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棠手一抖,茶水差點灑出來。

看著楚肖珩泰然自若的臉，覺自己快要不認識這個人了。

將那杯茶喝完，放下杯子,微笑道：“好啊。”

楚肖珩挑眉，這麼爽快的答應了？

季清棠繼續道：“到時候生兩個孩子,一個姓季，一個姓楚，怎麼樣？”

“……”楚肖珩心裡頭好像被什麼了一下，突然不可遏製的期待起那樣的未來。

他在片刻忡怔後,輕笑道：“你冇開玩笑吧？”

“不是你先開玩笑嗎？”季清棠斂了神，語氣冷淡。

“…………”楚肖珩苦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是意料之中,竟也是說不出的失落,甚至想菸緩解一下。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之後，忍住不適，微笑道：“我冇開玩笑，隻是你不願意。”

季清棠：“既然知道我不願意,你還提什麼。”

服務員推開包間的門，呈上菜肴。

尖椒牛,辣子丁等大盤紅豔豔的川菜被端上來。

楚肖珩聞到那辛辣的味兒，有點刺激。

季清棠選的是一家川菜館。這家館子是同事給推薦的，很合的心意，今天出來吃飯,直接就來這裡了。點菜時，想到楚肖珩不喜歡吃辣，替他點了一道清淡的菜品。

楚肖珩偏杭幫菜和粵菜,能跟他一起吃飯的人，都很清楚。

而他跟季清棠在一起四年，季清棠一直是按照他的口味和習慣來。

如今猛然看到餐桌上出現這麼辛辣的食品，他有種強烈的違和。

菜品上齊，服務員為他們用開水把碗筷涮洗一遍後，端著水盆離開包間。

季清棠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一塊牛。

楚肖珩看著那份尖椒牛，細長的紅椒和青椒切一段段，一眼看去都是紅紅綠綠的尖椒。

另外那份辣子丁就更過分了，堆積如山的乾辣椒，幾乎看不到……

他眼看著季清棠吃完牛，連尖椒都吃，又從容自得的從辣椒堆裡找丁。

男人清雋的結滾了下，對季清棠道：“你這麼能吃辣？”

“是啊。”季清棠淡然應聲，又跟吃糖似的咬了一段尖椒。

看向楚肖珩糾結的目，忽而開口道，“其實不辣，辣椒裡麵的籽都去了，很香的，你要不試試？”

從小到大一直對辣很抗拒的楚肖珩，鬼使神差的夾起一塊牛，送口中。

口的一瞬間，辛辣的滋味在口腔裡炸開，他整個頭皮都麻了。

他下意識就想吐出來，對麵的季清棠不不慢道：“你連辣都不能吃，還想做上門婿？”

楚肖珩控製住了自己，忍著渾管都在炸裂的覺，將那塊牛吃下去。

吃完後，他的額頭出了一層細的汗水，他從桌邊的紙巾盒裡出一張紙巾汗。

那冷白的臉上明顯泛起紅暈，原本就紅潤的雙，紅的過分。

季清棠覷他一眼，忍住想笑的覺，給他倒了一杯茶，道：“這都不能接，就不要勉強自己了。那個白灼菜心很清淡，適合你。如果不合胃口，你還可以點其他菜。”

楚肖珩將那杯茶一口氣喝完，好半晌說不出話來，渾的神經都在跟餘韻持久的麻辣做鬥爭。

緩過神後，他籲出一口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對麵的季清棠不再看他，自己專注吃飯，除了那兩道重口味菜品，還點了一份紅糖糍粑，吃起來糯焦香，可口極了。

楚肖珩看的出來，季清棠很喜歡這種口。

他不由得說道：“你以前怎麼冇做過川菜，我不知道你喜歡吃。”

季清棠把口中食吃完，眼也不抬的應聲：“因為你不喜歡啊。”

“…………”楚肖珩一時無言。

他從小到大一直活的隨心所，對飲食起居這種生活中的小事，全然不在意。

如今得知他和季清棠口味上的差異，他才發現突然發現自己一直是被遷就的那個人。

他拿起筷子，又夾了一片牛，送口中。

季清棠抬眸，“不是覺得辣嗎？”

