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小書生》第27章 蔬菜瘦粥和…… 希越大,睡眠越差……
世人總說“希越大, 失越大”,對此白星表示,失大不大不知道, 現在唯一清楚的卻是:
希越大, 睡眠越差。
因為過分強烈的新期待,導致白星一整晚都沒睡好。
開始瘋狂做夢, 做了許多個古怪又瑰麗,神奇而荒誕的夢。午夜醒來時絕大部分已記不清, 僅存的一點片段也正以幾倍于外面黑夜消散的速度迅速淡去, 仿佛要徹徹底底自殺在腦海中。
夢見阿灰變一頭壯碩的大牛, 黑白團花紋在下發出和的。它甩著尾吃草, 然后一張,就吐出來好多漂亮的, 香噴噴的點心。
什麼樣子記不清了,可一定很香。
甚至就連清醒之后,鼻端仿佛還縈繞著濃郁的香味。
天怎麼還不亮啊。
白星在厚實的大棉被里翻了個, 有些焦急的想著。
用臉頰蹭了蹭枕頭,腦袋上炸開的卷也跟著甩了半圈, 好似深夜打滾的小。
外面靜悄悄的, 有非常細微的聲, 白星豎著耳朵聽了會兒, 一顆心逐漸繃:是下凍雨的聲音。
看來昨夜空中積蓄了足夠的水分, 卻因不夠冷而導致它們無法順利雪, 只好不不愿地化作冷雨降落。
這無疑是最糟糕的況。
因為如果后期變冷, 那麼被打的地面就會迅速結冰,溜溜的,非常難走, 進而導致最嚴重的后果:
牲口不能出門!
牛不能來市場了!
買不到鮮牛了!
吃不到牛點心了!
一層層結論不控制地冒出,白星差點從被窩里跳起來,心痛到無法呼吸。
怎麼可以這樣呀!
抓著被角,用力蹬著兒,又賭氣似的在大棉被里打了幾個滾兒。
老天爺太可惡了!
現在都不想見老天爺了,于是把臉埋到被子里,兩片向后撇,拉得的。
白星不是沒吃過牛。
截至目前為止,生命中的絕大多數時都是在關外度過的,曾經有幾年,流連于廣闊草原之間,經歷了許多,也見識了許多。
那里的牧民一日三餐都離不開牛:吃的有皮子、豆腐,罐子里放的是油,帳篷上掛的是酪,甚至就連喝的,也是茶。
所以不僅吃過,而且還吃過不。
但那又怎樣呢?
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呀,難道你會因為昨天吃飽了,今天就粒米不進嗎?未免太不講道理。
這里是中原,孟說他做的牛點心很好吃啊!
想吃呀!
想到這里,忍不住用力捶了幾下床板,但因為墊著皮、蓋著棉被,只發出幾聲不痛不的悶響。
唉!
遲來的睡意滾滾襲來,不斷沖刷著沉重干的眼皮。
在被窩里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兩滴淚珠,終于在張牙舞爪的睡魔面前一敗涂地,再次沉沉睡去。
哪怕一直到睡夢中,白姑娘還在想著:
如果大牛不來,那麼我就去找大牛……
因為懷揣心事,白星睡得并不安穩,鎮上第一聲公啼時就瞬間清醒,然后一個鯉魚打從被窩里躥出來,飛快地下地推開窗子一看:
冰涼的空氣撲面而來,激得不住脖子聳肩膀,然后瞇著眼睛看地上溜溜的冰層,面沉。
噩耗不僅如此。
何謂屋偏逢連夜雨?只怕此刻就是了:
暗灰的天空中竟已經開始飄起鵝大雪!
以冰層覆地,大雪頂,整片大地瞬間淪為溜冰場,別說牲口那堅窄小的蹄子,只怕活人想正常行走都不容易。
多麼可惡的老天啊!
非要打斷別人吃點心的計劃!
著實可惡!
但能在慘烈的江湖斗爭中生存下來的人,無疑都備堅韌不拔的神和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執著。
懷揣一點微薄的僥幸,白星還是決定去集市看看。
萬一牛的主人沒有出城呢?萬一他本就住在城里呢?
