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力（下） 3 都市言 大衆 網

醒過來的時候躺在牀上，滿頭冰涼的汗，睜著眼睛恍惚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裡。口重重著一隻修長的胳膊，柯還在睡，微微皺著眉，脣倔強地抿著，保持著抱他的姿勢。

舒念沒有彈，難地又閉了一會兒眼睛，定了定神。

算了吧……

沒有什麼好介意的。反正自己是男人……反正……他這種所謂的貞，本不會有人在乎，那個人本不會關心。

有沒有被人過，又有什麼關係呢。

靜躺了一會兒，了乾裂開來的脣，無聲無息地移開柯的胳膊，悄悄爬了起來。

忍耐著失重般的暈眩，作遲緩地收拾著上的狼籍和傷口，儘量不去看牀上年不安穩地皺著眉的睡臉。

他一直都把柯當兒子一般來看待。現在也只能努力避免想起昨晚柯在他上怎麼樣反覆做那些他不敢回想的事。

哆嗦著著到客廳裡撿起散落了一地的穿上，努力把上皺的服扯了又扯，好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這才悄悄推開門走出去。

在謝家閉著的大門外遲疑了半天，他還是從口袋裡出握著鑰匙的手，索著對準鎖孔。

原本冰涼的金屬現在已經浸了他過高的溫，變得滾燙。

把額頭抵在冷冰冰的門上，呼了口氣，站穩了一下，才推開門。

一路慢慢走過來都很安靜，時間還很早，所有人都還在沉睡的凌晨時分，沒有誰會看到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舒念略微安心了一點。

手到房門把手的時候都有些發，實在太累了，發著高燒，又被折騰了一個晚上，撕裂的地方痛得厲害，強撐到現在，走路的姿勢已經難看到極點，他只想能進到安靜的房間裡，先找個的地方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讓痠麻的腰稍微放鬆一些也好。

開門的作很小心翼翼，惟恐發出聲響會驚醒睡在隔壁的謝炎，卻被臥室裡面目全非的狼籍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啊”了一聲。

坐在他牀邊發著呆的男人聽到聲音擡起頭來，兩人怔怔對視著，舒念站在滿地各式傢俱和擺設的殘骸裡著面前的男人，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爺……”

比預想的要早得多地遇見謝炎，他一下子侷促得像被當場抓贓的小。

謝炎下微微發青，眼睛裡不，眼角還有些發紅，一頭秀麗的黑髮凌得厲害，看樣子像是在這裡坐了一整個晚上。見到舒念，他臉上的表搖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疲力竭似地開口，聲音沙啞：“你回來了？”

並沒有舒念所預計的暴怒和譏諷，聲調平平，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一夜沒睡臉蒼白的緣故，舒念覺得他的樣子看起來異樣地可怖。

“是……爺。”

“你回來幹什麼？”謝炎嗤笑了一聲，慢慢地，微微垂下頭去反覆踩著剛剛信手丟到地毯上的菸，舒念看不清他的表，“不用陪著你那柯家爺了？反正謝家是留不住你，你既然打算跟著他，現在還回來幹什麼？另攀高枝的覺不夠好嗎？”

“……啊……抱歉……我馬上就走……”

舒念有些難堪，本來就知道不可能回得來的，可他繞了半天，本能地還是又回到這裡，還僥倖地抱著一希。

他從來都是這樣……再怎麼下定決心，再怎麼認清事實，也沒辦法真的離開這個人，就算知道完全沒有接近的希，就算知道留在這個人邊越久就越痛苦，可還是無法自制。

他也爲自己的無法抗拒而覺得愧。

“我只是回來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走。”

“哦？”謝炎擡起眼皮，眼神更冷淡了。

“抱歉……”爲了要證明自己的話似的，他往前走了幾步，在架子上翻找了兩下，茫然了一會兒，隨手出幾樣東西抓在手裡。

他其實本不知道該拿什麼好。

可他總不能對著面前的男人說，我回來只是想看看你……只是因爲你……

“拿完了？”

謝炎譏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他也只好把手收回來，轉過：“是……？”

“準備走了？”

“……是……”

謝炎並沒有讓開的意思，著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兇惡，半天才從牙裡出一冷笑：“你倒是急得很嘛……怎麼？因爲你的柯爺還在牀上等著你嗎？”

舒念僵了僵，昨晚那些不堪的記憶讓他全一陣陣發冷，好容易才鎮定下來，勉強扯扯角笑了一下：“爺您說笑了……”

脖子突然被一手掐住，他愕然地張大眼睛，謝炎腕力之大讓他窒息著發不出聲音來。

“你也不用裝老實，”謝炎咬著牙，一臉鐵青，“下次要跟男人親熱，記得收斂點！滿脖子吻痕怕別人看不見是不是？別讓我噁心！起碼遮一下吧你！這麼不知恥！”