楚肖珩又是滿腦子炸，但他臉上鎮定自若，吃完那塊牛後，道：“今非昔比，我得練習一下。說不定哪天你就覺得，我還適合做上門婿。”

他能控製麵部表，控製不了被辣出的汗水，不得已，又了幾張紙巾出來汗。

他給自己找臺階下，“包間裡暖氣太足了，熱。”

季清棠道：“行了，不適應彆自己。”

楚肖珩抬眸看，臉上帶著被辣出的酡紅，眼神三分無奈三分坦然，道：“可是我已經被到窮途末路了。”

接著又笑了笑，“吃辣而已，冇什麼大不了。以前你能遷就我，現在我也能遷就你。”

他越說越有那落拓不羈的覺，順手夾起尖椒。

“…………”季清棠正想阻止，就見他送口中。

他表平靜，但是臉頰更紅了，眼底都泛出水。

他擺擺手，道：“不礙事。”可是發出的聲音都沙啞了。

不知道是適應了還是麻木了，後麵的覺冇有前麵那麼天翻地覆，他扛著吃下來了。

季清棠不想他吃太多，快速結束這頓飯。

兩人離開餐廳後，路過一家咖啡廳，楚肖珩道：“等我一下，我買點喝的。”

冇多久，楚肖珩端著兩杯咖啡過來，一杯是季清棠常喝的熱卡，他給自己點了一杯冰拿鐵。

季清棠看他大口暢飲，擔憂的問：“你這樣不停的刺激胃部，不好吧？”

“冇有。好的。”楚肖珩籲出一口氣，冰爽的覺讓他彷彿活過來了。

兩人回到公司，各回各的辦公室。

季清棠看到辦公桌上的那份免職檔案，心裡不經然又起波瀾。

跟楚肖珩在一起四年，知道他對事業投了巨大的心。有時候他由於太忙，對諸多疏忽，能讓扛下來的不僅是對他的，還有對他的敬佩。他或許不是一個好的人，但是一個好的領導者。

不管他們倆關係怎麼樣，就衝他當初幫過，也不想他陷困境。

可一個初職場的菜鳥，對他的況實在莫能助。

季清棠煩惱的了眉心，他自己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想再多也冇用。

…………

下午下班前，季清棠開了個會，由於議題過多，超出了原定時間。

等到會議結束，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冬天的晚上，天黑得早。

季清棠回到辦公室，窗外蒼穹墨藍，幾顆稀疏的星藏在銀灰雲層裡。

快速收拾東西，背上包，離開辦公室。

剛拉開門，看到楚肖珩在門外等著。

楚肖珩雙手抄兜，倚著牆，懶洋洋的看著道：“雖然我冇參會，但是作為助理，總不能比季總先下班。”

季清棠：“……”

本不想搭理他，可是想到他如今四麵楚歌的境，又回了一句，“楚助理真敬業。”

“還好。”他微笑頷首。

兩人一道離開辦公樓，又一道進了地鐵站。

楚肖珩一直不不慢的跟在季清棠旁。

這時候避開了下班高峰期，地鐵站人流冇那麼集。

楚肖珩從周圍一對對走過的上發現，那些式包都是背在男士肩上。

過安檢時，季清棠的包放到傳送帶上。

楚肖珩已經辦了軌道卡，他跟在季清棠後過閘，大長颯遝流星，走到傳送帶這邊，在之前拿起的包包。

季清棠出手，道：“謝謝。”

楚肖珩冇有把包遞給，反而是背在了自己肩上，道：“領導拎包不合適，我來。”

“？？”季清棠莫名看他，又道，“下了班就冇有領導了，我自己背。”

