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做的很簡單，煎蛋三明治，又從冰箱里把從超市里買的果一人倒了一杯。

白歷其實對帝國現在的果不滿意，古地球時期存在的水果類型到現在已經存留不多，大部分還是各附屬星或主星生產的水果，奇形怪狀的，口味也不，但對白歷胃口的沒幾樣。

喝了一口味道過于甜膩的飲料，白歷開著個人終端回復工作上的消息，一邊說：“我得去趟研究所，鮮花，你今兒有什麼打算？”

陸召正嚼著一口三明治，煎蛋的香味讓他的神稍微好了一點兒。他的腦子里還在過著剛才看到的新聞標題，表倒是一如往日，平靜道：“在家休息。”頓了頓，又加了句，“這幾天暫時不去軍團。”

白歷的目從個人終端的虛擬屏上挪開，掃了一眼陸召，也沒說什麼，點點頭：“，軍團配你的車還在維護是吧？想出門就從車庫里調車，那幾輛車你都有權限。”

按照陸召以工作為主的習慣，連著好幾天不去軍團的況應該不多見。白歷沒多問，把自己那份早飯塞進肚子，就急匆匆換了服出門。

臨走前想起來別的事兒，一邊換鞋一邊說：“公寓樓八十七層有健的地方，鮮花，你要想活活可以過去。”

白歷的公寓再寬敞，也沒什麼運械，平時鍛煉就是去八十七層健，一周跑幾次步，之前是因為陸召天天都去軍團訓練用不著這種健的東西，白歷就給忘了，今天才想起來。

聽到白歷的聲音，陸召點點頭，“嗯”了一聲。

“不過八十七樓人不，”白歷換好鞋直起，了自己打理得人模人樣的劉海，沖著陸召拋個眼，“將哥哥，留個味兒？”

大部分人是沒有陸召和白歷這樣的神力的，信息素多都會有些外溢。引起信息素大量外溢的除了緒的波外，劇烈運也是原因之一，就跟軍團的訓練場差不多，健房基本上得半個月進行一次信息素消除。

擱平時這氣味也引不起omega的反應，但放在發期就不一定了，像陸召這樣彪悍的omega倒不會影響，只是多會覺得不舒服，神經于無意識的繃狀態。

白歷說留個味兒，還真沒想耍流氓，完全是為了友軍著想的革命誼。

也就短暫反應了一兩秒，陸召就明白白歷這是什麼意思，從餐桌前站起，也沒考慮那麼多就張開手臂。

兩條手臂剛開，陸召跟白歷就都愣住了。

白歷就了只手，準備跟陸召握個手留點信息素。

Alpha給擁有自己標記的omega留氣味兒的手法非常多，理論上來說只要接就行，接吻和擁抱只是接的方式之一，握手也足夠白歷留下對其他alpha有威脅的信息素，穩定陸召的神。

上一次的擁抱，白歷得承認自己有些私心，他知道那天陸召要去醫院檢查，他跟陸召都明白那個擁抱帶著點兒安的意思。

這次白歷沒再越界，準備握個手表達一下自己對友軍的全力支持，沒想到陸召本沒考慮什麼越界不越界，直接就準備再來個擁抱。

白大爺意識到自己本沒考慮到陸召的生活比他還匱乏，打小就沒人教過這些AO之間的小細節。

陸召能做到的，就只是模仿白歷。

他能接到的距離最近的，就只有白歷。

“咳。”白歷干咳了一聲，“失誤失誤！”

趕把手回來，改張開雙臂。

陸召也同時收回了雙臂，改了出手準備握手。

兩人保持著新一的牛頭不對馬的姿勢，沉默了好幾秒。

白歷喃喃道：“這短暫的兩分鐘，可以排進老子今年最尷尬時刻的前三名。”

