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送錯書之后》第27章 喜歡我嗎?
接下去的日子里, 馴然的厚臉神功簡直練到了出神化的地步。他打定了主意賴上阮映,幾乎每天都要出現在面前晃悠。
這人也從一開始提到喜歡兩個字紅耳,到把這兩個字反復掛在邊。
習慣自然, 只對阮映一個人自然而然。
第一天,馴然一大早來找阮映, 問要不要跟他去參加一個演出。
阮映拒絕。
第二天,馴然大晚上來找阮映,問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阮映拒絕。
第三天, 馴然中午來阮映家吃飯,問下午要不要出去玩。
阮映拒絕。
第四天,馴然心來帶來了一只通雪白的薩耶, 難得把阮映給逗笑了。
他比阮映還開心,因為知道喜歡狗。
……
不過一直到開學前夕, 馴然都沒能把阮映約出門。
馴然也不氣餒,反正阮映拒絕他,他第二天再找個借口, 不厭其煩地去煩著阮映。
有時候馴然也會給阮映發一些好看的照片, 再問一聲在做什麼。
阮映的回答不冷不淡,幾乎每天都在學習,不是做試卷就是看書,和馴然愜意的生活不同。
很快, 新學期正式開始。
阮映也正式邁了高三,開啟了全速備戰高考的狀態。
開學第一天班主任就講了幾乎半節課程的思想教育,意在讓學生們全部打起神。
不管上學期績如何,不管整個高中階段績如何,現在還有時間,只要努把力, 一切都還有可能。
阮家其實對于阮映的要求不是很高,只要能考個一本就行,也讓阮映的力不要太大。
再來,爺爺還是希阮映將來能夠當一名老師,也算是傳承他們的缽。爺爺以前就是一名老師,就連阮映現在的班主任都是爺爺以前的學生。
阮映從小在家庭的熏陶下,也一直很明確自己將來要當一名老師。
開學剛不久,3班和4班之間就有了一些傳聞,傳聞說的是阮映和馴然為男朋友了。
反正4班那群人已經默認阮映是馴然的朋友,靜鬧得倒是不小。
而3班這邊倒是沒什麼太大的靜。
傳聞愈演愈烈,上午早時,阮映排隊下樓到場,4班那幾個老是和馴然混在一起的男同學見了,故意喊了聲大嫂。阮映沒有理會,但這喊聲剛好也被3班的人給聽到,幾個八卦的同學不免低頭竊竊私語。
阮映也不可能拿著大喇叭高喊我不是馴然朋友。
謠言這種東西一傳起來就像是臭屁,無形也抓不住,但臭味又是真實存在。
后來瞿展鵬還主過來問阮映,問是不是跟馴然在往。
面對瞿展鵬直白的問題,阮映也是一臉坦地直接回答沒有。
瞿展鵬一臉不相信地說:“我問過4班的人了,馴然都公開承認你是他朋友了誒。”
阮映一個頭兩個大:“你能別那麼八卦嗎?那是他自作多,不關我的事。”
阮映也被這件事煩得腦殼痛。因為不管阮映是如何否認的,別人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也不知道馴然是怎麼在外面說的,現在各種版本的傳聞都有。而且這種傳聞傳的不僅僅是高三,就連高二的人也都知道了。這還得歸功于馴然的名氣大。
馴然這個人在學校里的名聲一直不太好,但奈何長得帥家里也有錢,喜歡他的孩子自然也是一大把。
得知馴然往了一個朋友,別人難免也會好奇他的朋友是什麼樣子的。
只不過都沒有想到,會是3班那個長得最乖的阮映,因為想象不出來他們兩個人是怎麼產生集的。
可所有人見了清冷的阮映之后,所有人都會識相地閉,畢竟阮映長得真的很好看。
比如這天中午在食堂的時候,幾個高二的孩子就剛好坐在阮映的后小聲議論。
“就前面那個,那個長頭發的就是馴然的朋友!”
“真的假的啊?沒見他們走在一起過啊。”
“我沒有看清楚啊,我們換個位置。”
“長得還可以啦,沒想到馴然喜歡這種類型的。”
“好清純啊。”
……
阮映覺得自己后的人大概以為聾子。那麼大靜的討論聲,聽得一清二楚的。但只能裝作沒有聽到,因為這種討論聲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如果每一次都要去回應,本就不用再來學習了。
這其中,最讓阮映無語的是,范萍還特地發短信問,是不是真的和馴然在一起了。
范萍喜歡馴然這件事阮映一直也知道,為此阮映也特地跟范萍解釋過和馴然之間沒有什麼。但百口莫辯也是事實。
可范萍看待阮映的眼神到底還是不同了,在心底里默認就是阮映故意去招惹的馴然。
總之,范萍又不搭理阮映了,見跟見了仇人似的。
兩人前后桌,抬頭不見低頭見,阮映已經盡量不去關注范萍的緒,但還是會有些苦惱。
就連向凝安也問阮映:“你說,你和范萍之間到底怎麼辦哦?”
