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第五十章 決戰風雪之巔(3)
假如戰場上還可以說勇氣比頭腦更有價值,那麼場上,就只能是謀者的天下——淺水清……
當歷明法說出那句話時,南山嶽立刻就暈了:“飛煙怎麼可能是你的孫?明明是……”
歷明法哼道:“沒錯,我知道外面有個飛煙,最近甚是惹火。可是天下同名之人如此之多,此飛煙非彼飛煙啊。那個在選妃名單上的飛煙,的名字歷非煙,一字之差,讀音相同罷了。”
南山嶽聽得大驚,看著歷明法怎麼也不相信事竟會是這樣。
那個時候,甚至蒼野也輕輕嘆息了一聲:“南相啊,這次你是真得搞錯了。朕怎麼會爲瀾兒選一個毫無來歷的子爲妃呢?只是天風律例,爲避免朝爭奪,太子難擇,公平起見的況下,所有太子妃人選,在太子正式選定之前,一律不得暴家門庭,只顯示才藝學識的能力,所以除朕之外,無人知道哪個子是哪位大臣的眷屬,即使是各位大臣,也只知道自家兒進了后妃人選之例,但在雀屏中選之前,誰也不知道其他還有誰。”
這一點,是天風帝國有別於其他封建王國的一條很重要的法律,其目的就是爲了避免朝借送宮,影響皇帝,干涉朝政。南山嶽對此自然再清楚不過,所以纔會只知其名而不知其份,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選妃中的那個非煙竟然不是淺水清訓練出來的那個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時候,南無忌也急了:“可是陛下,選妃之中,有才藝論斷,聽說那名非煙的子極擅音律,正是樂清音的徒弟!怎麼可能是歷相孫?”
歷明法是真得怒了,他一把撲過去揪住南山嶽的鬍子大喊道:“沒錯,非煙的確是樂清音的徒弟,極擅音律,可誰說樂清音一定就只能收一個徒弟了?誰說老夫的孫就不能學習音律了?南山嶽,你們父子不要欺人太甚,我家非煙現在還好好的待字閨中,怎麼到了你們裡,就了煙花子,甚至與太子有過一夕緣了?還是個大姑娘呢,你們這樣,讓以後怎麼辦?”
轟!
彷彿一個炸雷在南家父子的耳邊炸響!
樂清音竟然不止一個徒弟?
那個時候,淺水清微微抿起脣,微笑起來……
在止水之戰之前,飛煙一計,的確是淺水清所能想到的,以他目前的份所能對付南家的最好辦法。
但是這個計劃有個致命的缺陷,就是無論他找來怎樣的子,縱然再如何國天香,都有一個問題解決不了——份問題。
皇家娶親,可不是隻看臉蛋漂亮就可以的,總要對方有一定的份地位才行。
淺水清可以培養一個多才多藝的**,可以想辦法**太子,**南無忌,惟獨沒有辦法解決宮問題。不能宮,就沒有正式份,就算是飛煙同時和南無忌與太子上牀,甚至懷有孕,對南家也造不了多大的影響。
因此,那個時候的淺水清,對飛煙的用途並不是如此明確。
然而易星寒的出現,卻給了淺水清一個新的希,使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功的計劃固然可以打擊對手,一個失敗的計劃,同樣可以打擊對手。
所以,他最終將這個計劃做了一番修改,這一點,卻是連林躍都不知道的。
樂清音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歷明法的孫,歷非煙,還一個,就是那個在百花樓上出現過的飛煙。
這是淺水清心策劃的一出好戲,目的就是爲了讓南山嶽有此誤會。
飛煙之所以飛煙,就是爲了這個目的,非如此,不能讓南山嶽相信,非如此,不能讓南山嶽套。
當然,這一切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朝堂之上的爭論,一轉眼間風雲鉅變,剛剛還在試圖彈劾淺水清妖鼓太子的南山嶽,如今被歷明法揪著袍再不肯放,口口聲聲要他解釋清楚,爲何要如此誣陷他孫的清白。
朝中百相議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站在南山嶽這一邊幫著說好話的,也有站在歷明法這邊指責南相欺人太甚的,當然更不乏如淺水清般靜立一旁看好戲的。
要想讓淺水清倒臺,就得爲自己拉攏足夠的力量,哪怕這只是暫時的。
至今天,南山嶽註定要失去相當一部分中立派的支持了。
而這恰恰是最重要的,決定的一天。
今天,朝堂上的這場局已然註定……
“夠了!”蒼野大吼起來:“看看你們,爲朝當庭鬥毆,何統!這裡是朝堂,是商討國家大事的地方,是讓你們比試武藝的演武場嗎?”
