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Studing方公布的紅榜上有獲獎者的名字和客戶ID, 大家出于各種心態，都會找去學霸們的主頁看一看，瞧一瞧。

倪鳶發現最近幾天, 漲的速度飛快。

還收到了許多私信。

有人恭喜, 有人希分學習方法，還有從L那邊過來的。

因為紅榜上顯示和他是隊友, 想來兩人認識, 關系應該還不錯。

L的主頁一片空白像個僵尸號, 一條態也沒發過，讓人想給他留言都沒地方抒發。給他發私信，就更別指他會回。

他出沒的所有痕跡, 都留在倪鳶的態里。

之前倪鳶拋出的數學題，底下就有他的解題步驟。后來兩人愈發了, 倪鳶曬一張天氣照, 他也會簡單回個“1”。

——“小姐姐，恭喜你和L獲獎。”

——“學霸學霸，我看你資料上填的是伏安六中, 我跟你是校友欸。”

——“小姐姐，好喜歡你的歷史筆記, 我都把原圖給打印下來了嘻嘻，期待你分更多干貨麼麼噠！”

——“你和L現實生活中認識嗎？是同學嗎？”

——“L是你男朋友嗎，為什麼他只搭理你？”

——“大風箏, 我被你和L甜到了，這是什麼神仙啊！”

倪鳶瀏覽著私信，看到最后，迷了，怎麼就神仙了？？？

而且其實問過L你是不是喜歡我, L說想多了。

這件事讓倪鳶記憶猶新，窘得腦袋冒煙。

但在別人眼里，他倆就是一對。

可千萬別低估了磕CP的前線記者，不過兩天，B站上都有大風箏和L的CP向視頻了，“都來給我康康Studing上的那對學霸，按頭拜天地！”

倪鳶對此一無所知，仍沉浸在獎金即將到來的喜悅里。

方才 * 已經提了個人銀行賬戶信息給Studing方。

倪鳶敲了敲L，到底還是良心過不去，“我還是覺得，獎金不能歸我一個人，咱們倆要對半分。”

況且，他費的腦細胞還比多。

L：“我真不缺錢。”

倪鳶：“哪有人嫌錢多的。”

L：“已經跟工作人員說明況了，一萬全打你賬上。”

倪鳶只好說：“那我先幫你存著，等你想拿回去再找我。”

隔天就收到銀行短信通知，錢到賬了。除了留下L的五千塊，其余的準備拿給諶年房租。

周五傍晚，諶年備完課，準備嘗試一道新菜——板栗燉，據說不難，但諶年沒把握。

買了食材回來，在廚房研究食譜。

倪鳶過來，是周麟讓給開的門。

“老師呢？”倪鳶問。

“在廚房。”

茶幾上放著小盆，板栗泡在滾燙的熱水里。電視開著，育頻道在直播籃球賽事。

周麟讓邊剝板栗邊看電視。

“好勤快。”倪鳶說。看來大爺被老師改造得很功。

周麟讓：“打架輸了。”

倪鳶：“我就知道。”

“麟麟，你每一次都沒有打過老師，為什麼還要跟比？”倪鳶問。

話音剛落，周麟讓一個抬手鎖住的肩，將摁在沙發上彈不得。

“像這樣猝不及防不給人拒絕的機會，我也是被迫跟切磋的，懂了嗎？”

怪諶年常常搞襲，不講武德。

“懂了懂了，”倪鳶臉著沙發墊，聲音含糊：“疼，快放開我。”

諶年聽見聲音，從廚房探出頭，“周麟讓你干什麼！”

周麟讓松開倪鳶，“做個示范而已，真沒用力。”

“別跟個臭流氓一樣欺負人。”諶年說。

看兒子在外頭倨傲散漫不太搭理人，跟倪鳶待一塊兒，兩人總能鬧出點靜來。

倪鳶盤著坐在地板上幫忙剝板栗。

有在，周麟讓便開始懶，“給你了。”

桌上有青棗，盆里盛著清水。周麟讓了兩顆棗洗干凈，正要咬。

倪鳶想也不想地朝廚房喊：“老師，麟麟在客廳洗棗（澡）——”

同音字，乍一聽，很容易讓人誤會。

諶年拉開磨砂玻璃門從廚房走出來，因為在剁，手上還拿著刀。

倪鳶嚇了一跳，怔怔地補充：“老師，麟麟在客廳洗棗，不給我吃。”