特意換上專門在冰雪天地行走的鞋子,毅然決然出門而去。
天氣惡劣,集市上的人不足平時的三,大多只是附近居民就近擺攤,賣些自家產的鴨蛋、針線干菜等等。
有幾家門口還掛著紅燈籠,此時都被吹得東倒西歪。
它們頂上都罩著雪帽子,下面的流蘇淌下來一圈亮晶晶的冰溜子,映著滿天飛雪,是顯出幾分可憐。
經過食肆云集的街道時,白星甚至聽見掃雪的伙計和掌柜抱怨:“這鬼天氣,看樣子今天訂的貨是送不進來了……”
送不進來了麼?
白星眉頭鎖,表十分凝重。
難道不能做飯吃了嗎?多麼可怕!
的心不控制地狂跳起來,迫不及待跑去平時集市上牲口聚集的地方,然后一顆心徹底沉谷底:
別說大型的騾馬牛羊,就連小一點的豬都好,只有幾籠鴨在寒風中瑟著。
備打擊的站在原地晃了晃,喪魂落魄的喃喃道:“大牛……”
的大牛,果然沒有來。
“想買牛啊?”旁邊正在掃雪鏟冰的大叔聽見后笑了聲,又憾道,“瞧瞧這地上,又是冰又是雪的,牲口可不敢出門!”
會飼養大型牲畜的人一般住在城外,或是靠近城外的地方,一來方便放牧,二來也不會讓氣味影響到鄰居。而它們的蹄子本無法在這樣的地面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會摔斷,甚至喪命都有可能。如此一來,價值就大打折扣了。
任何一個有經驗的牧民都會做出取舍,絕不會輕易在這樣的天氣出門。
白星攥了攥拳頭,“那您知道養牛的人住在哪里嗎?”
大叔愣住,并被深深震撼了。
這是何等鍥而不舍的神啊!
******
老人們都說床越睡越暖,炕越睡越涼,這話頗有道理。
不同于白星過度思念大牛而徹夜難眠,孟是被活生生凍醒的。
沒想到大雪來得這樣早,雪映地,醒來時屋子幾乎被凍,在被子外面的耳朵和鼻尖冰涼。
一張,白的水汽就從口鼻間緩緩升起,使本就涼颼颼的鼻尖越發冰冷。
好冷呀。
被子邊緣位置涼得像冰窖,他立刻在被窩里蜷一團,讓四肢溫暖彼此。
腳踩在小上,手夾在腋窩下,然后靠發抖取暖……
夜間無人續火,想必灶膛的柴火早就滅了,寒冬的冷意像殘酷無的劊子手,正緩慢而堅定的奪去他所剩不多的熱氣。
何止是熱氣,雙眼發直的孟喃喃道,簡直是要我的命呀。
要不要下去生火呢?孟苦惱地掙扎著。
他嘗試著出胳膊,試圖去抓搭在被子上的棉襖,結果手臂剛一離開溫暖的被窩,刺骨的寒意便瘋狂襲來,像一群手持利刃的小鬼,在他皮上扎出一層皮疙瘩。
好冷!
手指瞬間失去溫度,不等腦子反應過來,整條胳膊就已經遵循求生本能,重新回被子里,還把邊邊角角都掖得死死的。
嗚嗚嗚,冬天起床好難啊!
他恨不得整個人都進被窩里,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面,流出痛苦和委屈的神。
每一年的冬天,是每一年!他都很有理由懷疑是不是比上一個冬天更冷?
不然為什麼都來桃花鎮許多年了,他還是無法適應?
要取暖就要先生火,可若要生火,就要先起床……但屋里沒有火,這麼冷,怎麼起?
但不起床就不能生火取暖……
這完全是個無解的難題,看不到盡頭的死循環,孟悲憤的想著。
但最終他還是忍痛起床了:因為。
雨雪過后,氣溫驟降,孟本就不耐寒,今天穿的格外厚實:
腦袋上扣著皮帽子,脖子上圍著大圍脖,薄棉襖外頭又罩了一層,低頭時已經完全看不見腳尖了。行走間搖搖擺擺,宛如木偶。
可這又算什麼呢?如果不是怕火星子燎到,他簡直想披著棉被下來呀。
灶膛的柴火堆果然只剩下一點暗紅的余燼,他著手哈著氣,哆哆嗦嗦地用鐵鉗子撥弄,又用竹筒吹了幾口氣,趁機依次塞麥稈、細柴等。
整個過程中,上下兩排牙齒不斷打,發出咯嘚咯嘚的響聲。
沉寂了許久的煙囪呼哧呼哧冒出白煙,熱力上涌,催得雪片大,忽悠悠慌一團。
黑的灶膛重新被明充斥,明亮的火舌在柴火堆上歡快躍,暖意洶涌而出,伴著木柴發出的劈啪聲,以不可抗拒的強勢姿態緩緩擴散。
黎明前的黑暗被迫褪去,一并帶走的還有刺骨寒意,肢在不知不覺間舒展開來,呼吸間已看不見白汽。
暖和啦!
