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烘烤后的杏仁香味，從工作室的烤箱里飄散出來。一墻之隔的廚房里頭，年輕的男人穿著圍，正在油煙機底下做菜。

鍋里熱上油，下八角、干紅辣椒、花椒、香葉、小茴香、桂皮、丁香等香料煸炒。濃郁的香味很快就散發出來。之后不粘鍋煎翅。唐棠棠盯著男人嫻的作，聞著人的香味，忍不住了一聲：“白白，我好。”

麻辣香鍋翅出鍋前，白懷靜回頭看了一眼：“中午又沒吃飯？”

“吃了一點，食堂的飯菜越來越難吃了。”唐棠棠嘆了口氣，臉著桌面，悲傷道，“今天徐大人殺青，我跟著的助理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好不容易可以去吃飯了，食堂的飯菜都涼了……”

徐寶璐的檔期排得很滿，聽說《春盡》之后還有另外兩部戲等著進組，所以《春盡》里的戲份都盡量提前拍攝。唐棠棠被公司借給徐寶璐當助理這段時間，幾乎忙得腳不著地，除了一些略顯刁鉆的要求外，徐寶璐對的工作能力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也是為什麼，在征得梅雪同意，可以仔細找助理的時候，白懷瑾第一條短信就發給了的緣故。

吃了一塊翅，唐棠棠被辣得在廚房里到找涼水。回頭看見白懷瑾從工作室端著剛烤好的杏仁蛋糕出來，下意識地了：“以后跟著你，包三餐不？”

白家跟唐家其實沒多親戚關系。唐媽媽是白爸爸二婚對象，唐棠棠是前夫的兒，離婚后跟媽姓。白爸爸很疼這個兒，所以盡管后來唐媽媽為了不累，拋下生病的白爸爸走了，唐棠棠仍舊時不時會過來照顧他。

這對沒有緣關系的兄妹倆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白爸爸住院的病房里。之后來往的多了，才知道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于是關系就更絡了一些。

“我是很希你能來當我的助理，不過阿姨那邊能同意嗎？”白懷瑾遞了張紙巾過去，示意先把吃翅的時候沾到手指上的辣油一，“你有當助理的經驗，給你，我也比較放心。不過我還是希，這事你最好先跟阿姨提下。畢竟，等《竊心》拍完之后，我可能不會再住在這里了。”

梅雪雖然沒有明說是不是要搬走。但是劉元聽說他已經簽約九皋的時候，建議他到時候最好能住進經紀公司統一給藝人安排的公寓里，等賺到錢跟名氣之后再另外找別的住。

唐棠棠了手，撇：“我媽最近跟了個開汽修廠的伯伯，正忙著討人家兒子兒歡心，哪那麼多功夫來搭理我……”話說到一半，大概是看白懷瑾滿臉不贊同，只好無奈地應下了，“行吧，我晚上跟我媽說說。你別皺眉頭，一看你皺眉頭，我就覺得看見老爸了。”

白懷瑾忍不住一笑，屈指送了一個腦嘣兒。

*****

唐棠棠是因為唐媽媽帶著再婚的伯伯和老姐妹聚會去了，家里沒人吃飯于是知道白懷瑾晚上沒戲，趕預約了晚上的這頓飯。

像這樣提前打申請的，白懷瑾就知道晚上要準備兩個人的份。可是餐桌上要多來三個不速之客，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白懷瑾是上午的戲，拍完之后就被劉元放回家里休息了。所以，不知道，邱赟下午又到了片場，還和霍璋以及小周一起，拍完戲直接開著車來接他，說是去酒店吃飯。

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菜，以及坐在桌邊一臉茫然的唐棠棠，他了眉間，哭笑不得地說：“邱哥，不用去酒店了，來我家吃吧。我剛做完菜。”

十五分鐘后，人果然上門來吃飯了。

看著來開門迎接的是個陌生的孩子，霍璋盡管面無表，眼底卻暗了暗。邱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出職業微笑，問好道：“這里，沒記錯的話，是白……”

“霍——霍——霍璋？！”

孩的分貝有些高，邱赟臉頓時變了，手捂住的，一把往門里推。他前腳才進門，后腳霍璋就皺著眉頭跟了進來。最后進門的是小周，還謹慎地朝兩邊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這才把門關上。

“，”邱赟收手，滿意地看著孩自覺捂住，瞪圓眼睛的表，“聲音輕一些，別引起別人的注意。”

話才說完，他轉頭去看霍璋，結果人已經幾步往飄來飯菜香味的廚房走了過去。邱赟嘖舌，回頭沖著孩笑了笑。

“白白沒跟我說是霍……霍天王要來……”

“我們也不知道這里居然還有位一起共進晚餐。”

