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搖長得確實好看, 不常笑，才會給人一種高冷不好親近的覺，其實這小姑娘長相很。

景延的腦子里飄過了幾百幾千種想法, 各種能做的不能做的事全部過了一遍, 最后停留在了陸星搖的年齡上。

他的呼吸窒住兩秒。

艸, 朋友還沒年怎麼辦？

剛才那些想法簡直是白想。

最多……

抱一下？

那親一下行不行？

他在腦子里思索這個可行，一邊覺得可能不太行一邊又不住蠢蠢的心。

趁著陸星搖還在懵神, 他低頭在角親了下。

——這是他覺得目前能做到的最大尺度的事, 再多一點，可能都會到道德的譴責, 或者是陸星搖的譴責。

上有些甜甜的香味, 縈繞在鼻尖，勾著他的魂。景延的眼皮子一跳, 放開了。

他還想, 做個人。

這里的氣氛實在算不上好。陸星搖有些難以從剛才發生的事中反應過來，驟然被景延松開，像是掉到岸上缺水的魚終于回到了水里，呼吸也回來了。

眨眨眼, 剛剛, 如果的記憶沒錯的吧，被這個混蛋親了？？

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生氣？揍他？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陸星搖抿抿, 想走。

卻被景延察覺意圖, 一把拉住纖細的手腕, 他的聲音有些啞：“等等，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麼？

這有什麼可解釋的！

“讓開。”陸星搖平靜地說。

景延深吸一口氣, 這哪能讓走？這一走他直接被判死刑, 翻都翻不了。

“不, 不是，我什麼都沒做，你還沒說你來找我做什麼呢，還沒做就要走了嗎？”

？

您這還什麼都沒做呢？那得做了什麼才做做了？

陸星搖一頭黑線，手里沉甸甸的袋子在手上折出了紅痕，提醒著它的存在，陸星搖卻不打算給他了，給他買服，等會這個人得寸進尺地自己腦補了一大堆，那也太吃虧了。至于剛才落在角的親吻，更是充斥滿了的腦子，本無法忽略。

覺再不走，臉就會迅速地紅起來，被他看到，那未免也太丟臉。

“本來有事，現在沒事了。”陸星搖面不改道，想推開他，自己出去，指尖上他的時候，卻不自覺有些熱。

……真是沒救。

好端端的，出來當什麼妖。

“哎，我才不信。你手里拿著什麼？給我的嗎？”

“不是。”

景延瞇了瞇眼，陸星搖真是出了名的口是心非。他抿著看了幾秒，嘆口氣，佯裝妥協：“行吧，走吧。”

卻在走到門邊的時候，突然手拿過手中的袋子。

陸星搖：“……”

“你還，你看，就是男裝。”他把服從袋子里拿出來，展開。

一件白的，一件淺咖的。

都是他不會穿的，尤其是那件淺咖。

他開始狐疑，“真是給我的？”

陸星搖作勢要搶回來，“不是不是，還我。”

景延才不信，護犢子一樣往后一藏：“你說你這姑娘，小小年紀怎麼就口是心非呢。讓我試試。”

不管什麼，只要買的，紅他也能穿，不管眉頭皺什麼樣。

陸星搖一言不發地看著他興致地試服。

但還是有點兒，開心的。

挑的服，怎麼可能不好看。

這一上，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從郁年變大男孩。

的間慢慢往上勾。

“陸星搖，我沒有想到你覺悟高，已經高到會給我買服了。”

陸星搖：“……”

想說，沒有。

“很好看，我決定了，今年過年就穿這件。”他拎著那件淺咖的大，“好看嗎？”

“……還行。”

??“別口是心非了好嗎？我們都什麼關系了，誠實一點不好嗎？”

“誰跟你什麼關系？”

他一臉“好了好了，我都知道”的表，仔細一看，還帶著點兒寵溺和縱容，“逛了一天嗎？累不累，我給你手。”

