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有九分》第60章

凌晨兩點多,江問靠在那兒,眼里燒了一把暗火。

逢寧沒出聲。

于是他們就這樣干坐了一會。

逢寧站起來,準備去把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拿過來。

這兒有點窄,經過江問時,手臂被扯住。

逢寧跌坐在他上。

江問把人往前撈了點。

下去。他把逢寧的雙膝頂開,讓跪在地毯上。

兩人對看著,逢寧捧著江問的臉,上他的額頭,“你打算干嘛?”

這個姿勢,很明顯的,能到某

不過,逢寧從十幾歲就對這種事兒不害臊了,這會更加淡定:“你要是實在難,我幫你用手?”

江問歪著頭,默不作聲地的脖子。磨蹭了會兒,張口,咬住。

疼的了一下,“你特麼,這麼喜歡咬人,你是狗啊你。”

后半夜,跟他鬧的沒什麼力氣了。地上硌的背疼,還是去滾到床上睡。

逢寧疲力盡,眼皮像是被膠水黏住。睡了幾分鐘,又被人翻了個,按著吻。

反復幾次。

手機鈴聲響的時候,逢寧迷迷糊糊翻了個,在枕頭底下索著,接起來,喂了一聲。

那邊遲遲不說話。

逢寧帶著困意又喂了一聲,“誰啊。”

趙瀕臨有點結的聲音傳來:“逢、你是逢寧?”

逢寧眼睛刷的一下睜開,瞌睡一下子清醒了大半。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

――接的是江問的電話。

那頭,趙瀕臨從震驚中稍稍回神,“你…你這是剛睡醒?”

逢寧扭頭看了看,江問不在房里。浴室傳來的水聲,坐起來一點,鎮定地回答,“哦,是啊。”

“江問他在你旁邊嗎?”

“在洗澡。”

趙瀕臨頗有些艱難地應了兩聲,“那…行,你讓他等會給我回個電話。”

逢寧被這通電話攪的睡意全無。

掛電話之后,從床頭柜把自己手機拿起來。查看郵件和微信,挑著回了幾條消息。

雙瑤今天凌晨發來一條:

雙瑤啊搖:【我他嗎的,小趙跟我說你有男朋友了,昨晚還待在一起過元旦…………難道你和江問?】

寧:【是的】

一分鐘,雙瑤給回了十幾個嘆號,二十幾個問號,三十幾個省略號,以及一大連串錘人的表包。

手機連續不停地震

逢寧一條都不回,等著自己平靜下來。

雙瑤啊搖:【你沒逗我吧?】

寧:【逗你啥?】

雙瑤啊搖:【你不是跟我說你不打算跟江問到一起了嗎?】

雙瑤啊搖:【我懷疑我失憶了……?】

寧:【我說說而已:)】

雙瑤啊搖:【嗯????說說而已??!!!!?!!!!!!!!!!!!!!!】

寧:【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不想考慮的了,說不定明天就死了呢。】

雙瑤啊搖:【好,你牛,逢寧,牛,你最牛。】

寧:【…………】

江問走路無聲無息,走到床邊了,逢寧才發現他靠近。

打著字,空瞄他,“洗完了?”

江問短發的,發梢還往下在滴水,嗯了一聲。

逢寧又回了雙瑤幾句,丟開手機。掀開被子下床,踩著拖鞋站起來,“行,我先去浴室刷個牙。”

頭發糟糟的,昨晚洗完,沒好好吹干。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用手指稍微順了順,發尾有點打結。逢寧的頭發及腰,很怕頭皮被扯的痛,所以平時都用氣墊梳。

眼下只有普通的梳子,也只能湊合一下了。

一轉眼,和江問在鏡子里對上視線。

他靠在門框上,盯著看了好一會:“要不要我幫忙?”

逢寧作頓了一下:“幫什麼?”

江問眼簾半垂,示意了一下。

反應過來,“你要幫我梳頭發?”

江問嗯了一聲。

逢寧心里好笑,面上卻沒有顯出來。哦了一聲,把梳子遙遙遞給他,“可以啊。”

彎下腰,對著洗浴臺刷牙。逢寧滿口的白泡沫,從鏡子里看著江問。

他站在后,低著頭,一只手把肩膀上,后背的頭發,全都抓在手里。一看就沒經驗,作有些笨拙,但極富耐心。

抓起杯子,漱了漱口,用扯過旁邊的巾,干凈。逢寧直起,唉喲了一聲。

江問立刻抬眼:“弄疼你了?”

