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有病

蘇玉從布莊走出來的時候纔想起來，那個杜家爺不就是上次見到的那個杜胖子嗎！特別胖，是杜家老爺唯一的兒子，寶貝得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以啊，納個妾對他來說只是個小事。

蘇玉搖了搖頭，然後回了家，回到家，將鄧家的事跟蘇阿孃說了。

蘇阿孃倒是吃驚不小：“那鄧杏兒當妾了？好端端的，咋當妾了，家人咋想的啊。”

蘇玉道：“要還債啊，不當妾還能咋樣，若是慘些說不定還會被那賭場的人賣到院呢，當妾算是好的了，只是啊，這人不咋樣，要是還有下回，我肯定不會再多管閒事了。”蘇玉說完，便將鄧杏兒指的壞說了。

蘇大妞氣得不行：“這啥人啊，沒見過哪個村人像這樣恩將仇報的，還說是親戚呢，什麼破親戚，有這樣的親戚，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蘇阿孃皺著眉，卻是沒說話。

蘇玉又道：“娘，那鄧……那小的娘還說鄧家風了，想要大舅接回去呢。”

蘇阿孃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接回去，倒是想得，回去幹啥，照你說的，張狂起來了，把接回去，你姥姥還活不活？”其他事蘇阿孃可以不在乎，那是張家的事，可一擔牽扯到張老太的命上，蘇阿孃就忍不了。

鄧家風了，那更不能讓鄧枝接回去，若是接了回去，那鄧枝肯定會作賤張老太的！

蘇阿孃忽然站了起來，道：“不行，我得回張家村一趟，將這事告訴他們。”

蘇玉想了想，這晴了好幾天，地也幹了，村民的日子也恢復了，去張家村一趟倒也無妨，於是點頭道：“娘，你要是想去就去吧。”

蘇阿孃看了看蘇大妞，“大妞，給娘些銀子，娘要買些東西回去看你姥姥，總不能空手去吧。”

蘇大妞回了屋，然後拿出了半吊錢出來，半吊錢，一共五百文錢，不了。

蘇阿孃收了錢，又去屋裡整了整服，出了屋子，叮囑蘇大妞跟蘇玉：“那娘走了，你們可得好好看著家，晚上記得做飯，你舅在外辦差，可得多做些吃食。”說完，又盯著蘇大妞道：“可別捨不得放米。”

蘇玉笑道：“娘，知道了，你就去吧。”

蘇大妞也慢慢點頭：“娘，家裡米多，我哪裡那樣做，你把我想當啥人了。”家裡買米錢是蘇玉出的，沒過蘇大妞的手，蘇大妞倒也不心疼。

蘇阿孃帶著半吊銀子走了，直接去了西街，準備買些跟糕點帶回去的，可是一去西街，卻是愣住了，西街有一半的鋪子都關了門，蘇阿孃愣了愣，幸好，那賣糕點的鋪子還在，蘇阿孃買了兩斤糕點，這是小鋪子，店鋪老闆將糕點用油紙包好，雙手遞給了蘇阿孃。

蘇阿孃拿著油包紙，看了眼那關掉的鋪子，好奇的問道：“老闆，這街上的鋪子咋有一半以上都關了門呢，是生意不好還是咋的？”

店鋪老闆臉上的表有些複雜，他嘆了口氣，道：“生意與以前也差不多，只是，最近來了一位有錢的外商，說是看中了這西街的這片地，他想買下來，如今已經聯繫了不商家，出的價，高啊，瞧瞧，這有一半的鋪子都不住，將那鋪子賣了。”

蘇阿孃問：“有的鋪子不是租的嗎？”

店鋪老闆道：“是啊，那鋪子的主家寧願毀年鑑且約都將鋪子給賣了，你說說，這價錢得多高啊。”

