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組照片，雖然隔著屏幕，卻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抑、憎恨、矛盾等緒。

盡管對于申明這個人并不了解，但是白懷瑾這時候看著照片，仍然能從其中覺到這個人的投。

整來說，這是一組出的定妝照，將《春盡》這部劇演員賣點直接表了出來，而且看底下評論，顯然到了盛況空前的歡迎。們的注意點似乎一下子就被拉往了別的地方——

——“帥帥帥帥帥！！！！！我申帥到天要塌了！！！！！！就算臟兮兮的也好帥！！！！！！！”

——“徐人求埋！！！”

——“人莫怕，我在底下接著你！給你膛給你卡，陪你浪跡天下哼哼哈！！”

——“明哥帥到天地不容了！求多放照片！”

——“馬丹，那些黑明哥的都去死！我明哥那麼帥，怎麼可能會欺負！”

如此這般，白懷瑾一連刷開幾頁，都是類似的回復，簡直瘋狂到讓人轉眼就把之前那什麼#申明滾出娛樂圈#的話題拋在了腦后。

毫不意外的，申明之前的那些□□，已經被《春盡》劇組和背后的經紀公司聯手公關掉了。

一夜之間，紙和網絡上，頓時鋪天蓋地都是《春盡》劇組的消息。娛樂版只給其他人留了份證一般大小的版面，其余的都送給了《春盡》。由于之前劇組的保工作，對外一直只是了主要和次要的一些演員名單，這次定妝照的出現，和背后推的大手比，著實引起了一定的轟效果。也如愿的，將申明的事了下來。

其實娛樂圈里的明星們幾乎不吃送的東西，這是圈子里不文的規矩。國相關案例不多，但是隔壁的思達跟雅蠛蝶，在這方面出過不的反面教材。被“”送的茶水燒傷嚨的、被送的禮割傷手的等等。為了防止這些況的發生，很多時候，經紀人都是止明星去接送的各種禮。當然，明星們有時候也會收禮，但等轉之后，這些禮是能夠被他帶回家，還是給助理理，就不得而知了。

白懷瑾拍戲的時候還小，沒收到過這種送禮的待遇，在國外那幾年倒是又聽說過幾次類似的事件，甚至有明星從此之后只能退居幕后。

并不是說每一個都值得人懷疑，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卻是從小就該知道的。他覺得申明唯一做錯的，是理這件事的方式，至于那個送禮的孩子，并沒有做錯什麼。

看夠了八卦，白懷瑾看了看手機，該起床上班了。

從家里到公司，白懷瑾每天要換乘兩趟公車，才能趕上公司的班車。問為什麼不買車？答曰，沒有駕照。

班車照例坐滿了同事，像白懷瑾這種后面上車的，一般況下，那就是站著到公司的份。唐棠棠把旁邊的同事往里頭了，空出三分之一座位，向他招手。

白懷瑾看了看那可憐兮兮的位置，決定繼續站著。

“白白。”見他不愿意湊合坐，唐棠棠也就沒廢話，拉了拉他的角，瞅著他笑，“申明那事，你說是誰料出去的？”

白懷瑾很想敲開唐棠棠的腦殼，看看究竟是長了一副怎樣的腦回路：“唐大小姐，我是做蛋糕的，不是開偵探事務所的。”

唐棠棠吐了吐舌頭。

*****

白懷瑾做糕點師的店開在民國城，為了能夠配合時不時出現的劇組，店名從來沒有固定的招牌。今天可能什麼“蒙娜麗莎”，明天就可能“西伯利亞”。

但沒固定招牌，毫不影響它的生意。

影視城在給劇組提供拍攝服務之外，也是對外提供游客觀旅游的。白懷瑾在的蛋糕店生意不差，最近天熱，賣的東西從一些蛋糕面包，更多的轉向了各種適合夏天吃的甜品上。只是暑假期間，游客往來集，甜品賣得速度快要超過做的速度了。

“白哥，酸水果凍又快沒了！”

隔著烘焙房的玻璃門，白懷瑾清楚地聽到了外頭店員的聲。

這頭白懷瑾還沒來得及應聲，又有人喊：“白哥，花生巧克力冰淇淋也要沒了！”

“巧克力撻也……”

“趙明呢？”白懷瑾實在忍不住，摘了手套，從烘培房里鉆出來。店里的糕點師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趙明的，但是現在他在烘培房里忙了一天，就連上洗手間的功夫都還是出來的，趙明卻不見人影。“當我三頭六臂啊，趙明人跑哪里去了？”

店員甲：“……”

店員乙：“……”

店員丙：“他好像……去看劇組拍戲了……”

白懷瑾簡直氣笑：“哪個劇組？”

“春盡。”

