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

林鏡對這個名字有些耳, 記起來了, 他在論壇上看到過。那個評價積分榜的帖子說的，《求生者》前十中唯一的。

徐挽之角微勾, 笑意卻不達眼底：“不認識。”艾琳娜笑：“真的嗎？可你們真的像的，尤其是眼睛。”

柯靈萱聽到這個名字愣了愣, 隨后眼中放出采來：“你說的莉莉, 是議長家的那位嗎？我的天，是我的偶像。”

艾琳娜道：“恩。”

柯靈萱：“天啊, 你認識莉莉？”

艾琳娜了下卷發, 微笑：“談不上認識, 就是有過幾面之緣。”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神各異, 想和莉莉有幾面之緣, 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莉莉出生帝國古老的名門族，奧斯蒙特家族。強大的基因賦予這個家族每個人出眾的能力, 除了當任議長的現任家主，家族員遍布研究院、軍方、司法等核心機構。這位神力出眾的小公主, 在家族中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星際時代當之無愧的天之, 出定然也是頂級的名流聚會。

胖生嗤笑一聲，明顯不信：“吹牛誰不會。”

大家雖然沒說話, 但也心里認同。

要真是貴族，艾琳娜怎麼會在這里遇見他們。

艾琳娜搖頭, 笑而不語。

卡爾對莉莉也有興趣的, 剛好和柯靈萱有點共同話題, 便話道：“我在報紙上看到過莉莉的照片，真的漂亮。”他說：“記者追趕在后面跑，保鏢都攔不住。莉莉小姐不堪其擾，干脆提著子從空中的登陸臺跳下，記者拍到的就是往下跳的時候。”

柯靈萱忙點頭，一臉小迷妹的表：“對對對！我就是那張照片喜歡上的，莉莉小姐真的好好看。金的卷發，紫羅蘭般的眼，估計剛從宴會出來，還穿著子和高跟鞋。神不耐煩地從登陸臺跳下去時，我心都要跳出來。”

說到這里忽然愣住，又去看徐挽之，遲疑地說：“挽，你的眼睛似乎......真的和莉莉很像。”

瞳孔不同，一紫一黑，眼型卻是很像。

眼皮很薄，尾部微勾，垂眸或者抬眸都有種說不出的冷淡疏離。

認真想想，徐挽之和莉莉給的覺都是一樣的難以接近。只不過莉莉多分縱，徐挽之多分散漫。

關于莉莉的話題，徐挽之只是笑了下，沒有往下接。

用餐時間結束。

林鏡回房的時候開始研究奧陶紀的那些生。

和寒武紀萬初生的渺小個不同，到奧陶紀已經出現了很多大型的捕食，比如時代霸主，巨型鸚鵡螺，這玩意前就是他剛剛拍的綿綿的東西，誰知道長出個殼之后，一下子站到了食鏈頂端。

房間和浴室相鄰，徐挽之洗漱完，隨意拿巾了滴水的黑發。

林鏡還做著筆記，靠在床上，喃喃：“巨型羽翅鱟，這玩意長的可真像蝎子啊。”

徐挽之坐到了他旁邊，道：“他的后代別名就海蝎子。”

林鏡：“恩？這樣？”

海蝎子可比巨型羽翅鱟好記多了。

他在《舊日圖鑒》你覺自己什麼都還沒做，多有點沒底氣，甚至自暴自棄地想，混就混吧，對徐挽之也客氣了很多。

寒武紀過度奧陶紀的這一晚，注定有所不同。

林鏡其實本就沒睡意，從潛艇窗外能看到影飛快變的海底世界，睜眼閉眼就是好幾萬年。所以他醒的其實也特別早，起床的時候徐挽之還閉著眼，睫垂下，睡安靜乖巧得很。他躡手躡腳地出門，打算去會議廳先坐坐。

誰知道，在走道里看到了艾琳娜。

艾琳娜靠著墻，手里夾著煙，緩緩吐出的云霧遮住的眼神，抬頭，面無表看著通知欄上不斷變化的數字。

從5.1億年變化到4.8億年。

奧陶紀的開端。

林鏡不是很想和這個人遇上。

但是艾琳娜似乎很熱，見到他后，指甲摁滅煙，朝他眨了下眼：“睡得好嗎小可。”

林鏡敷衍地：“謝謝，還行。”

艾琳娜眼睛一彎，念了下他的名字：“林鏡？包括名字都很可溫呢，這就是挽喜歡的人的樣子？”

林鏡干笑。

不了不了，沒那個榮幸。

現在很多人還沒起來，走道上的燈便沒亮，只有海底的微從窗口照進來。

艾琳娜穿了紅子，說：“聊聊？”

林鏡道：“聊今天的任務？”

