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直到我在顧依涼的房間里坐定，他仍是一臉的凝重。

他一臉凝重地打開小冰箱，一臉凝重地審視著里面的容，一臉凝重地轉頭問我：“只有礦泉水，沒有茶，可以嗎？”

我趕點頭說可以，忍不住笑道：“你搞得這麼鄭重其事的干嘛啊？”

他搖搖頭，拿了水和一個玻璃杯出來，還擺了個小杯墊在我跟前，又幫我把水倒好，輕輕咳了一聲：“畢竟我們現在……關系不太一樣了。”

我先是有些不解，而后反應了過來，連連點頭道謝。

335.

是，我們現在是公司蓋章、他親口同意了的營業CP關系，我懂。

不過，就這麼個問題還值得糾結一路連三煙啊？真不愧是事業心與責任心并重的顧老藝家。

不管怎麼說，既然他都已經下定決心要跟我好好賣CP，還要幫我提升演技，互利共贏，那我當然是要全力以赴地好好配合他的，不能讓他失！

也不能讓嗷嗷待糖嗑的那個衛言梓失！

336.

他坐到我對面，組織了一會語言，道：“之前我也沒試過……嗯，所以業務可能不太練，也不太悉的規則，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這還不太練呢，也太謙虛了，剛剛吃宵夜的時候夸夸其談的不就是你嗎，敢你那都是信口胡謅的啊？

沒等我回話，他又有些艱難地提問：“是不是……就像男朋友對你那樣就行？”

男朋友三個字從他里說出來生得機械音似的，真是難為他了，我趕忙搖頭：“那倒不用，太夸張了，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就可以了吧，你做的很好啊。”

他微微一怔，看向我的目里帶著些憐惜……和痛心？

337.

他說：“……這樣就好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還不夠好嗎？”

他認真地說道：“我會努力做得更好。”

338.

不是，怎麼突然還表上決心了呢。

我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只能懵懵懂懂地點頭，心想攤上這麼個有責任心的蒸煮，娘子軍們真是有福氣，八輩子修來的那種。

他又問了一遍：“像男朋友那樣就行？”

為什麼非要糾結這個男朋友啊？！

直男賣腐就是拿不好度，行吧行吧，在鏡頭前我注意著控制他一點就好。

我又點點頭：“嗯，也行吧。”

他呼出一口氣，似是調整了一會心，從桌旁的小簍子里出了一個文件夾，在我面前攤開：“別的我可能也幫不上什麼，這是我后半年的工作安排，你看看有沒有什麼你想要的資源，讓公司安排給你。”

我：“？”

這是在演什麼，為了營業做練習嗎，他戲也太快了吧？

他思索片刻，一本正經地捧讀道：“上的錢還夠花嗎？有沒有什麼想買的東西，我買給你？”

339.

從來都只見他流利生地念出一句句臺詞，難得見他說話時咬字生這個樣子。

我愣了愣，奇怪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他：“嗯？”

我：“這都已經不是男朋友的范疇了，這是干爹吧。”

他也愣了愣，遲疑道：“你要是想這麼……也行？”

340.

占誰便宜呢這是，我一拍桌子：“我還是你爸爸呢！”

他一噎：“……需要玩得這麼野嗎？”

341.

涼風從沒關好的窗子里呼呼地灌進來，吹得我腦殼生痛。

我剛抬手扶額，顧依涼就去把窗戶關上了，還心地扔了一條毯給我。

我著手里乎乎的毯，也不好責怪他不按常理出牌了，默了片刻，語重心長道：“不用這麼刻意，順其自然就好，這樣子太過了，別人會看出端倪的。”

“哦，是我欠考慮了。”他了然地點點頭，“那你有什麼需要的，就隨時跟我說吧。”

還能有什麼需要的啊，你隨便發一口糖都夠全社嗑半年了。

我隨口應著好好好行行行，聽見他略帶猶疑地問：“那我們現在？”

現在？我看了一眼時間，拿過他放在桌上的瀾訣劇本：“對戲唄，都拖了好多天了。”

他突然就解除了上繃的狀態，整個人放松地靠在了椅子上：“好。”

342.

擔著另一CP蒸煮和全娘子軍的殷切希，我真真是全力以赴，連在學校里上表演課都沒這麼認真過。

臺詞我是都能背下來的，就是緒和表永遠都不在點子上，不是念著念著就出竅放了空，就是念著念著就用力過了猛。

顧依涼時時刻刻提醒著我該怎麼調整，一小段戲翻來覆去對了十幾遍，也勉強算是有了些樣子，還能被他夸上幾句果然有靈。

343.

把明天要拍的戲全部對完，我記下了顧依涼的提點，復述了一遍給他聽。

顧依涼把劇本合上，欣地把手搭上了我的肩：“嗯，保持住這個進步的速度，這部戲拍完，你就完全可以試著不靠別人，自己接戲了。”

他后半句話說得有些含糊，我又正低頭看著微信，只依稀聽見了個“靠別人……戲”，以為他還在說對戲的事，便頭也不抬地答：“你又不是別人。”

他放在我肩上的手一僵，良久不語，極其緩慢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珍重地嗯了一聲。

344.

我在他眼前晃晃手機，說：“小陳催我回去睡覺了，我先走啦。”

他呆了一下，好半天才點頭哦了一聲，問：“那我明天早上給你帶早餐？”

我：“哈？不用啊，小陳會給我準備。”

他：“那……下戲間隙我去給你買飲料？茶還是茶？”

我：“哈？不用吧，讓小陳去買不就好了。”

他：“那……晚上我開車帶你去市里吃烤魚？”

我：“哈？不用啦，來回多遠啊還有可能被撞見，讓小陳打電話訂了送過來唄。”

他：“那……”

345.

他“那”不出來了，似有些委屈地看著我：“那你要我來干嘛？”

我：？不是我什麼時候要你了？

我一臉懵地看著他：“不是有小陳了嘛……我有給他發工資的啊，你的時間多寶貴啊——”

他一錘定音：“好，那他的工資我來給，你把他做的事都記在我賬上，當做是我做的好了。”

我更懵了：“那……那你助理的工資，我來給？”

他表疑：“怎麼能讓你出呢，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346.

還……真的像是男朋友一樣啊。

我深思考了一會，估著他大概是太過敬業，鏡頭前后都要維持著CP以便維持戲，方便隨時戲，所以才會這麼說。

那我肯定得配合啊。

我無不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總不能白拿你的吧，心意到了就行。就這樣定了，把你助理的支付寶發我唄。”

他又開始用那種憐惜和痛心的目看著我了，然后拿手機發起了微信，不多時便發了一個二維碼給我。

我問清了他助理的工資，跟小陳的一樣，就把錢轉了過去。

347.

支付寶信息一震，我低頭看了一眼。

是顧依涼助理的回復：“收到了！！蟹蟹老板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