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不需要多言，一句話就能扣你半個月工資。

白歷一家伙扣了司徒半年獎金，給司徒氣的直罵娘：真不是人，真不是人！你就這麼苛待軍師，以后我再給你出謀劃策指點迷津我就是你孫子！

這會兒白歷真的恍然大悟，難怪我軍節節敗退，還指點迷津，司徒指點的方向全他娘的是迷津，除了給白歷的人生增添岔路口之外半點屁用都沒有。

白歷回了條信息：你覺得什麼是指點迷津？

司徒：回你問題，為你解。

白歷說：孫子。

司徒：……

怎麼還沒人弄死這個沙比？

白歷如果是狗，那司徒就得是狗頭軍師，兩人從軍學院一路互懟到現在，誰也別罵誰不是人，反正沒一個好東西。

這會兒司徒也覺得白歷語氣不太對，這孫子平時雖然說話不中聽，但很直接就這麼回懟他的，一般來說，白歷會選擇拐彎抹角的罵他。看來白歷是真的陷了迷茫。這麼多年的，司徒耐著子又跟白歷繼續發簡訊。

司徒問：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裝A，咨詢我問題就算了，還他娘咨詢生理問題就過分了。

看見這條簡訊的白歷哭笑不得，他還在沙發上做深呼吸，總覺陸召的手的還殘留在自己的額頭。

他這哪兒是生理問題，他這簡直就是青春期問題帶的生理異常。

但這話沒法跟司徒說，白歷覺很寂寞。

白歷寂寞地發簡訊：忘了，你是個老，你哪有被人頭的經歷。

司徒回：怎麼著，陸召將你頭了？

白歷：啊。

還跟了個面帶的狗狗頭表包。

司徒回：不愧是將，老虎屁都敢。

一時間白歷竟然捋不清司徒這是不是在罵他，給整蒙了。

正蒙著，陸召換好服從臥室出來了，一出來就看到白歷抱著毯子坐在沙發上滿臉的茫然，仿佛正在會宇宙的奧妙。

要說起來白大爺比陸召將還大幾歲，平時打扮整齊出門的時候還好，一在家就相當頹廢邋遢，細的頭發很容易就睡得蓬蓬，把白歷那張臉襯得比實際年齡年輕得多。

陸召看了白歷兩眼：“怎麼？”

兩人剛聊過的話題不是那麼愉快，甚至多有些沉重心酸，陸召不知道白歷是不是還沉浸在那個話題里，拐不出來。

雖然問出口的是陸召，但陸召沒想讓白歷重新跌回并不暢快的回憶里去。

白歷轉過頭，滿臉納悶：“鮮花，有人用老虎屁形容你的腦袋，你覺一下這人是不是在罵你？”

“……”陸召真后悔啊，后悔跟白歷搭話，“吃飯嗎？”還是換個實際點的話題比較有利。

白歷回了司徒一個表包，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下，才半瞇著眼上下打量了一遍陸召：“行啊將哥哥，這才幾天，就在我軍食堂蹭吃蹭喝起來了。”

好像還真是，陸召現在本沒考慮營養，他就指白歷做飯呢，這都到飯點兒了。陸召相當坦誠：“嗯。”

白歷給他“嗯”的一聲逗得直笑，人往沙發上一躺：“不做。”

這橫的，相當白大爺。

外面都說他白歷吃飯，又有誰知道陸召連口飯都吃不上呢。

陸召也沒脾氣，不做就不做吧，兌付頓營養唄，看了看白歷，見他真沒打算做飯，就準備去恒溫柜拿代餐型營養。

“先別喝那玩意兒，”白歷看他邁出一步，就知道他想干嘛，隨手抄起桌上的零食晃了晃，“我軍食堂今天歇業，我軍小賣部零食還有存貨。”

這還是昨天晚上兩人在超市買的，陸召往桌面上掃了一圈，看見自己挑的那盒巧克力被白歷丟到了最邊邊上，心里想笑，看這架勢，白大爺對跟自己撞味兒的東西還抵。

白歷在沙發上挪了挪，曲起，騰出一塊地方，陸召會意，也不扭，走過去坐下。

“這個，”白歷也不躺著了，干脆盤坐在沙發上，給陸召拿了幾袋零食，“跟這個，嘗嘗。”