“沒,我故意逗你的。”

說實在的,逢寧有點扛不住江問這個黏膩磨蹭的勁兒,“別梳了,我扎個馬尾吧。我們下去退房,然后吃飯。下午的飛機等會給誤了。”

他們倆都沒什麼胃口,到附近找了家面館吃了一點。

去機場的路上,逢寧和師遠戈聊微信。

兩人都坐在后面,江問挨著,“你在和誰聊天。”

逢寧低著頭,也沒看他,隨口回了一句:“我師兄。”

江問哦了一聲,把頭轉過去。

司機放著歌,車里一時間沒人說話。逢寧查了查師遠戈發來的客戶資料,一會之后,側頭對江問說,“哦對了,趙瀕臨給你打了個電話,你等會給他回一個過去。”

他沒說話。

喊了聲:“喂。”

江問看著窗外,依舊沒彈。

看不到江問的表,都能到他那不高興的勁。

逢寧回憶了一下,他到底是怎麼又跟慪氣了?

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聊天的屏幕給他看,“我和我師兄聊點工作上的事。”

江問的眼皮子低垂下來,看了看手機,終于肯跟講話,“他什麼時候打的。”

逢寧回答:“早上,你洗澡的時候。”

下了高速,前面拐個彎,到了南城機場,兩人下車。

上飛機之前,江問給趙瀕臨回了個電話:“什麼事?”

“你下午三點到?”

“嗯。”

趙瀕臨憋了半天,大罵:“,你他媽的把逢寧追到手了?”

“我沒追。”

趙瀕臨拔高了聲音:“那今天早上逢寧接你的電話,難道你們兩昨天晚上不是在一起???”

江問很平靜:“在一起。”

趙瀕臨更加激了:“有沒有搞錯,所以只跟你打個炮,不打算對你負責?你也太慘了吧哥們。”

江問面不改地說,“跟我表白了。”

趙瀕臨:“……”

錯愕之后,他說:“這是什麼意思。”

江問:“聽不懂人話?逢寧跟我表白了,我勉為其難答應了。”

趙瀕臨說:“你媽的是臆想癥又犯了嗎?”

江問把他的電話掛了。

飛機上溫度調的很奇怪,讓逢寧了羽絨服有點冷,穿著羽絨服又覺得太熱。找空姐要來兩個毯子,丟給江問一條,自己裹上一條。

離到上海還有一個多小時,睡也睡不,也沒的事可以做。逢寧百無聊賴,說:“江問你把你的手機拿出來,我們倆聽幾首歌吧。”

江問把手機遞給逢寧,一人戴上一只耳機。

把他的歌單打開,點開最近經常播放的排行榜。

排行第一的是個本地文件mp3直接導的。有點好奇,“這是啥?”

江問出手,快速把屏幕往下,“沒什麼,一個片,我用來練聽力的。”

逢寧看他這個樣子,肯定有鬼,哦了聲。

江問往下翻了一會,“算了,我手機里沒幾首歌,用你的聽吧。”

“我懶得打開手機了,我搜一下我的賬號,聽我的歌單。”

江問靠回自己椅子上。

“你剛剛那個有什麼不能見人的。”逢寧又提起來。

江問蹙眉:“我能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片?”

“嗯。”

猜測:“不是黃電影吧。”

“聽黃片睡?”江問敷衍說,“我沒你想的這麼猥瑣。”

“是嗎,那就好。”逢寧邪笑一下,“那我也來練練聽力。”

江問反應過來在說什麼,正想抬手阻止,逢寧比他快了一秒,點開那個MP3的播放鍵。

是首歌。

前奏很快過去。

你是我夢里陌生、悉、與眾不同…

眼睛彩是你…黑白是你…低落歡欣…有始不見終…

悉的,低緩帶點溫聲放出來,兩人俱是一愣。

逢寧噗地笑出來,“你錄我唱歌?”回憶了一下,“我什麼時候唱過《種種》?哦,是那次迪士尼?”

