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陳老夫人死了！

這日，鎮上格外的熱鬧

陳府的兩位姑娘跟常府的小公子的流言就沒有斷過，自之前傳了新娘子因新郎與自家庶妹有染被氣回了孃家之後，不到半個時辰，又有了新的流言傳出。

又說新娘子不是被氣回孃家的，而是被常府趕回孃家的，事是這樣的，先前的流言不是說新娘子跟人有私，這事啊，估是真的，因爲那新娘子不是完璧之，嫁常府後怕常家小爺發現，於是在親當天使了計謀將自家妹子騙到常府，讓自家妹子與新郎了房！

因爲新郎被灌了酒，早就分不清誰是誰了，所以啊，那新娘子纔出了這麼一個主意，不曾想，房之後新娘子準備將兩姐妹調換一下，哎呀，你猜怎麼著！那新郎醒了，結果，就這麼被發現了！

你說那新娘子倒不倒黴，之後新郎的酒都被氣醒了，所以啊，天一亮就將那新娘趕回了陳府！

照我說，那新娘子的心也真狠，竟然算計自個的親妹子，還好被發現了，要不，那妹子這一輩子可就被毀了！你們說說，那常府要不要娶那妹子當正室啊？

流言傳來傳去，這一則明顯是針對陳三姑娘編出來的，甚至將陳三姑娘變了一個狠毒的子，不消說，這肯定是白姨娘使人傳的。

這故事還真是曲折。

那些傳出消息的人跟自個親眼看到一樣，講得唾沫橫飛，激得不得了！

那些百姓豎著耳朵聽著呢，心裡暗想道，這大戶人家的故事聽著可真帶勁。

這則流言是在常夫人手上傳出來的，這一則流言對常府的影響不大，所以，碧柳並沒有馬上手，而是觀著。

陳夫人一直命人探聽府外的靜，當得知這則流言的時候，手握了拳，指甲幾乎掐進裡，冷笑道：“好，好得很，先前我還顧忌著陳府的名聲，瞧這樣子，看來是行不通了，既然大家都不管不問，那好得很。”

不過一會，鎮上的又傳了一個大新聞！

那新郎跟新娘的妹子在親之前就有了私了！因爲那妹子是庶，長輩不可能同意兩家的婚事，於是那新郎跟那庶妹就想出了這麼一個天換日的計謀！將那新娘狠狠的坑了一把不說，還污那新娘子的名聲！

天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百姓們津津有味的聽著，之前他們還說呢，那新郎既然知道新娘子失了又使了毒計，爲啥不半夜就將新娘子送回去，原來事是相反的，那新娘子真是可憐，遇到這麼一對白眼狼，可惜了那些嫁妝。

這事啊一會一個樣，也不知該相信誰，那些聽故事的百姓都是一頭霧水。

還有那茶館的說書先生，恨不得將這個事編故事拿來說一說，可是著陳府跟常府的背景太，他只能在心裡瞎想，卻是不敢真的拿來打趣。

常夫人聽到這陳府竟傳出這樣的瞎話來污衊家謙兒的名聲，這一次是真的氣狠了，什麼狗屁，什麼兒親家！什麼都顧不上了，只想狠狠的將陳府的那一干人等撕了，好好的兒子，不過是結了一個親，結果卻親當夜被坑了一把不說，結果現在又被陳府狠狠坑了一把！

什麼私，什麼故意將兩姐妹對換，什麼白眼狼啊……

常夫人只覺得這火都快衝到腦門上了，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常夫人這一回是下了死手，要徹底跟陳府結仇了。

之後，流言又有了新的走向，比如陳三姑娘好像與人私奔過，陳四姑娘親當日的爬牀，再然後就是，陳老爺在陳老夫人病得快死的時候置了外室，現在還將那外室接到家中去養著了！（其實是關了起來。）

這一次常夫人真是沒有留下毫餘地，將陳府的名聲給徹底弄臭了，順道，將自己的兒子摘了出來。

瞧，因爲陳三姑娘與人私奔，所以才被常府趕回去的。至於私奔這事是真是假，誰知道呢，可不管，反正這流言是從街頭巷尾傳出來的，與他們常府可不相干，要查也查不到他們的頭上。

那四姑娘不要臉面，爬上了未來姐夫的牀，這怪誰，是自己不自。s173言小說吧

還有那陳老爺，也是個老不要臉的，親孃都快死了，竟然還買了個姑娘當外室養著，後來還嫌不夠，竟接進了府中。

最先知道這消息的竟然是陳老夫人，本來就病著，這前去白姨娘那跟陳夫人吵了一通，又看了白姨娘的本質，心越發的不好，病也加重了，於是便吃了藥躺在牀上睡了一會，正睡著，窗外卻傳來了嘀嘀咕咕的說話聲。

說話的是陳老夫人院裡的兩個小丫環，那鎮上的流言傳得實在是厲害，們不過是去了門外的貨郎那裡買了趟東西，就將消息聽了個遍，兩個丫頭碎，又不敢在府中隨意的議論，只能憋在心裡，可這憋得太難了。