陸星搖不了他這樣，用一種詭異至極的眼掃他一眼，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了。

就知道，這狗東西撐不到高考！

安全起見，還是自己保持距離吧。

……還真別說，他穿那服好看的。

除夕前一天，袁昱年被袁茵去景家。

袁茵為什麼他去，猜都不用猜也能猜出原因，可袁昱年還是去了。

他就這麼一個姐，雙親已逝，世上也就姐弟倆還有一個大外甥相依為命了，不縱著些怎麼行。

他自己那別墅是請了人的，幾個保姆工資拿的高，也上心，早早就擺弄出了過年的氛圍，更別提外面，整個國家都是喜氣洋洋的。

偏偏這景家就是不一樣，冷冷清清的，他一路走進來都沒看到多大紅，不見喜慶的東西，一點過年的味道都沒有。

至于麼？——他想。

在他看來，景家就一家子神經病，他姐嫁進神經病堆，這不也被傳染了麼。

保姆領他進去，他眼睛尖，認出了這是以前在袁家，跟著他姐嫁過來的元媽。

袁昱年嘆了口氣，“這麼些年，你也不知道勸著點兒？”

元媽聽著這話，眼眶直接紅了，連連搖頭：“不是我不勸啊爺，是小姐聽不進去我勸的，一意孤行，，不過、不過也后悔了，應該是要請您來想想辦法。”

“辦法？”袁昱年冷笑，“能有什麼辦法，就這樣老死不相往來下去唄。哪來那麼多后悔藥給吃？”

元媽哭個不停。

袁昱年聽得煩，“人呢？帶路。”

景延離家三個月，袁茵這三個月寢食難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請了醫生來看也沒什麼用，還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比起之前因為太過想念大兒子而睡不著，這段時間消瘦得更厲害了，顴骨上的幾兩都沒了，有些突起。

看把自己折騰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袁昱年氣不打一出來，“你這是做什麼！折磨自己給誰看？”

“阿年——”

“景承死了，你就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懲罰了多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現在景延走了，呵，你繼續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給誰看？”袁昱年覺心里面窩了一火，燒都燒不完，“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麼做珍惜眼前人，只會一味地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之中，一味地自責與懲罰自己。你本就不明白，你這樣只會失去的更多，你什麼都抓不住。”

袁昱年一針見地直接點明。

袁茵捂臉痛哭，肩膀一一地，難以自抑。

“是親家小舅來了嗎？”景老爺子跟老太太聽了聲音，忙出來迎接。

袁昱年收起剛才的一番痛心疾首，朝他們頷首，“是，來這兒坐坐，這不是快過年了。”

“哎，我新得了一些上好的大紅袍，元媽，你去拿來。”

袁昱年卻無心與他們客套，“您不用太客氣，我就是來坐坐，跟我姐說說話。”

“都是一家人，隨便坐，我們也是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老爺子還是很熱，他知道袁昱年回國，產業也在轉回來，很多他未知的消息想跟袁昱年打探打探，就是一直沒找著機會，這回正好趁著這時候與他探聽一些。

袁茵忍住了淚意，努力讓自己正常一些。老爺子前段時間一提起景延就生氣，后來漸漸地提也不提了，就好像家里沒有這個人一樣。為人媳，也不好說什麼。

但可忍，袁昱年卻忍不得。

在老爺子問起一些商場上的事時，他直接冷著臉打斷：“不好意思了，老爺子，我最近沒心思想這些。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我那大外甥，想著他這大過年的在別人家里可怎麼過，想著怎麼緩和緩和他們母子的關系，一直這樣僵持下去怎麼行。”

老爺子臉一變。

他一提起那個混賬就高，家里以他為尊，本沒人敢再去提起景延。卻沒想到，袁昱年一來，什麼話都沒有開門見山，就是給大外甥討公道。

他忍著怒氣，“親家小舅，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們可不是不要他，也不是沒人去請過他回來，是他自己覺得自己能獨當一面了，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年人了，是要在外面呆著，是要在別人家里住著，就是不肯回來，你說說我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