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大道彰顯！”

飛遁於天際，著上清玄幽天的獨特氣機，察覺到金丹元胎的活躍，柳輕候不由出言嘆：

“我等在這種地方修行，一日可擋三日之功，對元胎更是大有裨益，難怪有些人想……”

話音戛然而止，搖頭不語。

匯確實是好，但間遭氣侵蝕，早晚會化爲冥土，凡人是不可能生存下去的。

就連道基修士，也會到很大影響。

唯有金丹以上，才能收益。

這得不償失。

“莫道主。”馬真眸眨，問出心中的疑：

“據我所知，通道都是有人故意打通，需大量祭生靈，爲何此界有著天然通道？”

“這點，晚輩倒是知道一二。”葉全真化幽，在一旁接口：

“據至聖道場中的前輩所言，上古之時，兩界之間其實另有一方天地，人死之後地魂會在此地暫時逗留，三途河等傳聞所在也在此間。”

“其後大道生變，分隔，兩者之間的天地也分崩離析，此方天可能就是其中一個碎片，所以纔會有直通間的通道，此方天的氣纔會這麼濃。”

“嗯……”

語聲微頓，看向莫求：

“也因此，在此界可能會遇到已經死去的故人，不過地魂無智，會再次經過生老病死演化。”

“唰！”

遁一滯。

莫求心頭狂跳，猛然側首。

眉點硃砂的葉全真遲疑了一下，方道：

“師祖，只是有這麼一說而已，至於是真是假，就算是至聖道場的前輩，也不清楚。”

知道莫求要問什麼，卻給不出答案。

田綺……

莫求眼泛迷茫。

當年初此界，他就遇到了一位相貌像極了秦清蓉的孩，並與之同行了一段時間。

當時，

莫名悉，讓他對其有所照顧。

而田綺也曾說過，兩人似乎認識，更開玩笑說大概上輩子大概見過，不然不會那麼悉。

當初只當戲言。

現今看來……

竟另有緣由？

“道主？”

柳輕候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定了定神，莫求朝著葉全真慢聲開口：

“田姑娘，後來如何了？”

“田家，已經破敗。”葉全真搖了搖頭：

“當年鬼肆，兵侵，如田家一般消失不見的人多不勝數，晚輩也無能爲力。”

“……”

靜了片刻，莫求才再次點頭：

“走吧！”

一莫名的痛楚，自他心頭浮現。

難不，又是一場錯過？

年無知時，兩人多年來若即若離，直至一人行將死才袒心聲，卻已悔之晚矣。

此番再次相遇，莫非又是蒼天捉弄？

故人見面不相識……

“嗯！”

氣淤積不得暢通，莫求不由悶哼一聲，眼惆悵，面泛悽苦，灰白長髮無風飄。

“我沒事。”

見幾人側首看來，他輕輕擺手：

“可是到地方了？”

“是。”葉全真眼帶憂慮，聞言點頭：

“師祖請隨我來。”

衆人下心頭雜念，一行遁，朝下落去。

這裡靠近大周京城，位於山坳之間，當年更是因地勢抵抗鬼兵的一重要據點。

現今。

大殿聳立，樓閣環繞，靈璀璨，已是爲全真道在此方天最重要的道場。

“唰！”

遁落在大殿之前，一行人朝殿看去。

首先映知的，是兩浩瀚無邊的氣息。

元嬰！

行大殿，莫求朝著殿中一位面白無鬚、材高瘦的中年男子拱手施禮：

“全真道莫求，見過沈真人。”

青雲宮石齋居士沈南山，一位格散漫的元嬰真人，也是太乙宮真人中脾氣最好的一位。

最近幾十年，這位一直坐鎮上清玄幽天，攔截間鬼族侵。

在其旁，是位如彌勒佛的僧人。

但衆人卻不敢小覷此人，蓋因此人的氣息竟毫不亞於沈真人，赫然也是位元嬰修士。

“莫求。”沈真人滿臉帶笑，連連點頭：

“好，好，這些年我可是聽夠了你的名字，今日一見，果然不錯，不愧是宗主盛讚過的人。”

“來！”

他手示意，一引旁的僧人：

“這位無證法師來自至聖道場，你們先見過，還有位郭真人今日不在，以後再介紹你們認識。”