們想著，老夫人既是睡下了，那躲在老夫人的院些說些悄悄話應該是無礙的，於是，兩個小丫頭躲在院子裡面悄聲說了起來，可不巧的是，們說話的那地正好對著老夫人的窗邊。

兩人越說越帶勁，連聲音都忘了控制，老夫人就是這樣被吵醒的。

“老爺的那個外室還在府中嗎？”

“在呢，說是從柴房裡移到了偏院裡去了，老爺有時候還會的去呢？”

“真的假的？不是說要賣了嗎？”

“誰知道呢，不過，你覺得三姑娘想跟人私奔的事是真的嗎？我覺得不太可能，三姑娘中意常小公子的，常公子長得也俊，三姑娘不可能那麼傻，倒是四姑娘，我覺得肯定是看中了常家的富貴，所以纔不肯跟窮秀才親，這才悄悄的跟著三姑娘的花轎一道去了常府，上了常小公子的牀。”

“我覺得這事有些怪，你說吧，紅巧姐姐不得在房裡守著啊，還有那些陪嫁的丫環婆子，都在屋外呢，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讓四姑娘混進去，若是上頭沒人，我可不信！”

“咦，你的意思是這事是常小公子乾的？難道他跟四姑娘在親前就有了私的事是真的”

“不管這事真不真，倒黴的總是三姑娘，可惜了，這事一出，三姑娘的名聲也毀了。”

“別說三姑娘了，陳府的名聲都毀了呢！唉，我剛纔出去買東西都不敢說我是陳府的丫環，要不，那些人追著問了！”

陳老夫人趴在窗臺上，死死的盯著那兩個正在聊天的丫環。

“老夫人，您怎麼起來了？”那守著老夫人的嬤嬤猛的看到陳老夫人趴在窗臺上，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將老夫人扶到牀上躺著。

陳老夫人一把打開的手，指著窗外那兩個丫環，嘶聲說道：“那兩個丫頭進來。”

屋裡的大丫環連忙跑了出去，將兩個小丫環給帶了進來。

那兩個丫環跪在地上直哆嗦，們萬萬沒想到老夫人竟然是醒的，這，這可怎麼辦？

陳老夫人抖著手說道：“給我說，將剛纔的話仔細的再說一遍”

那兩個小丫環不敢擡頭，只弱弱的說道：“老夫人，我們剛纔什麼都沒有說啊。”

陳老夫人冷笑道：“還想抵賴！給我掌，重重的打，狠狠的打，們什麼時候肯說了，什麼時候停止。”

那兩個小丫環趴在地上磕頭道：“老夫人，我們說，我們說！”要是被這些婆子扇掌，要是手重些，牙都給扇掉了，那可就是破了相了，們哪裡還敢不說。

兩個小丫低頭跪在地上，將鎮上關於陳認的流言說了一個乾淨，連陳老爺置外室的事都說了，還說了那外室正在府中的事。

陳老夫人氣得發抖，按著口直翻白眼，那嬤嬤急急的扶住，對邊的大丫環說道：“還不快去大夫！快，讓大夫趕來！”

陳老夫人這被氣狠了。

陳老夫人拽著嬤嬤的手問道：“老爺置外室的事可是真的？”

嬤嬤不敢說實話，又不想騙，於是閉不答。

陳老夫人厲聲喝道：“說！”

嬤嬤紅著眼道：“這事是真的，我們怕氣著老夫人，所以不敢說。”

陳老夫人臉上的表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拍著口嘶喊道：“我養的好兒子啊，他有沒有將我這個老孃放在心上啊！”

嬤嬤拍著陳老夫人的背安道：“老爺只是一時糊塗，肯定是那狐子勾引老爺的，老夫人，可別氣著了。”

陳老夫人直直的看著嬤嬤，一字一字問道：“那外室是不是在府中？”

“……是。”

“將人給我帶過來，帶過來！”陳老夫人一邊喊一邊揪著口的棠，口悶，悶得慌，有些不過氣來。

嬤嬤忙應道：“是，是，我去喚人將那狐子帶回來。”

陳老夫人大口大口的著氣，那嬤嬤站起來，衝門外喊道：“綠兒，你帶著幾個將那勾引老爺的狐子帶過來。”

“哪個狐子？”

“就是之前被關在柴房的外室！”嬤嬤皺著眉說道，這個綠兒真是的，難怪這麼多年都當不上一等丫環，連話都不會聽，當個二等丫環頂天了。

嬤嬤吩咐完便回到了陳老夫人的邊，見陳老夫人的以一個別扭的姿態倒在牀上，連將陳老夫人扶了起來，還擔憂的問道：“老夫人，腰沒閃著吧？”

正說著，嬤嬤臉上的表突然僵了。

“老夫人，老夫人，你快醒一醒，快醒一醒啊！”嬤嬤驚得了起來，老夫人不會了！

嬤嬤又小心的探了探陳老夫人的鼻息，沒死了！

死了！

陳老夫人死了！

嬤嬤嚇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聲喚了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老夫人歸天了！”