楚肖珩仍是冇有給，他拎著包包的長帶子，索斜在自己肩上。

季清棠用的是香奈兒的流浪包，楚肖珩背在肩上，雙手抄兜，邁步前行，竟然冇有毫違和，反而使材拔宇軒昂的他，多出幾分時尚。

四下看向他的目愈發頻繁。

季清棠看著背上包就走的楚肖珩，瞠目結舌，又完全冇轍。

總不能追上去喊抓賊吧……

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跟上腳步。

兩人下了電梯，來到站臺前，這一班車剛剛關上門。

兩人並排站在鐵軌旁，列車駛過時發出轟隆的聲響，玻璃門上倒映著兩人的影子，隨著一截截快速駛過的車廂，影子忽明忽暗。

楚肖珩看著兩人的影，目有一出神。

季清棠往後退了一步，不再與他並排。

楚肖珩眼神一黯，無奈的扯了扯。

地鐵到站，兩人先後上車。

地鐵不擁，還有零落幾個位置，季清棠落座後，楚肖珩坐在對麵的空位子。

季清棠對他手，“包給我。”

楚肖珩：“我幫你揹著。”

“……我要拿手機。”

“哦。”楚肖珩幫把手機取出來，遞給。

季清棠低頭刷手機，不再看他。

過了幾站路後，季清棠旁的生突然湊到耳邊，低聲道：“你男朋友好帥哦。”

季清棠：“？？”

“而且他一直在看你哦，眼神好溫，你們好好。”孩的聲音充滿了羨豔。

季清棠正要回一句那不是我男朋友，剛，孩站起了，走到楚肖珩跟前，道：“帥哥，我們換個位置吧，你去跟你朋友坐在一起。”

楚肖珩看著，笑了下，站起，“謝謝。”

楚肖珩坐到季清棠旁。

孩看著季清棠笑，一臉人之的表。

“……”季清棠隻能回以笑容。

楚肖珩側過，在季清棠耳邊噙著笑意道：“我發現坐地鐵有意思的。”

季清棠低頭刷手機，冇搭理他。

離開地鐵站，回小區，一路同行到上樓，楚肖珩將包還給季清棠。

回到家後，季清棠關上大門。

將包包隨手甩在玄關，坐在沙發上，總算緩過一口氣。

季清棠歇了一會兒，起去廚房，從冰箱裡選了幾樣菜出來。每當心緒不寧時，就喜歡用料理來平靜自己。什麼都不想，慢條斯理的洗菜，切菜，下鍋……

等做了兩道家常菜上桌後，猛地想起，下午加班開會間隙，跟同事一起吃了快餐。

這會兒一點都不，也不想當宵夜吃。

季清棠有點煩自己了，怎麼這麼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

季清棠冇再管那些飯菜，去浴室洗澡。

等洗了澡出來，正頭髮時，手機鈴聲響起。

拿起來一看，是楚肖珩。

自從他做了的助理後，不得已存了他的新號碼。

“什麼事？”公事公辦的語氣。

“棠棠……”他低弱的聲音傳來，“我不太舒服……”

“不舒服就去醫院，去不了醫院就打120。”季清棠說完，掛了電話。

“…………”楚肖珩聽著嘟嘟的忙音，趴在沙發上，閉了閉眼，心比胃還痛。

季清棠將頭髮吹乾，手機鈴聲冇再響起。

不經然想起楚肖珩中午吃的那些東西，再聯想到他剛纔的語氣……突然有點放心不下。

穿上外套，離開家，走到走廊對麵，按響門鈴。

片刻後，大門被打開，楚肖珩站在跟前，一隻手捂著胃，臉慘白，但是看著的雙眼，湧著一。

季清棠瞬間明白過來，“胃不舒服？”

楚肖珩點點頭。

季清棠斥道：“誰你中午吃！”

他眼的看著，也冇說話，臉上隻差寫著可憐弱小無助幾個字。

“你去沙發上坐一會兒，我換服，帶你去醫院。”季清棠說完，轉快步回去。

回家後，迅速換了一套服，背上包包，再次來到楚肖珩這邊。

扶起沙發上的他，走出門外，關上門。

電梯裡，撐著他的，看他額頭冷汗直冒，不由得安道：“堅持一下，馬上開車送你去醫院。”

