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綜藝攪基》第9章
經過一秒鐘的深思慮后,袁凱自認得出了有理有據的結論:“可能有三個。其一,你誤會了嘉賓的行為,沒有發現對你有好的那個人;其二,你被某位善良的嘉賓扶貧了;其三……短信是你室友發的。”
沈央不得不提醒:“我室友是男的。”
“我知道啊,男的就不能發短信了?”袁凱語重心長,“小師妹,你可不能搞歧視喲。”
“我……”
“你們那個綜藝主線是社、吧?”
“是……”
“男人和男人就不能社嗎?男人和男人就不能嗎?國家去年剛通過了同婚姻合法化的法案,也就是說你和你室友談是合理且合法的。既然合理合法,他為什麼就不可以給你發短信?”袁凱苦口婆心,瞎扯得自己都要信了,“他給你發了啥?”
沈央愣愣的,槽點太多以至讓他不知從何吐起,下意識道:“你是個好人。”
袁凱:“……”
袁凱站起來,拿上書,步履沉重地打開門。
沈央:“你干嘛去?”
袁凱沒有回頭,只留下蕭索的背影,“忽然想去學習,學習使我快樂。”
沈央:?
下午上課期間,沈央忽然收到節目組發來的短信,通知他晚上七點一刻在大劇院門口集合,說是安排了看話劇的活。
沈央下課時已經六點了,他匆匆去食堂買了點兒吃的就往大劇院趕,還好大劇院距離A大不算遠,但他也是最后一個才到。
此刻大劇院前人來人往,尤其是西大門某個區域,幾乎被圍得水泄不通,不路人都以為是某位大明星被堵了。
但事實上哪兒來的明星,只有六個素人。
沈央著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觀人群,愈發覺得明星們不容易,他都快窒息了!然而六個人中,真正覺不自在的似乎只有他和龍,嚴家其甚至稱得上,還有心跟他們傳授儀態和表管理的種種經驗。
“你們倆雖不駝背,但站姿也太僵了,抬頭收腹提肩膀放輕松……”
收腹提了還怎麼放松,沈央做不到。
“你們倆別繃著個臉,笑一笑,角自然地用力往兩邊拉,微微收起下……”
用力拉扯角還怎麼自然,沈央好想和龍抱頭痛哭。
好在節目組和大劇院的工作人員分頭出,勉強疏散了人群。
沈央心有余悸地抱怨,“怎麼看話劇都這麼多人?不是說現在的話劇觀眾越來越了嗎?而且還是工作日,話劇一般不都是周末上嗎?”
“因為主演是我男神啊!”嚴家其出面鏡子來照了照,閑閑地說:“就今天這場還是加場呢。”
沈央:“你男神?”
嚴家其指了指劇院墻上的海報,“吳臻。”
對娛樂圈完全路人的沈央只聽說過吳臻的名字,卻對不上臉,但此刻面對海報,他覺男人的長相有點悉。
“他演過《拳擊手》。”宿寒英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淡聲提示了句。
沈央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拳擊手》是沈央很喜歡的一部電影,其實節很套路——由吳臻扮演的主角因為一次意外,從世界拳王的巔峰跌落谷底,同時被醫生告知,他傷的手已經不再適合練拳擊了。但拳擊手不甘心,不服輸,更沒有放棄,經過無數次看似絕的掙扎和努力,他終于重新登上拳擊臺,再次摘得最高榮譽。
當年沈央偶然間看了這部電影,因為劇中某些節設置以及吳臻的優秀演繹,讓他一度產生共,還破天荒地寫了篇影評。但沈央看電影只關注劇本,并沒有興趣認識演員,加上話劇海報上的照片和電影里的吳臻只有六七分相似,因此他才沒認出來。
“《拳擊手》?”嚴家其表疑,“我男神還演過這部戲呢?哦哦,對了,他剛出道時拍了幾部撲街三日游電影,其中有一部片方作,國還沒過審就敢送國外評獎了,直接惹怒了廣電。電影被不說,男神拿影帝的消息也被冷理,好像還被封殺了一段時間,前幾年事業才好轉。”
沈央不解:“就是《拳擊手》嗎?這片子很勵志啊,沒看出來哪里不容易過審了。”
嚴家其搖搖頭,“是一部講宗祠的。但因為這件事,男神早期的電影資源在網絡上幾乎絕跡,又大多是文藝片,我就懶得去找。你們突然說起《拳擊手》我都差點兒沒反應過來,我是個不合格的偽,居然還不如你們!”
