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問我送命題[末世]》第20章 我和你的界限

“提醒我什麼?”

輕云的雙手自然地垂落了下來,他向后坐在了停車樁上,半仰著頭向談墨。他的目從下而上,這讓靠墻站著的談墨竟然有幾分被輕云崇拜仰慕的錯覺。

“醫院里的手綜合強,目的是治療和切除病灶。但是王小二所接的是怎樣最快的止合以及保住傷員的命,它的針對很強。外勤醫療是王小二的領域,也是他選擇的方向。”

輕云說到這里就停下了,目深幽而平靜。

談墨呼出一口氣來。

他明白輕云的意思,這就好比……當他從灰塔畢業的時候,沒有進外勤,卻被分配去當擊運員。

活著的概率會更高,生活也會更安逸,但是談墨會永遠活在自己沒有外勤能力的影和自尊挫里。

很輕的笑聲傳來,輕云的手指隔著一臂的距離假意在他的額前敲了一下。

談墨下意識向后一靠,背脊抵得墻面更,他覺得不是錯覺,明明輕云的手指沒有到自己,卻好像有細微的電流通過,一陣心悸。

“你改變不了他的選擇,就像我改變不了你的選擇。保護一個人已經很難了,為那個人努力的方向和目標是更加沉重的事。但請你,不要懷疑你自己。”

輕云明明帶著清冷的音質,就像過了風霜的刃,過濾了多余的緒,只剩下理的冷,可是卻讓人有一種莫名信任的覺。

談墨知道,自己對王小二真正的顧慮已經被輕云看穿了。

談墨低下頭,“隊,你特地把我攔下來分析王小二的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希你能更慎重地作出選擇,而不僅僅是王小二母親的期待。他無法進你的隊伍,也可能去其他前線隊伍里,說不定會變紅螃蟹。但是留在你的隊里悉心栽培,變一只有戰斗力又爬得快的黑螃蟹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談墨側過臉去,他想笑,但是他繃住了。輕云這個人很矛盾,任務里無到令人發指,可這個時候卻又能耐著子跟他說這麼多,仿佛他有多重要似的。

談墨眉梢一揚,揣著口袋低下頭,湊向輕云的方向,看著他的眼睛說:“說服我做出最理智的決定固然是你攔下我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明天我們兩隊就要對抗演練了,你想確定我的近格斗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麼爛。”

輕云果然回答說:“你的近格斗倒沒有像是傳說中的那麼爛……而是比傳說更爛。”

“你……你之前騙了我吧。”

這兩人一個坐著,另一個站著低著頭,像是老人一樣聊著天,但談墨卻有一種彼此都蓄勢待發的

“我騙你什麼了?”輕云笑了笑。

“你說你這雙手的能力是那個……那個什麼!”

“那個什麼是哪個什麼?”輕云的聲音忽然沉了下去,像沒有波瀾的寒潭,當他面容冷淡的時候很容易讓人產生危險的覺。

可談墨卻覺得對方在調侃自己。

“你這雙手的能力應該是和生電流有關吧?”談墨一想到輕云之前假惺惺告訴自己的答案,簡直就是信了他的邪!因為和生電流有關所以需要這種絕緣手套?

輕云低著眼,以談墨的角度看不到他的眼睛,只是覺得他的狀態和視頻里越來越像。

“談副隊,我從來不騙人。為了證明這一點,你要不要把我的手套摘下來檢查一下?”

談墨不知道輕云這話到底是耍自己,還是真的,所以悶著聲不說話。

“要……還是不要?”輕云的聲音依舊和,仿佛沒有任何攻擊

又是選擇題。

談墨想起了視頻里輕云也是用這樣的表問自己的醫療兵——你是要我和你一起死在這里……還是干脆‘越界’把它們都殺了?

只不過輕云對談墨的那句“要,還是不要”里,帶著幾分談墨自己都能察覺的哄意味。

輕云的醫療兵順著他的意愿做出了選擇,于是沒了命。

所以談墨才不要回答他的送命題。

隊,哪怕是在最黑暗的角落,攝像頭也已經普及了。你說如果停車場的監控室發現你把我堵在黑暗角落里手套,搞得跟打劫似的。你這謙潤如玉的西洋鏡會不會被穿了?”

談墨沒有順著輕云的選擇題來,輕云毫不在意。

“如果被穿了那就索不要西洋鏡了。不過談副隊真的要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嗎?”

