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預報》第8章 公主與玫瑰

說句殘酷的老實話,紀棗原不缺朋友。

不管是下課了手拉手一起去上廁所的朋友,還是放學后結伴回家買夜宵的朋友,亦或者是上育課時躲到一邊聊八卦的朋友,要是想找,揮揮手就能找到。

并不缺宋曦西這麼一個。

與之相比,反而宋曦西才是那個真正的“孤家寡人”。

如果沒有紀棗原,連午飯都只能在食堂找張桌子單獨吃。

看上去就像是那種被排的韓劇主角。

非常可憐。

但也很有氣質。

那種特立獨行、傲骨嶙峋、目不斜視的冷艷氣質。

從某種角度來說,和謝夏諺還有點點相似。

只不過謝夏諺的優秀蓋住了他的清高,讓圍觀群眾只記得要拜學神輝了。

而宋曦西的孤傲無無由,實在太過醒目。

可能這也是為什麼,長到如今十八歲,除了紀棗原之外,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心的朋友。

……

作為最要好的閨,紀棗原和宋曦西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

如果說,宋曦西是獨自綻放在荊棘之中的明艷玫瑰,在寒冬臘月依然傲然立,直迎風雪。

那麼紀棗原就是荊棘外窩在樹里安然酣眠的雪白狐貍。

狡黠,慵懶,親和力極高。

懂得找大樹遮風擋雨,懂得提前存儲好食過冬,還能和隔壁樹的小熊和平共

把大自然的規則記。

存活率極高。

兒園開始,紀棗原就幾乎沒在別人上吃過虧。

一幫朋友聚在一起,無論在哪個社圈,永遠都是那個備照顧的團寵。

的人生中,沒經歷過太大的挫折,也沒磕過太難的麻煩。

就像文科學不好,也沒想過要頭懸梁錐刺地勤學苦讀,而是直接轉科,選擇一條更好走的路。

連紀媽媽都說:

“我家棗原各方面都一般般不出彩,唯獨就是運氣好。打小去城隍廟里拜,就沒到過上上之外的簽,連住持都記得了。”

那時候過年,周圍全是親戚長輩,紀棗原正捧著一堆葵花子在嗑,聞言出一個靦腆的笑。

心里想的卻是:媽媽本不懂我。

是的。

紀媽媽是不太懂的。

但宋曦西在認識的第三天,就心直口快地問:“紀棗原,你每天都活的這麼不痛快,晚上睡覺前不會哭嗎?”

因為這句話,紀棗原和做了兩年掏心掏肺的閨

……

想到這里,紀棗原忍不住嘆口氣,扶了扶肩上快要落的班牌。

——傻子才會聽謝夏諺的話把班牌正兒八經高舉一路,累都要累死了。

“臺階。”

耳畔傳來一道無奈的冷淡嗓音,“拜托你看點路。”

紀棗原條件反止住腳步,由于慣,整個人還差點往前栽去。

然后定睛一看

……離臺階足足還有一米遠的距離。

就是大步,也不到那里去。

生迅速扭過頭,用一種老氣橫秋的譴責語氣:“你自己看看,還有這麼遠。”

謝夏諺漫不經心一抬眸:“我看你像中邪一樣往前走,怕你得了離魂癥要跳樓。”

“……你才要跳樓。”

男生單手兜,面無表,另一只手上還拎著把椅子,渾氣質本不像是去參加開學典禮。

像是去干架。

紀棗原心虛地住了

謝夏諺拎著的這把椅子其實是的。

因為要舉牌,一手班牌一手椅子的樣子實在太過辛酸,所以這份苦力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而全班唯一空著手的謝夏諺同學上。

而比起站在隊伍前方像個吉祥一樣被無數人行注目禮,謝夏諺同學當然還是更愿意躲在班牌后面拎椅子。

而且拎椅子有個好就是,他可以把凳朝外,讓假裝掉隊路過的同學們都自離他幾十厘米遠。

紀棗原看著他像個異形武一般在人群里穿行,好半晌才想到要問:“對了,你自己為什麼不用搬椅子啊?那你到時候坐哪?”

“坐貴賓席。”

“哈?育館哪里來的貴賓席?”

男生慢悠悠邁著步,給了一個“關智障”的包容眼神。

紀棗原瞬間明白了:“噢,你等一下要上臺是不是?”

