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問我送命題[末世]》第25章 人類的角度

當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把戰利品往沙發上一扔,一想到明天是周末,談墨開啟了自嗨模式。

打開了音響,開始播放搖滾。

這種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好, 據說開趴也打擾不到左鄰右舍。

開了一瓶啤酒, 燒了一壺熱水,康師傅紅燒牛面走起。

就在這個時候, 他公寓的門鈴響了。

談墨看了一眼時間, 凌晨十二點, 這時候還會有訪客?到底是人還是鬼?

打開可視電話, 談墨愣住了,還真是夜路走太多到鬼了!

因為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輕云!

他穿著灰格子的寬松睡, 睡的領子下可以看見部分線條明顯的鎖骨, 演習里迸發出的殺氣和冷酷都被收斂起來,就連發都蓬松, 劉海之下的雙眼愈發溫良如玉了。

他就是靠這種虛偽的氣質,讓許多人忘記了他是個危險系數很高的融合者。

談墨抱著胳膊涼涼地看著屏幕,壞笑了一下——他怎麼在這兒?

反正我就是不開門有本事你站到天亮!

門外的輕云一只手揣著口袋,微笑著湊近攝像頭,口型說的是:我知道你在看。

談墨只好把門打開了。

隊,有什麼事嗎?”

輕云的目微微一滯, 線彎起:“原來你住我的隔壁。”

他的聲音在走廊里輕輕回, 帶著和的尾音,讓談墨有一種對方在哄自己的錯覺。

“什麼……什麼意思?”

你住我的隔壁,那不就等于我也住你的隔壁嗎?

輕云側過臉,視線掠過談墨的肩膀, 落在桌上的泡面上:“談副隊晚上就吃這個?”

談墨沒有回答他,“隊應該不是深夜來看鄰居建立友好關系的吧?”

畢竟也沒帶什麼餅干水果。

“我確實是為了建立友好關系來的。畢竟深夜搖滾傷害鄰里。”輕云好脾氣地說。

“不是吧?這里的隔音效果是個人都聽不到……”談墨忽然意識到,輕云還真不是個人。

他是融合者,聽力超乎正常人類。

意識到這點的談墨在心里壞笑了一下,您的聽覺比別人好又不是我的錯。

“對不起啊,隊。我不知道對面住著您,這才放肆了,抱歉。”

談墨瞇起眼睛一臉假笑,正要把門關上,誰知道輕云一把就扣住了門。

他的作看似隨意,肩膀都不帶晃的,但力氣很大,談墨咬了牙槽也沒能把門關上。

“談墨,你如果覺得把搖滾聲開到最大就能把我吵到自搬家,你就太稚了。”輕云說。

哦嚯,被看穿了。

談墨的臉上依舊掛著假笑:“隊,您想什麼呢?論級別,要搬家也是我搬嘛。”

“我會跟管理委員會投訴。”輕云的口吻溫和但是完全公事公辦。

你投訴就投訴啊,不妨礙我聽搖滾啊。

“我會投訴你在公寓里開音響看小電影。你是喜歡多人聯袂演出的豪放派,還是婉約派?”輕云問。

“你……你顛倒黑白!”

談墨從來不看小電影,原因無他,他第一次接到這玩意兒的時候,年無知上網點開了一個鏈接,連接上的小姐姐非常人的,看得人心,但點開一看……他做了幾晚的噩夢,不只想洗眼睛,還想洗腦子。

因為初驗抵達了天花板上線,談墨從此以后再不看小電影了。

“大家就喜歡聽那些黑白顛倒的故事。”輕云回答。

談墨心想輕云要真那麼投訴,管理委員會肯定會當真的!那里就是個八卦中心,到時候給他散播一下,整個銀灣市都會知道他在家里把音箱開到最大看小電影自嗨!

到時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那可以安靜了嗎?”輕云問。

“大家好不同,您既然欣賞不了搖滾,我也不勉強。互相尊重。”談墨還惦記著自己快要泡爛的面。

“談副隊……”

“嗯?”談墨干脆把面端過來,對著輕云呼啦呼啦地吃起來。

“本來如果這次演習贏了你,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很抱歉你輸了,所以沒得問。”談墨開始喝面湯,可自己肯定會好奇到睡不著覺,“算了,你還是問吧。”

“聽說你從前沒有這麼討厭我,現在為什麼會這樣?”