灶上的沙煲像一只巨大的胖頭魚,咕嘟嘟噴出熱氣,帶出來一點泡沫在邊緣,米香縈繞。
孟哼著小曲站起來,從房梁上取下一塊瘦切細,與姜一起略加了點鹽、黃酒和磨的胡椒調味:
胡椒、姜熱,又不比辣椒、大蒜等辛辣刺激,可暖腸胃,最適合冬日驅寒。
院子里那塊小菜地已經凍上了,拂去表層積雪后可見外層菜葉晶瑩剔,活像被人套了一層明冰殼,若小心摘下來時,還能看清上頭的脈絡呢!
只怕世上最厲害的匠人才能做出這樣的玩吧。
若在往日,孟必然要詩興大發,說不得賦詩幾首,但此刻他冷熱加,凍得活像流浪的狗子,全然沒有那樣的閑逸致,咬牙跑出去拔了一顆白菜進來,中間踩到冰還差點倒。
善哉善哉……
阿花和阿青也凍得夠嗆,都在窩棚里依偎取暖,眼睛半開半閉,竟顧不上嘲笑主人的笨拙了。
這時節,抱一顆在外頭凍了一宿的白菜和抱著冰坨沒什麼分別,短短幾十步的路程,孟就覺得剛才烤得火全白費了。
進屋之后,他先把手湊在灶膛邊烤了烤,待暖意稍回,這才將大白菜對半切開,只取中間兩片白菜葉熬粥,余下的都等著與豬一起煮。
白菜寡淡,豬膩,兩者同食,哉哉~
鮮菜水分大,要先殺水,然后再切細,與、姜一并丟已經熬得黏糊糊香噴噴的米粥。
切得很細,只略滾一個開鍋就了,時間太久反而會老呀。
因為已經預先調味,此時便不必額外再加鹽,孟用大勺子舀了一點嘗味道,滿意地點頭,“我的手藝可真不錯呀。”
還有昨晚炸的油糖糕,只要稍后略在鍋底下熱一熱就好,經過一夜變得塌的皮便又會重新煥發出生機。
冬日必要吃些大油大葷之才能積蓄力,不然真的要凍壞的。
外面的地面太了,他不大敢出去,便手撐門框,從里面探出半個子來,朝隔壁喊道:“白姑娘,吃早飯啦!”
沒有回應。
翻滾的雪片阻擋視線,很快就在孟的額頭堆了一層,他了脖子,又喊了幾聲。
這次有靜了,是阿灰的響鼻。
孟抓了抓頭發:這麼冷的天,這一大清早的,白姑娘去哪里了呀?
如果他有千里眼,那麼就能看見此時的白姑娘正化壯勞力,頂風冒雪運,宛若天生地養的神仙力士,其英勇姿態難以一言概之。
鴛鴦眼、白鷂子,從兩個名號都是鳥這一點就可得知:白星的輕功夫一定很好。
的腳程又快又穩,哪怕冰雪也無法阻擋一二,清早出門一路狂奔,不過半個時辰就跑到飼養牛的人家門口。
然后就發現了大驚喜。
那家人攤子鋪得不小,買賣涵蓋包括桃花鎮在的附近三四個小鎮,不僅飼養大牛,另外還有耕牛和牛。
牛!
可以吃的牛!
本朝嚴隨意殺牛,但并非完全食牛,只要是跟府正經報備過的養牛戶,就可以飼養數量不等的牛。殺之前再去衙門給牛“銷戶”,就可以了。
只是牛不易得,手續又繁瑣,價錢幾乎是豬的三四倍,平時有人買。
而桃花鎮又是個小地方,知足常樂的百姓們不大愿意花那麼多銀子買牛,所以平時本見不到。
這家今年有四頭待宰,約九都已經預定給包括王家酒樓在的幾家大酒樓、客棧,以及財主家。本來他們今天是要去送貨的,奈何天公不作,白星到的時候,一家老小連同伙計正撅著腚在路上鏟冰呢。
不鏟冰,大車和牲口本沒法兒走!
