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服第一混分王[星際]》第13章 生死之門(十三)
那個老說山上霧大,路又窄,正常人上山很容易迷路,需要牛在前面引路拉棺。林鏡拍了拍大黑牛的:“剛剛是我帶著你下坡,現在你帶著我上山吧。”
靈山道路艱險,大黑牛到了這卻像是有了先天的直覺,碩大漆黑的牛眼看了他一眼,甩著尾、四肢緩慢開始往前走。四周都是霧,火把的照明作用也削弱了很多。
腳步踏這座山,便能覺到不同尋常的地方,這里的空氣特別冷和重。月撥不開云霧,只有微紅的火閃在灰的霧氣里。
林鏡若有所思,他這人有個小病,恐懼的時候會喜歡自言自語,無視徐挽之的存在,喃喃:“這霧大這個樣子,沒有村長告訴的地點,本就無從下手,得從他里得到點什麼。”
徐挽之走在旁邊,突然開口道:“你已經確定生死之門就是那個傳說了?”
林鏡:“不然呢,這個不死的傳說是最接近線索的了。”
徐挽之似乎是笑了一下,他深更半夜被拉出來,居然心還不錯:“生死之門,越過不死的界限就是生,這樣想來好像也對。”
牛在前面腳步聲很重,這山上夜間甚至沒有昆蟲鳴,一片寂靜,讓人害怕。
林鏡:“不死就是生嗎?在這里不死更像是一種詛咒。”
徐挽之淡淡道:“哪有什麼詛咒,葉公好龍罷了。”
林鏡倒是沒想到徐挽之還有發表自己看法的一天,哭笑不得:“你對這游戲見解還深啊。”
他總覺得徐挽之格格不,現在算是知道怪異的點了。他們一心想著的是通關、賺分,而徐挽之像是個局外人,困了就睡覺,醒了就在旁邊看著,態度冷倦,看他們分析討論找線索,看林子的鬼,看村長疤哥,看整場游戲。
“看戲”兩個字簡直髓概括了他的目的。
林鏡最開始就懷疑過徐挽之的份,但是相久了,這個念頭也打消了。徐挽之的攻擊從來沒對他們施展過。“看戲” 看得純粹又冷漠。沒流過一其他的緒。無論是面對馮浩中怪氣的嘲諷,還是黃嘰嘰喳喳的吵鬧,都沒放在心上。
林鏡問道:“你看戲看出什麼了嗎?”
“暫時沒有。”徐挽之淡淡說:“讓我進這游戲的人,想讓我懂點東西。”他頓了頓,語氣帶點微不可察的疲憊:“多此一舉。”
林鏡心中嘆口氣,有點懂徐挽之了。他舉著火把,慢慢說:“聊聊?”
徐挽之都陪他出來了,也不在意這點時間:“恩。”
月明星稀,山路崎嶇,格外寧靜寂寥的環境倒是很適合聊天。
林鏡說:“我的父親也是研究院的,主研神力方向。他告訴我,其實《求生者》的誕生,算是一種削弱無數倍后的大腦開發。但是后面他們開始發現,對于星際時代的人來說,更重要的不是先提高神力,而是先學會敬畏一些東西。”
徐挽之笑了下,點頭:“恩。”當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人就會被傲慢所蒙蔽。
林鏡有點和徐挽之惺惺相惜的覺,說:“我出車禍前算是最早的一批玩家,一開始和你一樣,被我爸丟進來學習。”
講到這,他嗤笑一聲:“真的是多此一舉,知識、道理、該敬畏的東西書本上都重復無數次了,聽都聽膩了,玩游戲還要去品那些老生常談?”
他把火把舉高,照著前面曲折的道路和牛的軀:“像這次,村民求‘不死’得‘不死’,最后造了這荒山鬼村。研究院的主題是敬畏死亡吧,然而設定卻是要我們又翻棺材又挖墳,真有意思的。”
這是他一直想吐槽的東西,偏偏以前提到這些,總會被他爹惱怒罵稚。
徐挽之半垂眸,深邃的黑眸冷而遙遠,重復著林鏡的話:“敬畏死亡嗎?”