陸召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聽到白歷這一句嘀咕，忍不住笑：“。”誰他媽不是呢？

兩人好一通狂笑，陸召的手正要回去，卻被白歷一把拉住。

和記憶里一樣干燥的溫熱，沒給陸召反應的時間，就扯著陸召向前走了兩步，落進白歷的擁抱里。

“年人選擇都要。”白大爺相當能給自己找個臺階。

陸召又被那悉的信息素的味道包裹，白歷的溫讓這味道更淳厚了幾分。他想起被白歷選擇忽略的那盒巧克力，可能是因為白歷在這里，所以陸召也總是忘了打開盒子嘗一嘗那是什麼味道。

嘗不嘗的可能也沒多要，白歷這塊兒巧克力估計無人能比。

陸召到白歷的手習慣地在他的后背拍了拍，這作很有點兒哄小孩的稚勁兒，陸召還沒開口，聽到白歷好像嘆了口氣。

很輕。

讓人心難耐。

白歷從公寓樓的大廳里走出來，提前通過個人終端從車庫調出的車已經停在樓外。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帝國主星的雨季就快要到了，鉛灰的云已經在了上空，白歷一腳踏出公寓樓，就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這會兒他才回過神，吸了吸鼻子，約還能聞到一青草味兒。

估計陸召自己并不清楚，建立標記關系后，omega在標記過自己的alpha面前就算再注意，也無法徹底將信息素制。

這是先天就存在的依賴和引，也是被標記后的臣服。盡管在陸召上，“臣服”這個詞顯得格格不，但至在別角度來看，這是omega對alpha發出的邀請。

每一次陸召的靠近都是對白歷的引，著白歷進一步，更進一步。

“要命。”白大爺著鼻子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標記誰。”

他這幾天跟陸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簡直就是對他下半管理能力的巨大考驗。我方白歷覺自己這段時間的最大進步，就是學會了如何快速做深呼吸。

白歷房間的天花板這幾天都開的夜空模式，他得靠浩瀚宇宙來平復自己的渺小人。

他覺得與其說是他給了陸召一個臨時標記，倒不如說是陸召直接給他脖子上栓了繩，陸召往哪兒走，白歷的注意力都會跟著飄過去。

說是貴族圈出的公子哥兒，其實白歷這還是頭一次給人標記，在此之前他對這方面的了解大部分都來自書本，或者是以前軍團的戰友閑暇時間聚在一起的葷段子。白歷終于有點兒明白為什麼那幫alpha會對擁有自己標記的omega如此沖。

有個人無條件對你展開自己的，散發出邀請你品嘗的氣味，會在你靠近的時候放腰肢，是個A都無法拒絕。

白歷又開始給自己的思想踩剎車。

正踩著，就聽到不遠傳來點兒響，他回頭去看，正對上一臺小型攝像機人的鏡頭。

攝像機人發出“咔嚓”一聲響，對著白歷的臉就拍了一張照片。

旁邊跟著竄出來一個人，手里拿著錄音朝著白歷跑來，邊跑邊扯著嗓子喊：“白歷先生！白歷先生！請問您對您的法定伴為Omega卻擔任軍團要職一事有什麼看法？”

“白歷先生！陸召將是否因發期引起軍團？請問您對自己的伴在許多alpha都在的公眾場合進發期有什麼想？”

“聽說您的已經無法從事力工作，這是否是您允許陸召將在軍界工作的原因？”

也不知道是于什麼想法，陸召本能的選擇沒讓白歷知道早上他看到的那條新聞。

其實按照白歷網上沖浪的頻率，過不了多久大概就把這些新聞都看得七七八八，不需要陸召特地去說。

雖然結果都是一樣，但陸召發現自己并不想讓這些事從自己的里說出來。

他對自己的人生并沒有什麼不滿，年時期的恐懼不安與年時期的掙扎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被逐漸淡忘，當他站在聚燈下，站在所有人需要仰視的高度時，那些過往都顯得不再重要。