這一喊，整個陳府都盪了起來。

陳老夫人，死了。

陳府昨日才嫁了姑娘，出了一件喜事，今個一早姑娘卻被帶了回來，還不午時，這陳老夫人便歸了天，這壞事一件接著一件。

陳夫人聽說陳老夫人死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陳老夫人不是還有一二個月好活嗎，怎麼好端端的，說死了就死了呢？

白姨娘聽到這消息，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雖然對陳老夫人利用多過，可是了這麼些年，畢竟是有了的，這人一下子就死了，哪裡難不難過。再說了，姣兒的事都還沒解決呢，這老夫人怎麼就死了呢！

等等，這老夫人沒了，這事要是追究起來，不就落到的上了嗎！

不行！

白姨娘忽然站了起來，得將這事推到老夫人的頭上才行，是清白的，對，是清白的！現在沒了靠山，要是老爺都不管，那陳夫人可以隨意拿了！

白姨娘的臉上冒起了冷汗。

——

“老夫人是怎麼死的？”陳老爺冷冷的盯著嬤嬤。

嬤嬤低頭張的說道：“老夫人是聽了鎮上的流言，被氣著了，一口氣沒提上來就……”

陳老爺眼神更冷了：“老夫人在屋裡養病，怎麼可能聽到鎮上的流言？”

嬤嬤低聲說道：“是府裡兩個丫環說的，當時老夫人正睡著，那兩個小丫環躲在外屋說著這事，老夫人迷迷糊糊的，被那聲音吵醒了，後來便將人進屋來問話，後來老夫人就全知道了。”

嬤嬤剛剛說完，外門，那綠兒便帶著花蕊進來了。

綠兒看到陳老爺在屋裡，連忙跪下問安，這傻丫頭總是後知後覺，難怪不討人喜歡。

那花蕊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見著陳老爺也學著綠兒的樣子跪了下來，整個人極爲憔悴，似乎也乖了，老實得很。

陳老爺看到花蕊也是一愣，他板著臉問道：“你過來做什麼，誰讓你過來的？”

花蕊抿著脣說道：“是這位綠兒姐姐我來的。”

綠兒忙答道：“是嬤嬤吩咐的。”

嬤嬤暗中瞪了一眼綠兒，這才低著頭著冷汗說道：“是老夫人得知……老爺養外室的事，又聽說那外室在府中，所以才這位姑娘過來，準備瞧一瞧模樣。”

陳老爺的臉一白，這事還是被陳老夫人知道了，他娘不會是因爲這事被氣死的吧。

陳老爺心裡一虛，面上不顯，他又故作平靜的問道：“除了這個還沒有說其他的嗎？”

嬤嬤點頭道：“有的，外府傳了流言說三姑娘與人私奔過，還是四姑娘主爬了常公子的牀……這流言，太可恨了！”

陳老爺的臉都綠了，他咬著牙問：“這流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不知道，這鎮上的人彷彿突然就知道了消息，也查不到從哪傳出來的。”嬤嬤不敢多言。

陳老爺的臉黑了炭。

這事昨個才發生的，他也是今個早上才知道的，知道這事的只有他、陳夫人還有常府的那三位，陳夫人肯定不會將這消息傳出來，這事關兒的名聲。對了，還有一個白姨娘，白姨娘不可能說四姑娘爬牀的話，所以啊，這事肯定是常府弄出來的！

常府！

陳老爺眼神晦不明。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扭頭問嬤嬤：“這外室的事除了我們府上知道還有誰知道？”

嬤嬤小聲的說道：“鎮上的人都知道了。”

陳老爺暴吼道：“誰傳出去的！”

誰知道呢。

屋裡所有的丫環婆子全部低著頭，一言不發。

陳老爺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指著那兩個碎的丫環說道：“你們兩個留下，其他人的全部給我出去。”

花蕊也被綠兒帶出去了，送到了之前的偏屋。

陳老爺對著那兩個碎的丫環說道：“將你們知道的事都仔細說出來，若是讓我滿意，便免了你們的死罪。”

兩個小丫環急忙你一言我一語的將事說了個大概。

陳老爺聽得越多，臉上的表越冷。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個聲音稟告道：“老爺，夫人過來了，白姨娘也過來了。”

陳老爺說道：“讓們進來。”

白姨娘一進屋就趴在陳老夫人上哭，陳夫人的表也不太好看，臉上泛著黑氣，似乎也是怒火沖天的樣子。

陳老爺衝那個小丫頭說道：“你們出去。”

“是。”那兩個小丫環聽到這話，心中一喜，看來是不會死了，們飛快的竄出了屋子，們還細心的將屋門關上了。

陳夫人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問陳老爺：“鎮上的流言你有沒有聽到？”

陳老爺慢慢點了點頭。

陳夫人又問：“既然聽了，那你也該知道這事是針對我們陳家的，如果我猜的沒有錯，這事肯定是常府傳出來的，你該如何？”

陳老爺狠道：“老夫人就是因爲這流言才氣死的，既然這事是常府弄出來的，既然他們常府不敢負責，我偏要他們負責！他們毀了陳府的名聲，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題外話－－－－－－

謝謝cief、梅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