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唐》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綢泄案
“外臣冤枉,還請天可汗明察!”
太極殿下,一衆萬國使者瑟瑟發抖,間諜案太過於轟,以至於李世民親自過問。
“冤枉!爾等還真的大膽,萬國使者中參與泄的足足有二十人,其中更是牽連大唐上百工匠,爾等是何居心。”李世民然大怒道。
足足牽連一百多人的間諜案,在整個大唐也算是超級大案,李世民又豈能不震怒。
“天可汗恕罪!”一衆萬國使者恐慌道。
“傳令下去,拖下去嚴查,但凡牽涉到間諜案的無論是番人還是唐人一律按律罰。”李世民大手一揮,將一衆萬國使者趕出太極殿。
“陛下息怒,大唐乃是天朝上國,萬國嚮往覬覦乃是在所難免的!”百連忙安道。
“不告而取乃是竊,堂堂遣唐使竟然如此卑鄙之人,簡直是有辱斯文。”李世民依舊意難平道,試問之下,一旦墨家村的墨技泄,恐怕大唐周圍很快就會出現一衆強國,這是大唐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
墨頓趁機諫言道:“啓稟陛下,墨家就是害怕出現墨技泄,這才極力拒絕和諸國接,微臣認爲,是時候加強大唐工藝的保護,所有使用墨家發明工藝的作坊必須簽署保協議,並且接墨家監督。”
“不可,老臣以爲墨家此舉居心不良,間諜案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選在舉世聲討墨家搜刮天下之財時出現,此舉定然是墨家子的謀罷了!”于志寧越衆而出,厲聲指責道。
李世民眼神一厲,直勾勾的盯著墨頓,以他的智慧,定然明白這其中自然不了墨家子的手段。
墨頓嘿嘿一笑道:“我大唐工藝傲視天下,此次間諜案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墨家墨技泄並不算什麼?僅僅是墨家村損失小利而已,要是我大唐揚名諸國的綢泄呢?
“綢技外泄?墨侯此話是何意思?”房玄齡沉聲問道,他敏銳的察覺到墨頓話中有話。
“墨某的意思說,假如大唐的桑苗蠶種被其他諸國得到,有朝一日我大唐將會失去對綢的獨有,西域胡商不在前來大唐購買綢,綢之路徹底凋零。”墨頓每說一句,滿朝大臣的臉都沉了一分。
墨家工藝還有一定的門檻,而桑蠶種子卻沒有任何門檻,只要將蠶種帶到國外,有桑樹生長的地方就可以生存。
孔穎達傲然道:“這次墨祭酒多慮了,我大唐對此早有防備,但凡胡商西去,都會嚴家搜查,止蠶種外流。”
“多慮?”墨頓冷笑道,“據墨家所知,綢在極西之國價值等重於黃金,試問在這種況下,哪一個國度不對綢垂涎三尺,如果我是西域胡商,我只需找到一個普普通通的竹杖,將其部打空,將桑苗蠶種放其中,悄無聲息的帶出關即可,墨某就不相信大唐的邊關能夠萬無一失,更甚者桑蠶外泄已經發生了。”
墨頓話音一落,頓時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每年綢之路爲大唐帶來數不盡的利益,要是極西之國真的得到了蠶種,那大唐將會損失慘重。
“危言聳聽,墨祭酒不過是想要藉此掌控整個工界罷了。”孔穎達反駁道。
就連李世民也不由眉頭一皺,墨頓在間諜案的不斷深挖,甚至危言聳聽桑蠶外泄,恐怕還真的有此嫌疑。
墨頓深吸一口氣,凝重道:“據墨家子弟報,西域于闐國極有可能已經獲得桑蠶種。”
“譁!”