這刻的南山嶽,鬍子被歷明法揪掉了一把,歷明法的袍也在混中扯出個大,兩位當朝元老,朝廷相爺,竟直接在朝堂上起來,還害得一大批手下員跟著相幫,有些人甚至鼻青臉腫,也不知道是誰打的。
南無忌的帽甚至直接被人一拳打掉,他找了半天才找到,卻發現已經被人踩扁,這刻只能哭喪著臉重新戴上,頭頂的灰塵撲撲地直往下落,弄得他哭無淚。
歷明法一頭跪倒在蒼野的前大道:“皇上,老臣的孫歷來潔自,與外界從無來往。雖喜歡音律,卻也只是陶冶之事,於國於家皆無傷害。去年十月,樂清音主上門,願意將音律之藝傳於我孫。老臣考慮到樂清音出不潔,本予不準,卻又礙不住孫喜歡此道,因此便告同意,但只允許那樂清音授,不許爲人所知。沒想到今天,南山嶽這老匹夫竟然污衊老臣孫,一個好孩的一世清白就要毀於他手,還請陛下爲老臣做主啊!”
他連老匹夫都罵了出來,可見心裡火氣之大。這也難怪,誰的孫被說是煙花柳巷,人盡可夫的人,都會讓人不了,哪怕確有其事,都要百般抵賴,更何況是無中生有呢?
蒼野的臉也是極爲不豫,歷非煙是備選太子妃,被人這麼污衊,他的臉上又豈能好看?
“好了,這件事的確是南相行爲有失妥當,你也不必這樣哭求了。”
歷明法可不幹:“陛下!今日朝上,百相爭,羣臣武,人多口雜,事早晚會傳將出去。陛下也當知道,街妨流言最易走樣,一旦民間傳言說,老臣的孫的確是煙花子,而非煙又選妃不,讓今後如何是好呢?”
不愧是**湖,老牌政客,淺水清心中暗讚了一句。原來歷明法竟是故意作態,爲自己要好。
果然,蒼野也猶豫了一下,知道歷明法所說的事也不無可能會發生,終於還是嘆了口氣道:“既然這樣,這次的選妃,我看正妃就用歷非煙吧。如此一來,謠言自失,也算是對令孫的一份補償吧。”
歷明法喜,叩頭拜:“謝陛下開恩!”
一場爭鬥,竟然白便宜了這個老東西。
就連蒼瀾都忍不住火火地看南山嶽,他心中本有所屬,這刻自己喜歡的姑娘就只能屈居側妃了,而這一切,都是南山嶽這個老混蛋搞出來的。
看南山嶽的眼神,也分外的不善了。
那個時候,蒼野嘆氣道:“南相啊,非煙之事,就到此結束吧,所謂妖,太子,純屬子虛烏有。那淺水清勾結草原馬匪之事……”
蒼野看著南山嶽,一字一頓道:“你若拿不出證據,當知後果了。”
南山嶽長長地嘆了口氣,此時,他也只能將希放在這件事上了。
然後,他從懷中掏出幾封信件說道:“陛下,這幾封信,是草原馬匪首領蘇雲,親筆寫給淺水清的,臣於昨日得到,並有人證可證明,去年八月,淺水清回清野城徵調兵員,當時的蘇雲,就是佑字營屬下士兵,不信可查閱軍部檔案,看看可有其人的卷宗資料,順便也可覈對筆跡。”
這些信,就是據易星寒提供的報,在截殺了從東部過來的那批商人之後得到的蘇雲寫給淺水清的信,這其中就包括了蘇雲聲稱已經按照淺水清的指令殺死南煥林一事,等候後續指示云云。
南山嶽是謹慎的,儘管在他看到這些信後,發現原來蘇雲竟曾經是佑字營的士兵,立刻意識到這些信的意義所在。還是命人進軍部覈查筆跡,索來蘇雲檔案,覈對事實,發現確有其事,筆跡也與留在軍部的簽名等相符,他甚至連信紙都仔細檢查了一番,的確是用得東部的信紙,絕無作假的可能,這才放心拿出來。當然,那些指控南山嶽貪污賄的帳本和信件則全部被他收了起來,統統銷燬,不留證據。
儘管在選妃一事上,吃了淺水清一個暗虧,但是南山嶽相信,這些證據,卻可以稱得上是鐵證如山。只要能證明是淺水清勾結草原馬匪,殺死老南煥林,那麼蒼野就算有心包庇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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