白星喜歡吃牛,最要的是有錢!
那還等什麼呢?
當即詢問能否將剩下的都包圓。
賣家吃了一驚,反復確認道:“還剩下大半頭牛呢,額外還有不下水,姑娘莫不是說笑吧?”
這麼多東西,連骨頭帶加起來說三四百斤,怎麼著也得幾十兩銀子,都夠好幾個壯勞力忙活一整年了。
他們本來是想著留些自家吃,剩下的拉去城中散賣:快過年了,就算平時再摳搜的人也會大方一把,每座城鎮分幾十斤,還是可以消耗掉的。
只是那麼做又慢又辛苦,若真能一口氣賣出去,誰愿意遭罪呢?
留在家里老婆孩子熱炕頭,沒事數錢玩兒不好嗎?
白星的回答是掌心里那錠白花花的銀子。
二十兩方發行的雪花紋銀錠子,叟無欺。
有錢!
在這樣的小地方,饒是辛苦勞作一年都不一定能到多銀子,賣家的眼珠子一下子就挪不開了。
他了手,道了聲對不住,謹慎地拿起來咬了口。
有牙印兒!
是真貨!
銀子拿到手,賣家心里有了譜,略一斟酌,發熱的頭腦反倒漸漸冷靜下來。
“倒也罷了,不過我還想額外留出一些在外頭散賣。”
無需言語約定,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他們都在同一個地方守著同一個攤子賣著同樣的貨。
而也是同一批食客,從年輕買到年老,然后又將這一重任接給孩子們……像某種可的儀式。
無聲的約定,這是屬于普通百姓間獨有的浪漫。
牛價高味,每年都有那麼些人家都等著年底這一口呢,或是日益老邁的長輩,或是吸著手指流口水的孩……新年到來,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圍坐在一起,說著知心話,吃著吃的,多麼妙。
一口氣賣給同一個人固然省心省力,但難免就讓更多人失而歸。
世上三百六十行,人人都有自己的活兒。
當和尚的要撞鐘,當大夫的要看病,當捕快的要抓賊……
而他只是個養牛人,一輩子要堅持的事兒不過就這麼一件:
讓更多的食客吃到想吃的那口牛。
白星點頭,臉上約泛出點笑意,“這個自然。”
家中還有野豬、野,想吃了也可以隨時再買,倒也不必將牛趕盡殺絕。
見這樣通達理,賣家松了口氣,殷勤地幫忙理起來。
白星先前是奔著牛去的,所以手里只帶了兩個皮水囊,結果遇見半頭牛就抓了瞎。
好在錢給足了,賣家十分熱心,不主幫忙將下水清洗干凈,還額外送了一條牛舌、一對牛蛋蛋。
圓滾滾的。
原本他們還想送貨上門,但等清理好道路怎麼也得幾個時辰以后,白星等不及,就跟他們要了一條氈毯子。
先用冷水,不多會兒那毯子就凍了冰坨,然后練地找木簡單固定幾下,直接拉著上路了。
這個法兒還是當年義父教給的,他們在山林間生活時,沒這麼拉東西。
的速度飛快,走得嗖嗖的,沒一會兒就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賣家:“……”
姑娘真好漢也!
可想而知,當孟看到白星狗拉爬犁一樣拖著滿滿一氈牛回來時,心是多麼的震撼。
饒是他飽讀詩書,此刻滿腦子里也只剩下三個字:
好多!
自從來到桃花鎮,還是頭一回如此酣暢淋漓地舒展筋骨,白星跑出來一大汗,皮帽子都歪戴著,正熱水壺似的呼哧呼哧往外噴熱氣。
“我買了牛!還有牛!”
獻寶似的道。
孟也跟著高興,“這可是牛呀!”
牛能做的味佳肴可多著吶!
“能結結實實過個好年啦!”他開心道。眼角的余忽然劃過白星腰間別的東西,嗯?滴流圓的一對大球,那是什麼?
白星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瞧,立刻開心地摘下來,往他面前一送,大聲道:“是牛蛋蛋!”
孟腦袋里還沒轉過彎來,下意識點頭,“哦,牛蛋蛋啊……嗯?”
啥?
牛蛋蛋?
蛋蛋?
是他理解的那個蛋蛋嗎?