林鏡:“差不多吧,不過玩游戲誰管那麼多啊,我現在只想快點出去。”
大黑牛對這條路是真的很悉了,繞了不知道多個彎后,終于到了山頂。霧氣全部散盡,月亮濁黃掛在漆黑天幕上,仿佛手可摘。
山頂是一片小樹林,大黑牛站在小樹林外面,就再也不想往里面走了。
“喂,繼續走啊。”林鏡扯了扯牛繩,想把它往里面拽,但是大黑牛憤怒的牟牟兩聲,拿屁對著他。見狀,林鏡只能放棄,拿繩子把它綁在小樹林的外面,嘀咕:“膽子真小。”
穿過這個林子,就是那片懸崖,他第一天看到的掛滿了棺材的懸崖。
山與山相對,明月在中間,忽視在懸崖邊總能聽到的像鬼嚎一樣的哭聲,這意境還。
村民下葬,一般都是現在懸崖上打樁,再幾人合力用繩子把棺材慢慢放到樁木上支撐,在懸崖邊就有個系繩子的巨大巖石。
如果不是這一局隊友都不靠譜,林鏡也不會找徐挽之。他從懷里掏出從村長家的繩子,系在石頭上,打算自己下去看看。
“我幫我在上面看一下。”
這荒村邪門的東西那麼多,誰知道會不會在他下去的時候,從林子突然沖出來一個鬼把他的繩子剪了。
徐挽之:“恩。”
林鏡:“謝謝。”
林鏡把繩子沿著懸崖邊放了下去,自己用手扯了扯,確定結實后,便站在懸崖邊往下看了一眼。
崖底風很大,棺材整整齊齊排列。
他開始順著繩子往下面走,沿途寸草不生,崖壁,如果繩子斷了,他本就回不去。
兩塊棺材離得比較近,林鏡下到較矮的那一塊,摁著的棺材板,坐了上去。他抬頭,一手摁著棺材穩定形,一手試圖去開棺。然而單憑他一個人的力氣,費勁半天勁棺材紋不。
林鏡皺眉:“打不開?如果棺材是用來封印活死人的,打不開也正常。”
可要是棺材打不開,很多東西他就不能確定了。
徐挽之在上面或許是守繩子守得無聊,在林鏡沒注意的功夫,也輕松地拉著繩子跳下來。
林鏡偏頭看到他,整個人都傻了:“你怎麼下來了,你就不怕有人把繩子剪了讓我們回不去?”
徐挽之和他離得很近,坐在同一件棺材上,轉頭的一瞬間彼此呼吸錯。
“不會。”徐挽之笑了一下,語氣很淡卻有種奇異的篤定。
林鏡倒也很隨意:“行。下都下來了,幫我把這個棺材打開。”
徐挽之卻說:“打不開的。”
林鏡:“你又知道了?”
徐挽之道:“你可以雙手試試,我扶著你。”
林鏡:“哦。”他還是想試一試。
松開繩子轉過,去推那個棺材板,有一非常強大的阻力,阻礙著他。
“真打不開?”
林鏡手往下了,卻一愣,他到了一行很細小的字,在那個白的“奠”下面。
還有點長。
月暗淡,本看不清。
林鏡點了下火柴,可是小火柴的微弱被風一吹就熄了,一籌莫展的時候,徐挽之給他遞了一節樹枝過來。
林鏡驚了:“你順手帶的?”
徐挽之迎上他的視線:“恩,想找片葉子玩的,順便就帶下來了。”
林鏡:“找葉子玩?”那麼有興致?
徐挽之心出奇的好,語調輕松散漫:“就是覺得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林鏡:“恩?”
徐挽之說:“以前有局游戲,我的角牌是個小孩,有個老頭也把我帶到了墳地,和死人槍棺材睡。”
林鏡一臉震驚:“這老頭太缺德了吧,你不怕嗎?”
徐挽之聞言笑出聲,眼眸波明滅,似納風月:“那場清楚記憶模式,我的認知就是個小孩,當然怕,于是他就說吹葉子給我當搖籃曲哄我睡。”
“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所有葬崗的活尸給引來了,帶我逃亡到天亮。”
好慘。
林鏡;“這位老頭,還真是,特立獨行。”害人不淺。
不對,林鏡眼睛猛地一瞪,偏頭看徐挽之:“你會吹他的那個曲子嗎?”
《永生者》與神力相關,雖然每個副本的劇和線索完全不一致,可是有些音波、頻率,對于非關鍵npc的影響可能互通。
雖然可能非常小,但是總要試試。
徐挽之神一愣,著手里的這片葉子,然后有點無奈:“那不曲子,就是含著葉子吹,沒有曲調,很難聽,我覺得那些活尸應該是被折磨到了才出來的。”
林鏡:“......”
綠的葉子在修長的手指里轉了下,徐挽之垂眸:“不過他非說就是自創的曲子,還取了個名字,風月邀吻。”
“哈?”這害人不淺的老頭居然還很文藝?
他把葉子給林鏡,道:“你試試,隨便吹吹。”
林鏡愣愣地接過那片冰涼的葉子。
徐挽之道:“月亮,風,然后你里含著片葉子,像在親吻。名字的由來。”
“......”一聽解釋就好像不是那麼文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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