頓時整個太極殿一片譁然,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墨頓,要是真的如此,那事就大條了,一旦于闐獲得了桑蠶種子,那極有可能向外傳播,于闐,莎車,疏勒,毒…………,極有可能已經出現了崩盤的局面。
房玄齡臉凝重道:“墨侯可不能信口雌黃。”
于闐往常也算對大唐敬重,要是貿然因爲此事而誤會了于闐那可不是一個小事,怎能讓其他諸國看大唐。
墨頓搖了搖頭道:“這並非是墨某信口雌黃,而是在於闐國有所風聞,據于闐國的傳說,于闐本沒有桑蠶,卻貪圖綢之利,於是假裝謙恭向中原請求和親,在迎親時,囑咐迎親者告中原公主,于闐沒有蠶桑綢生產,請公主自帶蠶桑種子來完婚,今後方能自制綢服飾。公主離開中原時,將蠶桑種子藏於頭上的帽子,出境時,守將搜遍了所帶品,只是不敢檢查公主的帽子,從而使桑樹和蠶種帶了于闐。”
“竟然有此事?”李世民臉難堪,
史家師古上前道:“據史家記載,據張騫出使西域以來,一共有三位中原公主和于闐和親。”
百頓時臉一變,按照這個說法,于闐還真的有可能獲得桑蠶種子。
“就算有和親,也不能確定就是中原的公主帶過去的。”孔穎達反駁道。
墨頓搖頭道:“的確是我無法確定,無論是方還是民間皆有可能泄桑苗蠶種,此乃事實。”
“據我所知,墨祭酒兩次深沙漠,皆和于闐士兵有恩怨,墨祭酒該不會公報私仇吧!”于志寧嘲諷道。
“據傳言,大唐僧人玄奘大師在西行之時,曾經被崇信佛教的于闐國王親自接見,玄奘大師曾經親眼所見於闐國的桑林,既然是桑林,那定然規模不小,旁人也許不知,但是有一個一定知道,那就是于闐使者。”墨頓又拋出一個驚人的消息。
頓時滿朝皆寂,一個墨家子所言還不夠,現在竟然傳出玄奘大師曾經親自見過桑林,這不由讓滿朝衆臣多了幾分懷疑。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道:“傳於闐使者。”
很快,剛走不久的于闐使者,就被再次帶上太極殿。
“天可汗恕罪,外臣再也不敢覬覦天朝神技了。”于闐使者見到自己第二次被帶過來,還以爲李世民要秋後算賬,連忙求饒道。
李世民盯著于闐使者道:“朕正式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朕,朕不但赦免你的罪過,倘若你膽敢有毫的瞞,那你就數罪併罰。”
于闐使者連忙道:“天可汗請問,外臣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聞唐朝僧人玄奘大師西行,途徑路過於闐國,可有此事?”李世民開口道。
于闐使者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道:“確有此事,玄奘大師乃是得道高僧,我王對其格外禮遇,曾經力邀玄奘大師留在於闐傳教,但是玄奘大師卻執意西行。”
“那朕聽說于闐王曾經邀請玄奘大師參觀于闐的桑林,可有此事?”李世民漫不經心的問道。
“參觀桑林!好像有…………。”于闐使者正要回答,忽然醒悟過來,頓時臉一變,連忙否認道:“不!沒有,絕對沒有此事!”
李世民淡淡的說道:“如此大的桑林,恐怕也並非絕,朕如果想要探查,遲早可以探查清楚,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朕可以赦你無罪,留在大唐過上富貴的生活。”
于闐使者頓時臉青紅不定,正如李世民所說,于闐想要在綢上分一杯羹,于闐的桑林規模不小,只要用心探查,是遲早的事,于闐這一次是絕對保不住了,而他需要的則是保住自己。
于闐使者頹然的低下頭道:“于闐的確有桑蠶!不過並非是前朝公主所帶,那只是于闐以防外泄的說辭,而是于闐商人將桑蠶種子置於空心竹杖之中,悄然帶回于闐,經過幾十年心培養,桑林才初據規模。”
滿朝大臣一片譁然,誰也沒有想到于闐竊取桑蠶的方法竟然和墨家子所說的一般無二。
“在何,有多大!”李世民追問道。
于闐使者一一如實回答之後,才被帶了下去。
整個太極殿一片死寂,誰也沒有想到墨家子的猜測爲真,大唐的桑蠶真的外泄了,于闐可以得到了桑蠶種,那就說明其他國度也有可能得到桑蠶種,恐怕要不了多久,大唐心打造的大唐綢系就會崩盤。
“陛下莫急,此事並非沒有挽救的機會,想要大規模的種植桑蠶,需要長時間的培養,尤其是桑樹的生長,需要多年才能形規模。”于志寧勸道。
墨頓冷笑道:“桑蠶的確是要吃桑葉,但是並非只吃桑葉。”
滿朝大臣不由臉一僵,的確有不植可以餵養桑葉,只不過沒有桑葉的效果好罷了。
李世民臉凝重,驀然冷喝道:“傳令邊關諸鎮,所有胡商一律不許出關,命令蘇定方爲左驍衛將軍,率領五萬大軍出征于闐,火軍將軍薛仁貴帶領火軍亦一同前往,但凡有竊取桑蠶嫌疑的西域諸國,一個不留。”
墨頓不由一嘆,五萬大軍再加上火軍,足可以橫推整個西域諸國,可見李世民對桑蠶外泄的重視,更讓墨頓意外的是,歷史上就是薛仁貴和蘇定方在西域屢立戰功而聲名鵲起,這一次歷史竟然再一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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