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慘誰有理？”

鬼鮫聽到這句話，先是愣了下，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這個臉上一向出狂放、自信以及殘忍表的漢，臉上竟然漸漸出了幾分悲慼。

“那麼，我應該也有發言權的……”

他想起了自己親手殺死同伴的經歷，想起死在自己手下的那個最後的笑容，想到發現西瓜山河豚鬼的通敵……

“在我的前半生，一直於背叛之中，我背叛同伴，同伴背叛我，整個世界彷彿虛假一般的存在。”

“好在我遇到了青空先生，他是沒有經歷我所經歷的一切，他並沒有同，但他擁有淵博學識卻讓我對這個世界人是得更加清晰。”

“青空先生或許沒有過你我的痛楚，但他擁有的學識卻比我們淵博了許多，他比我們更加認清世界的本質，更能指引我們走向和平。”

比起青空，鬼鮫的話語更讓長門和小南聽得進去。

雖然鬼鮫也是來自五大國，但霧裡的生活未必比霧好到哪裡去。

鬼鮫用自己的親經歷讓長門和小南心裡對青空的偏見輕了許多。

是的，偏見！

儘管曉組織的目的是爲了忍界和平，但從他們實現和平的方式選擇上就可以看出，他們心中是有對大國深固的憎恨與偏見的。

他們想要讓大國同樣驗小國遭的苦難，然後纔開始談論和平，儘管在這過程中小國可能會遭更多的苦難與痛楚。

“更加清楚世界的本質？”

長門冷漠地搖了搖頭。

“你經歷過什麼？只不過參與了一次小規模的戰爭罷了。

無知且愚蠢的孩子在知曉傷痛後會長爲大人，而一帆風順的大人卻抱有孩的稚心。

你只不過是空有年的的罷了，而我則是在了無限的傷痛後，超越了凡人，爲了神靈……”

聽到這，青空忍不住嗤笑出聲：“神靈？你忘了你的迴眼都是宇智波斑移植的麼？你所謂的傷痛，你所謂的長，不過是宇智波斑爲你規劃的人生罷了！”

說完之後，青空又補充道道：“哦，對了……除了迴眼之外，估計自來也也經常說你是什麼預言之子，什麼改變世界的關鍵是吧？

他說你就信啊？說到底他也不過是聽妙木山中一個蛤蟆胡言語罷了。

真要有人類的救世主，爲什麼不是人類的先知、巫、高僧或者六道仙人預言，而是由一個通靈界的蛤蟆預言？”

長門和小南陷了沉默，眼中神閃爍，而後變得黯淡。

長門爲什麼自稱神靈？

還不是因爲他覺醒了傳說中六道仙人才擁有的迴眼，而後三忍之一的自來也稱他爲六道轉世，自稱宇智波斑的帶土說要引導他。

擁有傳說中的天賦，當世強者教授，傳說忍者引導……

這讓他怎麼認爲自己是個平凡的人。

然而這一切都是假的呢？

都是他人控的呢？

那麼長門還能心安理得地自稱爲神麼？還能將世界看做沒長的小孩子去調教麼？

長門沒有說話，但他雙目之中漸漸暗淡的芒代表了他的回答。

儘管他的實力沒有因此衰落半分，但他此刻心中已經不再堅定地認爲自己是超越凡人的神靈。

他的神格已然崩潰。

小南接不了，拍翻了茶幾，猛地站了起來，指著青空大聲呵斥。

“宇智波青空，你說謊！迴眼就是長門天生的，他就是這個忍界的救世主，是救贖這個被詛咒世界的唯一希。”

“救世主？”

青空輕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問道：“如何拯救？”

長門冷哼一聲，道：“我會收集所有尾，然後用它們來製造出威力無窮的尾兵，並以此販賣給彼此征戰的國家……”

說到自己的計劃，長門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擁有尾兵的國家，一定會使用兵及力量，數以億記的人會瞬間死亡，接著人們就會恐懼，整個世界就會到真正的痛楚！