“……”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唐棠棠，唐明皇的唐，海棠花的棠。如果順利的話，就是白白的助理了。”

今天的晚飯，本來只是兄妹倆的家常菜。因為多了三個人，白懷瑾不得已把準備明天吃的菜也從冰箱里拿了出來，在廚房里搗鼓了一陣，總算是又多做了幾個。回頭準備把盤子端出去的時候，一雙手從旁邊了過來，一下端起兩盤菜。他嚇了一跳，回頭才發現居然是霍璋。

“霍哥？”

“嗯。”

他不知道霍璋是什麼時候進廚房的，大概是油煙機的噪音太重，都沒主意到廚房里多了一個人。

“開門的那個孩，就是你找的助理？”

想起之前聽到門鈴聲，自己忙得分乏就喊唐棠棠開門的事，白懷瑾點了點頭。雖然剛才約聽到那家伙不矜持的喊聲，但有邱哥在，應該沒鬧出什麼大問題來。

誰知，他還沒開口應聲，就聽見霍璋端著盤子，說了句：“太小了。”

白懷瑾：“……”

唐棠棠天生一張娃娃臉，也只是比他小上幾個月而已，說起來因為沒找對象都被人說剩了，哪里還小……麼？

這餐飯，吃得最開心的，可能就是唐棠棠了。盡管一頓飯下來，霍璋臉上的表都沒有變過，唐棠棠的依舊沒有停下來的節奏。白懷瑾跟小周幾乎是埋頭吃飯，還好有邱赟，一直笑容滿面，彬彬有禮地捧的場，要不然這一頓飯下來，等回過神來該有多尷尬。

吃完飯，唐棠棠不舍地看著看起來似乎還會留一會兒的霍天王，看著白懷瑾的目都著可憐。邱赟挑了挑眉，不知道對說了什麼，的臉上頓時眉飛舞，歡歡喜喜地跟著人走了。

“我去洗碗……”

餐桌邊上，霍璋似乎仍舊面無表，氣有些低。白懷瑾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剛站起來說了句話。小周一個箭步躥進廚房：“我來洗碗！”

“……”

“徐寶璐今天殺青后來片場找過你。”

“哎？今天？”白懷瑾有些愣。他跟徐寶璐的來往不多，實在想不來找自己會有什麼事。

霍璋看了他一眼，下心底的不愉快：“晚上的飛機回a市”，想走之前問你留個號碼，不過沒想到你下午沒有戲。你們很？”

白懷瑾不說話，只搖了搖頭。

看表不像是騙人的，霍璋沒來由地心好了一些，打開手機翻出一條號碼：“的號碼。”看著白懷瑾掏出手機存號碼，他又皺了皺眉頭，“沒事聯絡。盡量和藝人之間別惹上緋聞。”

作為一個從藝多年，只有別人拿他當做緋聞對象炒作，卻從來沒功過一次的人，霍璋對和藝人之間的緋聞似乎有著十分厭惡的態度。

白懷瑾看了他一眼，當下解釋道：“只是之前幫棠棠給徐小姐送過一次蛋糕，后來就很面。緋聞的話，應該也不到和我這種新人捆綁炒作吧。”

他才說完話，發頂被一只大手了。

“不管誰，現在看不起你的人，不用等一年，就會撲上來求你理他們。”

“……”白懷瑾微怔。不得不說，聽完霍璋的這句話，他的心底是暖暖的。有種覺，似乎被眼前的這個男人認可，比被其他人認可更覺得高興。

“霍哥。”他了鼻子，老實道，“棠棠其實是我爸再婚對象的兒，跟我算是兄妹關系吧。我之前一直在國外跟著老媽，國也沒什麼親戚朋友可以依靠的，挑棠棠主要是因為有這方面的經驗。”

霍璋沒說話。

他繼續：“之前《春盡》劇組，徐小姐缺一個助理，就一直是棠棠在負責跟進工作。雖然還年輕，這方面的經驗也可能不足，不過總比找一個不悉的人直接上手的好。”

他說這些，其實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唐棠棠是做他的助理，不是霍璋的，按道理沒必要跟別人解釋這麼多，但是一頓飯下來，看霍璋一直沒什麼表，他有些擔心，所以下意識地就說了這些話。

霍璋看了看原本是唐棠棠坐的那個位置，忽然開口：“讓先跟小周幾天，悉下助理的工作。”

“哎？”

霍璋看著他：“以后要跟你一起住？”

“……”白懷瑾搖頭，“這不方便……”

“那就不用學怎麼照顧你的生活了。”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不是無能……”

最后這句話大概太過地圖炮了一些，霍璋看他的眼神，簡直帶了另一種彩，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我也不是。”

