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叔和胖子麻倫同時“咦”了一聲。…………我也有些好奇，因為中年人居然提到了師父的名字。

黑大叔問：“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麻烈雲的？”

中年人放下手上的活，他似乎忘記要從胖子麻倫和黑大叔上割下一條胳膊，而是笑道：“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知道又有什麼稀奇的。當年麻烈雲在這裡，在老茶花峒這裡……”

“等等，這裡是茶花峒？”黑大叔有些懷疑。

中年人笑道：“你們年輕人是不知道，就連現在茶花峒的最老的人也不知道。這裡才是真正的茶花峒。清朝末年民@國初年，這裡才是真正的養蠱第一村，這裡才是真正的茶花峒。只不過一百年前，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一夜之間，所有的蠱蟲都反噬它們的主人，整個寨子基本都死，只有一家姓麻的跑出去，新建了一個寨子，為了懷念老寨子裡所有的人，新寨子還是做‘茶花峒’，這便是茶花峒的前世今生。你們年輕人自然是不知道。”

中年人接著說道：“一百年前雖說是個戰苦難的年代，但那是一個極其麗的時代。世死人多，養蠱自然方便。”

中年人的話語裡，滿滿是對那個時代的向往。

我“呸”了一聲，罵道：“你個死變態，不得死人。我們這個時代才是最好的時代，不會死不會有戰爭。”

這個觀點，是師父說過。他層自言自語說過：“一百年前雖然可以行俠仗義，但是那時候的人太苦，國家欺負。”

中年人回頭看我：“你是在呸我嗎？”

“就是你，你個死怪，把遊魂鎖在紙人的上，還希回到一百年前，死更多的人，你這樣的人就是怪。”我大聲地說道。

中年人咬牙，忍了許久，狠狠說：“你是小孩，我不跟計較。”

黑大叔怕我又要說話，忙又問道：“那十年前，老茶花峒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中年人道：“當時為了破解百年前蠱蟲反噬的謎團，麻若蘭請來了當世最為厲害的一個養蟲的高手，也是一個厲害的風水師，他大名做蕭棋。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麻若蘭的兒子麻烈雲和蕭棋起了爭執。那個麻烈雲就是個廢……竟然要和蕭棋起爭執……”

我又“呸”了一聲，罵道：“你個死變態，不準說我師父是廢。你才是廢，你的那些紙人不是很厲害嗎，都被我燒掉了，你要是真厲害，那小紙人就不會被我燒掉的。至於那個蕭棋，要是遇到我，我也讓他好看。”

我心中想，原來師父就是在這裡和那個蕭棋起了爭執。

我這回用了很大的力氣，一口口水直接飛在了中年人的臉上。

中年人滿是坑窪的臉沾上了“珍貴”的口水，他走過來，一個掌打在了我的臉上，說：“我說過，你師父是廢，就是廢。如果他不是廢，怎麼廢掉，也不會沒有臉面離開茶花峒遠走他鄉……”

中年人手臂很用力，我整個腦袋都差點被打暈了，角更是流，我好一會才回過來。

我瞪著眼睛，惡狠狠地說：“我告訴，我很生氣，我生氣的後果很嚴重，你活不了……”

這話說得有點狠。

中年人一聽，也齜牙喊道：“小鬼，你是我見過最能吹牛的人。你現在被我綁住了，竟然說我活不了。我倒要看看……”

郭心兒踢了我一腳，讓我安靜下來，又對中年人說：“你一把年紀了，欺負一個小孩，你不覺得害臊嗎？”

我咬著牙死死地盯著中年人，郭心兒繞開了步伐，轉到我的面前，說：“大蕭，你不要生氣……”

我出舌頭將角的鮮掉，咬著，忍了許久，全氣得發抖。就在此時，書包裡面的方口罐子，傳來了急躁不安憤怒不已的聲音。這種聲音只有我能聽到，別人卻聽不到。

我抬頭看了一眼中年人，角微微翹起，我想起師父說過的話，打臉的屈辱，我可以忍，但是罐子裡面的先天之蟲是不能忍。

此刻，罐子躁不安，說明這中年人被蠱蟲給盯上了。

我耳邊又響起了那個聲音：“蕭關……蕭關……”

郭心兒見我發呆，說道：“大蕭，你不要生氣了。我們是小孩，他一個人要是跟我計較，那就是沒有肚量，沒有懷……就是……就是沒有品位的人……”

中年人被郭心兒的花逗樂，手將坑窪的臉幹淨，哈哈笑道：“小孩會說話的！沒錯，我要是被麼一個小破孩給激怒，那就太不行了。”