阮映說自己也不知道。
向凝安也幫著想法子,私底下去找范萍談。范萍說自己現在要專心學習,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向凝安又把這話轉達給了阮映,這才讓阮映放心。
不過阮映覺得,很有必要和馴然談一談,事再發展下去,怕會影響到學習。
馴然影響的范圍之廣,以至于阮映現在真的毫沒有想起過薛浩言這號人。
開學這幾天在學校里,阮映難免會聽到薛浩言的名字,但的心毫無波瀾。甚至在做的時候在場上看到薛浩言,阮映都無。
倒是薛浩言,好幾次想要主找阮映說話,但見到阮映冷著臉將他當做陌生人的樣子,他又不敢貿然上前。
薛浩言最終還是去找向凝安,當著面問向凝安:“到底怎麼了?”
向凝安看著薛浩言這樣虛偽的臉都想吐,耐著子:“怎麼了?你是怎麼在私底下說阮映壞話的?你自己都忘了?”
薛浩言早就想好了解釋的詞語:“那都是開玩笑的啊。”
“哦,關我什麼事呢?”向凝安說,“能別老是找我嗎?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是我要倒你呢。”
薛浩言的臉鐵青,向凝安卻喜笑開。
可人就是容易犯賤,越是知道對方不搭理自己,越是想要往上。
薛浩言現在就是這樣一個狀態。有時候他在路上看到阮映,就會不由自主想到和一起在圖書館里寫作業的景,很想主跟說說話。
終于,在食堂里的時候薛浩言主喊了阮映一聲。
阮映聽到了,但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薛浩言。
其實阮映也很意外,自己竟然能夠那麼快從這段暗失敗的難過當中走出來。可無論如何,現在這個結果也還算滿意。不為了一個男生迷失方向,努力做好自己就行。
*@泡@沫
見到馴然不是一件難事,想找他談話也不難。
阮映在學校里和馴然零流,但馴然依然會來家蹭飯。
趁著飯后,阮映主走到馴然面前,說有話跟他說。
馴然卻一反常態,不跟談。
“馴然,你能不能講講道理?”阮映急得跳腳,不管他答不答應,把他拉到外面。
在家里始終不太方便說這些,阮映深怕爺爺聽到什麼,到時候又造不必要的誤會。
烽市已經開始秋,早晚溫差大。阮映穿了一件短袖,冷得起皮疙瘩。馴然心思細膩,又折回去給拿了件外套披在上,一臉不正經地對說:“別凍著了,我心疼。”
阮映對于馴然這種話已經產生自免疫,全當做沒聽到。
可也沒有忽略,馴然居然能夠觀察到冷。
馴然被阮映拉著,也不反抗,眼底泛起笑意,看起來心很不錯。
阮映把他拉到花壇前,還不等開口,馴然已經先發制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不就是想跟我撇清關系嗎?但老實說,我沒有在別人面前提你一句你是我朋友的事。”
“那那些傳聞怎麼來的?”阮映問。
馴然聳聳肩:“我怎麼知道?可能是我魅力太大,大家都對我比較好奇。”
阮映輕嘆一口氣:“那你能不能告訴別人我們現在什麼關系都沒有?”
“不能。”
“為什麼啊?”
“因為我不得和你有關系。”
“……”
阮映自以為自己做好了充足的談判準備,沒想到最后被馴然殺了個措手不及。這個人總是能夠一本正經地說出最不正經的話。
馴然對阮映說:“你要真讓我跟外人這樣說也可以,但有個前提。”
“什麼前提?”阮映問。
“你跟我去一趟我家。”
馴然說完一看阮映那副警惕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他故意逗,俯在阮映的耳邊蠱:“敢不敢啊?”
阮映怕了他:“我不敢!”
“你傻呀。”馴然手了一把阮映的腦袋,“腦子里在想什麼?”
阮映拍開他的手:“什麼都沒想。”
“你確定什麼都沒想?那你為什麼不敢?”
“馴然,你有話直說好嗎,去你家干嘛?”
“給你看個東西。”
“什麼東西?”