陸召現在就見不得白歷的有大作，雖然他知道這麼著不大好，但還是下意識多看了兩眼白歷的。

這目白歷也覺得到，他穿的短，出左上蜈蚣一樣的猙獰傷疤，毫不介意的當著陸召的面拍了拍：“日常生活一點兒問題都沒。”

“嗯。”陸召垂了眼沒再看。

他沒跟白歷說，第一眼他看到的是傷疤，第二眼卻是白歷勻稱的線條和看起來好的皮。

這發期怎麼還沒結束。陸召尋思著，一邊撕開真空包裝袋，看也沒看里面是什麼，張就塞了進去。

咸香味里混著糖的甜，是某附屬星特產的脯，醬香味兒的，還好吃。

陸召的表緩和不，學著白歷的模樣往沙發上靠。他是個比白歷還純粹的軍界人士，一年就進了軍團，從最基層一點點爬上來，沒有白歷的那份兒貴族軍的氣質，就算是學白歷的坐姿，也坐不出白歷那種懶洋洋的覺。

不過陸召不反白歷這種懶散的覺，瀟灑，是白歷特有的氣質。

白歷又給他遞了幾包口味不同的零食，陸召吃的快，來者不拒，從不挑食。白歷見他靠在沙發背上的模樣，忍不住樂：“鮮花，你這遲早要被我帶壞啊，我跟你講，我從小就因為這坐姿沒挨打。”

“挨打？”陸召里還嚼著東西，含糊著問。

“我家那老爺子唄，”白歷提起白老爺子，還有點兒心有余悸，“他就喜歡你這樣的，腰桿筆直，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其實白歷想的是，他自己也喜歡陸召這樣的，那腰，手覆上去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站的那麼直，被的時候會不會抖。

白大爺猛地給自己的思想踩了個剎車，再不踩又得做深呼吸了。

陸召沒看到白歷的表，只說道：“我習慣了，小時候在學校都得這樣。”

原來還不是在軍團訓出來的，是從小就這麼練出來的。白歷沒想到，下意識問道：“什麼學校還管這個，我也就在軍學院的時候管得嚴點兒。”

陸召隨意道：“帝國公民學校。”

白歷愣了好幾秒，才“哦”了一聲。

幾乎所有附屬星都有一個學校，帝國公民學校。這種學校是帝國立后專門設立的，由帝國提供資金，為家庭況特殊的帝國兒進行最基本的教育。

就讀帝國公民學校的兒大多無力支付正規學校學費，一邊在公民學校就讀，一邊由學校安排從事一些基礎勞以替代學費。白歷聽說過幾次，臨近主星的公民學校還，偏遠附屬星的公民學校什麼樣的都有。

大部分帝國公民學校都是住宿制，給學生提供宿舍和一日三餐，實行軍事化管理，小孩兒從一學就得接一系列規矩約束，一直在學校就讀至年。

不過也有好，每隔幾年學生們都有機會參加軍團選拔，被挑上的學生畢業后直接進軍團。

原著《星際第一alpha》里只提過陸召一年就進軍團，沒提過他是怎麼進的。白歷今天終于明白，陸召是通過帝國公民學校的選拔才得以離開那顆非常偏遠的附屬星。

白歷是貴族出，接的都是最好的教育，就讀的也是帝國最頂尖的貴族學校，雖然有點記不清了，不過白歷上輩子過得也還不錯，沒在這方面什麼委屈。

他想了想，想不到陸召在帝國公民學院里是什麼樣的。反正去公民學校里讀書的，過得都不如意。

白歷“哦”完了就沒聲了，陸召側頭看他一眼：“不問問？”

“問什麼？”白歷在茶幾上挑了挑，了一袋之前買的“熱辣魚干”，他還沒吃過這口味。

陸召說：“就跟剛才我問你一樣。”

問過去，問傷疤，問問以前過的多灰頭土臉。

白歷笑了兩聲：“能別整的跟等價換一樣不？咱倆這關系，用不著你問我答這麼清清楚楚吧？”