而這種恐懼與痛楚將會抑制戰爭，戰爭也會隨之消失，從而給世界帶來和平！”

因爲不在自稱爲神，長門這次並沒有提及讓世界長的話語。

說完了自己實現世界和平的方式，長門看向了青空，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評判。

青空翻了個白眼道：“就這？”

剛坐下的小南被氣得差點又拍案而起，而長門雖然依舊平靜，但眼中也出了一掩飾不住的慍怒。

長門冷聲道：“宇智波青空，你什麼意思？”

青空聳肩道：“我只是覺得你的夢想很偉大，但想法很天真，或者說稚！”

之前長門嘲諷青空心智不，如今青空同樣嘲諷了回來。

小南開口支持長門：“只要所有人都理解痛楚……”

“我說了，這想法很稚！”

青空冷冷地打斷了小南的話。

他的聲音平靜而篤定，彷彿說的是世界的真理，讓人不敢輕易質疑。

“彌彥的想法天真，你們的想法何嘗不是？”

“讓所有人理解痛楚，新生的兒怎麼理解，口口相傳？”

“再怎麼生形象地講解與述說，能夠傳遞的痛苦與恐懼能到達原來的多？”

“就算隨著時間流逝，人們必然會忘記曾經的痛苦，到時怎麼辦？”

“再殺戮數以億計的人來製造痛楚？”

青空一聲聲的質問讓長門和小南有些慌，長門咬牙道：“是又如何，尾兵永恆不壞，到時我們可以製造出新的痛楚與恐懼，將世界再次帶回正規。”

“呵——哈哈哈哈——”

青空被長門這回答逗笑了，一邊拍著前的茶幾，一邊大笑，笑得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

過了許久，青空的笑聲才慢慢止住。

吐了口氣，青空用看傻瓜的眼神看著長門和小南，道：“呵呵——，還真這樣想的啊！你們不計算一下因戰爭而死的人有多麼？”

長門和小南皺眉。

沉了會，小南深吸一口氣道：“每次戰爭都有千上萬的家庭破碎，在雨之國，像我們這樣的流浪孤兒曾經有千上萬，他們大多數都悲慘地死於飢寒迫的冬天……”

青空搖了搖頭，並沒有在數字上較真。

“所以爲了這千上萬的孤兒，以及那些在戰爭中無辜死去的……算百萬可以吧……無辜死去的百萬平民，你們不就要去毀滅數以億計的人類？”

小南聞言愕然，慌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百萬平民……而且和平能維持很久……”

“行！”

青空沒有較真，而是照著小南的想法說：“行，假設戰爭造的傷害比你們爲了和平而造的殺戮，那麼你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對著無辜的人類進行審判麼？就因爲所謂的‘和平’！”

說到“和平”，青空的嘲諷溢於言表。

長門沉了會，輕聲道：“爲了忍界的和平，必須要有所犧牲。”

“爲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可以犧牲數人的利益。”

青空嗤笑了一聲，然後大聲質問道：“那麼爲了大國的和平，你們小國爲什麼不做一下犧牲？”

長門和小南悚然一驚，呆愣住了。

高高在上地討論犧牲他人誰都可以，但只有當自己被迫犧牲時人們纔會猛然驚醒。

“我的弟子也是個好和平的忍者，他之前也很喜歡衡量生命，然後以更高的視角去做出評判。當我爲他的老師後，我教他的第一個道理就是……”

鼬的故事吸引了呆愣與迷茫的長門和小南。

迎著兩人的目，青空一字一句道：“生命是不能比較的！”

長門和小南聞言，低頭仔細品味了這八個字。

許久之後，長門擡頭看向了青空。

青空俊秀的容貌並沒有引起他的關注，他更在意的是青空深邃的雙眸。

青空此刻雙眼是普通人的黑瞳，但長門卻覺這雙眼睛中有強大的力量。

那是智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