】

季越東平時很擺弄手機，更是很在談事的時候擺弄手機，王曉輝準備好繼續聽他代任務。

卻見季總截斷話頭，解開了鎖屏。以王曉輝眼5.0的視力，清晰地看到，那是一個發送紅包的界面。

季越東手指懸在那上面。

王曉輝心想，一個微信紅包最多只能發二百塊，季總一天百萬上下的人，會對這種小恩小惠興趣麼。

給季總發紅包，那不是侮辱他的價呢麼。

季總好像在思考是接還是不接。

“幫我聯系一下H省的醫院，”季越東突然開口，把王曉輝嚇了一跳，“哪家腎丨源充足。”

注意力一直在紅包上，王曉輝口而出：“您找腎丨源有什麼用途？”

話說，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越界了，不該問這種私人問題。

季越東并沒生氣，淡淡道：“幫欠我錢的小朋友一個忙。“”

王曉輝：“......”

您真是一位偉大的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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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秦阮這場戲直接拍到了飯點，場務拎著一箱子香噴噴的盒飯過來。

男主角有自己的休息室，其他演員也有助理什麼的陪著，司渺還沒打到人家的圈子里，捧著盒飯找了個安靜的角落。

因為淋了水，熱量消耗大，他早了，低著頭往里。

江城的助理梅梅也把飯取了回來，老板最近一直低氣，搞得話都不敢多說。

作為和江城天天待在一起的人，梅梅多了解一些幕，看到江城瞇著眼，盯著司渺坐在花壇上吃飯的樣子，往后了。

江城卻沒打算放過，“梅梅。”

梅梅虎軀一震：“在，江哥。”

“給我拍張照片，要這個角度的，”江城拿著手機，轉了幾下子，背對司渺，“來吧。”

如果按質區分的話，明星和打工仔沒什麼區別，都是靠手藝討飯吃，不同的是，打工仔是和老飯討飯，明星是和討飯。

尤其是江城這種走流量路線，又沒什麼作品的歌手，更是要經常出來營業，以防被更新速度過快的娛樂圈淘汰掉。

梅梅幫江城拍過無數次照片了，得心應手地打開圖件，調到江城要的角度。

“江哥，”梅梅試了試，“這個角度背景里會出現其他人，不大好看。”

江城不耐煩道：“別啰嗦，我讓你怎麼拍你就怎麼拍。”

再說下去就要挨罵了，于是梅梅只能換各種濾鏡拍了好幾十張，拍到秦阮出現在鏡頭里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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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阮是出來散步的，怕吃飯坐著長，出來溜達一圈。

溜達到司渺附近，看著一滴湯都不剩的空飯盒，哭笑不得，“吃飽了麼？”

司渺干凈，起來，“吃飽了，謝謝秦老師。”

這鬼話秦阮是不信的，即便天節儉不浪費的人，都不會把飯吃的湯都不剩。

為了上鏡更好看，秦阮沒吃重油重鹽的盒飯，一直吃營養師搭配的營養餐。

“我那還有一份盒飯，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來我休息室吃飯，”秦阮笑笑，“還可以順便對一下下午的戲。”

司渺想拒絕，秦阮是明星，還是國民度很高的明星，如果他去人家休息室，被有心人看到編纂一番，他一個萌新沒什麼，秦阮的聲譽會很大的影響。

可聽到對戲，他又有些意，下午兩人有一場景，現在空對對戲，也省得到時現磨合，影響拍攝進度。

司渺猶豫一下，還是和秦阮去了。

下午劇組拉著道轉去景，這場是秦阮把何銘撿回家之后，盤問何銘姓甚名誰家在何方的戲。

這時兩人也該是渾淋淋的狀態，場務邊往兩人上淋水邊道歉，兩人頓時做回了落湯。

上一場司渺和秦阮的對話沒幾句，沒覺到太大力，這一場有臺詞，時間也長，力就顯現出來了，秦阮輕輕松松演，司渺咬著牙接，要不是中午對過戲，估計又要惹怒郭導。

這鏡是三次過的，考慮到演員一直著子容易生病，郭釗便提前把秦阮和司渺放了回去。

司渺沒有保姆車，是搭秦阮的車回的酒店。

酒店被劇組包場，地下停車場有直通客房的電梯，秦阮沒忌諱，和司渺一起下車進電梯。

司渺率先進去，按下頂層，然后問秦阮，“秦老師，您在哪層？”

秦阮反問：“你住頂層？”

司渺點點頭。

“哦，”秦阮頓了頓，“咱們一層，帆哥也在頂層。”

司渺便收回手，電梯叮咚一聲到達目標樓層。

電梯旁邊第一間房就是司渺的，他和秦阮道過謝，回房間了服，直奔浴室。

被水淋了兩次，涼不說，上很難，他好好泡了個熱水澡，陷在豪華套房舒服的大床里，又想起了微信的事。

拿出手機......依然沒信息。

一個網吧老板能忙什麼呢，除了上貨，給顧客開機子，再不濟兼職一下網管，還有什麼能讓人忙一整天？

司渺握著被角，是不是他的紅包讓人沒有想要回復的啊。

可他自己，收到別人轉賬或者紅包的時候，都會出于禮貌說一聲收到或者謝謝的。

那要不再說一句別的？

司渺想知道季越東有沒有好一點的，想起對方冷淡的樣子，又有點發怵。

況且以兩人現在朋友都算不上的關系，貿然發去一條關心的消息，也不太合邏輯。

司渺咬著下，打開聊天框，噼里啪啦打字。

【收到轉賬了嗎？】

不行，全部刪掉，人家明顯已經收到了，這麼問不是此地無銀嗎。

【今天生意怎麼樣？】

也不行，這麼說太像瞎聊扯了，他都嫌浪費時間。

晚上吃了什麼？

這麼問好像還可以，司渺下定決心，剛打出一個“晚”字，突然撥進來一通電話。

那個“晚”字，就這麼孤獨地，發了出去。

司渺手忙腳，想先把電話掛了，撤回這條消息，奈何破手機卡在來電界面，怎麼掛都掛不掉。

他只能選擇接通，涼涼道：“您好。”

“哎呀，是我！”周嘉言語氣焦急，“小司，你看江城的微博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季總一天百萬上下的人，會對這種小恩小惠興趣麼？

季東東：是的，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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