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正看到了眼前之人的真容，白霧才明白了那種違和，來自于何。

現實世界的這個人很怯懦，以至于當那雙純潔如羊羔的眼神展現出邪氣和霸道的時候，白霧一時想不起來。

“白小雨。”

“你很意外？”

“是的，畢竟你的人類，在現實世界的存在很薄弱。”

“換個名字吧，我的確是他的惡墮，他也的確是我的人類，但我和不是他，只有他徹底變惡墮，我和他之間的隔閡才會消失。你可以我歐米伽。”

白霧皺起眉頭，這是一個什麼法？

歐米伽調侃道：

“你不是稱呼某個人為阿爾法麼，那就我歐米伽吧，其他人會稱呼為我統領，你就不必了。”

“為什麼說越是難以變惡墮的人，在這個世界的惡墮就越強大？”白霧問道。

歐米伽解釋道：

“很簡單，一旦現實世界，我們的人類變了惡墮，就會導致這個世界，為惡墮的我們離開……”

“一旦離開的話，除了擁有某個讀檔的你……基本上是不可能回來的。”歐米伽說道。

“所以留下的時間越長，就越強大，當然這只是一個因素，另一個因素是，越難變惡墮的人，要變惡墮，需要的執念越大，自然的，他對應的惡墮也越強大。”

白小雨的確是一個非常難以變惡墮的人。

每當該將白小雨折磨的快要崩潰的時候，白小雨就會上演一段緒底反彈。

腦海里會虛構出一個能夠帶自己離苦難的人。

不過現在白霧想想，該沒有殺死白小雨，卻也沒有放棄白小雨……

確實可疑的。

白霧說道：“你的格，和我認識的白小雨完全不同。”

“當然不同，我說了，我是我，他是他，只有在他變惡墮的一刻，我和他才算是一的。”

白霧懂了，本質上，只要白小雨不變惡墮，那麼這個世界的惡墮，和那個世界的人類……各自的格，行為邏輯都是獨立的。

“這麼說來，我的惡墮……和我的格也不一樣？”

“你的惡墮？”

歐米伽確實讓白小雨那張怯生生的臉有了另外一種氣質，他像是遇到了很難描述的東西：

“有那麼一陣子，我們甚至以為……你的惡墮，這個世界的傳說，即將離開。”

歐米伽的神復雜：

“一時間，我們也不知道該是歡呼，還是該悲哀。”

“歡呼是因為什麼？”白霧對自己的惡墮有些好奇了。

“歡呼是因為……你的惡墮，我們稱之為貝塔吧。”

貝塔？

按照字母排序，是僅次于阿爾法的，白霧也就當這位歐米伽隨口一提。

“它是一個暴君。”

好家伙，白某人直呼好家伙。

“這倒是有趣。”

歐米伽直搖頭：

“不，一點都不有趣，這個世界七財團也好，惡墮也好，招惹了他的，都會被瘋狂折磨，榨出一點可憐的負面緒，然后被殘忍的殺死。”

“……”白霧無話可說。

自己的惡墮，這麼兇殘嗎？可我明明是一個人見人的白某人啊。

歐米伽看著白霧：

“其實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你是一個怪。”

“那你還是說一下吧，我怎麼就怪了。”白霧不服。

歐米伽繼續說道：

“一個沒有負面緒的怪，雖然你靠著自己的學習，讓自己盡可能合大眾意義的好。”

“但本質上，白霧，你不是好人。確實，通過不斷地自我暗示，不斷抵白遠的期，不斷合眾人，你的邏輯，以及展現出的世界觀，在大多數人眼里，都是值得稱贊的。”

“可我們都知道——如果你的年經歷再曲折一點，也許就會變一個沒有人類同理心，沒有道德的怪。”

這個說法白霧不認可，不過歐米伽也說道：

“但沒有如果，你的特殊經歷，讓你變了沒有負面緒的怪，而不是一個沒有人類的怪，這很好。”

“航班上的那幾個人，還有百川市園里，那只名小京的機械狗，以及我的人類所看到的你……都是一個值得人尊敬的存在。”

看來百川市園那只執念消散然后化為烏有的巨大機械犬，也在這個世界。

白霧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是一個怪，但曾經有可能是，所以我的惡墮，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殘暴者？”