我不再看中年人，他在我的眼中，已經是個快死的人。

中年人理四個罐子，接著去理麻倫叔和黑大叔。

郭心兒又移了兩步，在我耳邊說：“我袖子裡面，有一把很小的小刀，我們靠一點，把手上的藤條隔斷。”

我點點頭，罐子裡又發出怪聲。

我和郭心兒兩人背對背站著，兩只手小心挨在一起。中年人綁的方式很厲害，將我們地鎖著。好長的時間，我才從郭心兒的袖子裡拿到了小刀，竟是一把削鉛筆的小刀，慢慢地打開之後，我又怕割到郭心兒的手，又怕被中年人和紅紙人發現，整個作很慢。

黑大叔問：“大家找出了老茶花峒滅亡之謎沒有？還有……蕭棋既然是麻若蘭請來，麻烈雲又是麻若蘭的兒子，他們之間怎麼可能起爭執呢？”

中年人想了一會：“這個世界上父子反目，朋友仇不知道有多。他們之間為什麼不能起爭執，為什麼不能反目仇？”

黑大叔愣了一下，說：“據我所知，風水師蕭棋是一個極其善良的人，怎麼會和麻烈雲反目仇呢？”

中年人搖頭說：“你是真的笨，還是假的笨，好人就不能幹壞事了嗎？”

中年人托著下說：“懶得跟你說了，愚不可及。現在有四個人了，還有點為難，我該怎麼理你們呢？正好，正好有四個壇子，就讓你們試一試……”

中年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說不出下去。他轉過頭，發現簡易桌子上四個棕黃胎質壇子，發出輕微的聲音，每個壇子開始裂開了隙。

忽然，壇子同時炸開了，壇子的陶片“劈劈啪啪”的落在地上，發出不太清脆的聲音，流出各惡心的。

四個壇子分別是一只全通紅的蜈蚣、一只全發綠的螳螂、一只黑的蠍子、還有一只大的毒蛤蟆。原本是可怖的蠱蟲，可是現在它們都一不了。

紅紙人嚇了一跳，差點就摔倒在地上。嚶嚶……不安地看著中年人。

中年人臉上惶恐，驚嚇之中，差點就嚇死過去：“發生什麼事了？”

黑大叔和麻倫叔兩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黑大叔道：“奇怪，這壇子裡面養的蟲子怎麼都炸開，好像都死了……”

胖子麻倫點頭說：“是啊，怪了，竟然都死了。”

果然，壇子炸開之後，壇子養著的蠱蟲似乎都死了。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死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我和郭心兒。

很快我就想明白了，肯定是方口罐子裡面的先天之蟲起了一定作用。

中年男人走到壇子邊上，眼睛轉，來回踱步，時而拍著腦袋，時而哭喪著臉，手抓腦袋，將紮好的辮子給扯開，變得蓬頭垢面，痛心不已，大聲道：“怪了，這六年都是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死了呢？”

中年男子手抓住自己的長發，長發越抓越，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起初是喃喃自語，到最後變得發癲：“不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難道我苦苦守了六年，過了六年野人一般的生活，就得到現在這樣的結果嗎？……哈哈……哈哈……”

“瘋了，這人失心瘋了……大喜大悲一下子沒鎮住，得了失心瘋……”胖子麻倫說道。

中年人自言自語了許久，那紅紙人跑上來，一躍而起，兩個耳刮子打在中年人的臉上，力道很足。

中年人被紙人打了兩掌，踉蹌地坐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鮮，一口氣才舒暢，從瘋癲的狀態之中舒緩過來。

中年人雙眼通紅，掃視了我們四人，充滿了仇恨和敵視。

“是不是你們弄的？”中年人雙眼通紅，臉上更泛著一起病態的殷紅。

這句話說出來，充滿了滿滿的恨意。

胖子麻倫說：“我要是你的話，就會好好呆下來，不彈？”

“為什麼？”中年人不解地問道。

麻倫說：“我是一個蠱醫，我知道養蠱蟲的危害。你在山之中養了蜈蚣蠱、螳螂蠱、蠍子蠱、蟾蜍蠱。雖然用毒蟲喂它們，但是它們呼吸了你的氣，六年時間，你的心影響，你高興它們就高興，你難過它們就難過。可以說它們已經和你已經脈相通，你是它們的主人，反過來它們也能影響你。現在四只蠱蟲忽然暴斃，你的經絡肯定到損害，只是時間還短，你可能還沒有覺出來。但你實質上了很重的傷。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坐下來休息，緩解那種傷害，食用大量的補藥。不然，你會肝腸寸斷……”

我聽了這話，還是嚇了一跳。

罐子裡面先天之蟲還真是牛，沒有直接攻擊中年人，而是把他養的四只蠱蟲給弄死了，對中年造間接的傷害。

靠，先天之蟲，厲害得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