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徒把手頭的工作丟給其他研究員，才想起來自己的好兄弟今天突破了在倉記錄，部力不小，得需要問問。

人還沒走到沙發跟前，就發現那個平時負責給白歷按的助理正躲在一個小角落探頭探腦。

司徒喊他：“哎，哎，賊頭腦的，干嘛呢？”

那小助理豎起一手指上：“噓！”朝沙發的方向揚揚下，“小點兒聲！”

順著看過去，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沙發上斜坐著的白歷，和前傾替他按的陸召。

“我靠。”司徒眼。

“瞧見沒，”小助理低聲音，“多看兩眼，讓別人的滋潤滋潤您單多年的干涸心房。”

要擱平時，你把跟白歷連一塊兒，司徒還以為你在講冷笑話。

別人不知道白歷他還不知道？司徒認識白歷多年，白歷就清心寡了多年。

軍學院那會兒有人對著異的帶雜志那啥，有人對著同的帶電影那啥，只有白歷，所有人都以為他可能只能對著機甲那啥。

這孫子結婚前幾天還跟研究所打擬戰呢，毫沒有新婚該有的激跟張，這麼多年司徒就沒見過他跟誰有過意思。

老軍師一邊擔心孩子發育可能不完整，一邊又為有人跟自己一塊兒扛起單貴族的大旗而欣，欣著欣著一塊兒扛旗的好兄弟就結婚了。

好兄弟這會兒正開了，任由帝國近幾十年來最年輕的將給自己，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歷的一只手擋住了小半張臉，司徒學著小助理的樣子長了脖子，就看見白歷的臉頰上浮起一片紅暈，一直把耳朵都給染上了。

司徒：“我靠！”

白歷，你是白歷嗎？

司徒難以置信：“他打游戲把我當餌推出去了十幾次的時候臉都沒紅過！”

“游戲能跟比？”小助理翻了個白眼。

司徒說：“能啊。”

有的人因為沒錢而單，有的人因為長得不如意而單，司徒從小到大都是實力派，所以他憑實力單。

小助理：“……”

小助理又說：“你能跟陸召將比？”

司徒不吭聲了。

這不是比不比的過的問題，這是本不能拿一起比的問題。

司徒袖子往上一擼，就往前走。

“哎，干嘛去？”小助理還維護別人的發展。

“我八百年沒見過白歷臉上帶紅，”司徒回頭小聲說，咬牙切齒，“我去嘲笑他！”

小助理看著為年人的領導邁著扯蛋的步伐朝白歷走過去。

白歷跟陸召都是神力極高的類型，五靈敏，司徒的腳踩得跟地震一樣，他還沒走到兩人就都聽見了。

司徒走一半了也覺得這個氣氛不太適合打擾，著頭皮清清嗓子：“咳，咳咳咳，咳咳！”

陸召直起，以為有什麼事兒，手也跟著收了回去。

上的溫熱一消失，白歷臉上的熱也冷了下來，皮笑不笑地看著司徒：“嗓子疼？我幫你給扁桃拉了，都是兄弟，我順手把你聲帶也給拉了。”

司徒看著白歷一秒鐘就褪紅的臉：“你這臉變得也忒快了點兒吧？”

白歷又重復了一遍：“我幫你把聲帶拉了？”

這回連扁桃都跳過了。

陸召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又掐上了，不過聽司徒跟白歷對杠就覺得好笑。

“我找將，你接什麼腔？”司徒很橫，跟陸召說話的時候就是另一幅面孔，“陸召將，剛才模擬對抗非常彩，研究員那邊正在分析數據，我先來問問您對剛才作戰中和這孫子開的機甲對戰時的。”

“這孫子”正聳拉著肩膀把往下扯。

“開始好的，和平時的模擬對抗也沒什麼不同，”陸召的聲音很平靜，邊回憶邊說，“后半程覺速度出現一些問題，平衡……”

司徒把幾個要點記下來，基本跟白歷平時給的答復差不多，有一些白歷作為駕駛人員覺不到的點是頭一次提出，司徒又就這幾點多問了幾句。

陸召都一一答了，司徒很滿意，又跟陸召說這幾天要是都沒事兒，可以來研究所用模擬倉。

正是軍團的事鬧得大的時候，陸召這兩天的確沒打算去軍團，剛想答應，下意識又看了眼白歷。

“不用管他，”司徒這會兒倒是還聰明，知道陸召想說什麼，“他不可能天天上模擬倉，我們輸數據，您可以打人機，不同機型跟我們的實驗機甲對戰也方便我們研究。”