孟一張臉突然變得紅,好像只要用針輕輕一,里面就會噴出來似的。
兒時家中富貴,他尚且年,這玩意兒自然擺不到他跟前;后來落難,手頭拮據,早已數年不知牛味……
所以自始至終,孟都沒見過牛蛋蛋!
他腦袋里嗡嗡作響,臉上滾燙,一雙眼睛張地四瞟,生怕給人聽見,結結道:“白姑娘,這,這不是好東西!”
白星卻擰起眉,非常堅決地糾正道:“這是寶貝!好吃的!”
頓了頓又稍微帶了點疑的說:“義父以前說蛋蛋大補,可他還是早早死掉了……”
所以,也許是騙人的吧?
不過真的很好吃呀!
聽左一個“牛蛋蛋”,右一個“牛蛋蛋”,孟臉上都快燒起來了。
偏說這話的人形容鎮定,眼神平靜,仿佛只是在講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又讓他無從下口。
這,這該從何說起呢?
然而白星卻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竟往他下半截看去。
孟腦子里頓時嗡的一聲,直接原地蹦了起來,“白,白姑娘!”
他半扭過去,晦地夾著雙。
白星疑道:“男人也有蛋蛋,你為什麼說不是好東西?”
孟:“……”
素來恪守君子之道的書生看上去已經快要哭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無意中掀開了一張不得了的幕布,出來屬于江湖的險惡的一角!
原來康三爺說的都是真的,江湖多麼可怕!
他紫紅著一張臉,幾乎帶點兒懇求地說:“我們可以不說,不說這個了嗎?”
求你啦!
雖然還是有點不明白,但白星自認對朋友一直很善解人意,于是勉強閉了。
過了會兒,又忍不住道:“你說用牛,真的能做好多點心嗎?”
對此時的孟而言,只要不再繼續提什麼見鬼的蛋蛋,做什麼都好。
于是他立刻點頭,“那是自然,不過要先做一點油。”
許多點心都帶皮,而想要做皮,就必須搞到油。
不過,他馬上又很不好意思地了鼻子,慚愧道:“可是我以前沒做過,需要先翻一翻書。”
他搜集過許多食譜,記得里面就有做油的法子。
白星嗖地舉起手來,興道:“我會做油呀!”
曾在草原待過許久,親手做過不止一次油。
于是兩人便決定分工協作:
白星拿去八生牛做油,孟則用剩下的兩做香餑餑。
但做油的前提就是要把牛放到發酸,所以……白星暫時還是無所事事。
于是就又兒跑回來看孟蒸餑餑。
北方的冬日寒冷干燥,人們往往會一次做許多面食,直接放在外頭凍著,想吃了就取一些上鍋加熱,非常方便。
生牛其實并不太干凈,讓孟直接喝是不太敢的。他用小紗布篩子過濾了兩遍,甚至濾出來幾牛……
短暫的遲疑過后,他還是決定先把牛煮。
他翻箱倒柜找出來一只小巧的銅鍋,倒牛后放到灶眼上。隨著溫度升高,白的鍋子里逐漸有小氣泡產生,空氣中也彌漫著濃郁的香。
兩人一起深吸一口氣,異口同聲道:“真香呀~”
火不可以太大,不然牛既容易溢又容易糊;也不能太小,不然燒不,總覺得不放心。
這可是個難的活兒呢。
不過孟早年熬過不藥,在把控火候方面可謂爐火純青。
等牛滾過幾回,孟小心地端起鍋子倒出來一小杯,“做餑餑用不了這麼許多,你要不要喝一杯呀?這麼喝也是很香的。”
白星看了眼,只有一杯。
眨了眨眼,門路跑去碗柜那里又拿了一只,均勻地分開。
刀客最要的就是眼明手穩,覺得自己分得簡直分毫不差哩!
孟嘿嘿笑了幾聲,倒沒有推辭。
外面還是大雪紛飛,屋里卻充滿著溫甜的香氣,一道屋檐,便隔開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兩人齊齊舉杯,還輕輕地了下,將杯中的熱牛一飲而盡。
干啦!
倒出來的牛本就不多,分兩杯后更,咕嘟咕嘟幾下就喝了個底朝天。
兩人緩緩放下杯子,吐出一口帶著濃郁香的氣,對視一眼,都看著對方上的胡子嘿嘿傻笑起來。
真好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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