第一部戲殺青

琴音拈著一枚翠綠的葉子，靠著朱門柱，對著日把玩。他的手指纖細而長，雪白得仿佛通。尤其是上的這墨，更襯托得他臉蒼白。

他已墮魔道，再不配那白。什麼不食人間煙火，什麼七六皆斷。魔后，一切皆。他甚至連曾經左右不離的琴，都砸斷在瑤臺之上。想起最后一次見玉華和月桂時，他二人的神，琴音忍不住大笑。

笑聲大得令屋頂寒振翅而飛。肩頭的傷，一不留神，崩裂了。肩頭的料，更暗了一些。

“何必呢，魔難道不好麼？”

琴音的笑聲漸漸變輕，卻依舊能看見他的肩膀在微微抖。而后他慢慢直起子，轉過頭來。就在琴音后不遠的大殿中，魔王著紅，慢慢從影走了出來。而此刻，琴音臉上的笑容已經沒了之前的癲狂，更多的，著一種妖異，卻分明讓人覺得悲涼。

“我本是仙。”他將那枚樹葉進手心，嘲諷地看著魔王笑，又似乎是在自嘲，“與你從始至終不是同道。”

魔王發出低沉的笑聲：“若你我不是同道，魔之后，沉溺其中的又是誰？”

琴音哼笑，手中樹葉陡然間化作青碧的長劍，劍盈盈亮：“你騙我墮魔道，不過是想假我之手，謀害玉華。只可惜，玉華本就是仙界戰將，又如何能夠輕易上當，敗你手下。”

“借你之手便可。”魔王上前一步，出青白的手，手指抹向琴音手中長劍，“這柄劍真，只是缺了。琴音，去殺了玉華，為這柄劍開封如何？”

琴音的眼睛了，神微變，似乎被魔王的聲音所。然而下一刻，他手腕一，揮手便揮向魔王過來的手指。青碧的劍在空氣中劃開一道亮，卻因為魔王的及時閃退，并沒能砍斷他的手。魔王后的朱紅帷幕，卻被劈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吾友玉華，乃仙界司戰上仙，如何是你這等污穢之可以染指的！假我之手？呵，若我不愿呢？”他盯著自己手中的劍，又緩緩抬頭看著魔王，墮魔道之后，他的一雙眼睛看誰都著鷙，“便是我立刻自刎于此，也絕不會再為你所用！”

魔王挑眉：“你修仙，用了多年？不過是墮魔道，便甘愿舍棄永生……玉華仙人當真值得你和月桂為之付出諸多麼？”

“既是吾友，便值得。”

琴音話音才落，尚不等魔王回過神來，劍一閃，他已將劍心口。轟然倒下的那一剎那，似乎從遠傳來了久遠的鐘鼓聲，一聲接著一聲，傳遞到更遠的地方。

*****

“cut！”

場記打板的聲音，今天聽起來尤其清脆。劉元仔細查看監視里頭的畫面，滿意地向后一靠，點頭道：“一條過！這里后期做得仔細一些，琴音的結局應該能哭不人。”

“劉導，你這樣做會挨罵的。”副導演忍笑。旁邊的工作人員們這時候也都大笑起來。

原著在琴音自刎的那部分，聽說作者差點被讀者們給□□了。現在劉元在這幕戲上的編排，又毫不吝嗇地渲染了琴音的死。這跟自己找罵簡直沒兩樣。

導演和制片忙著對著監視反復查看畫面的同時，飾演魔王的演員已經手拉起了躺在墊子上的白懷瑾：“剛才那幕戲，觀眾看了一定會哭壞了。”

“是大家的功勞。”今天這幕戲，算是白懷瑾的殺青戲。拍完這一條，他在《竊心》里頭的所有容就拍攝完了，之后的事就是看其他人按部就班地把剩余鏡頭拍攝完畢，劇組進行后期制作了。算了下這部劇能上星進電視臺播出的日子，大概也要等到明年了。

“你剛簽約九皋，《竊心》結束之后，有沒有新的安排？”

“暫時還沒有。”白懷瑾笑了笑。梅雪這段日子里，只給他打了幾通電話，郵箱里面是有工作安排，但是仔細看了下，更多的是針對他的一些形課程，卻沒有任何關于新工作的信息。

“梅姐是個好經紀人，應該正在給你挑選合適的劇本吧。”

“應該是的。”

白懷瑾點頭。他雖然很久沒有關注過國的娛樂圈，但自從決定邁進這個圈子里，很多事他都有陸陸續續的在了解。加上唐棠棠最近一直跟著小周學習，多從他那里知道了一些圈需要注意的事。

他在《竊心》里的戲份不過只占了全劇的三分之二，作為死得最早的一個重要配角，這點戲份就算把琴音的點全部演出來了，也本不可能紅一輩子。估計等電視劇播完幾個月后，新鮮沒了，別人也就記不起白懷瑾這個名字，最多還會記得有這麼一個角。

