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君悟似有目的，基本不用常東怎麼花心思套話，就把祭祀之海詳細況，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按照他的說法，祭祀之海其實就是眾生念力的變種。

它是由眾生念力織於大量靈潰散之地，而形的特殊所在。

因為大多數都是因為大型祭祀而，故而稱之為祭祀之海。

祭祀之海很神，因為眾生念力的不同，乃至潰散之靈的不同，形的海洋也各有特。

大多數祭祀之海，會隨著眾生念力的衰減，乃至環境的劇變，自然消亡。

隻有極數因為特殊原因，自迴圈，可以長時間存在。

一旦出現後者，就意味著裡麵必然會孕育出——祭祀之魂！

這是由眾生念力和靈碎片，糾纏而出的高濃度汙染能量。別說一般靈類，就是有著靈殼保護的人類，一旦到都很容易被汙染。

因此祭祀之海所在之地，時常發生靈異之事。

桑君悟的目標，正是這所謂有著高濃度汙染的祭祀之魂。

「這祭祀之魂對於我等靈來說，雖然堪稱致命毒藥，但大概是極必反，極生，在祭祀之魂最核心卻會孕育出一團最純正絕對不含半點汙染的靈能！」

常東聽到這，眼中驀然閃過一道芒。

從踏靈類圈子至今，時間雖然不長，但他的經歷絕對富。

但即便如此，他也從未聽過哪裡有最純粹的靈能。

如果桑君悟說的是真的，這祭祀之魂的重要，簡直不言而喻啊！

這對於靈類來說，不僅僅是力量，更是壽命！

要知道，靈類生命力的長短，在於蘊含靈能的多寡。

為什麼大多數生死亡之後，靈很難存活？

就是因為這些被**供養的靈太脆弱了，幾乎抵抗不了半點自然環境的侵蝕。

因此即便能夠短暫存活，在不知道獲取靈能的方法下，甚至一時半會來不及收集的況下，也會被自然能量衝散掉。

隻有極數因為天時地利人和，在懵懵懂懂活了下來，又因為家人眷供奉而熬過了最初最艱難的初生期。

不過即便熬了下來，大多數靈也會因為不得不吸納靈能，從而被接汙染，最終瘋掉死亡。

一如自然界食鏈不得不積累毒素一樣。

「你告訴我這些，想要什麼？」常東略一沉問道。

「當然是為了那最純粹的靈能！」桑君悟直言不諱道：「我們五五分怎麼樣？這很公平，沒有我，你靠近不了祭祀之魂，更無法剝離祭祀之魂外殼，甚至你連祭祀之海都找不到，更進不了。」

常東毫不客氣道：「沒有我帶路，你這個寄靈籙之上的小小分，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所以我們纔要五五分。」

常東略一沉道：「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我怎麼知道你所說的祭祀之海是真的？」

「我騙你有好嗎？」

「當然，我這，就有人不惜設局誆騙過，我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常東站在落地窗前，目冷冽的看著窗外，似乎想到了黃皮狐貍之事。

桑君悟略一沉默道：「祭祀之海雖然鮮有人知，但並非絕對之事，一些古老傳承應該有類似記載，我看你用靈籙的路子，應該有點傳承，你可以找人問問，便知我有沒有誆騙於你。」

常東聞言心中一。

他在第一時間閃過的念頭就是找曹浮、費善琢問問，甚至與他們聯手，尋找祭祀之海。

不過，這個念頭浮現而出的剎那間，他猛然想到一個極為糟糕的可能。

那就是——桑君悟會不會就是費善琢的一個局？

就像黃皮狐貍之於基普林，以佈置任務的形式，令他一步步挖掘真相，最終走陷阱之中？

因為大多數人很容易相信自己親手挖掘而出的真相。

想到這裡，常東眼睛瞇了起來。

他略一思考，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因為關於「記載太上忘篇的玉笏易案」發生在十年之前，那時候，費善琢剛剛還魂功，基不穩，哪有功夫佈置這麼一個謀？

即便是能做到，費盡心思弄死兩個富商，也不值得啊？

還是說，他是湊巧遇到兩個富商的死亡，故意丟下一枚玉笏，為未來某種可能做準備？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心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不過，這也說不準啊？

現在一些高明騙子，為了提高功率，提前兩三年佈局並非罕見。

實際上，詐騙本也沒有人想象的那般高昂。

可以說，這幾乎是老祖宗玩剩下的東西。

譬如古老的賒刀人！

賒一把刀，立一個讖。

將一些低廉的日常用品賒給你，留下一兩句看似誇張的預言，譬如

「羊過千，牛過萬，玉米一斤一塊再收錢。」

「有田無人種，有屋無人住。人將而出，將穿而行。」

等到預言實現之時，就是上門收債之日。

當然，那時候賒的商品，也將翻十幾倍價格來收。

在常東看來，這可以說是最古老的風險投資！

隻要蒙對了一個，投出去的本，完全可以連本帶利的撈回來。

而且因為賒出去的都是剪刀、菜刀之類的日常用品，本本並不高，因此這「天使投」的損失，完全能承擔得起。

而收賬的時候，也因為商品本價格很低，即便是翻了十幾倍，價格其實也不高。

一般老百姓自然不會為了這點錢，得罪一個有預言能力的人。

尤其是整村賒賬的況下！

回歸正題。

費善琢本就是靈類，雖然靈類壽命依舊有限，但相較於人類，還是比較悠久的，尤其是他還有功法可修鍊。

因此提前佈置一些伏筆，完全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不知是「疑鄰盜斧」的心理作用，還是本的多疑，常東越發覺得發現桑君悟的過程，實在是有些順利！

費善琢花了十幾年功夫，毫無結果。

結果他一出手，沒多久就找到了，雖然說這是調查方向不一樣造的，甚至能用運氣解釋，但這個細節放到現在，依舊顯得疑竇叢生。

想到這，常東頓時有些頭疼起來。

這件事說到底，其實就是資訊的不對等。

如果他知識量非常富的話，自然一下就能判斷出桑君悟所言的「祭祀之海」到底是真是假，後麵的擔憂自然也就無從說起。

可惜，他現在最缺的就是資訊。

「我建議你早點找人印證，祭祀之海隨時可能因為眾生念力的消失，乃至環境的改變而消亡，我們必須得儘快。」桑君悟見常東沉默，忍不住催促道。

殊不知，它的催促令常東愈發起疑。

他忽然笑道：「其實相較於祭祀之魂，你我之間，還有一件事急需解決？」

「什麼事？」桑君悟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