“嗯。”

“這麼說來,你就是這屆高三年級的學生代表嘍。”

“……”

謝夏諺非常無奈:“高三年級的學生代表不是你嗎?”

“什麼鬼。”

紀棗原啼笑皆非,“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你是聽誰傳的謠言啊?”

“老徐。”

“……你說的這個老徐,指的不會是我們班班主任老徐吧?”

“那不然呢。”

紀棗原差點沒跳起來:“什麼!他他他什麼時候說的?!”

謝夏諺已經開始思考自己還要不要繼續跟這個失憶游魂癥患者對話了。

“第二節 課快下課的時候。”

最終還是排在后第一排的同學解救了,小聲提醒道,“老徐問謝夏諺有沒有空發表國旗下講話,謝夏諺舉薦了你,然后你就答應了。”

???

答應了?

什麼時候答應了?

腦海里就沒有這段……好,這段記憶開始漸漸浮現了出來。

依稀好像是在快下課的時候,突然被班主任點到。

對方在講臺上笑呵呵地問:“紀棗原,你覺得謝夏諺的想法怎麼樣?”

當時還在走神,心想無非就是題目解法之類的,所以很干脆點了頭:“我覺得不錯。”

“好,那就這麼定了。下課!”

然后就去上廁所了。

萬萬沒想到,“定”的竟然是這件事。

紀棗原心如死灰地抬起頭:“謝夏諺同學,你為什麼要舉薦我?”

“我沒舉薦你。”

估計也是對的遭遇到同,謝夏諺同學難得解釋了一下,“當時你一直在我旁邊念魔咒,我擔心你鬼上,所以看了你一眼。”

“然后呢?”

“然后你就為了學生代表。”

“……”

紀棗原深吸了一口氣,“那麼請問我當時念的是什麼魔咒,才讓你覺得我鬼上了?”

鬼上三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謝夏諺回憶了一下。

“你說:去你媽的外星人有本事就開飛碟過來把老娘弄死,還千萬別談,老娘就談,明天就談。”

說完,他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語氣還要再神經質一點。”

……

長久的寂靜。

“我投降了。”

高三年級代表小紀同學垂下眼眸,很寧靜,“控時空也要來報復我,我再掙扎還有什麼用。”

謝夏諺挑挑眉:“你說誰?”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電磁波。”

紀棗原頹唐地低下頭,“人波殊途,我反正是斗不過它。”

“……”

“你這是什麼表?”

“嘆服的表。”

男生騰出一只手,拍了拍肩上的班牌,勉勵道:“你,加油。”

……

啊一西。

兜兜轉轉,紀棗原到底還是沒搞清楚謝夏諺要去坐什麼“貴賓席”。

只知道高三年級的學生代表今天不用發言,但下周一要國旗下講話。

三千字的稿子。

宛如一份從天而降的檢討書。

而更讓人悲憤的是,兩小時后,紀棗原終于知道謝夏諺上臺要干嘛了。

——領錢。

說是因為他上學期期末六區聯考又考了榜首,還拿了省理競賽一等獎。

所以學校給了三千塊錢獎學金。

紀棗原腦子里的政治任務稿構思到一半,就看見男生邁著步伐往臺上走。

就坐在隊伍最前方,所以能看得非常清楚。

謝夏諺長的,站在素有“彌勒佛”之稱的校長邊,顯得比例超級無敵逆天。

更不用說那張臉了。

本來他拿了紅包就要走,但走到一半又被副校長拉住,似乎是想讓他發表幾句“獲獎言”。

于是男生就這麼站在臺階邊上,握著話筒,意簡言賅:“知識改變命運,夢想塑造未來。希同學們都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然后就下臺了。

整個過程就像回家從鞋柜上領了五塊錢一樣輕松,連眉都沒抬一下。

顯得他們這些滿臉羨慕的人特別沒見識。

也顯得波瀾不驚的他特別炫酷。

紀棗原看著男生漸漸消失在視線里的側影和邊窸窸窣窣的花癡議論,忽然就想,不管謝夏諺未來是變穿著背心擼串的啤酒肚大叔,還是在狹窄格子間對上司卑躬屈膝的小職員,最起碼現在,育館無數孩子心中都留下了他的一抹帥氣剪影。

不一定就非得要和、榜樣、懷之類的掛鉤。

但至,在這些孩子們的青春記憶里,他一定是屬于最亮堂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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