談墨愣了一下,他沒有想過輕云竟然會在意這個問題。他也以為輕云會用人脈去調查,但他沒想到輕云會問得這麼直截了當。

正因為沒那些拐彎抹角,談墨忽然有那麼點舒坦了。

兩人之間突如其來的沉默,只能靠談墨嗦面的聲音來緩解。

“因為我是個監察員。”談墨將紙碗放到了一邊,垂下眼,“我的價值,是由目標來決定的。”

“高炙讓你實現了價值?”輕云問。

談墨笑了一下,在自己的心臟前敲了敲,“隊,試著站在人類的立場上覺一下。”

輕云垂下眼,無奈地笑了一下,“我試著站在人類的角度想過很多問題,但答案似乎都不怎麼好。所以我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理解。”

“如果站在你自己的角度,答案又是什麼?”

輕云回答:“你瞄準鏡里的目標并不是你的終點。那麼多的目標,高炙是你自己選的。所以你的價值不是由目標決定的。”

“那是什麼?”談墨反問。

他真的沒有想過自己竟然能心平氣和地和輕云在門口聊天,甚至自己還會期待他的回答。

“你自己。”

你自己決定自己的價值。

談墨微微張了張,忽然之間那些被困擾很久的過往,那些期待卻又落空的理想,得到了藉也得到了自由。

他困住了自己,輕云一個簡單的答案竟然有一種解覺。

談墨歪著腦袋笑了,“剛才你說的話,在我看來是人類的角度。”

輕云的目很平靜,但他的指尖很輕微地了一下。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這次換談墨頓了一下,鬼使神差,他說了一句:“晚安了,輕云。”

“晚安。”輕云微微點了點頭,視線掃過談墨的手指。

談墨將門關上,垂下眼笑了一下。

真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和輕云竟然能做鄰居啊。

不過……等到自己的退役申請通過,就要把公寓騰出來了,上面應該會給他安排別的住,到時候跟老高住一起就好了。兩個退休的人一起躺在搖椅里,并肩慢慢搖。

只是當叛逆的、抵的、對峙的緒都安靜下來,談墨忍不住去回顧輕云的那句話:你自己決定你自己的價值——如果輕云五年前也曾對他這麼說,他會怎麼樣?

也許就會像自己教育王小二那樣,去尋找自己的方向,強勢歸來,然后和輕云……惺惺相惜。

假如輕云可以一直以人類的角度來看待他。

輕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靠著墻,微微呼出一口氣。

他沒有拼命去打聽談墨的過往,五年前自己在北辰的隊友已經都不在了,他甚至找不到某個人來問問記不記得談墨。

搜集材料挖談墨的過去,那是一種不尊重。

他唯一的老師,教會他人類緒的那個人曾經告訴過他,去聽說一個人,遠沒有親自去會一個人深刻。

所以,他耐下心來試著去會他。

“從人類的立場上嗎……”輕云看了看自己的手,張開然后握,用力到骨骼咯咯作響,“那就什麼也抓不住了。”

一閉上眼睛,看到的就是談墨戴著小花戒指的手指。

輕云的視覺太敏銳,記憶力又太好,一瞬間的畫面總是想忘都忘不掉。

那朵花明明有點蔫了,但是戴在談墨的食指上確有一種歸宿

與其凋零在無人欣賞的石之間,不如將最后一氣息點綴在談墨的手指上。

談墨的手指很長但并不纖細,彎曲的時候有一種修勁利落的覺,指甲修剪得很整齊,邊緣是圓潤的弧度。談墨在一線外勤里屬于皮很白皙的人,估計天生曬不黑,所以他手背上淡青管若若現,脆弱……又著鮮甜。

他的虎口有一層薄薄的繭,除了槍,他應該也經常使用戰刀。

輕云抬起手來遮住自己的眼睛,戴著手套的手指嵌進發里。

但越想要把那個畫面抹去,就越是清晰。

就在今天輕云才迎面談墨的子彈,它仿佛能穿世間萬,是起點也是終點。

而扣下扳機的食指上,纏繞著輕云送給他的花。

那一瞬間,輕云有一種拖拽他掉深淵的力量被那一槍碎的錯覺。

冰涼的心臟涌起一抹熱,腦海里來自另一個世界嘈雜瘋狂的聲音逐漸遠去。

他敏銳的聽力了某種而細膩的安,他能分辨出談墨聲帶輕跟著搖滾輕唱,擰開花灑水流經過他的聲音,他躺下來平穩的呼吸聲。

這一切都在提醒他,這是他曾經向往的屬于人類的生活。

當談墨的呼吸變得綿長,輕云也終于沉了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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