沈央笑了笑:“我是當初在微博求推薦電影,有跟我說的。”
說完他又覺得奇怪,既然《拳擊手》這麼冷僻,宿寒英為什麼拿它舉例,就像知道我看過似的?還是說宿寒英也只看過這一部?
但不容沈央多想,就聽見導演招呼他們過去。
“我手上有六張票,每張票的位置都隔開了。”導演不茍言笑,猶如過年討債的債主,“生先選三張,報出你們的座位號,然后場就座。男生拿剩下三張票,再找心生旁邊的人換位置。”
沈央有點兒沒聽懂,又不太好意思問,楊天馳倒是大方地暴智商,“啥意思?”
導演的法令紋更明顯了,“意思是,如果你們想和pick的生坐一塊兒,就要想辦法讓旁邊的普通觀眾同意和你們換座位。”
“如果別人不愿意換呢?”楊天馳的擔心很有道理,畢竟大多人都是結伴而來,估計不愿意分開單獨坐。
“這就要看你們男生的本事了。要是換不座位,那就只能一個人欣賞話劇。”導演板著臉,“另外還要注意,如果有兩個以上的男生pick了同一個生,該生有權利選擇和誰坐。”
楊天馳訕訕地了鼻尖,晦地瞟了嚴家其一眼。
可惜嚴家其正和段薇薇進行激烈的眼神鋒,沒工夫注意他。
——選誰不選誰,既是男人間的爭奪戰,也是人間的廝殺場。
眼見三位生陸續場,沈央也拿到了自己的票,還沒等他看清座位號,就聽楊天馳道:“咳,我有想pick的妹子,就是家其,你們有誰要和我競爭嗎?”
他說話時視線牢牢鎖定宿寒英,后者卻紳士地擺出“請”的手勢。
楊天馳神微松,才意思地看向沈央,見沈央連連搖頭,他頓時笑得晴空萬里,“好兄弟!”而后抬頭,躊躇滿志地取票走人。
劇院外只剩下沈央和宿寒英,兩人目匯,沈央不好奇宿寒英會pick誰,正想要問問,卻見宿寒英已轉過臉,“走,我們進去。”
此時話劇廳已坐滿了大半,沈央本能地去尋找幾位生的位置,他默默回憶著段薇薇的座位號,忽聽宿寒英問:“你坐哪兒?”
沈央低頭看了看票,“一樓第六排,8號。”
宿寒英沒說話,徑直往前。
沈央愣了下,也跟了上去。他記得段薇薇在第四排,龍在第五排,不知道宿寒英會選哪一個?
要是宿寒英選了段薇薇,他要競爭嗎?
呃,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然而出乎沈央意料,宿寒英停在了第六排,并找到了位于走廊邊的8號位。
8號旁邊是個年輕的男生,膝上放著個COACH包,多半是和小友一塊兒來的。
宿寒英微微傾,沖男生道:“你好,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他見男生看過來,指了指沈央,“這是我朋友,我們倆第一次來看話劇,不小心買錯了票位置分散了。”他拿出自己的票,“我的座位在第五排中間,能和你換換座位嗎?”
話音一落,男生和沈央同時愣住,前者一言難盡,后者滿頭問號。
“不好意思,我……”
男生當然不愿意換,可拒絕的話還沒說完,旁的生突然搶白:“可以!沒問題!”