“原來這麼回事，那外商買咱西街的鋪子幹啥，他要在咱鎮上紮嗎？”蘇阿孃心裡想的是，若這外商買了西街，那以後們買東西去哪啊，這鎮子就屬西街的東西最便宜，雖說不是最好的，可是那是百姓最農逛的地方。

這西街若是沒了，那隻能去東街買了，那東街的東西可是貴了不呢。

那店鋪老闆道：“這誰知道呢，神神的，不過啊，”店鋪老闆一半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他才低聲道，“聽說他們想在這街上找些什麼，之前啊，有個鋪子塌了，那個鋪子是最先買下的，後來請了泥匠去挖，不分白天黑夜啊，連下了雨都在挖呢。”

蘇阿孃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著。

“你猜後來怎麼著？”店鋪老闆又賣了一個關子。

“怎麼了？”蘇阿孃也是好奇得很。

“那羣泥匠後來都不見了，聽說是拖家帶口的走了！”店鋪老闆一臉神。

蘇阿孃有些不解：“不見了？好好的大活人咋不見了？就沒人報案嗎？”

那店鋪老闆連連搖頭：“這就不知道了，唉，我也是聽人說的，至於後來的事，我可不知道了。”

後來店裡又來了客人，那店鋪老闆就招呼客人去了，沒再跟蘇阿孃多說，蘇阿孃提著油紙包著的糕點離開了鋪子。

等走到鋪前的時候，才忽然想道：那塌了的鋪子不正是家之前租的嗎，那泥匠，難道是呂泥匠？

蘇阿孃想著想著，不由往那小鋪子走了過去，還沒到那裡，就看到了那小鋪周圍一片，全部都被拆了，整個一片都是殘磚殘瓦，破敗得不得了。

蘇阿孃吃驚不小，這咋這樣了？

周圍也沒啥人，只有幾個泥匠工模樣的人在錘屋子，還在拆呢。

蘇阿孃才站了一會，一個長臉的男人就從裡面走出來了，他一臉不耐煩的看著蘇阿孃：“看啥呢，這裡被人買下了，這裡沒路，趕走。”

蘇阿孃賠笑道：“大哥，我就想問問，這裡是咋了？”

那長臉男人冷冷說道：“關你屁事，快走，這可是私人的地方，你腳下站的這塊都是我們主子買下的，趕快走開。”

那長臉男人見蘇阿孃還不，拿著子就開始趕人：“你這人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好生說話人不聽，那就甭怪我不客氣，滾，趕滾，不滾的話我就揍你。”

蘇阿孃被他的態度嚇著了，拿著糕點飛快的跑開了，不過啊，那子還是落在了上，一點都沒客氣。

那長臉男人一臉晦氣的說道：“你們，過來兩個人，將這裡拉上橫條，封起來，全部給我封起來，可別讓不相干的人過來了，要是讓上面知道了，咱又落不了好，說不準還得扣銀子。”

他說話的那個方向本來是沒有人的，可是他的話一落，那殘磚下面就冒出了兩個人來，他們慢慢的從下面爬了上來，說道：“好，照我說，這裡的人真是多事，這一片都被咱主子買下了，他們偏要來瞧熱鬧，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這裡是私人地方？”

那長臉男人道：“別說了，咱幹活要，把這地方圍了之後，找一個人看著，別再讓那些不相干的人過來了，咱們若沒工夫老是上來趕人。”

“我就這就做。”

不到片刻，這整整一片地方都被封了起來，啥人都不許進來。

蘇阿孃了被打痛的背，心裡也不高興，不過是問了兩句，那人就這麼不客氣，幹啥呢，跟殺人似的，至於嗎？

呵，若再晚上幾分鐘，那些人說不準會把捆了也說不定。

這些人得了命令，要挖，使勁挖，一定要趕在晉王知道這個消息之前將這裡的東西弄走，要不，等晉王的人到了，又是一場惡戰。

蘇阿孃是走著去張家村的，等到達張家的時候，正好瞧見張大舅將鄧枝給趕了出來，將那幾匹價格不扉的花布給扔了出來，他冷著臉道：“你家風了幹我啥事，咱們沒關係了，以後你別來我家找事，我告訴你，我張家不歡迎你，你若是想見孩子，我不攔你，但是，你以後不許在我家見！你以後別來我家噁心人！”

