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一碗水要端平，我又拉著他讓我的言們拍了幾張，時間也就差不多到了。

我看著工作人員催促們離去，叮囑了幾聲讓們注意回程的安全，眼睛一瞥便看到有個眼生的小姑娘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言又止地看著我。

我朝揮揮手，笑了一下，讓注意安全，突然下定了決心似的，噔噔噔跑過來，從包里出一張手幅，和油漆筆一起遞了過來，說想求個To簽。

“剛剛怎麼不一起給我呢？”我拔開筆蓋，“To誰？”

小聲地說：“To……@威廉廉威……”

108.

這名字聽起來有些耳，我垂眼一看，知道剛剛為什麼沒把這手幅一起給我了。

藍的手幅上畫著一個Q版的顧依涼，抱著一個Q版的我，被一個淺的心形氣泡罩著。

這他娘的是他娘的一張娘子的他娘的手幅啊？！

而且威廉廉威，不就是昨晚我新關注的CP大之一嗎？！

還是個糧產極高的圈中袁隆平！文糧屆的半壁江山！

大大是你啊？！

109.

我忍住心中凌，趕把角調整回來，恢復了變不驚的豆臉。

我覺得是時候重新審視一下我的圈構了。

原來你們裝作我的時候，都在幻想我被對家？

怎麼一個個看起來莊嚴正義剛正不阿的，背后都開了幾萬字的車了呢？

崽，你們讓阿爸很難做啊。

110.

CP飯在圈里的地位本就有些尷尬，打擾正主也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大概是我石化得太久，威廉廉威有些不安地擺了擺手：“沒事的沒事的，不要勉強！”

不知該簽還是不該簽，我正在兩難之中陷著，顧依涼走了過來，問我：“怎麼還不回去？”

我在下意識中求助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敏銳地聽到站在一旁的威廉廉威低低地嚶了一聲。

111.

好的，我知道了，今夜我又要在幾萬字的車里駛向遠方了。

112.

我破罐子破摔地把那手幅往顧依涼眼前一攤，征詢他的意見：“我可以簽這個嗎？”

威廉廉威在那兒小聲嚶嚶嚶得跟在報曉打鳴似的，我已經不在意了，畢竟不是誰都能親眼看見蒸煮當面發糖的，可以理解。

113.

“簽啊，”顧依涼好笑地拍拍我的頭，“是要我一起簽？”

114.

看，這才是真正的大手。

115.

我聽見威廉廉威從嚨管里發出一聲忍耐到極點的嘶鳴，怕要厥過去了，趕把油漆筆塞到顧依涼手里：“給。”

真·給大佬遞筆。

顧依涼想也沒想地把名字簽在了我的畫像那側。

真·大手當場產糧/真·蒸煮當面發糖。

116.

一口甜面餅結結實實地塞到我和威廉廉威的里。

我的條明顯比要厚，還能堅持著把我的名字簽在Q版顧依涼嘟嘟的臉旁邊，的手已經抖得不行了。

我正在想那個To要由誰來簽，威廉廉威巍巍地雙手從我手中取走那張手幅：“……不要To了不要To了，不要讓我的名字破壞這份已臻化境的好，我不配……”

我：“……”

117.

小心地把那張手幅收了起來，背好了雙肩包。

“快回去吧，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顧依涼對說道。

我接道：“到了跟其他人報個平安。”

紅著眼睛跟我們用力揮手：“改天再來探你們！”

118.

總覺得這場景哪里有些奇怪。

沒等我想出一個頭緒，顧依涼側頭對我笑笑：“我們好像一對送孩子去上大學的夫妻啊。”

我：“……”

大大，快高抬貴手罷！我快被這只有我能吃得到的糖甜齁了。

119.

我拎起一藍一綠兩個大包，小陳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劈手奪過了我手里的包：“言言言言放著我來，等會被拍到，你又要說助理怎麼可以讓我崽自己拎包包了。”

我好笑道：“就幾步路而已。”

結果另一只手上的包包也被拿走了，還是被顧依涼拿走的。

他看著我呆滯的表，掂了掂那個綠的包：“綠的，配我。”

120.

我：“……”

我：“你沒覺得你這話哪里有瑕疵嗎？”

他：“……”

他：“當我沒說，趕回去，等下導演要催了。”

121.

男主角正在拍對手戲，我坐在片場外的小馬扎上候著，東張西。

顧依涼靠在我旁邊的桌子上小聲地背臺詞。

“……我以為我會忘記的，都放進了心里，我以為會放進心里的，全刻在了骨頭上，讓我……”

可能是這苦男二的臺詞太酸了，他頓了幾秒。

我想也沒想地接了下去：“讓我一想起那些畫面，那些話語，那些集，就好痛，銘心刻骨的痛，因為我清楚地知道，如是種種，往后都不會再有了。”

122.

他略有幾分驚奇地看了我一眼：“……你怎麼會背？”

這是男二和主的對白，跟我沒什麼關系，不怪他會驚訝，我誠實地答：“每個人的臺詞我都會背啊。”

說得有些太夸張了，我補充：“也就這幾場戲，之后的我還沒看。”

他更驚訝了：“你看過就能都背下來？”

我點點頭：“看幾遍就能背，不過拍完就忘了，不然太占腦容量。”

123.

他嘩嘩翻著手里的劇本，隨便挑了一段：“呵，說得端是冠冕堂皇，撕開——”

我：“——你那張虛偽的面皮，不過一個潑皮無賴、無恥狗賊。”

他：“若兒，你看這天——”

我：“——已然暗沉，離最近的鎮子仍有數里，不如我們就在此將就一晚。”

他：“阿晚！你的！”

我：“一點小傷，不礙事的，你沒傷到哪里吧。”

他：“你的眼、你的笑——”

我：“——燦如星辰，溫如夜風，是我見過最明麗的風景。”

124.

他不管是念誰的詞，都能調整出相應的生表和語氣，我則一臉死魚，全程捧讀。

125.

顧依涼輕輕吸了一口，沉默地看了我半晌，把目轉回到了劇本上：“……你晚上有空嗎？”

我一愣，探頭去看他手里的本子：“這是誰的詞，沒有這段啊？”

他噎了一下，無奈地看我一眼：“……不是，我是說你要是有空的話，跟我對對戲？”

來了！老藝家請不吝賜教！我歡道：“好啊好啊，你在房間等我就好，我洗完澡就過去。”

126.

正巧拿著小電扇走到我邊的小陳表驟變，警惕地四顧一周，言又止地看著我，又看看我旁邊的顧依涼，把小電扇往我手里一塞，將一扭，反從遮傘下跑走了。

我的手機震了兩下，顯示進來一條新微信。

127.

橙暖：言言啊說話的時候注意觀察一下周邊環境那麼多人聽著呢

我到莫名其妙，對話框里又唰唰唰跳出來幾條新信息。

128.

橙暖：我八卦一下哈你是不是找好了狗仔蹲點想對家讓他敗名裂？

橙暖：這不太好吧

橙暖：還是你想對家，騙財騙

橙暖：還是你想對家，心

橙暖：這不太好吧

橙暖：需不需要我準備些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129.

我把他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