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熱地把李歡引進鬥鯊tv大樓的電梯，一臉崇拜地對他說：「你是不知道，當時看著你被印尼海警帶上船的時候，我們辦公室裡好幾個生哭的稀裡嘩啦。你那句我是中國公民，真是太帥了！」

「有嗎？」李歡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傻笑著撓了撓頭。

清清被李歡的反應逗得一樂，李歡就好像親切的鄰家大哥哥一樣，完全不像那些火了之後就目中無人的主播，反而還更加親切，於是膽子更大了些：「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啊，你當時被槍指著，怕不怕？」

「怕啊！」李歡眨了眨眼睛，「但是輸人不能輸陣啊。」

清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電梯直達鬥鯊tv辦公大樓頂層，整潔的辦公環境讓李歡耳目一新。辦公室牆上幾個清晰的電視在播放著短片。

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自己幾天戶外直播的容，可這又不是小飛剪輯的那個版本。

「沒想到吧？」清清嘻嘻一笑：「就連我們辦公室裡，也有你不。這段影片呢，是我們總監親自刀製作的，很不錯吧。」

李歡由衷地點點頭，小飛剪輯的視訊固然專業，但卻則矣，缺靈魂。眼前的視訊剪輯，除了那些驚艷的風景，李歡或奔跑或發獃的場景被穿其中，似乎將他的心理活完全展現在視訊裡。

從李歡一開始水下拍攝，到缺水乾裂的無奈，再到品嘗蛇的垂涎滴……再配上豪華級別的配樂，連他自己都有點被了。

這個總監是誰？李歡忽然有些興趣了。

清清帶著李歡走過辦公室，一路給他不停的介紹公司的人事佈置，部門職能。整齊乾淨的辦公室窗明幾亮，打扮得員工坐在自己的電腦前忙碌著各自的事。

這讓李歡有一種恍如隔世的覺。

如果雯雯不跟我分手，如果我沒有出去旅行，如果我沒有遇到小飛……那這應該就是我最嚮往的生活了吧？

看著以前夢想中的辦公環境，再想想過去幾天自己生活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李歡有點嘆，不知道是應該謝雯雯，還是應該恨。

清清帶李歡走過了辦公區，走進一條鋪著地毯的迴廊，忽然放慢速度低聲音，一臉八卦的問道：「歡哥，我私下問你個事兒唄？」

「什麼事？」

「前幾天我們封掉了一個房間，有個驢哥的主播你認識嗎？」

這個問題就很尷尬了。

如果在沒有經歷這番變化之前，李歡一想到這件事就是撕心裂肺的痛，不止會立刻否認，說不定還會跟提問的人翻臉。但經過了大自然的洗禮，他整個人變得沉穩得多了。

誰沒有幾件傷心事呢？與其藏起來被人發現，還不如坦誠一些：「認識啊，他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清清好奇：「那你不恨他嗎？」

李歡淡淡一笑：「人這一輩子裡有很多過客，有時候我們憑藉自己的眼睛是看不清楚的。恨歸恨，但說到底，我還得謝他幫我篩出了不是陪伴我終的人。」

清清聽到李歡的回答，看他的眸不由越發明亮，忽然停下腳步，指著走廊盡頭的大門說道：「去吧，我們總監在那裡等你。」

李歡詫異：「你不和我一起進去，幫我引薦一下？」

「哪裡需要我引薦啊，可是整個鬥鯊tv最先認識你的人呢。」

清清說完也不管李歡一臉懵的表，捂著活像一隻到了的狐貍一樣。

我在鬥鯊tv還有認識的人？不能啊！翻遍京城我也沒一個認識的人啊！

不過哥連印尼海警都不怕，還會怕一個辦公室大門麼？

李歡走到門口站定，抬手敲門，霧麵玻璃發出清脆的響聲，裡麵傳來一個好聽的聲：「請進。」

李歡推開門，這是一間整潔乾淨的獨立辦公室，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除了一張會客和放鬆用的沙發和一個小茶幾之外，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在靠牆的辦工桌上，放著一盆小小的雨花石。

一個值表的知正饒有興緻地打量自己。

李歡在打量於婷，於婷也在打量李歡。

麵對麵的時候，比在直播上看清晰。

這個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年輕人從進來開始就掛著淡淡的微笑，既不張，也不怯。像這個年紀的應屆畢業生於婷麵試過一大批，看到自己不是窘得手足無措，就是不敢直視自己。

「你好，我是於婷，鬥鯊tv的運營總監。」於婷主上前一步出手來：「很高興見到你。」

李歡出手去輕輕握了握——這是他第一次在這麼正式的場合和一個總監握手，於婷的手白皙，李歡雖然表麵上裝作若無其事，心裏麵還是有點張的。而且總監看他的眼神為什麼像是在看稀有，看得他有點心中發。

