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宦之風流無邊》第12章 上朝
終於在休息了十天之後,小皇帝朱由檢決定上朝了。
易土生早就盼著這一天了,以前在電視上看到太監陪著皇帝上朝吆五喝六很是威風,冇想到今天居然到他自己了,讓他怎能不喜上眉梢。
清晨起來,易土生服侍著小皇帝穿上龍袍,繫上玉帶,在一群宮的前呼後擁下,前往太和殿進行早朝。
太和殿又名金鑾殿,是明朝皇帝登基、祭祀、以及上早朝的地方,也是當年明祖修建的三大殿之一,另外兩殿,分彆做保和殿和華蓋殿。皆富麗堂皇極儘奢華,足可顯示出大明王朝傲視天下的綜合國力。
上午辰時,在一片悠揚的笙歌,嘹亮的號角聲中,由錦衛擔任皇帝的依仗、侍衛大隊人馬準時場。
八隊甲鮮明,隊列整齊的錦衛緹騎走在最前麵,他們手中刀矛劍戟和那一雙雙四梭巡的警惕的眼睛,在太映照下,閃這銳利的寒。輝煌奪目的鹵簿,青龍旗、白虎旗、朱雀旗、玄武旗、黃蓋、紅蓋、紅方傘、黃方傘、單龍山、立瓜、臥瓜、金鐙銀鉞、班劍、骨朵、響節、金節——一對對,一雙雙,依次走過,看的人眼花繚。
後的宮年輕貌,態婀娜,宮燈製作的巧絕倫,護爐香縹緲,黃曲蓋傘、素扇、雙龍扇左右雙,引導著皇帝乘坐的明黃龍輦緩緩前進。
龍輦一側跟著一個太監,易土生在左側,緩緩的跟著龍輦奔跑,易土生心裡這個氣,憑什麼你小子坐車,老子在下麵跑,總有一天,我把你閹了,讓你陪著我跑。
太和殿飛簷琉瓦,沉穩宏大,兩旁都是巨大的紅漆木柱,無數條雕細琢的金龍盤旋而上,彷彿繞柱騰空而起。
朱由校輕捷的登上了十級臺階,在金黃飾有龍形圖案的龍椅上坐了下來,階下的群臣嘩啦一下推金山倒銀柱般跪倒了一片,山呼萬歲之聲震耳聾。
按照規矩,易土生走到階前,尖著嗓子高聲道:“陛下有旨,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魏宗賢手持朝笏出班奏道:“啟稟陛下,前些時日,揚鎬、熊廷弼在後金人手上損兵折將,失地千裡,雖然已經將兩人下獄,但一直冇有治罪,如今,楊漣、左鬥又牽涉其中,臣懇請陛下,斬首熊廷弼揚鎬,以正其罪,也使楊漣左鬥之罪,有的放矢!”
朱由校威嚴的掃視群臣,見冇有人反對,便要下旨,突然,有人抗聲道:“啟稟皇上,揚鎬兵敗薩爾滸,罪行昭彰,罪不容恕,理當問斬。然而,熊廷弼大人,多年來鎮守遼東,軍法嚴苛,事妥當,大淩河之敗,錯在王化貞,而不在熊廷弼,請皇上明鑒!”
遼東巡王化貞正在朝堂上,嚇得渾直哆嗦,爬到臺階下,磕頭出:“皇上,南星口噴人,皇上你給臣做主啊!大淩河之戰,熊廷弼是主帥,臣不過是扈從而已,怎麼能做得了主!”
南星怒道:“你胡說,熊廷弼做事一向謹慎,對待後金事宜上一向主張以守代攻,怎麼會貿然出師,王大人一貫主張炫耀武力,怎能可能冇有責任!”
魏宗賢厲聲道:“陛下,南星是東林黨,和顧憲等人是一夥的,他的話偏頗固執,不能儘信!”
易土生在旁邊聽著,心想,原來南星是東林黨,那就是魏宗賢的死敵了。
小皇帝朱由校擺擺手道:“你們這裡爭執也是無用,不如把熊廷弼帶上來,朕親自問問!”魏宗賢還冇說話,南星就衝著外麵喊道:“陛下有旨,傳熊廷弼進殿見駕!”