他知道，他現在問什麼陸召都會回答。這可能是因為愧疚，愧疚不久前陸召先問了白歷的，作為回報，陸召對白歷肯定是有問必答。

但這有什麼意義呢？白歷不樂意這麼做。不是不想問，是時機不對。

干嘛非得你我傷口一下我你痛一把呢？人活這麼些年，誰還不知道誰啊，要是都一帆風順那就不過日子，那混日子。只有混，才不會經歷希和失，因為本沒有期待。

白歷不喜歡把自己的難堪當是回報的陸召，他覺得陸召就這麼我行我素就好，反正他要是真不樂意回答陸召，陸召問了也沒用。既然白歷愿意說，那還要什麼回報呢。

“改天，”白歷說，“改天問。今兒聽我一個人的屈辱史還不夠啊？非得倆人抱頭痛哭一頓？”

陸召直樂，沒說話。

剛才白歷說他倆的關系不需要清清楚楚，那他倆應該是什麼關系？他倆的關系能允許彼此深的底線又在哪兒？陸召沒明白，他估計白歷也不會明白。

不需要清清楚楚，那就只剩下含含糊糊。

正尋思著呢，旁邊白歷塞進里一塊熱辣魚干，繼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罵聲：“我靠。”

陸召被打斷了思緒，轉頭看他：“怎麼？”

白歷的臉很微妙，緩慢嚼了兩口里的東西，對陸召出一個笑：“嘗嘗這個，特好吃！”

說著把手里還剩一塊的魚干塞進陸召手里。

剛才這一會兒陸召就被塞了好多零，白歷挑零食的口味跟他做菜的口味一樣，味道重，不過陸召不反。拿到魚干也沒多想，在白歷的注視下也塞進里一塊魚干。

短暫的一秒過后，舌尖跟魚干接的地方“蹭”得一下跟著了火一樣辣起來。

陸召捂著：“我靠。”

這哪兒是熱辣魚干，這簡直就是要命魚干。

再看白歷，這孫子早就笑的歪在一邊，一只手還錘著小抱枕，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行為相當惡劣。

陸召剛才的微妙心現在煙消云散，人類的并不相通，他只覺得白歷有病。

他一把住白歷正大笑的，把手里包裝袋剩下的辣椒水全給進去了。

白歷發出一聲驚天地的慘：“我靠！”

就算再能吃辣，這麼來一下子白誰都不了。白歷鬼吼鬼著從沙發上爬下來，一路小跑去喝水，剩下陸召還坐在沙發上直笑，過白歷臉頰的手指輕輕了。

還。陸召沒頭沒腦的想。

當晚陸召跟白歷各灌了一肚子涼水之后，熱辣魚干被白歷改了名，我靠魚干。

因為閑著沒事兒干，那一袋熱辣魚干讓白歷看擬戰直播比賽的時候給吃了大半袋，陸召吃辣沒白歷那麼兇狠，但湊合著也沒吃。

第二天一早，兩人都是給醒的。

陸召走出臥室喝水的時候，白歷已經迷迷糊糊喝了一杯水下肚，跟陸召打招呼：“鮮花，吃早飯嗎？”

昨天晚飯都沒吃到，陸召聽到早飯就清醒了不。他跟白歷住了這麼久，還頭一次正兒八經吃早飯，當即點頭。

白歷著眼睛踢踢踏踏去冰箱翻食材，管家型機人跟在白歷后面催他去洗漱。

這剛起床，臉都還沒洗就惦記上早飯吃啥了。陸召覺得好笑，倒了杯水正準備喝，就聽到自己個人終端開始響。

霍存發來幾條簡訊：將，您多休息幾天，先別在公共場合面。

跟著又是一條：消息泄出去了，可能這幾天麻煩。

再發來的就是幾條網頁鏈接了。

陸召皺了皺眉，隨便點開一條看。

虛擬屏上彈出帝國某報社的新聞網頁，上面寫著一行大字：帝國之鷹也無法抗拒敏期！omega是否能擔任軍團要職一事再度引起關注！

配圖顯得非常模糊，是周臨山被放在擔架上抬出訓練場A棟時候的樣子，裹得嚴嚴實實不說，拍攝的角度不怎麼好，畫面也很模糊，本看不出是誰。

這個標題配上這個配圖，看到新聞的人都自然而然以為抬出去的是陸召本人。

再看新聞評論，早就吵得不可開，這條新聞了今日的頭條。

陸召仰頭把水喝完，趕在白歷回頭往他這兒看之前關了網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