楚肖珩點頭，強撐笑意，“我冇事。”

“你都這麼虛弱了，之前怎麼不120？”

“……”楚肖珩扯了扯，冇作聲。

他被掛斷電話，心如死灰，自己跟自己慪氣，生生挨著。

兩人從電梯下到車庫，季清棠將楚肖珩扶上車，上了駕駛座，把車子開出。

小區位置很好，附近幾公裡就有醫院。

十分鐘後，季清棠把楚肖珩帶到醫院掛急診。

楚肖珩打了止痛針後，坐在診室外的走廊上輸。

季清棠替他跑前跑後掛號繳費，忙完了就坐在他旁陪著他。

季清棠低聲道：“以後不要再吃辣了，你的不允許。”

楚肖珩泛白，雲淡風輕道：“沒關係，第一次不耐，以後就好了。”

季清棠冷下臉，不悅道：“那你下次不要再找我送你來醫院！”

楚肖珩看著，忽而笑道：“你生氣了啊？”

季清棠莫名看他，“你笑什麼？”

楚肖珩噙著笑意看，低低道：“不要生氣了，你不讓我吃我就不吃了。”那雙桃花眼裡著異樣的溫，眼裡芒流轉。

季清棠按捺著忽而不規律的心跳，彆過臉，不理他。

季清棠坐在一旁刷手機，夜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困，不經意間打了個哈欠。

“好了我。”季清棠將手機裝起來，包包放在上，雙手放在包上，歪著腦袋靠在牆上，閉眼小憩。

楚肖珩聽到均勻的呼吸聲，知道睡過去了。

他出手，輕輕的覆在手上，將的手包握在掌心。

半夜的急診科人不多。

但斷斷續續不停有人過來。

每當楚肖珩看到有的人是獨自來掛急診，他就有種由衷的幸福。

他看向季清棠，孩白皙的臉頰被白熾燈鍍上一層細膩的澤。

他抓著的手微微用力，又不敢太大力，像是怕抓的不夠牢卻又怕驚擾到。

一對年輕夫妻抱著小孩過來，孩子的啼哭聲在大廳異常響亮。

楚肖珩微微蹙眉，季清棠醒了過來，他及時鬆開的手，收回來。

季清棠直起，看向楚肖珩的吊瓶，“快好了。”

“嗯。”楚肖珩點頭。

輸水結束後，季清棠取了後續需要服用的藥品，帶著楚肖珩回去。

車上，楚肖珩道：“我仔細想想，你以前也陪我去過醫院。”

季清棠雙手扶在方向盤上，看著前方道路，冇有說話。

楚肖珩又道：“那時候冇覺得怎麼樣。可是今晚，我覺有你在邊真的很好。”

季清棠道：“如果你還想在公司裡繼續擔任副總經理助理，請收起你緬懷過去的懷。”

楚肖珩：“…………”

被打擊習慣的他，學會了尋常亮點，轉頭看，“所以，你是不再讓我離職了？”

季清棠道：“在你理好自己的事之前，我不對你提要求，你自己看著辦。”

楚肖珩道：“那你至把我當個真正的助理？下次去外地出差，得帶上我吧？”

“…………”

“如果你冷落我，就不是溫鄉那麼回事了，也無法讓針對我的人放鬆警惕。”

“……要求真多。”季清棠輕哼。

楚肖珩噙起一笑意。

他轉頭看向窗外，覺得今晚的月真。

楚肖珩雖然腸胃不太好，但素質很好。即便頭一天晚上大半夜去醫院，第二天又跟冇事人一樣，與季清棠一道出門上班。

季清棠考慮到他的況，冇再坐地鐵，選擇開車去公司。

兩人走到車前，楚肖珩主道：“我來開車。”

季清棠道：“我自己來，你昨晚折騰那麼晚，在車上補個覺。”

楚肖珩心裡了下，笑道：“謝謝關心。”

季清棠上了駕駛座，麵無表道：“我是怕不安全。”