陸召沒再說什麼，點點頭。

這是第一次真人模擬對抗，研究員們得費點時間分析研究，專門騰了一臺模擬倉出來，讓陸召用來自主訓練。

等陸召進模擬倉了，司徒才湊過來跟白歷說話：“哎，孫子，這會兒是不是特舒服？”

白歷瞥了司徒一眼：“你要不來我更舒服。”

“不死你。”司徒錘了白歷一拳。

旁邊的小助理也話：“老板，你跟陸召將肯定是我見過腦匹配出來關系最好的一對兒！哎你這怎麼配的呀，我聽說給腦磕幾個頭就能給配個最搭的是真的嗎？”

白歷聽了“關系最好”四個字，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里不久前還竄的狗崽子這會兒徹底沒靜了。

白歷笑笑：“磕了要是有效果，這會兒腦室大廳的地板磚上得全是磕出來的坑。”

小助理被逗樂了。

還沒笑幾聲，就看見白歷站起來往外走：“老板，干嘛去？”

“菜地。”白歷都走出去老遠了，懶懶的聲音才傳過來。

等陸召打的盡興從模擬倉上下來的時候都快傍晚了。

研究所的各位還忙得一塌糊涂，陸召轉了一圈沒看到白歷跟司徒，問了一下才知道司徒又回了自己的研究室，白歷在哪倒是沒人說得清，指了個大概的方向說可能在菜地附近溜達。

好在陸召出了第六研究室順著那個方向走了沒多遠就看見了白歷，他正背靠著墻壁在個人終端上瀏覽網頁，懷里還抱了個袋子。

臉上沒什麼表，收起了嬉皮笑臉，五線條顯出些剛毅。

白歷聽見靜一抬頭，跟陸召的目對個正著，立馬笑起來：“鮮花，你可算出來了，你再不出來咱倆就跑不掉了。”

陸召剛一過來就聽到要跑路：“什麼？”

“友軍，先走起來！”白大爺把個人終端收起來，肩膀一頂陸召，兩人開始往外走，“我把司徒預定的番茄給摘了。”

陸召這回聽懂了：“你個……”孫子。

白歷拉開懷里的袋子讓陸召看：“我摘完才發現的，這能怪老子嗎？這番茄長得這麼可！”

袋子里兩個圓滾滾的大番茄長得相當討喜。

白歷說：“將哥哥不想吃這個多可口的味？”

陸召有生以來第一次到什麼魔鬼的低語。

帝國之鷹不吭聲了，主要摘都摘了，你也不能給接回去吧？

一路小跑來到研究所外，室外已經是傍晚的昏黃，看這個天氣，晚上八又要下雨。

白歷正想拉開駕駛座的門，就聽見陸召喊了一聲：“白歷。”

抬頭看看，陸召一手指著副駕的位置：“你坐這。”

白歷愣了兩秒：“啊，其實也不用……”

“坐這。”

白歷“咔”一聲就把駕駛座的門合上了：“好嘞。”從善如流鉆上了副駕的位置。

等陸召坐上駕駛座，白歷一邊把番茄往后座放，一邊低聲音跟陸召說：“將哥哥，你有時候特像我爺爺。”

白老爺子說話就這語氣，平靜，但你要是不服從，就讓你一下他教育人時候的波瀾壯闊。

陸召沒吭聲，看了他一眼，隔了一會兒才納悶：“你到底是喜歡當弟弟，還是喜歡當孫子？”

白歷噎住：“……”啊這，好像沒得選。

陸召也尋思到這倆選項都不怎麼地，又看了一眼白歷，白大爺一臉迷，陸將沒忍住笑出聲。

白歷無奈：“鮮花你學壞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在車外喊：“白歷！”

司徒上研究員穿的白大褂還沒下就從大樓里跑出來，手里舉著個白的小圓球。

車里后座上還放著“贓”，陸召到白歷立馬就僵了，不過很快又故作鎮定，裝模作樣的拉下車窗。

“我昨兒晚上做的這個，差點忘了，”司徒從車窗把手里的小圓球遞過去，“小型安保機人，里面有自報警裝置，檢測到對方有攻擊傾向還能釋放能使人昏迷的氣，接皮可以電擊……”

拉拉扯了半天功能。

白歷拿著手里的小圓球，沒明白：“你給我這個干什麼？”