輕云的指節抬起,談墨下意識躲避,卻沒想到那只手只是在談墨的眼睫了一下。

那種特別的覺又要襲來,仿佛已經凝聚在了輕云的指尖,即將從手套的另一面滲出來。

“哦,答錯了紅螃蟹和黑螃蟹的問題,談副隊該履行賭約了。”輕云的左手著右手的手套,出手腕來。

談墨的心臟猛烈跳了起來。

他不想輕云摘了那該死的手套……但在大腦深,他在好奇那到底是什麼能力。

談墨是一個很能管住好奇心的人,他明白那是因為他篤定輕云不會傷害他,而這樣的篤定太自負了。談墨將好奇心的盒子關了起來。

“你的心跳好快。看來你真的相信我說的這雙手的能力了?”輕云的聲音幽幽地從后傳來。

談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溜走,但對方只是游刃有余地勾住了談墨的后領。

“那什麼……隊!王小二的事咱們已經談完了!”

“王小二……很像曾經跟著我的醫療兵。”

瞬間,曾經一度為談墨夢魘的場景再度涌來。理智告訴談墨不要讓輕云說下去,但是心深卻有一種強烈的探究,到底從輕云的角度,發生了什麼?

“那是一個高度繁衍狀態的生態區,吞噬了我所有的隊員,只剩下我和那個可憐的醫療兵了。他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從不懷疑我的任何決定,只有那一次當我把所有被胎果同化的隊友殺掉,他崩潰了,求我就讓他們留在抬果里。我很想知道,當他的信仰崩塌,當他來到死亡邊緣,當仇恨將他吞沒之后,像他這樣單純又盲目相信我的人,會作出怎樣的選擇?我問他,到底是選擇我們一起死在這里,還是讓我越界?”

談墨閉想要把輕云的手從后領里拿出來,但是自己的手僵在半空中生怕到他……會有什麼不該有的火花!

“這段我在任務錄像里看過了!等有新鮮故事了再講給我聽!”

“哦,果然我就說你看過。”輕云的聲音里沒有任何波瀾,“談副隊,如果是你呢?你會怎麼選?和我一起死……還是看著我越界?”

問出這樣的問題,這家伙果然在某些時候讓自己離了人類的角度。

輕云,你覺得從一個善良的人那里檢驗到了人的惡,是不是很有?”談墨反問。

輕云很低沉地笑了一下,“我只是被教育著要遵守所有信條和規則,可是當一切希都泯滅的時候,信條和守則還有意義嗎?”

談墨愣了一下,其實他也無數次地懷疑著灰塔守則。而監察員守則里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和目標之間保持距離,永遠客觀。可真的自己了那樣的監察員,本就救不了高炙。

輕云,他接的到底是什麼教育?

“在我這里,沒有所謂開普勒世界和人類的界限。用什麼樣的角度生存,是你的決定,不是我的問題。”

輕云有一瞬的失神,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用什麼樣的角度生存,是你的決定”。

“但是輕云,如果你膽敢過你和我的界限,我一定會干掉你。”談墨艱難地側過臉,目里帶著一種從容鎮定的覺。

輕云的心臟像是被一把鋒利匕首的尖端挑了起來。

“你和我的……什麼界限?”

談墨向下一低,輕云的手指沒有勾住他,他輕巧地上了一旁的機車,“轟”地一下就沖了出去。

“趕用你的醫保去看心理醫生——”

談墨的機車沖出停車場的時候,還不忘朝輕云的方向比了個手指。

風把談墨的頭發吹得七八糟,包括他的心緒。

輕云站在停車場的影里,著談墨離開的方向。

這時候,輕云的通信,張書發了一張圖片,是在之前那個數碼相機里的。

圖片里的談墨專心致志地看著目標,紅的瓢蟲就落在他的睫上。

就像一次溫到愿意讓自己毀滅的著陸。

輕云緩慢地呼出一口氣來,仿佛有無數肆要奔涌而出卻在瞬間被抑了下來。

“你和我之間的界限,到底是什麼?”