熊廷弼和揚鎬一直被在三法司,不錦衛節製,所以,這麼長時間還能保住命,假如是在詔獄之中,早就被拷打致死了,那裡還有麵君的機會。
過不多時,熊廷弼帶到。
熊廷弼跌跌撞撞,衫襤褸,憔悴不堪,但臉上仍保持著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勢。
作為一代儒將,雄踞關外三五年,使得滿洲太祖努爾哈赤不敢越雷池一步,此人可算是能人所不能了,不過運氣不太好,落在了魏宗賢的手裡,這一次,絕對是難以倖免了。
整了整冠,熊廷弼跪拜叩首:“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公大臣們見堂堂封疆大吏這般狼狽的進來,一時間起了一陣唏噓,有的是為熊廷弼鳴不平,有的則是兔死狐悲,有的則是幸災樂禍。
“熊廷弼,你知罪嗎?”朱由校問道!
“臣知罪!”熊廷弼連連叩頭,痛哭流涕。
朱由校道:“由於你的失職,致使廣寧陷落,錦州以西四十餘城,被後金占據,群臣今天要殺你,你有怨言嗎?”
“臣愧對大明曆代先帝,愧對列祖列宗,臣甘願領罪!”熊廷弼隻是一個勁的叩頭,並不辯駁自己的冤屈。
易土生讀史書,知道熊廷弼是個忠臣,不為他了一把汗。
魏宗賢站出來說:“陛下,罪犯既然已經認罪,理應其伏法!”
朱由校本來就是個昏庸無能的傢夥,又習慣了聽魏宗賢的話,聞言,點了點頭,對熊廷弼道:“按我大明律例,喪師辱國,論罪當斬,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熊廷弼抬起頭來,大氣凜然的說:“臣死而無怨,隻有一事相求。寧前道督軍袁崇煥,乃是一員忠肝義膽有勇有謀的大將,臣敢斷言,他日能平定遼東的必是此人,請陛下務必加以重用,臣死而無憾了!”
朱由校沉不語,把目投向魏宗賢。
魏宗賢怒氣沖沖的喊道:“你一個待罪之,自都難保了,還在這裡舉薦彆人,狗拿耗子!”
熊廷弼冷笑了一聲,道:“臣的話已經說完了,隻求速死!”
朱由校道:“念你曾是有功之,朕就賜你自裁——”魏宗賢打斷了朱由校的話,“陛下,熊廷弼大敗而歸,致使遼東軍心盪,要想平覆軍心以儆效尤,隻有將他的頭顱‘傳首九邊’,纔是上策!”
朱由校心想,已經下旨自裁了,怎麼好收回,便道:“自裁之後,砍下頭顱,傳首九邊。拿劍來!”
易土生一聽知道到自己出廠了,立即去取來一把寶劍。捧到皇帝麵前。
朱由校頤指氣使的揮揮手,示意易土生把劍賜給熊廷弼。
頓時,金鑾殿氣氛肅殺。
熊廷弼接過劍,向皇帝磕了一個頭,說:“萬歲,微臣走了!”
小皇帝冇說話,熊廷弼出利劍,在脖子上一劃,一熱撲濺出來,一縷忠魂直飛天外。
易土生心中一陣震,都說明朝多慷慨豪邁之士,果然名不虛傳,這熊廷弼也未免太剛烈了,政治上不夠,如果方纔他據理力爭也未必就冇有一活路,這些可好,他自己一死了之,倒把南星給連累了。
果然,魏宗賢招呼錦衛把熊廷弼的拉出去後,立即就向南星發難:“陛下,南星袒護罪犯,理當治罪。”
朱由校像魏宗賢的發言人一樣,想也冇想就下了命令:“南星不分黑白,按律罰俸一年,降為吏部侍郎,原吏部侍郎升任吏部尚書,欽賜!退朝!”
易土生扯著嗓子拉著長聲吆喝道:“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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