蘇阿孃心道，看來還是來晚了一步，這鄧枝比還先到呢，肯定不是走來的。

鄧枝也纔來不久，來的時候說是要見孩子，張大舅也沒攔，可是啊，後來這鄧枝竟然在張老太面前說風聲話，將張老太氣得不行，張大舅見了，就將鄧枝趕了出來，覺得，鄧枝這人死不改，那鄧家將兒賣了個好價，這就得瑟到不行，張大舅真是噁心了那副臉。

鄧枝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人，這麼些年，這人只長心眼沒長腦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鄧枝聽到這張大舅這話，氣得臉都白了：“張大明，這話可是你說的，以後你就算求我回，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張大舅冷臉道：“你放心，我不會求你回來的，這白日夢你就別做了。”

鄧枝指著張大舅的鼻子罵道：“你等著，等我把那五兩銀子還了，我看你拿什麼看不起我，不就是五兩銀子嗎，爲了銀，你連媳婦都不要了，你……”

正在此時，張大舅看到了蘇阿孃，他走出來拉著蘇阿孃就進了屋，然後砰的一聲將門的關上了，鄧枝就這樣被關在了門外，的腳邊，還散落著五六的布，鄧枝鼻子都氣歪了。

張大明這個混蛋，都說了會還銀子，那張大明咋還不知悔改呢！

啥人啊！

張家村的村人也看到了鄧枝，他們看到之後，指點了一會，就匆匆忙忙的走了，還不是那水庫的事，這次的水災那水庫險險的頂住了，可是那裂越來越大，這事容不得忽視，但凡村裡的男人，都開始爲水庫的事奔波，這冬日就快到了，雨水、雪那是免不了的，一定要將這水庫護住了，要不然，這張家村將不復存在。

張大舅也是張家村的村人，不過，他連著在水庫那幹了幾天，今個一早纔回來，這不，纔回來就撞到了鄧枝，又聽到鄧枝在那些嗆張老太，他真是氣到不行，他爹一把年紀了，還在水庫忙著呢，張老頭在水庫幹活，歇在水庫，村裡的那幾個老人都是這樣，畢竟老人有經驗，知道從哪下手，連里正都一樣的。

張家除了兩個閨還有張老太跟張二舅娘和張清的小媳婦之外，家裡的男丁全部都在耗在水庫了，當然，那幾個小子晚上還會回來，至於張老頭跟張大舅，那是偶爾回來，不過，慶幸的事，只要再晴個十天，這水庫就能修好了。

這可算是一件好事。

張大舅將蘇阿孃帶到屋裡，臉上的餘怒還未消，不過啊，這怒火不是針對蘇阿孃的，而是對張小發的，他進了屋就去了張小那，他吼道：“你娘罵你的時候你咋不出聲啊，你是啞還是咋的，不會幫著你啊，難道還想讓你將你娘氣死？你還不如小桃頂事呢。”

張小坐在房間，手邊放著繡花的布，低著頭，一言不發，自從娘被休之後，就不怎麼出門了，也很跟村裡的小夥伴來往，真是來越來孤僻了。

張大舅看在眼裡，急在心上，他之前也跟孩子說了幾遍，讓孩子出去轉轉，或者去二妞家去玩，這小就是不樂意，只說想呆在家裡，張大舅又忙著村裡水庫的事，尤其是前幾日大雨，村人不停的從水庫往外舀水，那是天天的舀，哪裡還有空管其他的事。

若不把水庫保住，那整個村都是搬家。

張大舅看到張小這悶不吭聲的，更生氣了：“你是不是繡花繡傻了？”

