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豬吃老虎。

顧晗覺得用這話來形容姜芃芃再不為過了。

別說是進去坐坐，他們本來，就是要要住一間房的。

知道是想要氣任佳夢，顧晗也不揭穿，從善如流給讓了一條道，語氣無奈又寵溺：“進來吧。”

姜芃芃滿意地點點頭，進門后沖著任佳夢吐了吐舌頭，轉而笑瞇瞇地把門關上。

也不管對方現在臉到底有多難看。

解決了敵，姜芃芃心里卻沒有任何快意，斂了笑，看也不看顧晗，徑直走進浴室鎖上門。

顧晗了鼻子，無奈地笑笑。

誠然，姜芃芃是生氣的。

酒吧有上前搭訕，尚可理解，可任佳夢都能堵在他的房門口，按他當初說的只是商業伙伴，說什麼也不信。

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任佳夢，明顯是對顧晗有意思。

外面桃花這樣泛濫，他不喜歡，實在是有可原。

姜芃芃越想越生氣，等浴缸放滿水后就一頭栽進去。

不得不說泡澡確實能讓人放松，約莫過了半刻鐘，姜芃芃呼出口氣站起，心已經沒有剛剛那麼煩悶了。

只是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進來得急，連換洗的服都忘了拿進來。

姜芃芃向來能屈能，立刻就隔著門板朝外喊道：“哦，我親的老公，能幫我把睡遞進來嗎？”

語氣溫憨，全然和先前甩臉的判若兩人。

顧晗從不與計較這些，只問：“在哪里？”

“我新買的購袋里就有一件新的。”姜芃芃回道。

到了濱城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買睡，索和周穎逛街的時候又重新買了一套。

顧晗很快就找到了，姜芃芃把門拉開一條，出一只手。

皮白皙，出藕節似的手臂，上面還掛著幾滴未干的水珠，莫名就人移不開眼。

像是覺到對方的視線，姜芃芃一接到顧晗遞來的服，就飛快地回手。

而后換好服，吹干頭發，哼著小曲走出門，卻在看到散落在床上的黑蕾后，生生止住腳步。

一旁的寫字桌邊，顧晗從電腦前抬起頭，似笑非笑地著：“是要穿給我看的？”

姜芃芃恨不能找個地鉆進去。

睡和就是在同一家店里買的，服放在同一個購袋里，居然給忘了。

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轉而飛快地將收起來，然后上床，把頭埋進被子里。

這期間，是一點兒眼神也沒施舍給顧晗。

被窩里的小姑娘一不。

顧晗知道這是害了。

他走上前，作輕地去扯姜芃芃的被子。

大概也沒料到顧晗會走過來，被子被掀開的時候紅著眼，一副泫然泣的模樣。

顧晗一怔。

他承認給拿服的時候看到里面的，他是起了逗弄的意思。

可他實在沒想到會把姜芃芃給惹哭。

不得聲安：“哭什麼？”

他這話一出，姜芃芃也不知道怎麼的，眼淚是止也止不住了。金豆子大眼淚一滴一滴往外蹦，很快就哭紅了鼻子。

顧晗不會哄人。

記憶里為數不多的哄人經驗，也都是從姜芃芃那兒得來的。

好在他聽楊俊提過，朋友生氣了，不管誰對誰錯，第一步都是男方要主認錯。

于是他語氣愈加起來，“是我錯了，不哭了，好不好？”

“當然是你錯了。”姜芃芃蹬鼻子上臉，噎噎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是周穎著買的，沒想過要穿。

至，不是今晚。

這樣上趕著，也不知道顧晗會怎麼想自己。

被人冤枉的滋味比什麼都難，姜芃芃委屈得。

顧晗愣了愣，才明白了姜芃芃這話是什麼意思。

心里莫名就發苦。

他想了想，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芃芃從酒吧回來后興致就一直不高。

剛剛的事兒就像是一切的導火索，轉了個背對著顧晗，不再說話了。

對方都擺出了拒絕通的意思，顧晗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他手輕輕拍了拍姜芃芃的背，低聲道：“我去洗澡，你早些睡吧，今天也累了。”

眼看著顧晗當真進了浴室，姜芃芃不知怎麼的，心里那團火是越燒越旺了。

這男人就連哄人，都這麼敷衍了事。

人生起氣來，有時候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以至于顧晗洗漱好剛躺到床上，就聽到姜芃芃冷不丁一句話：“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姜芃芃想得也簡單。

顧晗不是一直讓不要喜歡他嗎？

那就不喜歡了。

做狗，到最后只會一無所有。

就是太倒了，才會讓他覺得廉價。

只是這話里明顯帶著賭氣的意味。

可顧晗忽然就想到姜芃芃發給他的那句“你管不著”，莫名就失了往日的冷靜自持。

他倏地翻將在下，迫直視著他的眼睛，啞著嗓音問：“姜芃芃，你翅膀了是不是？不喜歡我，你要喜歡誰？”

姜芃芃猶記得兩個月以前，顧晗可不是這樣說的。

都說距離產生，這兩個月兩人相時間比往常三年加起來都要多，姜芃芃也終于在今日，發現了男人溫文爾雅的外表下，那藏得極深的劣。

鼻尖一酸，眼淚又落了下來，“顧晗你講講道理好不好？你不喜歡我，又不準我喜歡別人，天底下哪里就有這樣的事兒？”

見自己又把人惹哭了，顧晗慌了神，替眼淚。

可眼淚卻越越多。

哭紅了眼，那雙眼睛含著淚，比往日更人憐惜。

鬼使神差地，顧晗竟萌生出親吻的念頭。

可他到底忍住了。

甚至開始懊悔。

他帶出來，本意是想讓散心的，可眼下看來，他倒是惹得更加不快了。

想到這里，顧晗翻過，與姜芃芃隔出一人寬的距離，改了口：“是我不好，你大可以去喜歡別人，我答應過你的，只要你想，我會隨時放你離開。”

他這話就像是無數的綿針，姜芃芃聽到的一瞬間，只覺心底鈍鈍的痛。

又想哭，卻終于止住了。

為今晚自己鬧得脾氣到可笑。

顧晗近來真是太慣著了，才養了膽子，敢和他耍脾氣了。

其實他們之間，有的不過是他的憐憫與施舍。

姜芃芃一夜未眠，天漸漸亮起的時候終于有了睡意，偏偏這時周穎打了電話過來，哭著沖道：“芃芃，我被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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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顧晗這樣的直男，怎麼就不開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