不重要的事無需多言，重要的事多言無用。陸召就這麼著活了這麼多年，已經活了習慣。

倒也不是什麼不樂意展自己的面，而是陸召本分不清哪里才是自己的。

陸召已經不習慣跟別人講這種事兒了。

管家型機人補充好能量，“滴滴”兩聲啟清潔模式，開始今天的全屋打掃，陸召回過神。

這間公寓格外寬敞，白歷的信息素殘留在沙發的抱枕上，殘留在過的茶幾上，殘留在陸召的上。

鼻腔間都是悉的氣味，但白歷本人不在，氣味再怎麼悉，都還差了些覺。

陸召一邊打開個人終端瀏覽霍存發過來的新聞，一邊下意識去自己的后脖頸。牙齒的印痕早已消失，白歷咬的并不深，臨時標記只能持續一段時間，但陸召每次過那片皮，都能想起白歷的齒在上面的覺。

霍存發來的前幾條新聞都大同小異，基本都是在猜測陸召的況。陸召快速瀏覽了一遍，再打開一條鏈接，跳出來的是帝國論壇娛樂版塊的一條帖子。

這帖子早就蓋樓蓋得老高，可見熱度不低。

帖子題目一行大字：“聽說陸召將在軍團引起了？這回陸召的腦殘們還有什麼話講？”

#1樓主：早幾年前就有人說了omega不適合進前線作戰部隊，這回知道厲害了吧？非得等omega在作戰期間那個啥了你們才知道后悔？呵呵，希陸召趕退出軍界，回家帶娃~

#2三點一個撇：樓主勇士，撐住，腦殘即將到達戰場

#3芝芝莓莓：CNM？

#4芝芝莓莓：你媽生你就為了讓你好好的人不做出來狗？

#5樓主：急了急了，腦殘急了~你罵我有用嗎，不如早點給你家陸召將分點育兒經，教教他怎麼當個賢惠O，好圈住alpha的心，不然等他從軍界退下來我看他拿什麼攏住白歷~

#6小胖決定減：呃，倒也不必說話這麼難聽……雖然我也覺得陸召將還是趁年輕早點退出一線部隊比較好……

#7笑笑瀟瀟：有病？陸召將用得著攏白歷？我話不想說那麼明白，但白歷要是有點能耐，自己的omega會突然進發期？

#8用戶9988566：不是，陸召以前都好好的，怎麼突然鬧這麼大靜？

#9三點一個撇：患懂嗎，一開始就不該讓一個omega進前線部隊，這幾年都給捧什麼樣了，我早就覺得要出事，呵呵

#10嘰嘰吃小：這事沒頭沒尾的啊，說陸召將引起，事兒怎麼發生的不說，怎麼解決的也不說，掐頭去尾說中間，這不是搞陸召嗎？理吃瓜，我選擇等等看后續！

#11小旋風101：打起來打起來！

……

略看了幾頁，陸召就覺得太作痛。

單純看看新聞網頁到還好，最多罵兩句無良記者，可論壇上就真的是一片烏煙瘴氣，說什麼的都有。

陸召自己是被噴慣了，好賴話這幾年都沒聽，沒什麼覺，可他現在跟白歷結了婚，其他人就夾帶著白歷一起罵。

又往后翻了幾頁，論壇上的用戶都在對陸召一個omega到底該不該擔任一線軍團要職這一點議論不休，對陸召早就看不順眼的總算是逮住了一個口子，恨不得現在就撕出來，罵個不停。維護陸召的人被說的氣憤難當，力回擊，兩撥人愣是把帖子噴了熱帖，掛在論壇第一頁。

時不時就有人提兩句白歷，無非都是覺得放任自己omega擔任要職工作是白歷的無能，倒也有人同白歷，好好的一個alpha早年先是斷了條，現在又跟沒什麼的omega結婚，結果跟掉進了糞坑一樣搞的一臭。

翻了十來頁，竟然還看到了第一軍團部的士兵回帖。

#866大頭大頭：別吵了，有什麼好吵的，我是第一軍團今年的新兵，事發時就在更室，事的起因本就不怪陸召將好吧？是軍團一個新兵突然進分化期，趕上了發期才引起，陸召將只是被波及了，他還沒說啥呢，你們在這自我高啥？