歐米伽笑道：

“那也不至于，畢竟貝塔吧……殘暴的很有原則。”

“他有自己的領地，自己的資源點，不去招惹他，他也很主惹事。但如果不小心惹到他……那可就……”

歐米伽說著話，解開了自己的黑袍，出了勻實的。

白霧還以為對方忽然準備做出什麼杰大歡喜的行為，然后看著歐米伽指著一道無法消缺的傷疤說道：

“有一次我去求援，并且帶了大量的資源，結果擾到了他，被他打的。”

傷疤呈現出黑，從歐米伽的肩胛骨一直蔓延到腰腹。

看著就像是一道壑一般。

白霧大概明白了。

只是能不能下次寬解帶之前先打個招呼啊？搞得自己像是逃過一杰。

白霧皺起眉頭：

“你打不過他？我覺我變惡墮的時候……不強啊。”

自己的惡墮，打湖神都差點沒打過。要不是憤怒的緒忽然補充了，那次還真有可能翻車。

歐米伽既然統領惡墮，不至于打不過自己的惡墮吧。

歐米伽居然給白霧翻了一個白眼。

頂著白小雨那張臉翻個白眼到底有多違和呢？

就像前一秒某個人畫風還是許三多，里憨憨的說著：好好活就是有意義，有意義就是好好活。

下一秒，他眉頭一挑變了封于修，拽拽的說道：既分高低也決生死。

白霧沒有吐槽出來，歐米伽則保持那種埋汰白霧的神說道：

“那是你自己走了捷徑。”

“嗯？捷徑？”

“你和谷青玉，都是緒閾值很高的人，但你們的惡墮化，都是通過道完的。道就是捷徑。”

白霧一愣，猛然意識到了一點。

正常人變惡墮，都是由于緒崩潰導致。

但自己和隊長不是，自己和隊長變惡墮，是因為帶上了寄靈腕表。

寄靈腕表確實讓自己和隊長變了惡墮，卻缺乏真實的緒反饋。

這麼說來，那塊腕表雖然數次搶走了阿眼的mvp，卻也某種程度上，限制了自己的發揮？

歐米伽看到白霧的神，猜測白霧應該是反應過來了：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

白霧的確是明白了，他輕咦一聲：

“可這就是一個薛定諤的惡墮啊……如果不靠著寄靈腕表，我本沒辦法變惡墮。而且我好像也不會變惡墮了。”

歐米伽搖頭說道：

“是人類，就一定可以完惡墮化。你之所以不會變惡墮，只是因為你飲下井水，得到機緣可以使用惡墮系的力量。但這不代表你已經得到了你惡墮的力量。”

“他的力量，可并不簡單。”

有點意思， 白霧說道：

“你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還提到了隊長，所以隊長到底發生了什麼？”

話題回到了正軌上。

歐米伽說道：

“他的惡墮，被七大財團的人抓住了。應該是沖著你來的，或者說沖著你上的武來的。”

白霧沒有說話，歐米伽繼續解釋事經過：

“不久前，七大財團的人，耗費了大量人力力，死傷慘重的況下，抓到了谷青玉的惡墮，嗯，他也有自己的名字，我們他深紅。”

“深紅……”

白霧還記得隊長惡墮化的姿態，第一個反應是——隊長很高。

第二個反應是，全被紅晶壁包裹著。

深紅倒也切，就像是機甲名字。

白霧問道：“他的格，和隊長格差異很大嗎？”

歐米伽搖頭：“不……谷青玉和深紅……格高度重合。”

“倒也對，英雄總是相似的，惡人才各有各的惡。”白霧很快接這一點。

歐米伽嘆道：

“前面我跟你說了，這個世界的惡墮分為亡者陣營和原生陣營，亡者陣營主要是為了保護原生陣營，深紅作為原生陣營的惡墮，卻經常保護其他惡墮。”

“他算是我們當中的俠者。”

這很隊長，白霧說道：

“我們要救下他。”

“是的，我們的確要救他，但你也得做好一個準備。”

“什麼準備？”

“他可能會死。”