張小突然擡頭，看著張大舅道：“我不繡花還能幹啥，幫二嬸工活？那又得在我耳邊說閒話。難道是去村裡跟們玩，上次去了，們裡但凡說了三句都離不了我娘，說我娘啥啥啥，我咋說？我以後咋跟們玩？”

張小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們說我是沒孃的孩子，以後沒人幫我說親，以後爹若是娶了後孃，肯定就不疼我了。”張小哭了一會又道：“也不喜歡我，家裡人也不喜歡我，我哥又娶了媳婦，本就不怎麼理會我，小虎有疼，你們都不管我，還想讓我咋樣？”

張大舅沉默了起來，正在此時，廚房裡傳來了王葉兒（張清的媳婦）的聲音：“爹，面煮好了，你吃點吧。”

張大舅看了眼蘇阿孃，說道：“大春，你跟小好好聊聊吧，唉。”

蘇阿孃道：“好，大哥，你就去吃麪吧，這事給我了，對了，大哥，這是，這是糕點，等等，把糕點的油紙打開吧，讓小先吃點，瞧這小臉白的。”

蘇阿孃說完，便將糕點拿了出來，一共兩了兩包，咬咬牙，將上面的那包拆開了，足足有一斤呢，算了，這麼多，小一個人總是吃不完的。

蘇阿孃一臉笑的將糕點放到小的手上，道：“小，先吃點肚子墊墊肚子。”

張小拿起一塊糕點道：“大嫂做面，就沒說給我做一份。”的聲音不大，不過這聲音卻足以讓蘇阿孃聽到了。

蘇阿孃看著道：“你還沒啊，要不，我去跟他們說說，讓他們給你留點。”蘇阿孃說著便站了起來。

張小小小的咬了一口糕點，開始細嚼慢嚥，等蘇阿孃端了面進來，張小才淡淡的看了蘇阿孃一眼，道：“我不想吃麪。”

蘇阿孃臉上一僵：“你這孩子，不是說沒吃嗎，吃點吧，要不等會會的。”

張小又輕輕的咬了一口糕點，認真的吃著，並不理會蘇阿孃的話，蘇阿孃端著面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的很。

過了好一會，張小將手中的糕點吃完了，對蘇阿孃出了一個笑容：“姑姑，你咋還站在這裡呢，我不是說我不吃了嗎，我不，真的。”

蘇阿孃聽到這話，默不作聲的將面又端回了廚房。

王葉兒看到蘇阿孃端著面又回來了，小聲問道：“是不是小姑子又使子了？”

蘇阿孃看著問：“小經常這樣？”

王葉兒猶豫了會，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小聲道：“是啊，前些日子還好些的，這幾天尤其作得厲害，那也不吃，這也不吃，阿清回來的時候，還跟阿清告狀說我薄待，天地良心，我恨不得將這小姑當祖宗供著，哪裡敢薄待。”

蘇阿孃臉微變。

王葉兒又低聲音說道：“我倒不知道咋對了，飯也不敢做多，老是不吃，白費糧食，時又要我們做，二嬸子早就不耐煩了，只說了兩句，就賭氣不吃了，也不出門，唉，這子，我真是沒法子了，我又不敢跟阿清說，也不敢跟爹說，唉，說起來，我嫁進來也不算遠，對他們來說，我還是個外人啊。”

蘇阿孃聽到這話，回頭往門那邊看了一眼，是想看看張小的屋子的，可是不曾想，那張小就悄無聲息的站在廚房門口，一雙眼睛正冷冷的盯著們。

這眼神嚇人得很，蘇阿孃心裡一涼。

王葉兒順著蘇阿孃的目去，也是嚇了一跳，結道：“小姑，你咋來了？”

卻見張小冷笑一聲道：“這是我家，我爲啥不能來，倒是你們，見了我跟看到鬼似的，是不是做了啥虧心事啊，還是說，專門躲在我背後說我壞話？”