江問把的耳機扯下來,有些惱怒。

逢寧還在笑。

江問臉不好看,“別笑了。”

逢寧給他保證,“行,我不笑了。”

安靜幾秒之后,又笑出來。

惱怒的江問把膝蓋上的毯子掀起來,蓋到的頭上。

逢寧的聲音悶悶地從里面傳來:“你要是喜歡聽,我到時候就去郁南城的KTV辦個年會員,咱倆有事沒事可以去K個歌。”

把毯子拽下來,出臉,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不論耳邊怎麼調笑,江問閉目養神,當逢寧是明人。

這趟航班的空姐開始挨個派發水和飲料。

經過他們,逢寧要了杯咖啡。

空姐問到江問,他眼睛沒睜開,淡淡地說,“謝謝,不用了。”

逢寧隨手翻著雜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翻過去幾頁,無意識地哼了個調子,斷斷續續的。

江問刷的睜開眼,惱怒地瞪,“逢寧,你有完沒完?”

逢寧這回閉了。

算了,不逗他了,等會逗急了又要哄。

一個半小時,飛機在浦東機場落下。

機場航站樓。

看著從安檢口走出的兩個人,趙瀕臨把墨鏡從臉上取下來。

江問維持著往日矜持冷淡的樣子,右手牽著逢寧。

他們穿著相同款式的外套。

等人走近了,趙瀕臨意味深長地說:“江問,你讓我來機場接你,故意準備秀我一臉吧?”

江問懶得理他。

趙瀕臨對著逢寧明知故問:“唉,我真的是服了,所以你們倆,穿這樣,這是要干什麼,裝?”

逢寧也沒回答他。趙瀕臨鍥而不舍:“你們說話啊倒是,到底什麼況,舊復燃了是嗎?”

江問不耐煩,終于出聲了:“談。”

“啊?”

“我們倆,談、。”江問看了他一眼,“聽懂了嗎?”

趙瀕臨被這詞樂了半天。

趙瀕臨開車來的。

八卦了整整一路,逢寧倒是心不錯,陪著他嘮嗑。

剛好到了晚飯的時間點,他們去南京西路那邊找了家川菜館吃飯。

飯桌上,逢寧和趙瀕臨喝酒,沒準江問喝。

趁著趙瀕臨正在回別人消息,不注意,逢寧小聲說:“我怕你喝多了又抱著我哭。”

江問:“……”

語氣邪惡:“我認識你這麼久,才發現,你還能哭的,梨花帶雨,怪惹人心疼。”

江問:“你要不別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逢寧笑的好開心。

覺得好久都沒這麼開心過了。

放下手機的趙瀕臨不知道他們倆在說什麼,看逢寧笑,他說,“什麼這麼開心,說給我聽聽唄。”

江問一直瞪著逢寧,話卻是對著趙瀕臨說的:“有你什麼事。”

趙瀕臨磨了一下牙,了一聲,“江問,我跟你說,要不是看你這貨是我發小,遲早不得削了你。討厭的你!”

一頓飯吃的還算開心,大多時候都是逢寧和趙瀕臨聊。江問沒喝酒,飯后,分別把兩個人送回家。

先送的趙瀕臨,然后送逢寧。

明天早上要上班,連著兩天晚上都沒睡好。這會需要回去補一覺。

車開到郁南城附近,江問把車拐進一個人的小路。車停下,熄火。

逢寧低頭,解開安全帶。

車門嗑噠一聲,落了鎖。

側頭,“嗯?”

江問默了一會,說,“再待會兒,十分鐘。”

“那你鎖門干嘛?”

“怕你跑了。”

逢寧:“……”

他把車窗降了一點點下來,清冷的空氣流通。

逢寧攤在椅背上,著前方的路,黑漆漆的,只有一盞路燈,忽然開口:“你是我夢里,陌生,悉…”

剛唱了半句《種種》,江問抬起手,捂住逢寧的

在笑,熱的氣息噴在他的手上。

這個作有種挑逗卻毫無知覺。

逢寧下半張臉被蓋住,只了鼻梁以上的部分出來,眼睛眨啊眨的。

江問低聲音,“故意的?”

甕聲甕氣,無所謂地說:“你不要這麼敏啊。”

“再唱,后果自負。”

聽到他的警告,逢寧好奇:“自負什麼后果?”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江問把手撤下去,子往這邊傾斜,掐住的下,換堵住

淺淺地親了會,逢寧被他親笑了,“后果就這樣啊……”

意猶未盡的樣子:“那我還喜歡的。”

江問:“……”

逢寧隨隨便便一個調的手段用在江問上,他都招架不住。

江問盯著看,呼吸越來越重。

停了足足有十幾秒,眼神也有了灼燒的溫度,“這樣呢?”

逢寧想撥開他的手,被他用另一只手制住,反剪到后。

“我是個正常男人。”

逢寧仍笑著:“你會嗎?”

江問聲音完全啞了:“要不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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