衆人側首，恭恭敬敬施禮：

“見過無證大師！”

“嗯。”無證不知形像彌勒佛，笑意也像，笑起來滿臉把一雙小眼一條隙，連連點頭：

“無須多禮，起來吧。”

他語聲和藹，態度可親，一如形貌般給人安心的覺。

衆人直起，心頭也是一鬆。

看樣子，至聖道場的人也不如薛宗主所言不通世，流起來，與其他人並無不同。

“你們剛落，暫時歇息幾日，悉一下此界況。”沈真人慢聲開口：

“正好最近一段時間間的鬼沒什麼大作，正適合休息，有不明白的地方大可來問我。”

“前輩。”莫求拱手，直接問道：

“敢問此方天，有多相通的通道？”

“唔……”沈真人側首，想了想方道：

“大大小小，共有幾十，不過應該有我們還未發現的，你們也別擔心，大部分通道僅能供魂之進出。”

魂，就連凡人武者都可滅殺。

不足爲懼。

“能夠真正影響到局勢的，僅有兩，我與兩位至聖道場的道友，會流前去值守。”

“我等負責解決的，就是這兩。”

話雖如此，在場衆人的面依舊不怎麼好看。

幾十？

這大大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在外界，出現一貫通的通道，可都是大事。

“前輩。”柳輕候皺眉問道：

“晚輩聽聞，間鬼有辦法擴充通道，想來即使細小通道，也會變的危險，通道那麼多，定然散在四方，我等能否來得及防守？”

“呵呵……”沈真人笑道：

“這點也無需擔憂，你們應該不清楚間爲何，即爲間，自是世相對應所在。”

“生靈地魂所居之地！”

“間沒有生靈的地方，間同樣如此，所以大部分通道，都於原本人煙匯聚的地方。”

“許偏僻通道，也無需太在意。”

等封死絕大部分通道，剩下的小地方，自可慢慢解決。

這裡畢竟不是外界，實在不行，退出此方天，把這裡讓給間鬼國也不會波及甚廣。

再說。

間打開通道不容易，間鬼族想要擴寬通道，同樣不易，遠不如現的地方方便。

因此。

最近幾十年，間鬼族都是從大裂口嘗試突破，小地方只是作爲輔助。

“對了！”

無證大師輕拍腦門，看向莫求：

“我問過此界中人，異變發生在你離開後不久，怕是與你帶走的那‘神石’有些關係。”

“莫某也想過。”莫求點頭，面帶憾：

“但可惜，神石已經不在。”

“不在了嗎？”無證大師眼惋惜：

“可惜，我門還想著能從中參悟出什麼來，興許可以幫著解決鎮通道，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接下來又說了幾句，衆人算是彼此見過，這才一一告退。

其後幾日，衆人四下尋訪，探查此界況。

莫求則去了當年他所立下道場所在之地。

“此界氣濃郁，凡人質獨特，太乙宗諸多法門大多難以修行，唯有全真道適合。”

葉全真垂首開口：

“再加上我等多次相求，宗門才同意讓道主接手此界。”

“你們……”

莫求張了張口，無語搖頭：

“倒也無需如此，當時宗門立全真道道統，我還有些奇怪，事後方知是你們的要求。”

有一方天作爲基，也難怪太乙宗上層高手都已明白，六宮變七脈不過是早晚的事。

除非……

上清玄幽天守不住！

葉全真一臉肅容：“晚輩不認太乙宗，只認全真道！”

莫求苦笑。

他也未曾想到，當日的一時舉，竟有今日之果，怕是太乙宗有心人已經暗暗恨上他。

“罷了！”

不論有心無心，事已至此，都不能改變。

“說一下天這些年的變化，當年有沒有人存活下來，間通道、至聖道場都是什麼時候來的？”

“雖然宗主曾說過，但不甚清楚。”

“是！”

葉全真點頭：

“當年大周皇帝贏太真得傳師祖妙法，更有神兵利，早早進階道基，單人獨擋諸多鬼族。”

“奈何……”

“隕千丈崖。”

“此後大周兵丁兵敗如山倒，半年喪失大半國土，我等也就只能困守京城附近數百里。”

“至於至聖道場……”

侃侃而談，把這些年的經歷一一道來，莫求對於此界況也漸漸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