“看了就知道了。”
后來阮映還真的去了,選了個周日,去了傳說中的平河路八號,馴然的家。
為了保險起見,阮映還帶上了向凝安,還讓馴然把他那幫好哥們兒給帶上。總之要熱熱鬧鬧的,不能單獨兩個人。
馴然簡直要被阮映笑死,但也照做。只要阮映肯來。
這是阮映第一次來馴然的家,也見識到了什麼富二代的家。其實阮映從未用一種看待富二代的眼神看過馴然,即便知道他一行頭不菲、知道他的自行車價值好幾萬,但當看過馴然的家之后,才真的知道了什麼做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向凝安顯然比阮映更激,掐著的手驚呼:“我靠,有一個大泳池!啊啊啊!還有一個大花園!啊啊啊!這是什麼天堂啊!”
更讓人長見識的是,馴然的家地下一層全都是玩的。可以說,足不出戶就可以辦個party了!
有這麼多設備,還要出門找什麼樂子嗎?在家里就能一直待著一直爽啊!
向凝安現在面對馴然的時候也會親切地喊一聲馴哥,牢牢抱馴哥大。
跟著馴哥有吃。
馴哥心好,打開ktv的大門,讓向凝安自己去里面盡嘶吼。
向凝安那一個開心啊,扔下阮映就自己拿著話筒高歌去了。阮映想攔都攔不住。
有的人去看電影,有的人去打臺球,有的人在玩電。總之想要玩什麼只管盡。
安排好了所有人之后,馴然獨自帶著阮映上樓。
阮映到馴然家里之后話就了許多,從善如流地跟他一起坐上電梯,看著這個猶如宮殿一樣的房子,說心里不震撼是假的。
最讓阮映印象深刻的是剛進門的時候頭頂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燈一打開,折出耀眼的芒,真有種如夢似幻的覺。這種場景以前只在電視里看過,還覺得太不真實。可現在卻真實地看到了。
只不過,偌大一個房子,里面卻空的。阮映腦子里莫名有個奇奇怪怪的想法,覺得馴然就是這個金家里的金雀。據說這麼大一個家,就馴然一個人住,偶爾會有保姆來幫忙打掃衛生,但保姆也不是住家的。想到這里,又覺得馴然其實也可憐的。
“到了。”馴然站在一個蓋了黑布的東西面前。
阮映好奇:“里面是什麼?”
馴然故作神,“你自己去揭開吧,很嚇人的。”
“你讓我來就是為了嚇我?”
“不然呢?”
阮映沒有扭,兩步上前,手揭開黑布。
很快,一個巨大的水母缸展現在了阮映的面前。
阮映原本做好了被驚嚇的準備,沒想到卻變了驚喜。
水母缸長款均有兩米,占據了整個房間大部分的空間。房間里的電窗簾自拉上,線開始變暗,水缸里的燈就愈發好看。
數不清的紅水母,在燈的照下緩緩游弋著,慵懶肆意。
只要看著它們,阮映的心就能變得很好很好。
上次在海洋館的時候,阮映就對水母意猶未盡,很憾不能自己飼養。眼下在這里見到那麼多,它們在水中一張一合,晶瑩亮,如綢,讓人眼花繚。
弄到那麼多的水母,花了馴然不的時間和力。
水母的飼養也非常貴,稍微一不小心就會弄死。馴然知道阮映喜歡,潛心研究了很多天,才能展現那麼多水母在阮映的面前。
“喜歡嗎?”馴然的五在昏暗的環境下,尤其顯得棱角分明。
阮映抿著笑,點點頭。沉浸在這個水母世界里,心愉悅。
再沒有讓水母讓更喜歡的東西了。
馴然靠在水缸上,看著阮映:“別點頭,喜歡嗎?”
阮映說:“喜歡。”
馴然又故意說:“大聲點,我聽不見。”
阮映咬牙:“喜歡!”
“真的喜歡?”
“喜歡。”
“喜歡我嗎?”
“喜……”說到一半,阮映意識到不對勁。
馴然憋著一臉壞笑,“一個喜字也,另外一半我繼續努力。”
喜字的另一半,可以是喜歡,也可以是囍。
阮映沒有想到,馴然要給看的東西居然是水母。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在家里放下一個那麼大的水缸,放那麼多的水缸。
但阮映知道,馴然一定是花費了很多心思的。
就像馴然所說,人心都是做的。阮映的心就像是被泡發在暖洋里,也正在一點點被融化瓦解。莫名有些害怕事繼續發展,不知道會演變什麼樣子。
阮映收起眼底的歡喜,記得自己此行的目的:“馴然,東西我也看過了,那你也要說話算話。”
“什麼話?”
“你可以不要耍賴嗎?”阮映眼底著不悅,“說好的,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
馴然一改剛才的嬉鬧,認真地問阮映:“就那麼不想跟我扯上關系嗎?”
他沉著臉,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度。那雙瞳仁是漆黑的,幽深的,又亮得攝人心魂,盯著阮映。
阮映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點點頭。
“我知道了。”馴然的聲音也冷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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