“……”舒念被刺痛了一般，臉蒼白地僵著。他沒照過鏡子，的確不知道自己脖頸上早被柯噬咬親吻得一片青紫，任誰都看得出昨晚的激烈事。

這種事，讓謝炎覺得作嘔吧？

“我沒說錯吧？”謝炎的聲音還是那麼平平的，用刻意的冷靜極力抑著什麼，“你跟他上牀了？”

“……”舒念只是難堪地沉默著，閉著眼睛。

掐著脖子的手鬆開了。他還沒來得及口氣，臉上突然重重捱了一個耳。

謝炎好象已經忘記他還是個病人，下手一點都不留，這一掌打得他眼前一陣發黑，踉蹌了兩步才扶住架子想站穩。卻被謝炎抓住領子猛然向後扯，巨大的拉力讓人連帶整個書架都轟然倒下，狼狽地摔在一片混裡，耳朵嗡嗡作響，好半天才重新聽得清聲音。

剛想開口替自己辯解些什麼，就被住膛，口一陣發悶，好容易才過氣來，卻驚愕地覺到謝炎的手在他腰部索著，扯開皮帶，暴地要探進他的子裡。

“爺？……”

“你想要男人是不是？嗯？！你就這麼缺男人？！”

“不是……”茫然起來，本能地在他的制下力掙扎，“我……”

“你以前不是喜歡我嗎？還以爲你有多忠貞……原來只要是男人就都可以嗎？連那種小鬼也可以將就，嗯？！”

謝炎手上摧殘般的作讓他痛得滿頭冷汗，只能手指扭曲地抓著地毯，低聲斷斷續續：“不是……拜託你……爺……我不是……我……柯他……”

“怎麼？只有他可以，我就不行嗎？”謝炎咬牙切齒，用力用膝蓋住他瘦削的脯，一手摺磨他一手撕扯他皺的上，“你想要男人，我給你好了，我不會比那小鬼差，要不要試看看，嗯？！”

“不是的……”被謝炎有力而魯莽的手指弄得生疼，他微微弓起背，拼命想讓謝炎住手，“爺……爺……”

謝炎暴地胡**索著的手在後方覺到一片粘溼，明白這是什麼東西的瞬間，瘋狂涌上來的憤怒和嫉妒讓他腦子裡嗡地一響，直憋得眼前發黑，憋足力氣揚手又在那張蒼白得失真的臉上扇了一記耳，同時狠狠把手指進去，殘暴地往外摳：“是這樣吧？你就喜歡讓人這麼對你是不是？賤人！”

原本還勉強掙扎的舒念一下子不了，僵直地平躺著，除了因爲疼痛而微微蜷起來發著抖的雙，整個人都僵得缺乏生氣。

謝炎咬著牙著他，俯視著他汗溼的頭髮和沒什麼的脣，那平時總是溫和地帶點笑意的眼睛睜得很大，裡面卻空的，一點表也沒有。

屋子裡一片寂靜，只剩下謝炎微微抖的息聲，兩人都僵持著，一不。謝炎著他，他著天花板，卻又好象什麼都看不見。

先放棄的人是謝炎。鬆開手從他上爬起來，傷的野一般低低著氣，咬著牙看著舒念作遲緩地站起來，低頭機械地一個一個扣上所剩無幾的扣子，拉了外套的前襟，然後轉慢慢走出去。

他真的快瘋了，一想到舒念那幾個小時裡是在和別的男人糾纏廝磨，他就覺得眼前紅，那種讓心臟都要裂開來的莫名的東西在口一點一點膨脹起來，脈著，四衝撞，連指尖都要被脹裂一般，得他幾乎要發狂了。

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讓自己好一點，只能像被刺瞎了眼睛的困一般，痛得團團轉，發泄地把每一樣抓得到的東西都發狂地撕得碎，可卻還是一樣痛。

那是他的舒念……

從來捨不得任何人，哪怕只有那麼一下下都不可以。

像他這樣被寵壞了的大爺，對被別人染指過的東西，總是覺得髒。

下場只有扔掉或者毀掉，一點餘地都沒有。

可是舒念不一樣……和“他的”寵和玩完全完全不同的那種所有。

他不是覺得髒，只是覺得痛。痛得不知所措，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的舒念，現在真的已經不再是他的了嗎？

像他這樣的男人，抱著頭坐在地上痛哭的樣子一定很可笑，可他也是沒辦法。

這種心，和被搶走其他任何東西的覺都不一樣。

因爲他在此之前從來沒有經歷過，所以一點抵抗力也沒有。

這種覺……就……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