李歡覺自己臉上有點發燒，故意拉開話題：「剛剛帶我來的清清說我們認識，我們見過嗎？」

於婷促狹一笑：「怎麼，連你的第一個盟主都不認識了？」

李歡瞪大眼睛：「於婷……婷婷我最大？」

於婷對李歡的反應非常滿意：「就是我了！」

於婷能在英如雲的鬥鯊tv做到總監位置，際手腕自然是十分高超。比起總監和客人的份，和主播顯然更好流。不到半個小時的流時間，就已經敲定了李歡加鬥鯊tv的意向了。

當然，合作之所以能敲定得這麼快，也是李歡自己原本就有這個意向。其實按照李歡此時的人氣，他已經可以任意選擇平臺了，不過想到鬥鯊tv是自己第一次直播的地方，而且人家還在自己危難的時刻出了援手……

所以於婷一提出為李歡打造一檔直播節目時，李歡直接痛快的答應了。不提鬥鯊tv，單是於婷，對自己已經可以說是有知遇之恩了。

「那你打算做什麼？」於婷一臉好奇地問。

「其實我在來的時候就考慮好了。」李歡說道：「既然我的直播是從戶外開始的，我想繼續這個版塊。比如我可以帶著有限的生存工，獨自去人跡罕至的海島，雨林，深山，沙漠一類的地方進行直播。就好像國外同類的《荒野求生》係列一樣，既然這個綜藝在我國能火，那我覺得我也能做同類節目。」

於婷一開始謹慎的提問，就是怕李歡像大部分主播一樣，紅了就忘乎所以，現在看到李歡不忘初衷，不由得心裡暗自喝彩：「你有這個想法是最好了，其實你已經為一個現象級的戶外主播了，我的本意也是推薦你在這個欄目上繼續深耕，這樣對你的發展來說更好。」

李歡聳聳肩：「我從小在鄉村長大，比起那些唱歌跳舞，我更喜歡深層次的探索大自然，尋找自然的食，發現最刺激的冒險。比如亞馬孫雨林，撒哈拉沙漠，魯高原，岡底斯山脈……我想把我的節目做一個有電影節目質量的直播。」

至於到時候真的要去什麼地方，那就得看係統攤派什麼任務了。信仰點數的好李歡是真真實實的驗了，自己的職業升級又能帶來什麼好呢——加上還能順便賺錢，不過這些，李歡隻是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對於這個id是婷婷我最大的boss，李歡覺得自己本不用瞞什麼，畢竟是看著自己從一個菜鳥一步一步長起來。

於婷轉著筆思考了一陣，忽然問道：「我能問問你，你的拍攝技是什麼團隊支援的嗎？」

其實在李歡來之前，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於婷好多天。李歡直播的火，除了容新奇之外，畫質，多角度拍攝，鏡頭切換流暢，幾乎可以當做電影來看的畫麵也佔了很大的權重。如果鬥鯊tv能拿到這種直播技，為國直播一哥簡直是妥妥的。

無論是小飛，還是它的拍攝自機，因為學，除了李歡自己誰也看不見，雖然跟於婷談得來，李歡也並沒有打算將這個告訴別人，隨口敷衍到：「我拍攝用的是無人機。」

李歡的敷說辭在於婷的意料之中，這種拍攝技拿出來建立一家新的平臺都綽綽有餘了，隻是心裡有點小不爽：「說就不說唄，裝什麼神啊。」

「婷婷姐，你想多了。」李歡咧咧繼續胡扯：「這種拍攝這種技是我們好幾個人共的。我有義務保守。」

於婷呸了一口，破天荒的臉有點發紅：「誰是你姐。」

以於婷的閱歷，李歡胡扯能聽不出來？無人機拍攝，就算現在有這麼高清的無人機攝像裝置，那李歡還要站在訊號發塔尖上，否則網路絕不可能做到同步傳輸這麼高清的畫麵。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李歡不想說，於婷自然也不追問。在談妥了兩邊五五分賬的分比例之後，思考片刻，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幹了！

於婷剛想拍板決定，卻看到李歡好像有話要說，隨口問道：「你還有什麼要求要提，能滿足的我盡量滿足。」

李歡左顧右盼了半天，狠狠一咬牙：「要求倒是沒什麼要求……老實說我剛剛畢業，存款已經見底了。我在鬥鯊tv直播的打賞找不到提現的口……」

於婷一愣，看怪一樣上下打量了李歡許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孃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對錢不在意的肯定偶，但絕對比大熊貓還要稀。於婷看著李歡窘迫的模樣，忽然想到的閨，不出言調笑：「如果有一天一個真正的土豪要包養你，你會怎麼說？」

李歡做了幾天的主播，已經裝得一手好了。眼看於婷答應了自己提現的請求，一臉正經地說：「我本就不是喜歡錢那種人，想包養我，關鍵還得看值，除非有姐你這樣的值才行！」

於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