“你不是前一段兒被堵拍了嗎？”司徒指著那個小型安保機人，“這種被型反擊的安保機人要是把那幫狗仔打了算自衛，你要是揍人就說不準了。前一段兒還有個因為被狗仔糾纏，沒控制住信息素外溢，這事兒還被不人說是不道德呢。”

白歷剛想說“你看我像講道德的人嗎”，就聽司徒又道：“將拿著也行，昨天晚上時間太短我就做了這一個，過兩天我再做一個。”

想想早上司徒熬了一通宵的紅眼，白歷的話又咽回肚子里，掂了掂手里的小圓球，笑道：“謝了啊司老師。”

陸召也跟司徒比了個手勢：“謝了。”

被陸召一謝，司徒又結了一點兒：“嗐，小、小事兒！哦對，這個我還沒測試過，可能不穩定，你們自己注意點兒啊。”

以前司徒搞點小發明，從來都是直接往白歷上實驗，招呼都不打。今兒猛地這麼叮囑一句，白歷竟然到了久違的兄弟誼，之余問：“那什麼，司徒啊，我給你送的零食你是不是還沒吃？”

“啊，”司徒從白大褂里拿出一小包熱辣魚干，“拆開了，還沒吃，怎麼著？”

“沒事兒，好吃，你嘗嘗。我們就先走了啊，謝謝司老師。”白歷面帶微笑一氣兒說完，跟司徒揮手道別，扭頭又在陸召耳邊小聲說，“我就知道他還沒吃，他要吃了不會對我這麼和藹。”

陸召一邊發車一邊笑：“缺德。”

“哎你怎麼突然夸我？”白歷捂著口一副樣。

車開出去好大一截，就聽到后面遠遠的傳來司徒驚天地的咆哮：“我靠！！”

“他吃了。”白歷狂笑，“你看看，我就說‘我靠魚干’這名兒沒起錯吧？”

陸召這個無語，又無語又好笑，順手把白歷笑的東倒西歪的腦袋給推開。

懸浮車駛出研究所大樓的安保系統監控范圍，要提速拐上高架路，陸召正準備提速，視線里猛地竄出個小小的黑影，直接裝上了車的前擋風罩。

“我，什麼玩意兒！”白歷罵了一句。

陸召倒是沒慌，及時剎車停下，剛才撞的一下聲音不對：“好像不是活。”

“我下車看看，”白歷推門往外走，又對也要下車的陸召道，“鮮花，你先別出來，這段時間你比我還不適合在公共場合面。”

陸召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坐回去。

從車上下來，白歷先是下意識看了眼車，才想起來現在懸浮車的材質都是耐磕的，比古地球那會兒當面來一家伙擋風玻璃全碎完的況要好得多。

又順著找了找，在地上發現一臺被撞得稀爛的懸浮型拍攝機人。

白歷笑了一聲，這幫人是真不把人命當回事兒，拿機人撞車停這種下三濫手段都做得出來。

拿腳尖撥弄撥弄，在機人的碎片上看到一個畫上去的紅三角形。

白歷的腦子里“嗡”的一聲。

一個個子小巧的人著氣跑過來，一邊跑一邊用手里的相機對著白歷的臉拍照。

白歷猝不及防被閃燈閃了眼，抬起手臂遮擋，手里拿著的司徒給的安保機人掉在了地上摔了一下，咕嚕嚕滾到一邊。

跑過來的人有一頭火紅的短發，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眼睛格外靈，看著白歷，邊跑邊用興過度才有的聲問道：“白先生！我想問問您對最近一些新聞的看法——”

紅的頭發，致小巧的長相，機人上用紅料涂的個人標識，以及因為跑運而微微泄的屬于的信息素氣味……

白歷的腦子里出現一個名字，他半瞇著眼口道：“蒯樂？”

紅頭發的愣了一下：“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看見白歷舉起胳膊遮擋的作而下車的陸召也愣了，卻看見白歷轉過頭看向自己。

白歷的雙眼在傍晚昏暗的線中看不清晰，只能看到他抿起的。

在原著《星際第一》中，男主在返回主星后結識同樣調任主星沒多久的一位娛樂新聞記者，據原文描述，這位有著紅發的喜歡在自己的設備上畫上與頭發同樣的三角形標識，也因為這頭主星見的發，男主曾多次親吻他的發梢。

作為炮灰配角所度過的與劇無關時間太長，白歷以為自己都要想不起原著的細節，但在這一刻，他還是記起那個紅頭發的的名字，蒯樂。

蒯樂既然已經在主星出現，那距離男主回歸的時間還有多久？

天繼續暗下去。

白歷聞到雨水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