周麟讓手一頓，立即塞了顆棗子進。

報復似的彈了下指間，水珠子蹦 * 了倪鳶一臉。

諶年又回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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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燉做得很功。

燉得爛，板栗咬著糯香甜。

倪鳶蹭完飯，準備給諶年支付寶轉賬。

諶年說：“房租哪能真讓你自己，你媽知道你租了教師公寓，已經給我打過錢了。”

又問：“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倪鳶一聽問這個，眉眼間溢出些笑意，掩都掩不住。

翹著角說：“在網上參加了一個知識競賽，得了獎，這是獎金。”

“出息了啊。”諶年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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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鳶覺得，有必要拿自己人生中賺的第一筆錢給家人買點東西。

給父母各自買了一雙鞋，給諶松買了頂寒的帽子，給秦杰買了本書《這書能讓你戒煙》，給諶年買了養胃的花茶，給叢嘉買了一對漂亮的櫻桃發卡。

至于秦則，倪鳶沒想到送什麼給他合適，于是給他發了個1.1元的紅包。

錢，但心意到了就好。

秦則莫名其妙收到紅包，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倪鳶：“給你的禮，讓你沾沾喜氣。”

秦則且先不管為什麼要送他禮，但這個金額，實在讓人無語。

秦則：“一塊一的紅包你好意思？”

倪鳶：“咱們的塑料兄妹也就值這個價了。”

倪鳶：“一分也是，不要退回來。”

秦則點了確認收款。

倪鳶在草稿紙上列了禮清單，送完一項就劃一個勾。

叢嘉在抄文言文注釋，因為下次語文課到上講臺默寫，不想當眾出糗，學渣也崛起了。

叢嘉分心看倪鳶的草稿紙，一眼從中找到缺。

“你是不是忘了弟弟？”叢嘉說，“還是你不打算送他？”

叢嘉聽倪鳶提周麟讓的次數不，因周麟讓低們一個年級，背地里習慣地稱他為弟弟。

“要送的。”倪鳶說。

覺得憑現在自己與周麟讓的，得送個2.2元的紅包，比秦則的貴一倍才好。

“你請他看電影吧，免費的。”叢嘉從課桌屜里出兩張電影票。

“你不看嗎？”倪鳶問。

“周末要去爺爺家，沒空。電影票是我表哥給的，你們不去看就浪費了。”叢嘉說。

電影院離六中不算近，但坐地鐵過去很方便，出了地鐵口就能看到對面的影城。

旁邊有條仿古街。兩側搭建的是兩層的木樓房，仿古做舊，青磚灰瓦，沿街種了許多桃花，可惜這個時節花早謝了。

看電影時，周麟讓只堅持了前二十分鐘，后半程在打瞌睡。

他對片不敢興趣，倪鳶給他票，他一看不是喜歡的 * 電影類型，本打算拒絕。

倪鳶說：“去吧，去吧，去吧。”

聽說了三遍以后，他忽然覺得那就去吧，閑著也是閑著。

“到底是你送我禮，還是我來陪你看電影？”

“都一樣啦。”

倪鳶看完電影意猶未盡，想去仿古街逛逛。常時難得來這邊，伏安市太大，而的生活范圍有限。

路邊有租賃雙人單車和三人車的小店，倪鳶想騎單車兜風。

周麟讓掃碼租了一輛雙人的。

他在前，倪鳶在后。

倪鳶沒踩多久，就停了，讓周麟讓一個人蹬。

自行車慢慢悠悠地穿過長街，日過樹穿花，斑駁的影子地落在他們襟上。

倪鳶一邊賞景一邊出袋瓜子，嗑了起來。

沒多久，手心就滿了。

看看前面的周麟讓，再看看他灰衛后面的兜帽，忽然有了想法：“麟麟，我可以把瓜子殼暫時放在你帽子里嗎？”

周麟讓：“……”

“不可以。”

倪鳶：“可是我不能隨地扔垃圾啊。”

試探地出了手。

漸漸大膽，嗑一顆瓜子，朝帽里扔一個殼兒。

邊嗑邊扔。

那天，周麟讓載著倪鳶穿過古街，風拂過面頰，將他的服鼓起。在深秋的寒意尚未侵襲之前，仍是暖的。

周麟讓收獲了一個尚算愜意的周日，和一兜帽的瓜子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