男生震驚,不可置信地看著小友,“不是,我們……”
生:“哎呀舉手之勞,你不要那麼斤斤計較。”
“我斤斤計較?”男生目呆滯。
生目不轉睛地盯著宿寒英,心急地催促男友:“你換不換,你不換我換!”
男生:“……”
最終,男生只有抱著生的包,如幽魂般飄向前排。
沈央怔怔看著宿寒英座,踟躇道:“不是……要和生旁邊的人換嗎?”
“我暫時沒有pick的生,不知道該找誰。”宿寒英從背包里取出眼鏡,漫不經心地拭,“如果你要去找們,我沒有意見。”
沈央:“……”還可以這樣?
他詢問地看向后的跟拍小哥,然而小哥也是一臉懵,卻并未阻止。
沈央嘆了口氣,他還能拋下宿寒英自個兒去找妹子嗎?那也太沒義氣了!再說,如果他真和段薇薇坐一塊兒,那勢必就剩龍一個生沒伴兒,未免太凄涼了叭。
一番深思慮后,沈央決定就在這兒扎下了。
他卻不知道,就在他坐下后,幾個一直注意著這邊的生心思各異——龍失的同時又松了口氣,段薇薇的微笑有些扭曲,唯有嚴家其借著楊天馳的熱勉強挽尊。
隔著重重人海,嚴家其欣賞著段薇薇孤獨的背影,忍不住有點兒幸災樂禍。
很快,話劇廳里的燈暗下來。
隨著幕布拉開,演員們悉數登場,原本略微嘈雜的環境也逐漸安靜。
話劇名為《一千零一封書》,講述的是民國年代一對青梅竹馬的人因時局而分開,男人為了心中的信念和信仰投革命,卻又在國家重建后被肅清政治立場;而人則所嫁非人,離異后帶著孩子移民國外,從此杳無音信。
幾十年后,人的孫子回到了故事起源的這座小城,找到了外婆當年居住的屋子。
可想而知,屋子早已易主,新主人在得知孫子的份后表現得極為熱,并從房中搬出來六七個竹編箱子,箱子里全是堆積如山的信件。
原來,這些信都是寄給屋子原主人的,但寄信人沒有留下名字和地址,唯有郵顯示對方就生活在這座城。
迄今為止,整整一千封。
故事的最后,孫子費盡艱辛終于找到了寄信人,并從對方冷清的葬禮上得到了最后一封信。
那是男人的書,寫于對方第一次上戰場前——
我,如火焰熾熱,如大海深沉。
若我死去,愿化作轉四季的風,雖不可捉,卻始終如一,伴隨左右。
對于這種為而的狗劇,沈央原本并不冒,哪怕他已經被科普,知道話劇是按照真實故事改編。
可當他逐漸到演員們出表演的影響,逐漸被男主角吳臻的湛演技引戲中,居然輕易沖破了的防線,好幾次有了淚目的沖。
不過沈央信奉男兒有淚不輕彈,在一片泣聲中,他忍住鼻酸,咬牙關,堅決不掉一滴淚。
然而沈央還是低估了吳臻的共能力,話劇結尾,吳臻雖然沒面,可當他低沉舒緩的嗓音娓娓念著書時,沈央終于沒忍住,和許多觀眾一起淚崩了。
他假裝撓臉,趁機抹淚,期間還分神觀察了下宿寒英,盡管對方的眼睛藏在鏡片后,但沈央還是能肯定宿寒英并沒有哭。
宿寒英是鐵石心腸嗎?前面的胖子小哥明明哭得椅子都在搖晃!
沈央不著痕跡地深呼吸,不敢泄半點聲音。
他試圖將所有弱藏在暗淡的線中,不隔壁察覺。
反正,就快結束了。
等幕布拉上,燈亮起,我沈·爺們兒·央,依舊三米八!
就在沈央極力忍耐時,忽然覺旁的人輕輕了他。
沈央下意識低頭,就見宿寒英遞來一包紙巾:“……汗。”
作者有話要說: 宿:紳士的我假裝是汗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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