白霧的食指，輕輕抖了抖，他以平靜的語氣問道：

“如果……這個世界的惡墮死了，現實世界的人類……會發生什麼變化？”

“會永久的變惡墮。且無法……被末日拼圖碎片救贖。”

其實白霧猜到了，現實世界的隊長可能會有劫數。

因為自己讓隊長躲過了一劫，但就像是時間有邏輯一樣，因果也有邏輯。

玩弄時間的人會被時間玩弄，因果亦是如此。

只是白霧心不慌，因為想著就算隊長變了惡墮也沒關系，百川市已經有搜集到了足夠多的區域碎片。

只要在百川市避難所，隊長就能夠被末日拼圖碎片還原人類。

可歐米伽的一句話，讓白霧瞬間慌了。

“事不宜遲，馬上行。”白霧直接按住了歐米伽的肩膀。

歐米伽對這個反應倒是不意外：

“怪也有自己的朋友，真不錯。但是現在是不可能進攻的，現在進攻，會有無數的惡墮死去，不僅僅是谷青玉一個原生惡墮被抓住，還有很多其他惡墮。”

“目前我們得到的報，深紅還沒有死，只是被折磨著，但估計……谷青玉已經惡墮化了。如果深紅死了，谷青玉的惡墮化就不可被拼圖碎片逆化。”

惡墮化，其實對于如今的世界來說，也不算壞事。

顧海林，聶重山，這些調查軍團的前輩都可以被還原，但為了守護人類，他們選擇了以惡墮的姿態活下去。

谷青玉無疑也有這樣的覺悟。或許現實世界里，谷青玉在變惡墮之后，也只是會輕輕慨幾句。

然后會因為獲得了更強的力量，決定背負更沉重的未來。

英雄大多很簡單，白霧對于初代和五九這樣的人……看的太徹了。

可他不想這樣，如果生在初代那個年代，他會希初代好好的活下去。

而生在隊長這個時代，他也希隊長可以不用背負太多東西。

歐米伽說道：

“或許怪對人類的這點，正是暴君的原則現？”

“我們現在的戰力，很難對付七大財團的聯手，他們為了拿走你的武，設好了局等我們。”

白霧問道：

“你加上我，也不是對手？”

“我們會對付七大財團董事會員，甚至可能會對付七罪本。僅僅憑借你我二人，實力確實還不夠。”歐米伽的語氣很平靜。

平靜意味著底氣，白霧聽明白了：

“所以你重點講了我和隊長，一方面是要我救下隊長，一方面是要我……勸說那個暴君幫忙？”

“是的，他再怎麼殘暴，也不至于殺了自己的人類吧？那樣的話，他的級別就會從原生惡墮，變亡者惡墮，從自由者變了守護者。”歐米伽一臉坦然。

白霧聽到這里，全然明白了。

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自己進井世界，引起了一系列蝴蝶反應。

首先是“零號”，為了七百年前的事，“零號”搖擺不定，最終在永恒銀行大樓里，以死亡全了自己前往第三層。

功打劫永恒銀行，讓七大財團威嚴掃地。

于是七大財團的人，很快決定在深層井世界，也就是第三層報復自己。

利用隊長的惡墮，來試圖拿回七罪武。

同時歐米伽率領的惡墮眾，則看到了利益。

只要能夠說自己，就有機會說那個白骨暴君，就有可能聯手拿下七大財團的營地……

如此一來，歐米伽或許會損失不惡墮，但卻可以拿到一資源富的據點，且重創七財團，并且還能與白骨暴君聯手，為以后再次合作打下基礎。

一舉多得。

“看來你早就在等我出現了。”白霧嘆道。

“是的，很抱歉，深紅還得被折磨幾天，接下來……請與我前往那位暴君的所在地。”

我的人類，去說服我的惡墮拯救我好友的惡墮，以此來拯救我好友的人類。

這事兒雖然有點繞，但其實也簡單的。

雖然歐米伽是利用自己，不過合作就是相互利用然后雙贏。

白霧沒有太在意，點點頭說道：

“行吧，恰好我也很想……與我的惡墮聊一聊。”

（二十九號會有雙倍月票……算了算，估那天前后，還不定，反正會有更。其實之前也不是不更，是點不在，但解救深紅的這段劇，還是有一個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