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天天中午陪我吃飯。”尹甜悠一直就妒忌時南，顧明總是陪吃飯，兩個人看起來不知道有多親昵。

“你不是每天回家嗎？不是嫌街邊的小店衛生差嗎？算了吧。”顧明左掏右掏，才從大兜里掏出個紙巾遞給尹甜悠，“你趕眼淚，一會上課被同學和老師看見你這樣子，多丟人。”

“還不是你惹得。”尹甜悠接過紙巾了，又說：“你以前都喜歡用手絹，怎麼改用紙巾了。”

“哦，忘帶了。”顧明想起自己的手絹和圍巾，都還在時南那里沒還給他。

“你先回教室吧，我還有事。”

“你不許走。”尹甜悠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粘著顧明不肯放。

顧明有些不耐煩了，“姑，你還想怎麼樣？”

“我的禮你拿不拿？”尹甜悠嘟著。

“拿著，拿著。”顧明太了解的脾氣了，任何事不如心愿絕不罷休，他也想早早了事，于是接過的紅紙袋，“我可以走了嗎？”

“你是不是去找時南，我不讓你去，你以后都不許去。”尹甜悠抓著顧明的胳膊不松開。

“尹甜悠，你放開。”顧明向來是個隨和親切的人，小的時候就很遷就，雖然他們同齡，可很多時候，尹甜悠都覺得顧明像個的大哥哥，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希將來畢業了，可以做他的朋友，甚至嫁給他。

可是剛剛那一句話，顧明的臉上仿佛這冬日的寒雪，凜冽無，再沒有往日親和的模樣，那雙鋒利的眼神，讓尹甜悠到陌生又害怕，本能的把手松開，等回過神的時候，顧明已經不見蹤影。

好像自從時南的出現，顧明漸漸變了一個人。

顧明回到學校早就找不到時南，等他到了生宿舍，見時南正下樓，跑過去攔住，“你生氣了嗎？怎麼不等我？”

“等你做什麼？看你和尹甜悠打罵俏？”時南不咸不淡地來了一句。

顧明揚了揚角，“哎？怎麼周圍好像酸味很濃啊？誰吃檸檬了嗎？”

時南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紅紙袋，“可能是你那碗麻辣燙加醋加多了吧。”

說著，將布包里的手絹和圍巾都塞到顧明的懷里，“都洗好了，拿回去。”

顧明瞧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你還說你沒生氣。”

時南依然繃著臉，出手說：“拿來。”

“什麼？”

“我的手套啊。”

“那是你送我的，怎麼還能要回去？”

“我現在反悔了不可以嗎？”時南想去掏顧明的兜，顧明側一躲，撲了個空。

“現在已經是我的了，你沒權力要回去。”

時南氣結，雙手叉腰地盯著他。

顧明瞧的樣子，反而想笑，“你怎麼生氣都這麼可。”

“你都有皮手套戴，我正好也缺副手套，你就還給我吧。”時南服道。

“你看看，還說沒生氣。”顧明晃了晃手上的紅紙袋。

時南氣到無語，轉打算離開，被顧明一把拉住，“別氣了，這手套不便宜呢，我打算在網上賣了，倒是時候請你吃飯？”

時南驚訝了兩秒，“顧明，你什麼時候缺錢了？再說尹甜悠送的禮，要是知道了，會傷心的。”

“我這不都是跟你學著賣閑置，可以賺點零花錢，也讓我媽點力。”顧明說到這里居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又說：“算了，你說得對，要是尹甜悠知道了，該跟我撒氣了，我還是快遞寄回家好了。”

“你為什麼不當面還給？”

“我不想見，也怕又沒完沒了，等回家了看見手套，自然沒辦法再糾纏了，不是嗎？你難道希總纏著我？”

“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那就是你喜歡我纏了你咯？”顧明俯靠近，想看看怯的可模樣。

“顧明，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時南臉蛋氣嘟嘟的。

顧明就喜歡這害的樣子，清潤的眸子忽閃忽閃著長睫，咬著紅潤的，別提多惹人憐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都聽你的。”顧明滿意地笑著。

“我回去了，一會還要上課。”時南轉就走，也不看顧明。

“下午見。”顧明揚聲說著，看著時南離去的背影，眉梢都是掩飾不住的笑。

時南心里其實很高興，顧明能那麼重視的線手套，只是尹甜悠的出現，讓發現這個社會最殘酷的一面，就是讓你知道什麼是貧富差距，當想起自己為了買一副二十多塊錢的手套還要猶豫時，才發現自己多麼的寒酸。

