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詭吊、恐怖、森……這是常東見到這個祭壇最大。

當他看到基普林義無反顧的向祭壇中央，椅橡膠胎碾過黏稠半凝固以及各種殘肢之時，一冷意抑製不住的冒出直衝腦際。

他問過黃皮狐貍，它們能乾擾現實嗎？

答案是可以，但非常有限。

現在看來，即便是所謂的「有限」，也將超乎他想象的恐怖！

聯想到黃皮狐貍可以和他通的現狀。

常東完全可以肯定認為，這個世界上能夠和靈通的人，哪怕不多，必然也不。

畢竟人類基數在那擺著。

在一係列心理詐騙下，驅使人類幫助它們做事，完全是有可能的。

就像他問黃皮狐貍：「你找我是為了什麼？」

黃皮狐貍說：「生存。」

換個角度想，黃皮狐貍如果自始至終未曾欺騙他呢？

常東下意識倒退一步，想要離開這裡。

這裡的一切，已經超乎他的想象。

「哈在製作食，他答應我，會分給我一點，換取我的束手旁觀！我可以把這一部分食分給你，讓你的靈更加強壯，這樣我們就能更長久的流，你願意相信我嗎？」

黃皮狐貍的聲音在常東腦海中回。

常東渾抑製不住的微微一。

失去那種冥想狀態的他，人的弱點終於暴出來，他會恐懼、忐忑、驚惶、不知所措。

「食？那個哈要吃掉基普林？」

常東下意識低呼起來。

此時他聲音雖然很低，其實還是能傳到基普林耳朵中。

但基普林似乎已經進了一種特殊狀態，他躺坐在椅上，張開雙臂，做出一副擁抱狀，閉著眼睛，陷一種狂熱狀態。

「可以這麼理解！」

常東表扭曲起來，他下意識就要轉逃跑，但大毅力令他止住了衝。

「你分給我食，是為了把我養了，再吃掉？」

「不，你很特殊，很有人類能夠跟我們清晰流，我需要一個契約者，或者說中介，為我辦事。」

常東思緒在瘋狂運轉：「它為什麼要吃掉基普林？留著辦事不是更好？」

「他老了，就像衰老的耕牛，吃掉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那我在你眼中，是不是也是一頭耕牛？」

「可以這麼理解，但靈是特殊的，如果你不願意被吃掉，我也無可奈何。」

「你撒謊，那基普林……」常東下意識反駁，但話還沒出口，他猛然想到了什麼。

他意識到，基普林不是願意被吃掉，而是他本不知道所謂的轉化儀式，其實就是被吃掉的過程。

常東神晴不定起來。

「看得出來，食對你們很重要，既然如此，為什麼給我，你自己吃掉不是更好？」

「為了長期利益，捨棄眼前利益是一種大智慧。」

「哈為什麼要分給你食？不不，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會幹擾到他，他為什麼還讓基普林把我送來？」

「它以為我很弱小，所以想順便吃了我。」

「不對，這完全就是賭運氣的事，它就不怕招惹更強大的存在？」

「因為它已經瘋了，它走上了歧路，它吞噬了太多靈，這會積累瘋狂。」

常東眼珠子通紅。

資訊本不對稱，他本無法分辨對方回答是對是錯，隻能據它的邏輯，尋找。

「最後一個問題，凡所知必被侵蝕，怎麼解釋？」

隨著這個問題問出，黃皮狐貍的對答如流終於被打斷了。

它陷了久久沉默。

這時候，常東才發現，這個地下空間裡的唱越發高。

張開雙臂的基普林，衰老的麵孔上也越發蒼白。

「合作的前提是坦誠，告訴你也無妨。用你們的邏輯，靈是一種能量，它包含緒、思維、智慧、神、意誌。你們人類也有靈存在，隻是它很弱小，長時間和我們接，自然會到我們的影響，你可以理解為侵蝕或者汙染。」

「大多數靈都是封閉的，就像是充著靈能的氣球。」

「隻有極數靈，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譬如主探查我們的存在，在強烈意誌的影響下，自然而然呈現出開放狀態，就像是氣的氣球。」

「這些氣的氣球，對我們來說，將是致命。依附在你們上，我們可以長時間吸納靈能，所以你即便是擺了我，也會有其他靈找上來。」

黃皮狐貍嘆了一口氣，繼續道：「想要擺這種命運，隻有強化自的靈，但靈能守恆，強化靈需要吞噬其他靈，而這又很容易積累瘋狂，故而凡所知必被侵蝕。」

黃皮狐貍的解釋，令常東表陡然凝固。

這一瞬間，他似乎想通了很多東西。

難怪不信者，無所畏懼；

沉迷於此者，總會遇到汙穢之事。

也難怪周元不讓丁魯接這些事。

一時間，常東一顆心，徹底陷了穀底。

「這麼說，左右都是一條死路？」

「不，前者必死，後者，尚有一線生機。通過特殊方法理的靈能，能夠剔除大部分瘋狂因素，推遲瘋狂的到來。」

常東一臉絕：「但這一天總會到來。」

「即便沒有這事，你也總會死去。」

常東聞言愣住了，就聽到黃皮狐貍冷靜的語氣中，終於泛起了一異樣：「這是自然的調節手段，沒有誰能夠永遠存活下去。當然，或許有，隻是我們接不到。」

「你也會積累瘋狂？」

「是的。」黃皮狐貍嘆了一口氣：「你不應該探尋我們的存在，我能覺出來，你的靈很特殊，它太活躍了，它會到你意誌的影響。」

常東聞言，突然轉就走。

「你去哪？」黃皮狐貍的聲音，帶著幾分驚愕。

常東閉不言，發瘋的狂奔起來。

「停下，你會死掉的，即便我不纏著你，也會有其他孤魂野鬼找上你！」

這一句話，看著很長，實際上，所有字似乎在同一瞬間，在常東腦海中響起。

偏偏在意識的世界中，常東很容易就能理解。

但常東沒有回應，依舊發瘋的狂奔，眨眼間，便要遠離。

「不——哈，攔下他！」

黃皮狐貍的聲音徹底尖銳起來，帶著氣急敗壞和暴怒。

「十刻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