王葉兒聽到這話，有些心虛，停頓了一下，就飛快的搖頭道：“沒有的事，我正在跟姑姑說怎麼做呢，小啊，你想吃啥，等阿清他們回來了，咱們就做。”

張小聽到這話，卻是皮笑不笑的說道：“等大哥他們回來再做？難不我不是張家人，吃不得這了？還是說，你瞧不起我娘，連帶著瞧不起我？”

這孩子，莫不是有病吧？

王葉兒不知所措，低著頭不再說話，的話也沒錯，男人們在外面幹活，自然要吃些好的，像們這些人，如今又不是農忙，只在家裡閒著，不吃咋了，又不會死，這小姑咋擰這樣了，非要計較那口呢？

蘇阿孃看不下去了，皺眉看著張小道：“小，葉兒可是你嫂子，你咋跟說話的？再說了，你娘做的那些事，活該瞧不起，咋的，你娘打你還有理了？你這孩子咋是非不分呢？”

張小聽到這話，臉都白了，活該瞧不起娘？！

張小瞪著蘇阿孃道：“你算什麼東西，憑啥瞧不起我娘，誰說我娘打了我，誰說的，誰看到了？不過是空口白話，你們就是看不起我姥姥家，想著我娘走，別以爲我不知道！”

啪。

張大舅狠狠的給了張小一掌，他吃完了，正過來放碗，沒曾想竟看到了張小的這話，他寒著臉道：“給你姑姑道歉，你說的是啥話，啊？”

張大舅的盯著：“你娘揍你，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咋的，你這意思是你撒謊了？”

張小捂著臉哭道：“你就知道打我，我娘說得沒錯，沒孃的孩子沒人疼，等你娶了後孃，這家連我站的地都沒了！”

蘇阿孃聽到這話，忍不住說道：“還後孃，小，不等那後孃進門，你就該嫁出去了吧。還後孃，難道你這輩子就不想嫁人了，跟孃家生活一輩子？”

蘇阿孃嘀咕完，又道：“誰跟你說的這些瞎話，你竟也聽得進去，連我都知道這話不靠譜。”

張小臉一陣青一陣白。

這話是娘跟說的，也就是鄧枝剛纔跟說的，這些天因著孃的事，本來就擡不起頭來，就是因爲心虛，這才疑心家人村人都在背後說壞話，不敢出門，後來見王葉兒也不將放在心上，心中惶恐得很，這才擰了起來。

而且，鄧枝今天過來又拉著說了一通，說沒孃的孩子咋樣咋樣，說爹從出生就嫌棄是個娃，對不上心，如今又沒了娘，張家人肯定又不喜歡了，啦啦的一大堆，可把害得不淺。

王葉兒也嘀咕道：“莫不是娘……今天過來又跟小說了些什麼吧？”

張小紅著眼道：“說了又怎樣，還是我娘說得對，這個家只有對我好，只有關心我的，大哥自從娶了你，就不理我了，還有爹，自從休了娘，就不怎麼理我了……”

張大舅被這話氣笑了：“你不知道村裡的水庫出了問題啊，最後這我們一家子都在住在水庫邊了，你說說，咋理你，難道你還比咱村那水庫還重要了？”

王葉兒心道，還嫌阿清管你管得不夠啊，難道你真拿你大哥當爹了？

其實，對於這事，王葉兒心裡是不舒服，阿清是相公，要疼也是疼，關那張小啥事啊，這小丫頭真是分不清，兄妹跟那夫妻能一樣嗎？

是越發覺得這個小姑子沒救了，以前看著還機靈的，最近啊，也不是犯了啥病，越來越不讓人待見。

張小心裡也是委屈到不行，也知道家人越來越不待見了，就是從娘被休了以後，果然，就跟娘說的一樣，還是娘在家的時候比較好，心裡暗暗的想，得想個法子讓娘回來，雖說娘之前做了錯事，可是改了不就行了嗎，再說，鄧家的那筆債也還了啊，娘也跟道歉了啊，爲啥非要揪著這事不放呢？

