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渺回去的時候天都黑了。

他在夜市買了幾玉米，尋思烤不了可以做點別的玉米料理，結果季越東遲遲沒回來，他便先回房間歇著。

半夜十二點多，碼鎖被按的聲音響起來，司渺趿拉著鞋去門口，季越東進來看到的，便是小朋友穿著白藍格子睡，不停眼睛的畫面。

“被吵醒了？”季越東換鞋。

“沒有，一直沒睡沉。”司渺順手接過他胳膊上搭著的外套。

季越東手上一空，覺得有些不太適應，看司渺往開關那邊走，阻止道：“不用開燈，我洗漱就睡了，你也回去睡。”

卻見小朋友沒聽他的，依然打開了墻壁燈。

季越東不讓開燈是怕影響司渺睡覺，既然對方堅持要開，他便必要多說什麼，解下領帶進了浴室。

等洗澡出來，他發現燈竟然還開著，而司渺也沒回房，正歪在沙發上打瞌睡。

季越東提著巾，過去拍了拍他，“小朋友。”

司渺猛地一下坐起來，“嗯？”

“回去睡。”

男人剛洗澡，頭發還沒干，水珠順著朗的下頜線條緩緩流淌，有種說不可言說的，司渺一下子了。

他悄悄瞄了那水珠一眼，“我、我先不睡覺。”

“不睡覺干嘛？”

司渺沉默半晌。

季越東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邊懶洋洋地頭發邊等他回答，洗發水味道彌散在客廳里，司渺一顆心越跳越快。

“你......”司渺有些難以啟齒，“你忘了麼？”

季越東挑眉，“什麼？”

“你.......”司渺咬咬牙，過于用力導致尾音有些發，“你說等我回來……要教我吸煙的。”

季越東啞然。

合著大半夜不睡覺，等這個呢？

他把巾隨意丟在茶幾上，走到司渺面前。司渺被男人高大的影籠罩，卻像被閃燈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照著似的，張的手不是手，腳不是腳。

“你真的很想學？”季越東居高臨下地問。

司渺：“想、想。”

“行，”季越東從煙盒里出一支煙點燃，煙遞到他邊，“來。”

司渺卻遲疑了。

他想象中的“教吸煙”不是這個樣子的，他以為季越東會先把煙在自己里吸燃再遞給他，或者，兩人各一支煙，煙頭對著煙頭點燃也好。

想象那畫面，都忍不住臉紅心跳。

看他遲遲沒有作，男人的手再進一步，煙已經到了他上，語氣不容抗拒，“來，吸煙。”

司渺眼皮一跳，抬頭看他。

這個角度看過去，男人薄抿，微挑的眼角帶著一冷意。

他這才反應過來，季越東好像生氣了。

“看我做什麼，”季越東冷聲道，“你不是想學吸煙麼，張。”

司渺不知道怎麼惹到他了，哪有心思想吸煙的事，剛要問為什麼，眼前的影突然放大——

男人微微躬下子，兩指不由分說地住他兩頰！

司渺被他的微張，趁這機會，男人干凈利落地把煙到他里！

“咳、咳！”他被迫吸了滿煙霧，瞬間嗆的咳嗽兩聲，手想把煙拔丨出來。

“別，”季越東單手輕輕松松箍住他兩只手腕，“你不是想吸煙麼，今晚讓你一次吸個夠。”

“唔......”司渺從小干農活，力氣很大，可跟季越東的手就跟鉗子似的，怎麼掙都掙不開。

“味道好麼。”季越東冷聲問。

司渺：“......”

他被嗆的不停咳嗽，眼眶泛紅。

季越東：“看來你很喜歡，那繼續吸。”

司渺沒放棄掙扎，越掙扎季越東箍的越，過了一會兒，季越東又問：“味道好麼。”

司渺還是不說話。

季越東挑了挑眉，似是有些意外，手卻一丁點都沒放松。

一直到一支煙燃盡，煙灰撒了滿地，司渺才停止掙扎。

季越東把煙屁出來，手勁加大，第三次問：“味道好麼。”

司渺抬起頭。

視線相，冷白的燈打在男孩臉上，映的他眼眶紅腫的厲害。

季越東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回答我的問題。”

司渺移開視線，小聲道：“味道不好。”

季越東臉稍霽，“以后還想吸煙麼？”

“......不想。”

季越東終于放開了手。

因為箍的太久，司渺手腕痛的厲害。他不想在季越東面前示弱，立馬把手藏到背后。

季越東淡淡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問，回房去了。

客廳安靜下來，司渺這才把手拿出來看了一眼——那細白的手腕上赫然躺著四道紅痕。

他握住傷，想要一。

卻見剛才離開的人去而復返，坐到他旁。

沐浴的味道籠罩住司渺，他剛緩過來的臉又有些紅了，“你……”

季越東拉過他手腕，皺眉道：“別。”

這次作與上次不同，極輕極小心，季越東打開手中藥油，均勻地涂在他手腕上。

藥油的味道覆蓋住沐浴味道，司渺低著頭，不敢呼吸也不敢看，兩人沉默了一陣兒，季越東才低低出聲：“煙不是消愁的好工，你最好別。”

原來他是在關心他……司渺小小地“嗯”了一聲。

“酒和其他東西也一樣，”季越東耐心，“如果你有心實在糟糕的話，可以選擇不傷的途徑排解。”

司渺心中一，也不知哪里來的膽子，“比如說......我可以選擇給你打電話嗎？”

季越東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司渺被看得如坐針氈，卻依然梗著脖子堅持。

“行吧，”良久，季越東輕笑，“隨時奉陪。”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哦啊哦嗷嗷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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