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日,很見到齊晟,據說是經常被他那皇帝老子留下伴駕。於是乎,小道消息便又出來了,太子齊晟重獲聖寵,甚被皇帝信任依仗。
綠籬回來和我說這事的時候,興地眼睛都要能冒出來。
我聽了卻不以爲然,被皇帝信任依仗?拉倒吧,皇帝要真這麼信任齊晟,至於度個假也捎著這國之副君嗎?早留家裡替他暫理朝政了!
這些事和個小丫頭也講不清楚,我乾脆也不費那勁,只閉著眼在馬車裡裝死。
這兩天,我極不舒服,手腳冰涼腰痠小腹脹痛……照同胞們的話來說,那就是——張氏的大姨媽來了。
我恨這個突然造訪的大姨媽!
綠籬湊過來,輕手輕腳地往我懷裡塞了一個小小的手爐。
我睜開了眼問綠籬:“你說這大姨媽來之前不能先打個招呼?說一聲再來?能不能來幾次,半年來一次,哪怕一次多住些日子也啊!”
綠籬滿臉迷茫之:“娘娘,您這說誰呢?哪個大姨媽要來?”
咦?不是大姨媽麼?是我記錯了?難不是二姨媽?
綠籬可能以爲我是疼糊塗了,一邊用汗巾給我著額頭上的汗,一邊低聲勸:“娘娘,等回去了還是用些八珍益母丸吧,好好調一調,也好早日誕下皇嗣。”
綠籬一說皇嗣,我立刻覺得心臟也跟著了一下,眼前只不斷閃過齊晟那張臉來。
得!還是大姨媽常來常往好了!
又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了十來日,這才總算是到了阜平的避暑行宮。
阜平避暑行宮興建於祖初平年間,依山傍水,環境很是不錯。不過據說當年祖選此地建行宮卻不是因這裡風景好,而是這裡面朝宛江,與江北第一大城泰興僅一江之隔。
剛在行宮裡安頓好,我這裡還沒來得及四轉轉看看,銷聲匿跡了好幾天的“戰鬥機”楊嚴同志突然又冒了出來。
楊嚴低著聲音,神神地說道:“哎?我帶你過江去泰興轉轉吧,那邊有波斯商人開的珠寶鋪子,裡面很多好玩的小玩意。”
哦,原來是邀請我去泰興一日遊啊。
我沒理他的茬,只冷眼打量他,跟你去泰興?怎麼著?當我是傻的?
“我家就在泰興,那裡我得很,咱們早去早回,不能夜裡關宮門就回來了,放心,太子那絕對不會知道。”楊嚴仍不死心地鼓著我。
我轉頭低聲問綠籬:“綠籬啊,桂花糕蒸好了沒有?”
楊嚴聽了一怔,屁立刻在椅子上坐不住了,起正向我說道:“我琢磨著還是不去的好,你子骨還沒大好,還是等全好了再說吧。”
我忙點頭:“也是,反正還要在這裡住好些日子,等以後再去吧。”
楊嚴也跟著點頭:“不錯,那你先歇著吧,我先告辭了。”
說著轉便向殿外走。
我裝模作樣地起留他:“彆著急走啊,我們蒸了桂花糕呢,這就要出鍋了。”
“不用,不用,下次來了再吃!”
楊嚴上說著,腳下生風,片刻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綠籬見左右無人,忙在我面前跪下了,一臉急地勸我:“娘娘,您可千萬不能跟著他私下出去啊,萬一太子殿下知道了,咱們有都說不清啊!”
綠籬一說齊晟,倒是突然提醒了我一點,楊嚴邀我去泰興自然是別有用心的,恐怕接著還會有別的行,作爲皇城份有限公司第一分公司的總經理生活助理,我是否也該把今天這事知會一下總經理齊晟?
“去請太子過來一下。”我吩咐綠籬。
綠籬立刻破涕爲笑,又驚又喜:“娘娘,您終於想明白了?”
嚇,看這丫頭說的,好像我一直糊塗著似的。
我張了,剛要說話,又聽綠籬接著說道:“娘娘早就該向殿下服個了,若不是您子一直這麼倔,別說生個皇嗣,怕是小殿下都要會跑了!”
我張了半天都沒能合上。
哎?我說綠籬,你婦產醫院的嗎?怎麼三句話不離生孩子呢?