談墨的機車開到一半,通信彈出了一條信息,來自李哲楓。

[等我回來要是發現我的機車沒油了,我就把你的放干。]

談墨心頭一,看了一眼儀表盤,額滴老天爺啊,李哲楓的信息未免來得太及時了吧。

了加油站,給機車加油。

站里有個漂亮的工作人員坐在服務亭里,一邊玩著游戲一邊用余看向談墨。

談墨不喜歡被男人一直看,因為他們通常摳嗦不給錢,但是孩子就沒關系了,特別是被漂亮的孩看自己,心都會變好。

果然,那個孩離開了服務亭,來到了談墨的面前,眨了眨眼睛,“小哥哥,你這麼帥,加個通信號碼唄。”

談墨勾起角,笑了一下:“好啊。”

然后兩人互加了號碼。

孩哼著歌進了服務區,給談墨帶出來一杯茶,“請你的,三倍糖哦。”

“謝了!”談墨用力喝了一口,真是甜到靈魂飛起,他喜歡!

“誒,等等……你怎麼知道我茶喝三倍糖?”

一般生請男生喝茶,要麼標準糖甚至于減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主加三倍糖的。

“我不知道啊,但是要你通信號碼的人知道啊。”孩笑著回答。

“什麼?”

這時候一輛車開進了加油站,從邊緩緩經過。

孩笑著將一包煙遞給了對方,而煙盒上寫著的就是談墨的通信號碼。

談墨愣了好一會兒,才確定開車的人就是輕云。

輕云戴著手套的手夾著那盒煙,晃了晃,像是故意讓談墨看清楚那就是他的通信號碼。

輕云——你可真絕啊!”談墨哭笑不得。

輕云笑了笑,問他:“要拿回去嗎?這好像是你常的牌子。”

談墨眉梢一揚,“老子賞你的。”

“謝主隆恩。”輕云淡然一笑,開著車揚長而去。

談墨愣了愣,那句“謝主隆恩”在耳邊久久不散。談墨的太用力,茶杯癟了。

孩涼颼颼地回答:“垃圾請分類。紙杯是可回收垃圾,沒喝完的茶是……”

“誰說我不喝了!”

輕云拿走的就是他的私人號碼,還不是應付上級接收任務的號碼,才請他喝了個大杯茶?為什麼不是超大杯?

把一整杯茶都哧溜一下喝到底了,談墨還是覺得輕云摳門,果然不懂人類社會多多益善的面子守則。

輕云從后視鏡里能夠清楚地看到談墨兇狠咬吸管的樣子。

這算是他對談墨的報復吧……

報復他讓自己死水一般的無聊生活里竟然有了天空的倒影。

報復他挑開他的心臟給了他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也報復他的無于衷。

【第一次對抗演習模擬場景A02生態區】

輕云和隊員們在裝備室里見了面。這些隊員是他特地從北辰市灰塔申請過來的,昨天晚上剛剛抵達,今天就直接要進對抗演練的狀態了。

“大家一邊檢查裝備一邊聽我說一下二隊的況。”

輕云的聲音響起,他的隊員們雖然沒有停下驗查裝備的作,但明顯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了。

“二隊的隊長高炙在醫院里,灰塔暫時也沒有分配新的隊長給他們,但這并不代表我們可以松懈。這支隊伍并不好對付。”輕云向后靠著桌子,聲音很清晰,沒有太多的,“首先是他們的技員江春雷,看起來容易張遇事慌又怕死……”

“容易張、遇事慌又怕死?老大,你確定這樣的人對我們有威脅力嗎?”正在戴目鏡的安孝和看向輕云。

他是目前一隊里最年輕的隊員。

輕云回答:“我說了,他是技員,作遙控設備,從不近作戰。他的遙控狙擊槍想要打中我,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但只要角度合適距離合適,擊斃你們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安孝和的神立刻嚴肅了起來,“我明白了,我會小心他的遙控裝置,早日鎖定他的位置。”

“另外,我要說的就是他們的隊伍里資歷最老的隊員常恒,他擅長近格斗,所以我們盡可能遠距離解決他。”

正在調試狙擊槍的短發隊員抬起頭,應了一句:“收到。”

作戰服勾勒出玲瓏的曲線,把槍背上肩的作充滿了韌,手臂上的標志寫著“楚妤”兩個字。

“還有他們的戒備員吳雨聲,他是個融合者,能夠將自己融開普勒生,進而控它們。既可以充當哨兵,又可以發起突襲,防不勝防。當然在今天的演習里,融合者的能力基本用不上。最簡單的環境,考驗的是各隊的配合以及隊長的調度。”輕云開口道。

一直沉默著的男人抬起了頭,看向輕云:“他們的隊長都沒了,還需要戒備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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