“……”楚肖珩無奈的笑了下，“那我謝謝季總思慮周全。”

季清棠這一次是真的順了他的意思，開始把一些助理的工作給他，不再邊緣化的那麼明顯。

而楚肖珩在公司裡也恪守上下級的本分，並冇有任何逾越之舉。

三天後，季清棠要去外地項目部一趟，楚肖珩順理章的跟去了。

旭宇B市分公司，在整個省裡有大大小小上百個項目。

季清棠這次來的項目，位於本省邊陲的一個小城。項目是跟當地一個小開發商合作，因為這個開發商背後有政府關係，一起以優惠條件拿地開發。

誰料，工程差不多結束時，那邊的負責人和財務捲款跑了。下麵的分包公司遲遲拿不到工程款，全都堵在旭宇這裡討薪。旭宇對於財務控製的很嚴格，項目部的人自然冇辦法替那邊的人背鍋，但又無法撇清關係。事持續鬨了一陣子，季清棠收到下麵的人彙報後，親自下來理。

季清棠抵達項目部後，跟各家分包公司的人坐在一起開會。

項目部負責人和楚肖珩分彆坐在季清棠旁。

這些人都算是包工頭，平常跟各種地頭蛇打道，養了一江湖習氣。拿不到錢，力大，心裡鬨騰，看到旭宇來的是個小姑娘，格外不滿意。

但由於是小姑娘，他們的氣焰也越來越囂張。

有人拍著桌子道：“這個工程就是你們旭宇的！現在怎麼能以合作方出問題扣我們的工程款？”

又有人道：“我也不想聽你們打太極了！都是些有的冇的廢話！”

“對，我們就想知道，什麼時候能拿錢！”

“小姑娘，你做的了主嗎？你大學畢業了嗎？你就坐在這裡跟我們談？”

季清棠道：“既然我坐在了這裡，就是打算解決問題，但是這個涉及到走法律程式，需要一定時間……”

季清棠話還冇說完，有人突然出聲打斷：“你是旭宇派來用人計的吧？”

另外幾人跟著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幾分不正經。

“我第一次在項目部看到這麼漂亮的娃兒……”

“旭宇不乾正經事，儘搞這些七八糟的，這怕是上麵哪個高管的小人吧？”

楚肖珩沉下臉，眼底出霾。

“人計也不好使！冇錢我們怎麼跟下麵的人代！大夥兒都等著拿錢過年！”

“可不是，工人一年忙到頭，就指著拿錢過年，不能你們老闆賺的滿油流把農民工不當人啊！”

“彆的我們不想聽，你就說個話，到底什麼時候拿錢來！”

…………

季清棠聽他們七八舌的說著，深跟他們開會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些人被拖欠了一段時間，心裡都憋著一火，現在隻能快刀斬麻的解決問題，坐下來聊，已經安不了他們。

季清棠站起，道：“行，我已經瞭解了你們的訴求。等我跟總公司彙報後，會給出一個合理的方案。另外，我們也在等警方的結果。”

季清棠正要轉離去時，一個人堵在跟前，“乾什麼？你想走？”

另外幾個人反應過來，紛紛攔在了跟前，還有的直接堵住了門。

“今天不把這件事解決清楚，你就彆走了!”

“一次又一次拖著我們！這次彆想輕鬆矇混過去！”

“既然你是副總經理，總能說得上話吧？你現在就給我們解決問題，通知財務結款！”

這些人越來越往季清棠跟前近時，楚肖珩拿起桌上的煙盒，驀地往其中一人腦袋上砸去，冷喝道：“你們想乾什麼！”

楚肖珩的低喝聲，讓場麵安靜了一瞬。

楚肖珩站在季清棠前，麵對那群人，冷著臉，罵道：“都TM給我老實點！”

楚肖珩不比季清棠，他發怒的時候，一匪氣，表沉可怖，分外滲人。

在場眾人都被這個突然發飆的男人鎮住，一時間也弄不清他的份。

但所有人都有一種直覺，這個人不好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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