人窮不是錯，但是人窮志短才是最大的問題。

不會氣餒，雖然不對金錢并不是那麼看重，也不喜歡買什麼奢侈品炫耀，只是希通過自己的努力，將來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這比什麼名牌包包手套等等，來得更有就。

這天是平安夜，因為節日氣氛的烘托，連沉悶的學校生活都仿佛鍍上了一層圣誕彩，很多學生這兩日無心學習，想著出去過節，放松一下心。

時南卻不敢松懈，要想奪得班級第一，年級第一，甚至更高的績，背后付出的努力總是要比別人多百倍千倍。

拿著復習題往學校的圖書室走，三中的圖書室規模很小，只有三間教室那麼大，但也足夠供學生們查題，復習等等，一般來這里的人都是那些績名列前茅的三好學生。

而那些不學習比較貪玩的學生，是不恥來這里的，覺得去圖書室的學生都比較裝，其實是不是在用功，全憑自己。

只是這次時南還沒到圖書室，就被顧明截住了。

這夜出奇的冷，時南將雙手在兜里，背著書包，在原地踮著小碎步，對顧明嗔道：“這麼冷的天，你不回宿舍，又跑出來做什麼？”

“你不也沒回去？”顧明出雙手，像熊本熊一樣晃他那綠的線手套，“再說我也不冷。”

時南被他憨憨的樣子逗笑，“我要去圖書室，你跟我去嗎？”

“今天平安夜，咱們去過節呀，明天再去圖書室吧。”

“明天還是圣誕節，是不是也要過節？后天去圖書室好了。”

時南隨便一說，沒想到顧明拍手好，“對對對，就這麼說定了。”

“得了吧，之前不是說好只過圣誕節嗎？我得去圖書室了，再晚一些都該關閉了。”時南看了看手表。

顧明將的書包搶走，大步向前跑去，“你要是能搶回去，我就讓你去圖書室。”

“顧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稚？”時南無奈只能追他，兩個人打打鬧鬧地一路跑到了學校門口，書包依然穩穩地在顧明的手里。

他揚了揚下，“怎麼樣，跟我去過平安夜啊。”

“我又沒答應你。”時南說。

“都到門口了，不去多掃興，走吧。”

時南拗不過顧明，只能跟著他上了出租車。

“我們去哪里過節？”

“到了就知道了。”顧明賣關子。

“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時南揶揄他，顧明卻只是笑笑，他的笑容依然溫和，眼神卻不同于平時看的目，好像閃爍的星星，燦爛爛的。

時南覺得顧明怪怪的，狹小的車廂，生出一種讓人發熱的氣氛，躲過他的眼神，看著車窗外的街景，街道上到都是圣誕節裝飾，熱鬧極了。

車子行駛在路上彎彎繞繞，終于在離市區較為僻靜的地方下了車，時南發現這里是一座教堂，不同以往的寂靜無人，此時這里有很多信徒與素人來參加平安夜的派對。

顧明和時南也參與進去。

這對時南來說，是一個很難忘的平安夜，來這里的人沒有份的高低，不問你的世，只要你誠心而來，都會微笑接待你。

尤其是修與神父，他們都非常和藹可親，平易近人，他們的臉上總是掛著微笑，一視同仁每一個到來的人。

等到了夜里12點，所有人坐在教堂的長椅上，雙手合十閉眼，聽神父禱告，也為自己祈福。

時南和顧明坐在角落里，顧明看著時南閉著眼睛認真祈福的樣子，他的目溫，用胳膊輕輕了時南，“你許的什麼愿？”

“說出來還能實現嗎？”時南推了推他，“那你許的什麼愿？”

“希我們能一直在一起。”沒想到顧明口而出這句話。

時南怔住片刻，反應過來，“我什麼時候跟你在一起了？”

“你現在不就跟我在一起？我們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一起來過平安夜，我希以后我們能一起上大學，一起工作，從同學變同事的覺也不錯啊。”

時南被顧明的話搞得差點心跳驟停，隨后聽他這樣的解釋，心底怎麼有點失落，“誰要和你從同學變同事啊？煩不煩，我以后要去認識新朋友，不和你玩了。”

“哇，這麼絕？不喜歡我們做同事嗎？”顧明似真非真地玩笑說：“要不等你大學畢業了，做我老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