最近在景區里拍戲的劇組不，最重頭的大概就是《春盡》了，就連劇組那邊表示想要一個生活助理，公司都從員工里頭直接拉了一個丟過去幫忙。

聽到工作人員談論起劇組，正在店里挑蛋糕冷飲的年輕游客都十分激，紛紛詢問正在哪里拍攝。店員甲隨手在游客手上的景區地圖指了指，那幫游客頓時歡天喜地地走了。

白懷瑾：“……進來個人幫忙做巧克力撻。”

“白哥……我覺得你還是先接電話吧。”店員乙指了指正在白懷瑾口袋里嗡嗡響的手機。

看著來電顯示，白懷瑾真想直接掛斷。

電話是唐棠棠打來的，容……依然是救命。

唐棠棠的聲音在電話那頭簡直炸裂：“白白白白白白白白！店里有冷飲麼，不管什麼快送來！！！！！不然我又要滿天滿地去給人找什麼無公害無污染無素的三無產品了！”

三無產品不是這麼用的好不好……

白懷瑾了眉心：“在哪？”

*****

八月份的太正當空的掛著，天空上連一朵云彩都看不到，差不多要是寫篇日記的話，開頭第一句一定是“天氣晴朗，萬里無云”。

《春盡》劇組在春秋城拍攝。白懷瑾提著冷飲走到片場的時候，正好看到劇組在對著天空拍鏡頭，群眾演員們蹲在城墻底下的影里扇扇子，幾個主演則坐在導演旁邊的折疊椅上補妝。

場記、燈、攝影都在旁邊喝水，一個個滿頭大汗的，眼底還有些不耐煩的神，整個片場的氣氛看起來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白懷瑾有些不解，目在人群里搜尋唐棠棠。人沒見著，他這手里頭的冷飲也不知是要送到誰手上。

唐棠棠不見人影，白懷瑾倒是在人群里看到了趙明。

“白白。”

他正要往趙明那里過去，讓他趕回店里做事，后突然傳來一聲招呼，跟著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白懷瑾站定，轉過頭去，就見唐棠棠眼眶微紅，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白白，辛苦你了。”

“哭過了？”白懷瑾朝旁邊看過來的場記笑了笑，低聲音問，“劇組有人欺負你了？”

任何地方都不了捧高踩低的事，就算是在劇組里頭，這種欺負新人的事也從來不會。

“沒呢。我去分冷飲了。”

白懷瑾看著把冷飲依次分到幾個主演手里，其他人都好說，就連徐寶璐也是笑容滿面地接過，唯獨到了申明跟前，了個冷臉。

“你跟小唐是同事吧。”

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下。白懷瑾扭頭，旁站著一個人，他掃了眼那人前掛著的工作證。嗯，是劇務。

那人用微帶同的口氣對白懷瑾說：“小唐剛才被申明罵了。不過也沒辦法，申明剛剛被人在網上了這麼件事，心里頭正不痛快，小唐是撞槍口上了，難免的。”

這劇組里多的是大牌，申明找不著發火的對象，就只好把脾氣撒在了笨手笨腳的唐棠棠上。要真說唐棠棠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大概就是沒能馬上滿足申明的要求——申明是不喝外頭賣的那些飲料的，說是素糖太多，跟昨天徐寶璐一樣，要求吃進肚子里的東西干凈、營養無添加劑。

該喝的喝了，該補妝的也補好了，導演準備開拍下一幕鏡頭。

這一幕戲，是殉國的公主自城墻跳下，卻沒能死去，反倒被殺了自己父母同胞的仇人救起，被迫嫁進宮中當妃子的部分。以奴隸份在仇人邊茍活的男主在宮門前，跪迎公主的出嫁隊伍。

這出戲，在劇本里的場景是在隆冬。為了拍攝出冬天的景，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積雪”。雖然不是很靠近，可那“積雪”難聞的味道，還是刺激得白懷瑾忍不住捂了口鼻。

申明面無表的跪在雪地里。場記板敲響，攝影機推過去，他的表陡然間變了。

遠，公主的喜轎緩緩地朝著宮門而來。快要經過申明的時候，旁邊的鼓風機開始對著轎子吹。這一吹，轎簾被緩緩吹開，出了公主的容，接下來應該是申明惶恐地將子伏得更低……

大概是風有點大了，地上的“積雪”本來就不好聞，結果這一吹，申明的臉頓時就沉下來了，當場吼了起來：“不演了！會不會吹風啊？你是要毒死我是不是！”

全場：“！！！！”

劇組里所有人都被申明這一下震到了，就連坐在轎子里的徐寶璐也吃驚地看著他發脾氣。

“你鬧夠沒有？”導演也不客氣。大概是之前就積著火氣，定妝照曝的事估著也不在計劃之，這會兒終于是忍不下去了，摔了手里的劇本，直接吼，“你不演，還有別人！這幾天你ng多回了，會不會演戲？我看個路人都比你適合！”

全場：“……”

申明冷笑。旁邊的狗助理趕上去給他汗。

導演說完話，瞥了眼邊震驚的副導演，目往旁邊掃。

“就你吧。”

目掃了一圈，導演的手最終指向了人群里的白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