#867飄搖：回復866L：笑死人了，腦殘為了洗地，都把臟水往別人頭上潑了？

#868樓主：回復866L：腦殘上躥下跳的樣子真的好好笑

#869一刀一個憨憨：說自己是新兵的那個有什麼證據嗎？

#870大頭大頭：雖然我這麼做可能會被軍團那邊罵，但我就看不慣你們這種小人臉，有本事當面跟陸召將剛，你們敢嗎？我不是將腦殘，不過這次出事的新兵是我好哥們，要不是陸召將及時幫忙現在都不知道什麼樣……我陸召將！證據：[圖片]

后面附帶的圖片是一張第一軍團臨時出許可權限截圖，專門給新兵用的，裝載在新兵的個人終端上，以便新兵出第一軍團。

這個“大頭大頭”的新兵的幾條回復在帖子里引起一片喧嘩，本來就力陸召的那一方這會兒像是有了底氣，而看不上陸召的那邊就認準了“大頭大頭”是在洗地。

如果說正兒八經的新聞是在討論omega擔任要職是否有引起的危險，那論壇上這會兒就了罵人大戰。

整個娛樂板塊都打了一鍋粥。

陸召覺這些詞兒他都看膩了，這些對他的議論從他進第一軍團開始就沒停過，說不痛不都嫌膩味。

又是好幾十頁的罵戰。

等陸召翻到最近幾頁時，一條回復猛地躍眼簾。

#2818三歲帶病電競：兄弟們，你們看到那條帖子了嗎？！白歷被人拍到了！

跟著是一條鏈接。

#2819三歲帶病電競：媽的，我得客觀說一句，至白歷那張臉我很可以！

陸召的心臟猛地給了一把。

他沒想到白歷能被波及到這個地步。

陸召抿著，手指在那條鏈接上點了一下，一個新的帖子就彈了出來。

帖子剛發沒幾分鐘，就已經有了好幾百條回復。原因無他，是這題目就已經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吸引一票眼球。

帖子：“軍團時間后，白歷獨自出門，無陸召將陪同，疑似破裂？”

帖子一樓也沒過多廢話，直接放上了拍到的照片。

拍攝的地點就在公寓樓下，白歷正準備拉開車門上車，可能是覺到了有人，回過頭朝鏡頭的方向看過來，臉上帶著一驚訝和困。

陸召的目在白歷的臉上停頓了好幾秒。

困，白歷當時肯定相當困，他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人照著臉一頓猛拍。

這表讓陸召一瞬間覺得自己被人捂住了口鼻，無法呼吸。

如果白歷知道況，他或許本不會出門。

陸召閉閉眼，繼續向下著頁面。幾張連續的拍攝都是白歷被近距離拍攝的樣子，大概是本沒有防備，白歷下意識半瞇起眼。

還沒等陸召反應過來，最后一張照片就到了眼前。

白歷著劉海，招蜂引蝶的臉上出一個囂張跋扈的笑容，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

陸召：“……”

帖子一樓最后還配了一段字。

#1樓主：今日，本帖主通過在白歷公寓樓下蹲守多時，終于見到白歷本人。據觀察，白歷獨自出門沒有陸召陪同，影看起來十分落寞，疑似破裂。在被詢問“對陸召將引起的軍團事件有何看法”時，白歷表示：“把我拍的帥一點”，后駕車離去，態度囂張，行為惡劣。

#2三歲帶病電競：他被堵拍還比V？

#3芝芝莓莓：他被堵拍還比V？

#4嘰嘰吃小：他被堵拍還比V？

#5風過境：他被堵拍還比V？

……

陸召收到一條白歷的簡訊。

白歷：鮮花，我剛才被堵拍了！好怕怕，哭哭！

一串兒狗狗頭哭表包。

陸召隔了很久回復：你真的很行。

沒人比白大爺更行了。

他不僅比V，給個聚燈，他還能當場蹦迪。

陸召又返回那個帖子，在白歷最后一張照片上看了久。

沒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