得!你還是別去了,回來吧。
我招呼綠籬回來,誰知綠籬腳下比楊嚴還利索,我這裡還只剛說了個“別”字,人影竟都看不見了。
我頓時有些心慌起來,像是又回到了學生時代上考場的形,剛出了廁所沒三米便又到了強烈的尿意……
綠籬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只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回來了。
我探頭一看,呀?齊晟沒來啊!好了,尿意立刻全沒了。
綠籬一直垂著頭不說話。
我納悶了,問:“怎麼了?”
綠籬擡起頭來,出明而憂傷的神。
我趕給綠籬比劃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停!要麼明,要麼憂傷,別兩個一起上,那玩意難度太大,你玩不了。”
綠籬立刻憤憤不平地說道:“番邦給皇上獻了幾個舞來,正好太子殿下伴駕呢,皇上就分了兩個給太子殿下。”
我聽了不由一怔,嘿!這爺倆關係倒是鐵,有人都一起泡!哪個番邦送來的人?歐系還是日韓系?
我只一想,就覺得頭上的一下子全往下涌了過去……結果這滿腔的熱沒找著能去的地方,呼啦一下子又都反涌了上來。
中熱沸騰,面上熱火如燒,經脈逆轉倒流也不過如此了吧!
我強著激的音調,問綠籬:“你見著那兩個人了?都長什麼樣?”
綠籬估計是被我面紅耳赤的模樣嚇著了,驚駭地看了我片刻,忙衝上前來扶我的手臂,道:“娘娘,娘娘,您可千萬別急,都是奴婢不會說話,其實太子殿下只是把那兩個番邦人帶回了春好居,什麼也沒做。”
啊!都把人帶回他寢殿了,還說什麼也沒做,騙鬼呢嗎!!!
我抓著綠籬的手便有些止不住地抖,一下子兩個啊!還是番邦人啊,齊晟這小子要玩重口味的啊!蒼天啊!司命星君啊!你爲不我穿到齊晟上啊!!!
我四十五度仰房頂,牛滿面……
綠籬急得眼圈都紅了:“娘娘,太子殿下真的沒那兩個人,還嫌那兩人脯子的太多,人給們拿了服換呢!”
啊,敢的那都是有料的啊!沒料的也不敢啊!
不過,脯?這麼說是歐系的了?
哎呀!齊晟啊齊晟,這樣的人你怎麼能們穿這些袍啊的啊!亮點就在和屁啊!裹這麼嚴實你還看什麼啊!
齊晟啊齊晟!你真是扶不上臺面,沒見過世面啊,你也就配和江氏那乾柴子混!
我很想捶頓足,只恨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
綠籬這小丫頭怎會知道我心中的苦,裡還兀自喋喋不休著:“娘娘,殿下現在雖不能過來,可也是說了,娘娘好好養著,過兩日他空閒了就會來看娘娘的!”
我只痛心我的兩個“番邦人”,現在要是還在東宮裡多好啊,畢竟我也混了多半年了,好歹也了,人又歸我管,不得能沾點便宜。
可這是避暑行宮啊!老子第一次來啊!
老子連齊晟那個春好居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啊!
“哎?綠籬,你說齊晟會把那兩人捎宮裡去不?”我突然問。
“不會!”綠籬回答的既乾脆又肯定,生怕我不信似的,拍著部保證:“娘娘放心,那兩個賤人絕對不會跟著咱們回宮的!娘娘想想啊,那可是番邦獻的舞,只是一些卑賤之人,沒什麼高貴的出,又是異族,殿下怎麼會把這樣的人帶回宮去!別說是殿下,就是皇上也不會帶回去的,咱們宮裡就從來沒有過番邦的妃子!”
綠籬一番話說得我悲憤無比,這麼說齊晟用完了就要隨手丟這裡了?老子連個便宜也沾不著了?
我這裡足足鬱悶了兩天,做了無數的自我安,和一羣宮眉在水池子裡戲水了多半日,這才把那番邦人撂下了。
然後,齊晟突然就來了。
我還帶著好幾個眉在殿後的水池子裡泡著。
綠籬從外面輕快地跑進來,又驚又喜地告訴我:“娘娘,太子殿下來了,馬上就到了。”
一池子的人都怔住了,我第一個反應過來,趕大聲:“穿服,趕穿服!”
四周的宮眉呼啦啦一下子圍了過來,二話不說架著我就往池邊走,綠籬手裡撐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迎了上來。
我心裡大急,哎呀!錯了,錯了!我是你們趕穿服,千萬別了春給齊晟那廝看!
還有,綠籬,你手裡拿的那是蚊帳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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