“卸了這次的妝，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還能給你化妝了。我得有很長一段時間想念這麼好的皮。”化妝師小豫一邊卸妝一邊趁機在白懷瑾臉上了幾把。

白懷瑾哭笑不得：“我平時都不怎麼注重護理，還想向你請教呢。”

“哎呀，護理呀。你可以先試試哪款適合，早晚抹，每周再用兩次面。對了，一定要多補水，藝人的皮可不能讓人看出缺水才行。”

到底是專業化妝師，一說起護理和化妝的話題，小豫幾乎停不下來。給很多人化過妝，有名的沒名的，好脾氣壞脾氣的，什麼類型的人都有。不過難得遇到一個這麼對胃口的藝人，可惜合作時間也太短了！！！

“下次希能再合作！”看著卸完妝后，清清爽爽的白懷瑾，小豫抓著手機，趕問了句，“我記得你有玩微博，來來來，求互關！”

白懷瑾殺青了，卸完妝后從化妝間里出來，片場仍在繼續拍攝。不管是霍璋還是勵珉珉，所有人都在工作。看到他出來，劉元點了點頭。

沒人分出神來送他。他也不是什麼大人，殺青之后離場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比起之前殺青的幾位老牌演員，白懷瑾倒是不在意有沒有殺青宴。

劇組的盒飯既不管飽，也不管口味如何。到點就吃，吃完就干活。當然，如果能有個加餐，不管吃的事什麼東西，從藝人到工作人員，都會很高興。

所以，白懷瑾的前同事們帶著蛋糕點心來為他慶祝殺青的時候。整個劇組都顯得蠢蠢。

劉元看了眼白懷瑾，朝著邊的副導演哼了一聲：“行了，去吃吧，別忍著了。”

劉元的話，借由副導演的口，很快就傳達給在場的工作人員。所有人興地把白懷瑾跟他的前同事圍在中間，一人拿過一塊點心，張口就咬。

這些東西是白懷瑾特地提前讓人準備好的。不然數量也不夠那麼多人吃的。

白懷瑾雖然戲份不是特別多，但是在劇組里的人緣卻不差。加上經常會帶一些點心來劇組，很多人都樂意跟他相。當然，前提是他目前還只是個新人。如果像霍天王這樣的份，大概……就沒人敢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看著被圍在中間說笑的白懷瑾，劉元皺了皺眉：“他后面沒接新戲？”一個新人，要是沒有后續的作品，只等著這部還沒全部殺青的電視劇想要積累人氣，本就是死路一條。梅雪當了這麼久的經紀人，又捧紅了不藝人，沒道理不懂。而且，就網上這段時間對這個年輕人的關注程度來說，要紅是早晚的。這樣一個藝人，不趁熱打鐵捧起來，梅雪到底在想什麼？

劉元在娛樂圈這麼多年，見過的藝人不，能像白懷瑾這樣第一部戲就注定能紅的人不多。現在的藝人缺的從來不是長相，也從來不是人緣，而是演技。長相是可以刀子整容的，人緣是可以在出事的時候利用公關化的，只有演技，需要觀眾自行買賬。

霍璋看不出什麼緒，他手里的那份蛋糕，是白懷瑾特地讓小周拿過來的。對比站在白懷瑾旁邊幾個化妝師手里的蛋糕，好像是他的比較大塊。

“梅雪是老經紀人了，應該不會犯這種錯。可能是在給他仔細挑劇本。”

劉元悶哼一聲：“別浪費了好苗子。”

用蛋糕點心當做殺青宴，這主意大概全娛樂圈只有白懷瑾一個人想得出來。他不太能喝酒，酒對舌頭以及肢作都有傷害。從前藍帶的老師就叮囑過，不管是廚師還是西點師，舌頭都是很重要的工，酒能麻痹的東西太多了，首當其沖的就是舌頭。所以，寧可花費很多時間做這些蛋糕，也比請人吃飯，結果在酒桌上被人灌醉要好。

白懷瑾沒想到一直沒等到的工作安排，在他通知梅雪戲份已經殺青的第二天，接到了打來的一通電話。

電話里，梅雪的背景聲音很嘈雜，他聽得不是特別清楚。

“買一張最早的飛機票，到a市。”

“要幾號的？”

“越早越好……既明，這個代言一向只找當紅一線男星，你想拿下不是那麼容易的……小白，聽到我說話了沒，就這幾天，飛來a市，房子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接下來的工作我們當面談。我這邊有事，先掛了……既明，你聽我說……”

白懷瑾還沒來得及應一聲，梅雪那邊已經掛了電話。他看了看客廳擺了一地的行李，忍不住嘆了口氣。

為什麼有一種，接下來的路很不好走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