說到底，張小還是想讓鄧枝回到張家。

蘇阿孃默默的退到一邊，這事啊，還不是手的好，畢竟大哥家的私事，這小這孩子真是……不好說啊，還是去看看娘吧，再說了，既然鄧枝已經來過了，那說啥也晚了，還是等回就回家吧。

蘇阿孃道：“大哥，我得去看娘了，天黑之前我還得趕回鎮上呢。”

張大舅本想留一留的，可是轉間又想道，晚上他還去水庫，家裡的幾個小子雖說會回來，可是也累得很，也沒功夫招呼大春，算了，大春要回去就回去吧，等水庫的事解決，他們好好招待。

張大舅道：“那你快去吧，娘這幾天由清兒媳婦跟你二嬸看著，過得還算自在，唉，就是今天那鄧枝來鬧了一場，讓氣著了，你去看看吧。”

蘇阿孃點點頭，然後去了正屋去看張老太了，一進正屋，就看到張老太在那捂著口哎呀個不停，“哎呀，可氣死我了，那個姓鄧可真不是東西，不就是得了幾個銀子嗎，竟然到咱家顯擺起來了，臭顯擺啥，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嗎？”

張二舅娘正在給張老太喂水，拍著張老太的背道：“娘，彆氣，彆氣，你可別將的話放在心上，那不過是不相干的人，你何必管呢？”

蘇阿孃走了進來，說道：“娘，是啊，你可理，那鄧家將兒嫁給了鎮上的富戶杜家做小妾，這才換了銀子，聽二妞說還契了賣契呢，那哪裡是納，簡直是賣啊，上說是良妾，可是良妾只有籤賣契啊，只有那賤妾才籤賣契啊，咱犯不著眼紅鄧家。”

張二舅娘倒是吃驚：“還有這樣的事？那鄧家竟然讓兒弄到杜家當小妾了，以家可真是狠得下心啊。”

蘇阿孃將糕點解開，拿了一塊喂進張老太的裡，邊喂邊說道：“哪裡狠不下心？當初那鄧家押著鄧杏兒去了賭坊，還債呢。”

張老太吃著糕點，覺得這味好極了，年紀大了，牙口不好，只能吃些糯的東西，高興得眼睛都瞇了起來，連鄧枝氣的事都放到了一邊。

張二舅娘聽到這話，心中卻是一驚，這鄧家攀上了杜家，若是那小妾寵，以後可算是起來了，這前大嫂……會不會又重新變大嫂？

蘇阿孃看著張老太，卻是問了一句：“我覺得小……娘今天過來是不是跟說了啥事，的子咋變得那麼擰呢。”

一說這話，張老太的臉就沉了下來，一手拍在桌子上，說道：“剛纔老二舅娘去餵豬，那鄧枝來了，就是小放進來的，那鄧枝還抱著布來我屋裡顯擺來了，還說些難聽的話氣我，小聽了，傻站在一邊，連句幫我的話都不說，這還算了，竟還勸起我來，說鄧家有了銀子，不需要張家補了，能不能讓娘回來，你聽聽，說的這是啥話啊！啊！”

蘇阿孃嘆道：“小那孩子估計是想娘了。”

張老太不說話了，半響，才憋了一句話：“以後別跟提，那丫頭跟娘一樣，專門來克我的，說不準我哪天就死在們娘兩手上了。”

“呸呸呸，”蘇阿孃急了起來：“娘，你可別說這樣的混話，你好著呢，咋會死，可別再說死不死的話了，我聽著心裡這話心裡就害怕。”

張老太又拈了一塊糕點塞進裡，含糊道：“知道了，知道了。”

蘇阿孃說了半天，突然想起來有件事還沒告訴張老太呢，只見說道：“娘，我在鎮上買了一個宅子。”

這話不僅驚到了張老太，連張二舅娘都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