艾琳娜笑：“不，聊聊你們的故事。”

林鏡：“抱歉，我并不想和人聊這麼私人的話題。”

艾琳娜跟在他后，突兀地問了句：“你真的了解徐挽之嗎？”

林鏡心道，認識不超過十天，了解個錘子，他角抿起一個清爽溫的笑，說出的話卻很冷漠：“這和你有關系嗎士。”

艾琳娜笑：“小可，我是認真的，他很危險你知道嗎。”

林鏡只想讓打退堂鼓，眼眸靜靜凝視：“他是我的人。”

艾琳娜紅一勾：“你知道‘宇宙煙花’嗎？”

林鏡：“沒興趣知道。”

艾琳娜自顧自說：“不知道也正常，這件事發生在十多年前，那個時候你應該四歲、五歲？當時新聞鋪天蓋地的報道，但是最后被政府強行了下去。”眼眸像毒蛇般，笑：“哦對，如果換個詞你可能會有點印象。它的另一個名字，‘Aurora炸’”

Aurora炸。

林鏡推開會議室的門一愣。

一些碎片般的記憶涌上腦海。新聞、電視、照片，喧囂的。年時會關注，大概也是Aurora這個名字吧。很多的話譯本睡人的名字都是這個，母親講的睡前故事的也是奧羅拉，他到現在都記得。

碎片戛然而止在母親含淚的眼神里。

漆紅的樓道前，彎出手堵住他喋喋不休的，要他回房睡覺。他收回了一肚子的問號，清澈的眼睛安靜看著母親通紅的眼眶。

Aurora炸，對他的家人來說似乎也是一件并不好的事。

艾琳娜還說什麼。

徐挽之還困倦的嗓音已經響起，自后方拉著他的手臂就往前走，“醒了不喊我一起？”

林鏡見他來，舒了口氣：“看你睡的很，就不想你起來了。”

徐挽之輕笑，靠在他耳邊：“那麼心？”

林鏡強歡笑：“恩。”

艾琳娜在后面，面無表把煙丟進垃圾桶。

海底的植整個古生代都是苔蘚藻類，高等植的萌生發生在陸地上，組海底風的全是各種棘皮、，如海百合，珊瑚，海林檎。

寒武紀生大炸，產生了各種“門”“綱”，奧陶紀則是使生種類更加復雜，進化輻出了各種“目”“科”“屬”“種”。

眾人今天是第二天探索，比第一天正經認真多了。

黑夾克大概也是知道扣分很丟臉，今天不再作死，安安分分把昨天沒拍的照片都拍了。

奧陶紀出現了大量的濾食，卡爾隨便往空中一拍，圖鑒都亮了不。

他嘀咕：“這真是平均分三十多分的局嗎？怎麼覺是系統給的送分局，隨便看看風景拍拍照就完事了。”

他跟在柯靈萱后面，一下子突發奇想，嚷道：“靈萱，讓我給你拍張照吧。”

柯靈萱正在照一個苔蘚蟲，聞言頭也沒回，笑著說：“好呀。”

卡爾站在一塊礁石前，舉著相機正打算按下快門，忽然海中起了一陣颶風，嘩啦啦把礁石上細碎的石頭都卷下來，砸在他上。

卡爾嚇得整個人一哆嗦，罵道：“這怎麼回事？”

柯靈萱也被風刮得相機都拿不穩，手指撥開吹在臉上都長發，起回頭，臉煞白。

一個巨大的影在一點一點吞噬這邊的線。

大概十米高，從礁石上方掠過，海底只能看到集丑陋的手，深棕的手不斷將海水攪，引起強烈的風，這一片的生都沉到了沙地。

柯靈萱反應極快地拉著卡爾躲到了礁石后，屏住呼吸不讓這個怪發現。

怪借著噴出的海水，作極快地在海水中掠食。

它的長相很奇怪，的六分之五都是一個薄且長的圓錐型殼，下面是類似章魚的結構，多腕，深棕帶著驚悚的花紋，手很長如巨蛇，每一都壯到可以隨意勒死一個人。它在吸海水的過程中，如紡錐般膨脹，怪在海底肆，像是個漂浮海中藏在巨殼下瘋人的頭。

他們大氣都不敢出，也認出來了，這是奧陶紀的頂級掠食者巨型鸚鵡螺。

這只從海上空上飄過的巨型鸚鵡螺終于找到了食，是一只正在海底漫游的兩米長羽翅鱟。

好巧不巧就在他們躲避的這塊礁石前。巨型鸚鵡螺雖然是盲視，但它隨意出卷獵，都能輕易把他們吸進去，更何況它的嗅覺還十分敏銳。

卡爾和柯靈萱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